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小姑娘我的那个同伴现在在哪儿,她说瞎子又进监狱了,不过不是我俩曾经去的那个监狱。
    小姑娘说现在我成了个漂泊在外的野魂,即便是想到什么办法也是做不到的,比如我的大攮子根本是伤害不了任何人的。就像我扔过去的冰镐根本就不会砸到发尖他们的,另外做绳梯的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只不过在实施之前就被驱了魂。
    原来我所谓的爬绳梯走过深谷只是我个人的幻觉,或者说只是我的灵魂在做这些。发尖他们还停留在与我争执的环节,现在又刮起大风不得不暂停各自的想法搭帐篷躲避风寒。
    小姑娘对我说必须得回到体壳(qiao)当中才能有所作为,因为我的真身并没有死亡所以冤魂只能漂泊不能做任何伤害人的事情。
    现在最佳的办法只能是借尸还魂了,而且现在只能从我们的队伍当中挑选一个人,把他的灵魂驱除体外让我借用他的身体。不过这对借尸者有很大的伤害,会减少阳寿的,另外小姑娘还对我说到即便是我回到自己的体壳当中依然是逃脱不了减少阳寿的厄运的。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直接选择了发尖,毕竟他是我们这些人当中体格最好的。小姑娘让我躺在地上什么也不要想只管睡觉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她会帮我处理。
    我现在那会那么容易就睡着觉呢,只能假装闭上眼睛睡觉,在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仿佛听见是发尖在说话。
    “你这小姑娘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我怕他们两个会出什么事就打算起身说话,可当我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原来的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我所不认识得那个女孩。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大头鬼,仍然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女孩,但是完全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了。
    我钻出雪洞发现发尖向深山里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的名字。我正想要把他追回来小姑娘却对我说已经来不及了,再不去他的尸体就会被冻僵的,毕竟没有了灵魂他的肉身是不会采取任何保暖措施的。即便是两只手互相摩擦。
    小姑娘答应会帮我把发尖带回来,然后我就犹如被抽了筋一样浑身软绵绵的被这个大头小姑娘给带走了。
    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我感觉浑浑噩噩像是做过什么特别重的体力活似的,身上酸疼难受。
    等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野远和洛玛在我身边看着我发笑。说我是不是做噩梦了,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从睡袋里挣扎着钻出来,坐起身准备想要点一支香烟抽抽。却发现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另外我的衣服也都变了,明明我是穿着一身蓝色的登山服的,怎么现在变成红色的了。
    我刚要开口问他们俩个没想到野远开口对我说到:
    “苏子泰,你怎么了?还没醒呢?”
    妈的,原来刚才做的不是梦啊,是真的!
    我的达娃现在怎么样,我顾不得跟他们两个说话起身就钻出了帐篷。外边的风已经变小了,只是雪花还是依然不停的飘落着。
    我赶紧走到我的帐篷旁边,一下子把拉锁给扯烂直接就钻了进去。达娃躺在地上的毯子里已经被“我”扯开了衣服,棵露着大半截上身,只差一层薄薄得内衣就会完全露出肉身。
    我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关一刀身上,没想到一下子竟然把帐篷给弄出一个大口子,关一刀直接就从那个大口子里躺了出去。
    达娃吓得赶紧把衣服穿上,扣好扣子拉上拉锁之后伸出胳膊轮起来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帖子。我这才想起来我是借用的发尖的身体,并且也没想到发尖竟然是这么的有力,那一脚有没有把我自己的身体踢骨折我也不敢确定。
    我大声对达娃说到:“你这个贱人,妈的竟然跟别人……”
    我话说到此才知道现在很难跟她解释,我追出帐篷一把揪住我的身体,问到:
    “你究竟他妈的是谁?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赶紧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我就让你永远不得超生。”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有的拦着我有的拦着那个我。大家一时都糊涂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到:“大家都不要被这个混蛋给迷惑了,我特么的才是你们的领队关一刀,这特么的是一个孤魂野鬼,它把我的魂魄给驱出身体自己附进我的体内。想要加害于我们大家,现在我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大家不要管我,也不要管他。”
    我说完就挣脱开拦我的人,再次揪住那个家伙对他说到:“小子,你有本事把我的魂魄驱出体外,我也有本事把你再赶出去。另外我告诉你你特么跟我的小妹妹比起来还嫩点。今天我就收了你个不长眼的畜生。”
    说完我就历喝让达娃把我的背包拿了过来,达娃以及其他人现在都很害怕我(苏子泰),也许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发尖如此的愤怒吧。
    我取出背包里的天地玄魂盘轮起来就砸在我自己的头上,我的真身当场就晕倒在地。我赶紧招呼小姑娘过来把它赶紧给我弄出来,小姑娘告诉我让大家都退后三百多米,另外告诉我只要她说一说“着魂”我就可以打开天地玄魂盘。这表明小姑娘已经在三百米之外了!
    我依然历喝让大家冒着严寒退后几百米,一切都办妥之后就听小姑娘说到:“大哥哥,赶快着魂!”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天地玄魂盘给打开了,接着就是听见有个男的在喊什么饶了他之类的话,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完全消失。
    我将魔化石重新合上,再次将大家都叫了回来并且告诉他们钻进帐篷里不要出来,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自己的体壳之中。
    至于其他的等我醒过来再解释,大家还是挺顺利的听了我的话各自钻进帐篷里,很显然我的帐篷是不能再用了。
    为了赶紧回去自己的身体不让体壳被冻僵,我只能在睡不着的情况下用冰镐把自己打晕好让小姑娘带我回自己的身体。
    另外等我恢复好之后再赶紧把发尖的体壳给裹起来,不能把他给冻死了。
    我被冰镐打晕之后又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醒了过来,达娃又是泪流满面看着我,说我刚才被发了疯的发尖给打了一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当然这一切我都是记得清清楚楚,毕竟我没有喝孟婆汤嘛。我起身问了问他们发尖现在怎么样?
    野远告诉我发尖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他刚才怎么回事就跟神经病一样。我只是笑了笑告诉他们发尖没什么大碍,到天亮之前就会没事的,现在一定要让他钻进睡袋里不能被冻着。
    我看了看发尖,他现在就是一个纯粹的行尸走肉,能够睁开眼睛看他身边的所有人和所有事物,就是一言不发跟得了绝症的病人一样。
    我的头现在也是隐隐作痛,还好我当时是悠着点劲砸上去的。达娃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拿不定主意不敢太接近我,我现在看着她六神无主的眼神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的吃到肚子里,让她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不过现在还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得赶紧把发尖给弄醒过来。我强行把达娃抱在怀里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亲了她,然后让她回到帐篷里,我一个人走到深谷崖边上。确实没有什么编成的绳梯悬挂在上面,我向对面望过去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姑娘。
    乎影乎现,然后我的耳边就传来她的声音:“大哥哥你的那个同伴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另外过几天我就要转世投胎了,以后不能再看见哥哥了。”
    我说到:“没事的小妹妹,能投胎做人是好事,总不能一直做个漂泊在夜间的孤魂野鬼吧。放心吧,哥哥会一直想你的。”
    说完之后对面的小女孩就慢慢的变得模糊不清,最后终于消失在了微弱的风雪之中。
    由于我的帐篷已经露出一个大窟窿不能再使用,不得已我只能跟大伙挤在一起。大家现在并不关心帐篷里能不能挤得下我们这么多人,主要还是关心发尖。
    为了让大家不再提心吊胆我就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给大家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另外告诉他们现在谁也不要惊扰发尖,天亮之后他就会醒过来的。
    我再次问了问他们还是否打算继续前行,这次他们都变得沉默寡语拿不定主意。
    我也没有强求他们马上做出回答,只好等发尖醒过来再做决定。
    这次的事如果没有那个魔化石我们几个估计都得把命丢在这里,我最后告诉大家,明天等发尖醒过来之后弄把两条绳索固定好扔进下边的深谷里,我要和发尖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害我。
    如果真是白派的传人肯定会有一只短尾白狐狸也在下边。若真是那样我必须的把白派给完全灭掉,他们留在世上只能是个祸害。
    利用自己的邪术驱别人的魂魄做些违背良心的勾当,此派不除我誓不为人!
    天亮之后发尖果然醒了过来,我还没有开口发尖就给了我一拳头。说我操纵小鬼儿把他的魂魄给勾走了,我有点纳闷儿小姑娘是不是告诉他是我借他的尸体了。要真是这样那小女孩也太不会办事了,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怎么能够告诉他呢。
    我和发尖两人也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了分歧,我说往东走他就偏往西走。发自内心我是不打算再继续前行的,发尖当然会跟我对着干说完继续前行而且我只能做自己的决定,不能劝说其他任何一个人往回走。
    其实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达娃却为了自己的心愿选择了继续前行。我现在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骗我,为什么我那么在乎达娃,换来的却不是公平的待遇。洛玛也离我而去,跟着他的表妹达娃选择前行。
    其他三个人本来就是跟发尖是好朋友,自然不会站在我这一端,这使我感到有一阵前所未的恐慌。我觉得自己要是再劝说达娃就有点自作多情了,她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按说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劝说人家。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去的也太匆忙,我有点措不及手。说实在的一旦失去达娃这一次的登山计划对我将不再有任何意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厢情愿。
    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样更能让人迅速释怀了,我知道我必须退出这次行程,跟在一起只会让我变得更加不受人欢迎。洛玛不再靠近我,达娃也已经离我远去,我不知道这次登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竟然一个劲儿的要继续往前行走。
    发尖已经知道了我翻越深谷的办法,也许都是小女孩告诉他的。他利用跟我一模一样的办法很快就搭出了绳梯,并且他一个人先行过去,大伙一个接着一个都顺利走到了对面。
    只留我一人孤独的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唯一陪伴我的就只剩下了一个破帐篷和睡袋以及我的魔化石。
    我没想到达娃竟然对我没有丝毫的好感,到底是什么驱使她要和我共存亡。难道是前行的动力?还是怕失去我这个领队?
    现在有发尖带领大家所以我对她来说就变的毫无用处?这女人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吧,刚开始还对你亲亲我我,一转脸就变成了陌生人。
    我纵然就是内心再能承受巨大压力也逃不过这次对心灵上造成的巨大创伤。
    我觉得我在被人捉弄,在被人利用,除了这些我从来就没有被这些人认可。这让人感到很痛苦,同时也让我觉得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他们六个人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我打算拿着我的东西往回走,但心里明白他们几个人如果真的继续前行很可能一个人都别想活着走回来。我不是说自己就多么的了解珠峰的危险,但是从他们几个一路上的表现可以说根本就不懂得有关在野外如何保护自己。
    小时候我也经常去外公家,我的外公是一名退休教授,家里有很多书籍,也有部分野外探险的求生技巧书籍。关于记载人类登雪山,穿越河流以及原始森林和无边无际的沙漠的典型事迹。
    这些书籍我都翻越过很多遍,不能说自己是野外求生专家吧,最起码我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在某种情况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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