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之后,一片清静。但我的心里却波涛渐起。
    首先便是被那贱人的话带进了邪恶,我想到了房间里的柳静宜,想到了让人销魂的艺术。
    我清楚法律规定与酒醉之人发生行为艺术,必定属于以强字开头的、令人羞羞的刑事犯罪,但这种情况显然……应该不适用于我和柳静宜。
    问题是,柳静宜一向以来都像坚守上甘岭一般守着最后一块阵地,倘若明早醒来发现……她会是种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我觉得头皮发麻。
    再看看任建那扇死寂的房门,想着先前那无比猥琐和邪恶的蚊吟之声,我便长吁短叹地下定决心当真睡沙发。
    既下决心,我心便安,复又将思绪搬回到先前对苏小月分析的正事上来。想到六宗俱现,以及任勇、胥清山兄妹对我的不怀好意思,我内心那种紧迫感和不安便陡然强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如果把这身肉皮囊弄没了,那我还玩啥?细思极恐,当下决定不管老神棍在与不在,明天我都得去街子,等也要把他等回来。
    …………
    清晨,柳静宜早早醒来,她满脸内疚地与在我沙发上小小温柔,我则提心吊胆地提醒她应该回幸福春天换衣服。
    柳静宜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来,问我昨晚是不是真的接了四个案子。见我点头,她又满脸欣喜地折身给我来个温柔复盘。而我只得不管任建醒与未醒都暗自蚊吟一番,大意是他若此时敢出来,我必定将他狗眼打瞎云云。
    柳静宜前脚刚走,任建后脚便出来,笑道:“嘿嘿嘿,哥们够意思吧,什么也没听见。”
    我一时气结,也不给这贱人纠缠,说道:“我要去街子,左力宏他们那几个案子就全交给你啊。”
    任建微愣,说道:“你要去多久?”
    我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久,或许就几天。”
    任建眉头微皱,说道:“我去谈案子当然没有问题,但你不在旁边敲敲边鼓什么的,我这心里不踏实。”
    我笑道:“雏鹰终究会有长大的一天,就当这次是你单独试飞嘛。孩子,我看好你。”
    任建瘪瘪嘴,说道:“万一你回不来怎么办?我还要忙韩泽海投标的事呢。”
    我佯怒道:“什么叫回不来啊?嗯,小丁和小风可以做些案子的文案;陈茂才那厮什么证也没有,干脆让他帮你跑跑投标的事,你看情况给他发工资就行,我都没意见。”
    任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突然立正,再猛地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何安之同学,一路走好。”
    …………
    鉴于那贱人狗嘴里吐出的断然不是象牙,我便放弃了海妃,辗转反侧地赶车到了街子。
    这样虽然麻烦一点、啰嗦一点,但好歹我心里会觉得安全一点。再给柳静宜打了电话,撒了些我临时出差的小谎,然后就直奔木屋。
    抵达木屋,我瞬间觉得安全感爆棚。因为不但老神棍在,二师父在,连那春风一般的大师兄叶荣也在。
    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团结就是力量的伟大意义,欢呼一声就冲了过去。
    叶荣伸手在我头上一阵乱揉,又将我上下打量,笑道:“按理说应该进阶了嘛。”
    老神棍叹道:“今日若不是你们在这里,我都想抽他!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瞎忙什么,根本就没用心炼功。”
    我嘿嘿一阵干笑,说道:“师父,您总得让我挣些吃饭的钱吧?要不您老送我一个大红包?”
    老神棍冲我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没有说话。
    二师父微微含首,微笑道:“我看也差不多了,或许就在这几日。”
    听闻眼前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似乎很快就可以升入人阶,这自然令我十分欣喜。但正所谓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我还是先将我心中忧虑的事情说与他们听听,希望能够让我真正心安。
    我一通说完后,场间一片安静。
    片刻,老神棍侧头看着二师父,说道:“师兄,你这次见着大师兄有没有说到这事?”
    二师父微微点头,说道:“山水荒当家人是商洛水,上古天真则是上官雨朵。不过,这二人现在都与师兄在一处,我却不明白那那燕灵兰和商徵羽来见安之是谁的安排?”
    老神棍皱眉道:“那现在分别是谁在管事?”
    二师父微微摇头。
    老神棍似乎有些着急,叹道:“这样说来,我们对这两宗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然后又看着叶荣,说道:“荣儿,你那边有没有消息?”
    叶荣灿然一笑,笑出一片春的温暖,说道:“不管是谁管事,我们知道他们的目的就行。”
    老神棍微微一愣,然后面露恍然,不再言语。
    我却一头雾水,问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老神棍眼睛一瞪,说道:“目的就是你!你不加紧炼功,早晚得死在那些人手里。现在时间还早,你赶紧去炼炼。”
    我微愣,却没有语言,闷头就去隔壁房中打坐。
    若换作以前,但凡老神棍说些不中听的话来,我必然要想方设法的顶回去。但现在亲眼看见那六宗的人真真切切就在身边瞎晃,我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再说,刚刚二师父不是说了我多半会在这几日进阶么?我也很想感受一下多次让我无奈且无语的人阶到底是一个什么境界。
    宁神定气,我再次看到了那片池塘。
    相较于道识初现那次,现在这池塘已有很大变化。荷叶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枯萎、重生,现在已是绿油油得让人心醉;荷花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凋谢、绽放,现在竟如火一般红艳而生动。
    那小人儿般的道识变得越发笃实,竟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有时我会感觉它无穷高大,似乎填满了整个池塘;有时又感觉它无限化小,似乎从来便没有这样一个存在。有时它像是在我体内,有时又像在我眼前飘浮。
    我从来看不到自己,虽然我知道自己存在。我似乎是自己的一只眼睛,视角范围内便是整个池塘。
    忽尔,我感觉自己像是突兀地消失,什么也看不见,四周茫茫一片混沌。
    此后,我没有任何意识和记忆。待睁开眼时,天已微黑。
    回到隔壁,老神棍三人竟然都还在,脸上均洋溢着莫名的微笑;只是屋内多出的一种肉香让我根本顾不上去深究笑中之意。
    老神棍招手道:“来来来,饿了吧?多吃点。”
    叶荣夹起一块虽然不知其名但肯定是某种保护动物的肉放进我碗里,笑道:“先来块大的。”
    我嘴里早是津沫泛滥,夹起那块大肉就塞进嘴里,却被烫得呲牙咧嘴。
    老神棍挑起一块小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神色十分享受;忽地瞟见我,便又摇摇头,叹道:“你慢点吃吧。”
    我嘴里塞得满是油滋滋的肉块,自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嗯嗯啊啊地一阵乱哼,意思是让老神棍少说几句,省得影响我吃肉的雅兴。
    老神棍盯着我,紧锁眉头,说道:“你看看你这吃相!你也挣了不少钱吧?难道就没饱饱地吃上一回肉?”
    我将半烂的肉块艰难咽下,然后摇头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感觉特别饿,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感觉。”
    老神棍侧头看向二师父,笑道:“应该没错吧?”
    二师父微微一笑,斯文地撕下一条肉丝放进嘴里,说道:“精气交毕,神识淬净。”
    老神棍脸上莫名露出些嘚瑟之意,冲我说道:“多吃点,晚上还得炼。”
    我本能地就想反驳老神棍这无理要求,再顺道给他普及一下欲速则不达的危害性;但见二师父也微微点着头,似乎甚是欣赏老神棍的无理,便又硬生生地将话头咽下。
    饭毕,二师父说道:“荣儿,你们年轻人方便沟通,不如你给安之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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