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接触格斗技巧,大家睡下后还热烈地讨论了很久。直到有人响起鼾声,才住嘴入睡。
    谷成值头班,见大家渐次睡去,一个人坐在洞口想心事。
    十几天过去,角色亲爱的人杨素素是否活着,他已经不做太多指望,虽然他脑子里有杨素素清晰的影像,甜美温和,与上次游戏的角色——张瑞之妻好有一比,可游戏就是这样捉弄人……硬是不让见面……
    所要做的只有杀鬼子。
    但他以当代人的思维,一直有个疑问:
    游戏里,异能协会为什么偏偏把活动选定在鬼子的后方隆兴?还专门印发了可以说十分详尽的地图?他拿到隆兴地图后曾和印象中民国地图对照过——角色在他,肖凡融入前自己对照过,因为记忆力超群,因此在脑中还可以清晰地搜出——那上面关于隆兴十分简略,而印发的地图却很详尽,如果不是这种地图早已存世,现在绘制这样一份地图简直不可能。
    假如这份地图是现在经过千难万险绘制的,那么在了解了隆兴的情况后,国统区有许多可开展活动的地方,如果没有其它目的,比赛活动放在隆兴是说不过去的。
    组委会的鬼子后方反而安全的解释就显得很牵强。
    当然,你可以说,游戏为了玩家更快进入和鬼子接触、实战。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组委会为了某种目的?
    是不是弄清这个目的,对做任务更加有利?
    也许。
    那就猜猜。
    到底组委会是什么目的?难道军队进不来,有人想依靠他们这些异能人特殊的本事,高清楚鬼子的秘密基地?
    果真是这样的话,搞清楚后,组委会,或者组委会后面的人——比如说国、共那边的人开始行动?
    那就是有后援呢!
    如果有后援,做这个任务就简单多了。
    虽然这两天消灭了不少鬼子,但“清剿”至少一个中队全副武装的鬼子不是件容易的事。
    别看现在大伙儿兴高采烈,说不定哪天被受过专门训练的老辣的鬼子全歼!
    一连串的疑问搅得肖凡头昏脑涨。
    想不清楚,干脆不想,宁愿相信地图早已存世,游戏只是设定的组委会决策失误。
    不过,想到这一点并不是没用。以后注意这个问题,关注有没有后援的问题很重要!
    虎头山离馒头山只有两千米多。
    第二天队员们向北移动时,远远看得到馒头山。
    申月华让每人做了一套伪装衣。谷成说既然馒头山是鬼子的秘密基地,防守一定很严,而且望远镜这样的东西不会少,就隔两千米左右的距离绕。
    他让苏淇边走边注意观察,看馒头山表体有没有异常状况。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苏淇说:“山很奇怪,整座山除了山尖有些树,光秃秃的,山体外的地面一百多米也是光秃秃的。”
    谷成道:“我们那天由向西再向北,今天是由东南向北,几乎绕了大半个圈,也是这种情况,馒头山就像孤立在海上的一个岛。”
    “明白了。”张景泰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老家湟源有土匪。大户人家防抢,在院墙的四个地方垒个高高的土垒,土垒里挖上窟窿,可以从窟窿里看到外面,派人日夜值守,外面是一马平川,万一土匪来,老远看见赶紧敲钟,守院的家丁拿上土枪上垒,从高处打土匪。所以土匪一般不轻易攻这样的地方,要打也是兵多马壮准备好好的来。”
    谷成道:“你这么一说清楚了。鬼子的秘密基地本身就是个土垒。四面树木草丛被他们清理干净,就是好随时观察情况,万一有偷袭他们的人,到一百多米就被发现,而且要经过这么长的毫无遮挡的平地,山上的武器很容易打到。山上光秃秃的也是被清理的,那上面肯定有许多窟窿,鬼子守在里面,一是高处看的远,二是从那里开枪打来人,来的人很难打到他。”
    申月华问苏淇:“谷成他们分析的有道理,既然有窟窿,这儿能不能看见?”
    “太远,再就是我们待的地方挡的东西太多,偶尔从缝隙看过去,几乎只能看到山的大概。”苏淇回答。
    “对了,”谷成突然想起窜地鼠曾经说上过馒头山,问窜地鼠,“你不是爬上去过吗?没人向你开枪?也没看见窟窿?”
    “没呀。”窜地鼠显得很委屈,“我窜上去的,怕人看见,从一块大石头窜到另一块大石头躲着。”
    张翠丽笑道:“我知道!即使鬼子从里面看见,也是一晃不见影了,小老鼠那么小,速度又快,以为是个猴子来山上跳着玩儿。”
    “哈哈,绝对有可能!”宋学勤道,“窟窿实际是枪眼,从里面看出去的范围有限,一晃不见了,哪来得及开枪?”
    申月华对苏淇说:“能不能麻烦苏小姐,前面那棵大树,爬上去仔细看看,包括山顶上一丛树那儿,都什么情况了解了解。”
    苏淇不高兴地说:“队长怎么说话呢?我是你队员,搞这么客气!”
    申月华笑笑:“是是是,下回注意。”
    “看没问题,只是那么高,树又粗,咋上啊。”
    窜地鼠说:“那还不简单!谁给我绳子,上去把绳子扔下来拽。”
    “我来,你怕拽不动。”申月华带苏淇走到老樟树下,三两下爬上去,扔下绳子让陈川林给苏淇系在腰间往上提。
    苏淇借着劲爬上树,一直爬到不敢再爬的树杈上才停下。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向申月华点点头,表示看完了。
    下来后,苏淇告诉大家,山上确实有窟窿,而且不少,她目力所及的山东面半圈应该隔段距离都有。之所以说“应该”,远一点和光线差些的地方是根据模糊的阴影推测的。山头上的树里因为遮挡太多,隐隐约约可看的建筑物的边角轮廓和鬼子走动的身影。
    陈川林把缠好的绳子交给申月华:“可惜我看不到,不然画出来,等那天打它的时候也知道怎么避开。”
    申月华道:“这倒不担心。真要攻也是巧攻,硬碰硬别说我们几个,几百人也是送死。”
    “还是按我们定好的计划来,说不定哪天它露出破绽了呢。”谷成说。
    了解完馒头山的大概情况,一行人继续北上。
    申月华本想让大家再围绕馒头山转到正北,从北面观察馒头山的情况,被大多数人否决了,说窥一斑而知全豹,还是抓紧时间去找鬼子把守路口的窝点。
    说到找鬼子窝点,大家想起昨天在黄梅口惊心的战斗,大部分人还心有余悸,所以接下来的路上说话很少,几乎都在默默地走路。
    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张翠丽突然停下:“都别动!”
    大家立刻听话地站下,有的人干脆坐下歇口气。
    苏淇也朝前走几步,聚精会神地侧起耳朵。不一会儿,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神情十分紧张。
    见此情景,队员们迅速围拢过来。
    “鬼子,鬼子,很多鬼子。”张翠丽说话结结巴巴地说,同时伸手朝馒头山和北面他们要赶去的山之间,也就是差不多正西方向指去。
    现在他们已远离馒头山接近北边的山了。
    苏淇镇定些:“一千多米吧。鬼子正往咱们这儿来,跑的。”
    大伙儿紧张万分地看向申月华和谷成。
    申月华问谷成:“跑!哪个方向?”
    谷成定定神,略微思考一会儿:“回头,一号藏洞!”
    不再讨论,大家对谷成的推断很信服,同时也没时间去质疑。
    申月华让谷成带路,自己一手一个牵张翠丽和苏淇的手跟在后面奔跑。
    从苏淇上的老樟树到队员们往回跑的位置,走去半个小时,跑回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这里是馒头山正东的方位。正跑着,苏淇大惊失色地喊:“不好,馒头山有鬼子来,五百米!”
    谷成脚步未停:“继续跑!一号藏洞!”
    申月华见两个姑娘跑得气喘吁吁,几乎要往地下坐,也不招呼,一边一个,夹起来往前飞奔,赶到贺庆生身后时大喊:“瞎整,拽我衣服!”贺庆生一把扯住正超过自己的申月华衣服后襟,有申月华带力,跑起来既省力又快。
    谷成和陈川林紧跟在后面,宋学勤和张景泰落的有些远,尤其是张景泰,伤口是长起来了,不剧烈运动不觉得,这一阵大幅度奔跑,伤处又开始疼痛,而且影响到体力,他感到随时会栽倒,跑的时候几乎摇摇晃晃。
    窜地鼠好像跑的并不起劲儿,落在最后。他跑跑停停,眼睛东张西望,还不时叫嚷别人加油。
    鬼子的速度很快,五百米的距离,没用几分钟,和落在后面的窜地鼠缩短成三百米。接近两百米的时候,已经能从树木缝隙处看到奔跑的人影了,枪声也随之响起,子弹虽大部分被树木挡住,有几颗还是从窜地鼠和张景泰附近划过。
    这时,窜地鼠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突然停下,抬枪向鬼子奔来的方向开了一枪,望望朝南跑的队友,然后边拉枪栓边改变方向,朝东奔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向鬼子开枪。再跑几步,又开一枪,随后扔下枪,四肢着地,向东猛窜。
    不远的张景泰见此情景,也掉头朝鬼子开了一枪,跟随窜地鼠奔东而去。宋学勤听见后面两个队友打枪,急于逃命,并没回头,甩着大脑袋紧追前面的谷成和陈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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