路途不远,便由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
    到了地方,子公司的负责人自然要设宴招待。
    坐了半天车,池西西累了,就不肯同去,留在房间等傅川。
    傍晚时分,她换过衣服下楼吃饭,却意外地在一楼大堂遇到了一个熟人。
    ☆、60|2014
    池西西已经很多年没见罗馥了。
    算起来,她研究生毕业也有两三年了吧。
    罗馥正傲慢冷淡地对酒店前台颐指气使,池西西想,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学生时代,父亲也曾为钱发过愁,所以有了能力之后,他格外尊重生活得艰难的人。
    而罗馥却不是,她永远通过别人的短处来建立自己的自信,瞧不起小时候的池西西成绩比她差,瞧不起酒店前台学历职业不如她。
    罗馥也有谦逊的一面,但仅仅展示给特定的人。
    小孩子最好糊弄也最不好糊弄,所以当年池西西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池西西还没来及移开目光,罗馥就发现了她,一秒钟的惊讶后,罗馥开始打量她,池西西知道她正通过自己的穿戴判断自己的经济状况,好笑之余,先一步转身离开。
    八点还没过半,傅川就回来了。
    傅川进门的时候池西西正坐在床上看电影,他喝了不少酒,身上有浅淡的烟酒气,心情似乎格外好。
    池西西嫌傅川身上有烟味,催促他去洗澡。
    傅川却不肯,耍赖般地躺到了池西西的大腿上,把手往她脸前一伸,要她给自己修整指甲。
    池西西推开他,下床去行李箱里翻出指甲锉,坐回床上,耐下性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替他磨。
    傅川嘴角微勾地闭着眼,舒服地躺了片刻后,忽而睁开半只眼看向池西西,问:“你怎么不亲我?”
    “忙着伺候少爷,没空。”
    “你要躺我腿上,我一定忍不住,得五秒钟就亲你一次。”
    “……”池西西懒得理他。
    刚磨完最后一根,傅川又指了指太阳穴:“我头疼。”
    手发酸的池西西扭了他一下后,还是替他揉了。
    傅川最喜欢池西西凉凉的手指,他心满意足的样子和傅小川被挠下巴时很像,看得池西西不由地想笑。
    傅川捉起池西西的手,缓缓地挨个儿啃她的手指,闭着眼睛笑道:“饭吃了一半我就回来了,下头的几个经理吓了一跳,以为哪儿做的不周到,还给许然塞红包打探……其实我就是想你了,想赶紧回来,你明天一整天都得跟我呆在一起,不然算什么陪我出差?”
    池西西温柔地“嗯”了一声,推了推他:“快去洗澡。”
    傅川坐起来,晃了晃脖子:“你给我擦背。”
    “……”
    “你不擦我就不洗,今天不洗明天后天还不洗。”
    “……”
    这一个多月来,两人之间虽没有争吵和冷战,但各忙各的仿佛疏远了,眼下终于缓和了一些,池西西不想破坏气氛,只得顺着他。
    傅川洗到一半,叫池西西进去。
    池西西羞涩,在一起虽久,某些地方她却从不肯看,因此一进浴室,看到傅川大喇喇地连浴巾都不围,她立刻别开了脸,低声说了句“不要脸”。
    傅川最爱看她这样,池西西越害羞不肯低头,擦完背后他就越不放她走,堵着门把腿往她面前伸:“腰疼,弯不下去。”
    池西西拿手推他,却怎么都推不掉,反被他逼到玻璃上、被花洒中的水浇了个半透,她穿着乳白色的棉质睡裙,湿透的裙子紧贴在她的皮肤上,把她的轮廓勾勒得非常好看。
    傅川没能忍到洗完,就地攻了进去。
    ……
    原本是池西西替他擦背,到最后却演变成了他替她一寸一寸地清洗。
    因为两人都忙,也因为心里不痛快,连着一个多月,在这件事上,傅川都提不起兴致,这一晚猛地折腾得狠了,后半夜两人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一早,池西西醒的时候傅川已经穿好衬衣西裤了,她皮肤很好,只需要擦隔离唇膏,稍稍修饰一下眉毛,因此从起床到换衣服,总共用了一刻钟。
    池西西本想穿西装,傅川却嫌她穿职业装太冷硬不可爱,另拣了一条连衣裙放到了她的手中。
    出门的时候,傅川吻了下她的额头,笑道:“我还以为今天早上一定会迟到呢,你动作快得简直不像女人。”
    池西西白了他一眼:“除了我,你还等过哪个女人起床?”
    “我奶奶。”
    ……
    傅川一路拉着池西西的手,直到吃完早餐、见到下属也没放开。
    无论谁多看池西西一眼,他都会笑着说:“这是我太太。”
    大概好心情会传染,傅川心中的阴霾一散,池西西这里也跟着放晴了,嘴角一直弯到了午餐前。
    上午参观完工厂,午饭时间,子公司的经理安排了饭局,傅川池西西和许然一进包间,侯在里头的几个人就一起站了起来。
    池西西一眼就看到了罗馥。
    怔了片刻后,她敛起笑意,仰头看向傅川。
    傅川冲她一笑:“忘了和你说,罗馥在这儿上班。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这些年有没有联系?”
    池西西没说话。
    倒是反应过来的罗馥,叫了声“傅总”后,又大大方方地和池西西打招呼。
    池西西没有看她,甩开傅川的手,坐到了主位左侧。
    傅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罗馥说:“我和西西得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在我的印象里,她还是个小孩子呢,连她都二十多岁了,我能不老吗。”
    “你们那么久没联系,一定不知道我和她就要结婚了吧?”全然没发现自己把“结婚”挂在嘴边的傅川咧嘴一笑,脱掉西装外套交给许然,坐到了主位上,转向池西西,说,“你以前没来过这儿,等下尝尝本地菜,还挺有特色的。”
    傅川的右手边的椅背上搭着一件女装外套,而罗馥是包间里除了池西西外唯一的女性。
    子公司的总经理很会察言观色,发现池西西的脸色不对,立刻拿开了罗馥的外套,坐到了傅川的右手边。
    罗馥便顺势坐到了末位上。
    这么看来,在场的人里,罗馥的职位应该是最低的,她能过来,或许根本是因为她是傅川的“故人”。
    瞥见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池西西只觉得恶心。
    下午还有安排,因此饭桌上只有红酒,情绪缓过来后,罗馥站起来走到主位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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