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好意思,但韩笑还是厚着脸皮低声问他,“那个……我们昨晚应该、应该没……”
    担心她给自己闷出个好歹来,连清川笑着掀开被子下床,没告诉韩笑其实他刚刚才进来卧室,本来是想叫她起床吃早餐的,没想到意外发生了这么一出儿。不过她误会就误会了,倒也不需要特别解释什么。
    拍了下她的头,他轻言,“笑笑,快点长大。”
    长大了,就不会什么都不明白了。
    “快点起来吃早餐,吃完再睡。”话落,就听“咔嗒”一声,门被关上。
    微微撑起被子的一角,韩笑透过缝隙往外瞧了瞧,确定连清川真的出去了之后才从床上爬起。
    捂着发热的脸颊,小姑娘一时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洗漱过后去餐厅吃饭,僵硬的坐在餐桌前,她回想起早晨迷迷糊糊接到的那通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连清川解释了一下,“和我通电话的那个人是我高中校友,他表哥在和淼淼谈恋爱,所以他偶尔会联系我。”
    在说这句话时,韩笑紧张的绞着手。
    她说谎了……
    其实,季然并不是偶尔联系她,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微信上找她。
    开始的时候韩笑看到了就会回,可是渐渐地,她也觉得两人的状态不太对劲儿,于是就不怎么回了,通常早上的信息她到晚上快睡了才回一句“不好意思,白天太忙了,晚安”,然后就退出界面睡觉了。
    她原以为这样冷处理就好了,却没想到季然还挺执着。
    只是这样的话如果说了,她怕连清川会不开心。
    纠结的咬着银叉,韩笑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你不高兴啦?”
    “我看起来很像怨妇吗?”给她倒了杯牛奶,连清川忍不住轻笑,她似乎经常问他这个问题,搞得他好像动不动就生气似的。
    “哦……”
    没生气就好。
    吃过早餐,韩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连清川拿了笔记本电脑处理事情,她见了不禁问他,“你什么时候走呀?”
    “这么着急让我走?”
    “当然不是!”他这么污蔑她良心会不会痛?
    “知道,逗你的。”
    打开电脑,他回了几封邮件,回完之后发现,韩笑的眼皮在打架,“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不用、不用,我不困。”开什么玩笑,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她怎么能把时间都用来睡觉呢。
    “……”
    眼睛都闭上了还说不困。
    “我晚上的飞机,没那么快走的。”
    点了点头,韩笑没再吭声,暗戳戳的往他身边挪了挪,头一歪就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连清川看着,嘴角不自觉的牵起。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同她坐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整颗心都被蜜裹着。
    只是……
    有甜就有苦,有聚就有散,这才是人生。
    秒针走的再是缓慢,也终究会走完一圈,累积起来,窗外的天便变了色。
    韩笑下午有一节课,她本来是想逃了的,但架不住被连总一路给送到了校门口,她没办法只能去上课,下课风风火火的往外跑,生怕浪费一点时间。谁知,连清川的车子居然还停在校门口那里。
    该不会……
    他刚刚就没走,一直在这等她下课吧?!
    司机下来为韩笑打开车门,这一幕很多学生都看到了,包括季然。
    她有一个有钱的校外男友这在医学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亲眼看到,男孩子的一颗心还是碎了一地。
    有人曾经亲眼见过连清川,这种浑身上下都散发荷尔蒙的成熟男人明显和他们这些“少男”不一样,所以很自然的,没人会相信他一把年纪还玩什么爱情,都觉得他是看上了韩笑年轻单纯,金钱交易而已。
    连带的,给韩笑寝室的这几只也贴上了标签。
    不过这三个人呢,说是没心没肺也好,说是大智若愚也罢,总是一点也不在意,该干嘛干嘛,半点也不受影响。
    这晚韩笑去机场送连清川回来,一进寝室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烧烤味,定睛一瞧,嚯……毛豆、花生、小啤酒以及各种串串。
    “干啥呢?开茶话会啊?”换了睡衣,韩笑果断加入。
    “庆祝会。”
    “庆祝什么?”韩笑还懵懵的。
    “纪念你的第一次夜不归宿。”方淼启唇,笑容有些坏,“怎么样?春宵一刻是不是值千金啊?”
    话落,就见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后知后觉的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韩笑捂脸,“啊……你们这群污女……”
    “不过我看你今天活力四射的,难道昨晚很安全?”吕一然仗着自己“博览黄书”,开始向她们分享“纸上经验”,“正常情况下,女生第二天应该都会比较疲惫,像是扶着腰之类的吧。”
    “是这样吗?”
    “应该是的……”
    后来的后来,当方淼某晚夜不归宿后,第二天抖着两条腿去上课,在心里把两个人骂了无数遍。
    死吕一然!什么扶着腰啊,根本就不会腰酸好嘛!
    妈的方焱!人面兽心!丧心病狂!
    但是现在,四个单纯的女娃娃并不很清楚那是怎样一种体验,也正是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开起车来“嗖嗖”地,车门子都焊死了。等之后都亲自上阵了画风就变了,谁在无意间说起什么都没人接话,就怕脑海中无意识的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笑笑,你眼圈红红的,是不是哭过啦?”党媛媛放下手里的毛豆,目露关切。
    韩笑也没否认,不过好在有她们陪着,嘻嘻哈哈的这会儿倒是不觉得那么难受了,“放心吧,现在好了。”
    异地恋嘛……
    总是会这么的难舍难分。
    而韩笑没有想到的却是,她和连清川这一恋就恋了五年之久,而且老天爷似乎还不希望他们那么顺利的在一起,中间有两年她还去了国外,异地恋变成了异国恋,两人的爱情跨过了半个地球。
    决定出国的那天,韩笑送了连清川一个风筝。
    她想告诉他,无论她飞多远、多高,牵绊的绳子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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