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刻刻都别忘了才好。”
    唐渡函也不答,直径往荀府大门离去。
    、虎狼
    “怎么这数日过去了,唐大人这一箱子经书典籍,竟一半都未完成?”钱监事“嘭”地一声合住书箱,回头怒视身后之人。
    唐渡函明白钱监事不过找茬挑事下下威风罢了,故而低下头作揖,摆出一副端恭模样:“下官不是,日后定当更为勤奋才是。”
    “唐大人初出茅庐,理当趁着年轻,多多地劳作。”钱监事对身旁太监使使眼色,“我又给唐大人送来一箱,望唐大人往后几日倍加刻苦修书。”
    “多谢钱大人关怀照料。”
    送着钱监事出了门,唐渡函回屋看着又添一箱的经书几欲呕吐。同屋的郭尚仁照旧并不理会旁人。
    “郭大人,可否请教一二?”唐渡函端着茶杯送去。
    “不敢当,唐大人。”郭尚仁坐着接过茶杯。
    唐渡函只念自己如今既有事相求,少不得要看他人脸色,即便不喜郭尚仁一副拜高踩低之态,也佯作谦恭说道:“不知钱监事缘何这般咄咄逼人?”
    “这个,下官并不清楚。”
    “郭大人在翰林院任职已久,小弟初来不知这其中权系帮派,劳烦郭大人指点一二?”
    “唐大人说笑,下官来此一向只在这屋中修书,不明白什么权系帮派。”
    唐渡函扯起嘴角笑道:“多谢郭大人。”
    月色初上,回致宁庐时,归云正在做饭,小松病尚未愈,躺在偏房休息。
    “怎么大夫瞧了也不见好?这里事情也不多,你好生歇息着,什么事交给归云就行。”
    小松病榻中强撑起身子,一脸愧色说:“小松给公子添麻烦了。”
    “你我一同从荀府出来,我是什么也不会的,往日里都是你照料我,统共劳累你大半年,如今也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小松听话望着唐渡函,又低头说:“当日荀府里,公子独挑了我使唤,来这里半年吃住一样同公子并无二差,小松一心感激公子,绝不是会卖主求荣之人。公子同荀大人之间生隙已久,公子即便疑心也是正常,但小松我,我当真从未向着荀大人欺瞒公子通风报信。”小松咳嗽几声,撑着的身子倒在床上。
    唐渡函想起那日自己私下斥责归云一事,方才明白近日来小松心间之病,急忙扶着小松躺好:“屋子里统共也就三人,是我多心,你也多疑,往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那日我确实气恼了,说话也没遮拦,向你赔不是。归云年纪尚幼,里外之事,有你我才放心。”
    小松听了一时也不说话,只听得屋子外头阵阵夏风。
    唐渡函用罢晚饭,提着灯往荀府走去。一路上月色石板路相伴,偶有几声风吟。细微的虫子都凑着往纸灯笼上飞去,有的还朝着往火苗里钻,唐渡函看着虫子,想着自己心下无奈,步步沉重。
    “唐公子这个时辰来,可有急事?”荀驿杨并未睡下,喝着茶在客厅里会见来者。
    “翰林院钱监事几次三番挑事,荀大人可知其中缘由?若得大人几句指点,知会几下翰林院情况,甚是感激。”
    荀驿杨玩味地瞧着唐渡函,心下暗笑,脸上不动声色地说:“翰林院是典型的池浅王八多,首要的就是周修士和钱监事二人。周修士为人老奸巨猾,贪财入迷得倒他该姓钱,但对人倒和和气气。钱监事做事雷厉风行,铁拳手腕。翰林院内此二人表面和谐,背地里各自为派,互相倾轧。钱监事对你无端挑事,不过是想要你见识见识他的威风,叫你好臣服于他罢了。你刚进翰林院时,周修士对你百般照顾,不也是拉拢?你此一番经历,也是意料之中。”
    唐渡函听得他故意加重的“意料之中”,明白荀驿杨早知自己困境,偏要他上门求问是为着叫自己明白,即便出了荀府,他唐渡函一应也都在荀驿杨掌控之中,其中老辣刻薄令人愈发厌恶。
    “荀大人好缜密的心思,翰林院这般货色其奸其诈不足大人万分之一。”
    “唐大人说笑,咱俩可是盟友,只要唐大人宫内好好办事,我这奸诈就是大人您的。”
    唐渡函回屋后想着荀驿杨所言,翰林院不过一帮文臣酸客,尚且这样拉帮结派、恶狗相扑,最可恨是那郭尚仁一类默不作声之人,可以料想整个国家也不过是互相争权夺势、算计倾轧罢了,复又感慨起人性之劣根古今不改,什么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到底并无什么差别!这个国家在自己所学历史之中并未提名,21世纪的中国也再没有这样的君国,所谓权势,到底黄粱一梦。
    正想着,传来咚咚敲门声,归云年幼平日里睡得早,小松卧病不起,唐渡函疑惑着走进大门,谁这样晚来?
    听得屋外人说:“深夜突然拜访,是卑贱草民叨扰,不过有要事相告,可否进屋一叙?”
    唐渡函闻言知道是方霖咏,也就开了门相迎。
    方霖咏呡了口茶,环顾下屋内四周说:“唐大人,三皇子派草民来相告,翰林院内钱监事为难大人是为着煞您威风、拉您结派,公子拿着这封信交由那钱某,一切自可解决。”说罢从袖口掏出信递上。
    “方大人请回,这信在下暂且不需。”唐渡函眼色一冷,知道这是三皇子表面解自己翰林之围,实则又是拉自己入伙上他三皇子的船,心下想着自己如今一边六皇子、荀驿杨已是百般头疼作呕,实在吃不消做这双面间谍,左右逢源的事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
    “那唐大人,卑贱草民就先行告退了,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西郊蔽所随时恭候。”方霖咏打着揖走了出去,临了毕恭毕敬地关了门,唐渡函不曾相送。
    次日归云进屋端来热水,失手打翻了盆子,水全洒在书架上,唐渡函理着湿掉的书籍字画,心生一计。
    、入幕
    一计虽成,实施起来却未必简单,首先,是要寻得六皇子。“不知那日‘醉鬼傻种’现今如何。”唐渡函念着当日那副模样,不禁闷笑起来,只是六皇子这般痴傻态势看上去并不像城府颇深之人,难以想象他也会设计夺位,“想来这计也是出自荀驿杨之手,今儿晚上再去荀府一趟”,虽然想起荀驿杨那副嘴脸便觉可恶,但人生在世,求人颇多。
    “唐公子早,今日怎么看上去愈发憔悴?”荀驿杨贴近耳边复又细声说,“翰林院的事,唐公子还未摆平?”
    唐渡函抬眼瞥瞥进宫时城墙边遇上的荀驿杨,并不像平时一样刻意拉开距离,只也细语说道:“如何得见六皇子?我自有事。”
    荀驿杨不曾犹豫,脱口而出:“今晚,蔽处西厢房。”
    “公子这么晚又要上哪去?外面黑灯瞎火的,我同公子一起,给公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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