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才终于见一面,所以韩笑格外珍惜和他见面后的每分每秒。
    和方淼她们解释自己的去向之后她就没再看过手机,任由季然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石沉大海。
    连清川打电话她在旁边双手托腮目露痴迷的看、他去衣帽间换衣服她就蹲在门口等,眼中充满了欢喜和期待、他下午太忙还没顾上吃饭这会儿叫了客房服务,他在那吃,她就坐在一旁陪着。
    “笑笑,别看了。”他无奈。
    不是嫌她烦,而是她这么一直看下去他会把持不住。
    “诶……”小姑娘不乐意了,嘟着嘴、皱着眉,“小气!”
    “嗯?”
    “我只是看看脸,又不看别的地方。”
    “……”
    这是真的喝多了吧,清醒状态下的笑笑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抽张纸巾擦了擦嘴,连清川起身拉着韩笑走出餐厅。
    时间已经接近12点钟了,韩笑困的直打哈欠,眼皮也一下下的往下沉,仿佛有千斤重。明明已经到了一沾枕头就会睡着的地步,可她宁肯用手撑着眼皮也不愿睡去,笑嘻嘻的赖在连清川身上望着他。
    “笑笑,困了就去睡吧。”
    她摇头,难得固执。
    看着她微红的小脸,连清川轻笑,“为什么不肯睡?”
    “睡着……一醒来你就走了……”
    闻言,连清川心里一紧。
    分别,终归是令人苦恼的。
    揉了揉韩笑的头,他垂首将额头贴着她的,音色沉沉的向她保证,“睡吧,我不走,一直都在。”
    眨了眨眼,韩笑努力想保持清醒,却无法明确辨认他这话的真伪。
    后来想想,她家叔叔是不会骗她的,于是头一歪,稳稳的枕在了他的掌中,沉沉睡去。
    打横抱起她走进卧室,再出来的时候,连清川拨通了周扬的电话。
    “……连总。”睡梦中被人吵醒,他虽然已经尽量保持清醒了,但还是能听出声音有些发飘。
    “明天的会议延后。”
    “您不回来吗?!”还没有完全睡醒,所以周扬问了一句平时他绝对不会问的话。
    “嗯。”
    挂断电话,周扬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
    终于能深切的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
    早上7:00。
    韩笑手机定的闹钟准时响起,连清川担心吵到她休息就给关了,他知道她今天上午没课,下午才有一节。
    才关掉闹钟,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季然
    连清川没接,对方很快挂断传来了信息。
    【帮你们买了早餐,在你们宿舍门口。】
    他看着,眸光微动。
    有人会喜欢韩笑,他一点也不意外的。
    不过……
    回眸看了看窝着被子里睡的香甜的小姑娘,连清川柔声唤她,“笑笑、笑笑,醒醒。”
    “……嗯?”韩笑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你同学找你。”
    听到“同学”两个字,韩笑以为是方淼她们几个,看也没看就按了回去,“喂?”
    声音懒懒的,一听就是刚睡醒。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儿,季然愣了一下才开口,“我给你们买了早餐,现在在你们宿舍门口,你出来拿一下吧。”
    “什么早餐?”韩笑还懵懵的,意识没有完全回笼。
    季然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韩笑,你先醒醒好嘛。”
    这是有多困……
    终于反应过来电话另一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韩笑猛地睁开了眼睛,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看到“季然”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耳边莫名回响起昨晚方淼说的话,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那个……谢谢你啊,不过不用了,你带回去给你舍友吃吧……”的确,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我给他们也买了。”
    “那也不用了,我没在学校。”低头揪着被角,韩笑觉得有些话宜早不宜迟,“季然,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有点自作多情,但我宁愿让你误会也想说清楚,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以后我们不要联系这么频繁了,我不想他不开心。”
    话落,电话另一端很久都没有声音。
    韩笑估摸着,季然应该是不高兴了。
    毕竟……
    如果人家本身没那个意思,她又误会的这么一说,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
    但是没办法,在他和连清川之间她肯定选择后者。
    长久的沉默,就在韩笑犹豫要不要就此挂断电话的时候,季然的声音终于响起,“韩笑,你确定你爱他吗?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依赖?确定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新奇的感觉、不是因为提前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确定!”
    韩笑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想直接挂断电话的,可想想又说,“如果你是作为朋友出于关心我的角度说这番话,我很感谢,但如果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那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再见!”
    说完,她就十分干脆的结束了通话。
    头顶忽然罩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韩笑这才猛然发现,连清川也在床上!而且就躺在自己身边!
    惨了、惨了、惨了……
    躺平、掀被、盖住,韩笑的动作一气呵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进了被窝里。
    “原来我们家笑笑凶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他隔着被子揉她的头,声音满含笑意。
    韩笑没敢应声,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昨天晚上她喝的有点微醺,见到连清川之后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不确定后来都发生了啥,他们应该是清白的吧?
    酒后乱性这种事,自己应该不会做的吧?
    “咳……那个啥,我昨天……”
    “你昨天喝多了。”
    “那我有做什么吗?”隔着被子,韩笑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娇娇软软的感觉。
    “一直看我来着。”
    “……只是看?”有没有上手摸什么的?
    连清川闻弦歌而知雅意,俯身隔着被子拥住她,笑着问,“否则呢,笑笑想做什么?”
    “不、不是想做什么……是怕自己做了什么……”她没明说的是,她很怕自己耍酒疯借着酒劲儿调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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