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言,皇后又说:“这吴里国可是天下大国,你过去做皇后可是没有亏吃的,那吴里国君也是明君断不会为难你。想想也是一桩美满,你只去了,怕是以后都不愿回咱们这小国来。”她笑着继续说:“这人也是对你上了心,半点也不愿拖延,派了人来说是联姻,你皇兄虽十分愿意也想着这国丧的当口不宜行婚嫁之礼,只说是先订婚再留你一年,也是想好好给你置备置备,不想那国君是必让你此刻就过去,你皇兄也不好不依。回头我让人来安排安排,那边王爷催得紧,说是后天一早就要启程。”
    文心收拾碗筷,隐约能听见外厅谈话,心下也是喜忧参半。不想,她刚才愣神思想,许是错过了什么,这会子厅里瓷器落地的声音,‘哗啦’脆响,公主高声,语气咄咄。
    皇后面子上抹不开,来时国君千叮万咛只能好说不能强来,这会子被公主这样奚落,心里窝着火也不能发,便悻悻而归。
    皇后在国君前诉了一通委屈,又说自己怎么也是她的皇嫂,她平日里被宠坏了,一点礼貌尊重都没有,国君一听就说:“你日后怕是想当她皇嫂都不能,如今是我们要去求她庇佑,在这说这些有何用?”完了又想,他这妹妹却是从小被宠上了天,目中无人,可是本性却是善良,不如在这想想法子。
    文心叫宫女收拾了满地的碎渣子,为公主新沏了茶,见她此时依然满脸怒气,也是搞不懂这公主为何如此。
    她抱着茶托子往小厨房走,隐秋从回廊往回走,看她呆呆的样子,本想拍她一下又怕吓着她,于是轻声叫她名字,她方才回神。
    文心连忙请安,隐秋笑着打趣:“可是想着谁呢?那样出神。”
    “姐姐只会取笑我!”文心红了脸,白里透红的样子娇美极了,隐秋觉着这姑娘果然生在大家族里,样貌气质均不落俗,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那你倒是说说是何缘故?”
    “骐王如今成了国君,要嫁公主去吴里国为后,公主不甚满意,和皇后一顿吵闹。可如今的形势,与其被囚禁在这紫阳宫里,倒不如嫁去吴里国,何苦被他人左右。”
    “这吴里国君和公主之间有些过节,一时半刻也说不清,这会儿吴里国君提出和亲倒像是帮咱们出困境,这婚事到底还是结的好,只是我看前些日子公主总是与人飞鸽传书,莫不是另有别的心思?”隐秋思索着,又说:“不过咱们整天和公主在一块,她并不曾见过外人,这飞鸽实在是说不上缘故。”
    “飞鸽不过是个玩意,不必在意,眼下我们要如何劝说公主去吴里国才是正事。”文心将茶盘放在石椅上,又拉了隐秋坐下,又说:“公主这脾性也只有姐姐你能琢磨准确,旁的人万不敢说的,既然姐姐也觉着吴里国是个好归宿,何不劝劝公主去?”
    隐秋见文心对吴里国如此上心,虽有疑惑,可又想她怕是在这紫阳宫里囚禁的不好受,毕竟年轻,又是从小娇惯的养着,受不了这样的罪也未可知。
    “我何尝不想劝?只是公主认定的事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的,如今这又是个急差,能力实在有限。”隐秋看她眉目深沉,便拉着她的手,又说:“我知你与我是不同的,从小里被人伺候娇养着,如今确是委屈你了,只是这里咱们是做奴才的,听命主子也是本分,逾越了总是不好。你我不过是公主身边人罢了,万不能因着主子宠咱们就毫不避讳了。”
    文心听这一席话,心里也是有了计较的,只是面上声色未动,只说:“姐姐说的极是,妹妹受教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忙去了。
    晚间时分,一众宫女正伺候公主洗漱,却听外面传报着新国君到了,莞月撂了手里的毛巾往大厅走,身后宫女见了圣驾自然要跪着请安,按理莞月也是要行礼,可她偏不,站的笔直。
    “皇兄今日怎么得闲到我这里来?可是皇嫂受了委屈,要你来讨?”莞月说着便坐在厅里的椅子上,继续说:“那咱们今个好好说说,也不枉我们兄妹一场。”
    骐王也不气,抬手让宫人们起来,缓步走到莞月的旁边坐下,宫女端了茶来,他挥手打发了这些人去,厅里登时只留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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