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躺在地上的?”翻着本子哗啦啦响,问口供的警员不耐烦,特么的下班好久了,他还在跟这两人纠缠不清,真是麻烦,关他两天什么都肯说了。

    “对,对对!那个被打成重伤的就是我儿子,他被那个简柯柯打成了重伤,警官应该把他们抓起来刑拘,还要罚他们的款,给我儿子付医疗费,还有我们的赔偿金,精神损失费……”

    玛格丽特?拉姆尖叫,西弗?拉姆也激动的在旁边帮腔,他们在这黑屋子里感觉很不对劲,这里应该是审讯犯人的地方,他们在酒店的时候,被问的话最多,离开酒店到警局这一路,也是被推着往前,似乎有哪个地方搞错了。

    一进到警察局里面,他们请的那个律师被留在大厅,似乎也是麻烦不断,他们被推进这黑屋里时,看到那个女律师和两个警员吵了起来,他们的心还悬着没落下来,就在这黑屋子里被一次又一次的问着:绑架简先生想做什么?还有多少人参与?受谁指使?……

    这一切都让拉姆夫妇恐惧,他们身上已经有很多指控了,再多扣上两顶这样的大帽子,估计一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出不来,还有他们已经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的儿子,现在伤势怎么样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们实情,面前这个警员已经是换进来审讯他们的第四个人了,态度也相较之前的更为凶狠,那样不耐烦的神情让拉姆夫妇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挨打。

    重复着诉说已经好多次的解释,拉姆夫妇可怜又卑微的申辩着他们没有绑架简柯柯,如果不是和那个有钱商人扯上关系,他们其实根本不想再见到他,也不会想从简柯柯入手讹笔钱来还高利贷,更不会主动去跟简柯柯打招呼或说话,人对于自己做过的坏事总有逃避的本能,只是拉姆夫妇不知道他们的哀求已经让急于下班的警员不耐到了极点。

    “停!不说是吗?那你们今晚在这里呆着好了,我想多呆几晚你们就愿意说出谁主使你们绑架勒索的了。”

    不给拉姆夫妇回话的时间,审讯的警员直接拿起桌上的帽子和笔记本起身,他没耐心在这里陪两人折腾,问半天没一句话说实,看看现场笔录也是这样狡辩着,他们已经有作为证据的照片和录像,酒店方也在第一时间把录像带送了过来,怎么看都是这几人意图不轨。

    再说那个被送到医院的大块头,就那体积跟人家简先生比起来也是占尽优势,居然说简小先生行凶,那照片和录像都显示是他们先发起攻击,拉扯过程中简小先生才忍无可忍还击的,怎么颠倒黑白说人家行凶。

    警员稍整理一下凌乱警服直接走了出去,到门外还用铁链子哗哗锁上门,压根不管在里面哀嚎着的两个人,在黑屋子里冷一晚上,保准明天什么都会交代出来,还有外头那个女律师,听同僚们说倨傲得很,甚至理直气壮跟同僚们理论。

    走到大厅时看到女律师的衣衫头发不复光鲜,坐在椅子上狼狈不已,似乎刚经过一场激烈的口水战,但战况不是太理想,从审讯室出来的警员见此情景冷笑,靠在隔板上敲敲板子,里面走出另一个警员,两人点燃香烟靠在隔间门口吞吐起来。

    “也是不承认?”

    “对,顽固得很,坚持她是律师,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照片和录像都给她看过,还坚持说是我们PS过的,在包庇闻人先生他们。”

    “噗……刚到这里的人嘴都硬得很,呆两天就老实了,走吧伙计,喝酒去,我给组长说一声。”

    “行,我把记录给你,也帮我交上去一下,我带这女的去讯问室。”

    “嗯!回见……”

    简短几句交谈后,两个警员分别转身准备下班,耗在这几人身上的时间太多了,闻人先生和他的管家有必要对这些穷鬼行凶吗?刚才翻看了一下拉姆夫妇的案底记录,原来是有前科的人,因欠高利贷而挪用公款入狱,这才出去没多久呢,又面临各种指控。

    想必是高利贷已经利滚利了,都穷到打起了闻人先生的主意来了,硬要说人家的小管家先生是被闻人先生拐带的,也不想想看,闻人先生有必要拐带一个未成年孩子去做管家吗?那些贵族的管家都是千挑万选出来或是世袭的,难道要一个未成年孩子去搬那些脑袋大的钻石然后被砸成重伤?!

    “啊啊!你干什么,你这个疯警察,我告诉你,我会起诉你的,你怎么能对我如此不尊重,呀……这是什么见鬼的地方,放开……放开,我要出去……我要控告你们,你们无权拘留我在这里……”

    “老实呆着吧!”咣当一声响后是铁链的声音,把噪音隔在审讯室里,随后归于平静。

    去交报告的警员踩着楼梯往上走,翻看手中的记录报告一边好笑地摇头,那个女律师也挺有意思,在有名望的律师事务所里不愿呆着,非得自己出来单干,接个这样的案子无法扬名立万不说,最后可能还落个教唆犯罪的指控,身为律师一旦被起诉,律师证就会被强制注销好几年,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

    将两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用别针卡在记录报告本上,警员看看那两张照片又想摇头了,明显简小先生是被攻击的那个,强制想带走简小先生的画面清晰明白,连每个惊恐的表情都能看到,攻击者脸上狰狞凶恶的神态,强抓住的手腕及挣扎的激烈程度照片上也清清楚楚能看到,这怎么看都看不出是简小先生行凶。

    即使有后来的现场案情,但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照片,再看看简小先生后,都会认为后者是在正当防卫中失了手,而且人家第一时间报了警,态度良好配合他们办事,问到任何事情都事实求是回答,两份笔录差了天壤之别,怎么看都看不出证据在拉姆他们一方。

    另一张照片更是清晰,是闻人先生被攻击的照片,占据半张照片页面的拳头后方是拉姆夫妇儿子凶狠的脸,面部表情写满了狂暴,身后几人面部表情慌乱呆滞,可能是瞬间发生而愣住,但没有上前拉开攻击的人犯是事实,最后照片的角落清晰显示闻人先生准备防御而微侧过的半边身体。

    合上文件夹,警员整整身上衣服,在二楼转角的办公室门口站定,虚掩的门内传出相谈甚欢的说笑声,他轻轻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时才推门而入,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轻松起来,果然面对的人或场景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心情……

    茶几上摆了几杯香浓咖啡,警察局的局长,各个组长干员都在,像在开会但更像在聊天,闻人展和简柯柯坐在沙发上,轻松的神态和笑容满面的表情,简柯柯甚至还有些羞涩和小小雀跃,那样的神情完全不像经过案件现场的样子。

    会那么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刚进警察局时的担心,都被沙发上那两个可爱玩偶所化解,那是他亲手制作的两个精品玩偶,在网上被人买了去,没想到会在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里看到,然后柯柯才知道,那是局长的孩子送他的礼物,局长很喜欢。

    没有任何事比自己的努力得到肯定更开心的事了,简柯柯此时的心情就是那样,尤其在屋子里的人知道是他缝制的玩偶公仔时,全都称赞他的手艺,然后话题就从很严肃的案情扯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这让他有种感觉,他不是进了局子,而是进了学校,没想到都中年的大叔们居然对此很有爱。

    嘿嘿笑着很快乐,听哥哥和警官大叔们聊些别的,案件似乎已经可有可无,简柯柯在听到一个正当防卫的词后,就放下了多余的担心,正聊得高兴时又看到另一个大叔进来,递给局长伯伯一个本本,他马上就听到局长伯伯对哥哥说:

    “闻人先生,天色已晚,这些事情怎么劳你跑一趟警局,还请和贵管家先生放心,我们定会查清案件所有相关嫌疑人,有任何消息一定第一时间电话给你!”

    “好的,有劳!那么兄弟们一起去吃松露鱼仔酱当宵夜,我和柯柯先行一步。”

    简柯柯被他心中最帅最完美的哥哥搂住了肩,同时站起身含笑而立于闻人展身边,他知道完事了,自己表现良好,正当防卫不是罪,因为哥哥的社会关系,他轻易就被相信了,这跟当时在贼窝里是完全两回事,那时说破嘴皮跑断腿也没人会相信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微笑的事,待遇真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

    有礼的向大叔们告退道辛苦,简柯柯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态真是好得不行,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可怜了,他还会成长的,有哥哥护着一直成长着,在各种事情的发生中学习,在事情的解决中磨练,他会追上哥哥的脚步,在哥哥站过的顶点,以哥哥有过的气势和态度,对待人生百态,那是一种成熟的心境。

    第106节 上帝真忙

    “感谢主上让我遇到您的使者,我无时无刻不为此感到荣幸与激动,想想我四年前的机遇和现在真是千差万别,那时我也是如此天天祷告希望得到您的救赎,您的子民因为热爱敬仰您才得到福音,我也是其中一个敬爱您的子民,有幸得到您的庇护,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的奇迹,尤其在您送给我全世界所有美好后,更让我衷心谢谢您的仁慈。

    对了,还有您赐给我的可爱家人,他们是那么可爱,他们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我最爱的哥哥,我崇拜的笑姐姐,我善良的颜姐姐,我可爱的焰哥哥,我完美的小绝小无哥哥,还有我的好朋友DD和伊儿……我希望您也能庇护他们如庇护我一样。

    虽然人可能有点多,但请相信,我愿意为他们作最虔诚的祷告,只为感谢你的宽厚,请庇护他们跟我一样得到您赐予的所有美好,那些闪光的环也请一直赋予他们,您是最仁慈的主,我是您最虔诚的子民,这么多个日夜,我都在至诚祈祷,以后也会继续心怀恩德。

    我的哥哥自是不必说,他是那么优雅,英俊,迷人,虽然有时喜欢不吃早餐中餐睡懒觉,虽然有时候什么都不说让我去猜他的心思,虽然有时也以逗弄我为乐,虽然他有个来自另一界域的使者妹妹……

    但他的心是那么温柔有爱,就连血液里奔腾的都是善良,是您把他送到我面前,相当于就是他点亮了我在黑暗里渴求的圣光,请一定庇护他健康,顺利,平安,如意……总之就是千万千万要把所有美好的都送给哥哥,把给我的美好再加于他身上也可以,我很愿意;

    其实,我今晚我是想向你忏悔,四年前的我每晚每晚在向你祈祷的时候,绝对不曾想到过无边的黑暗里真会出现光明,我一直认为您对我的磨难永无止境,以前我在祷告时虽有虔诚的心,但也有不满的委屈和怨恨在其中,那是我真想知道,您给我的痛苦有没有结束的一天。

    我哭过很多回,希望能摆脱那发臭、令人作呕的沼泽地,那时的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至亲的人被您带走去当了您的仆人,不知道您有没有赐于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的幸福安宁,XX夜祷告不断,希望真能见到您派来的使者,可是一年又一年,我一直没见到过,那个时候对您感到异常失望和怀疑,无数次我都问,上帝,您真的存在吗?

    有时候我经常在质疑,你是不是睡着了,怎么能眼看您的子民被他的亲人推入火坑,为此我也暗地骂过您不长眼睛,对于这个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今天就为过去对您的不敬乞求宽恕,我祷告,乞求仁慈的上帝原谅我的不敬,我是您最忠实的子民。

    上帝,你忙于世间万事万物的创造,一定不知道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有多么雀跃兴奋,我心中的圣使,来自您的美好给予之化身,成熟的、优雅的、温柔的、迷人的……就那样直接劈开我的黑暗世界,以圣光形态照耀进我的黑暗世界时,我突然感到害怕惶恐。

    那些肮脏怎么能污了圣光的高贵洁白,我是那么的肮脏如一团臭泥,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有权利去掉那黑污泥,随后就一直纠结在渴望与胆怯里,可是我又相信您说的世人平等,您经常教育我们说爱情没有界限,所以我又小心让那粒情爱的种子在心中发芽。

    我的主,您永远不会知道哥哥将吻轻触在我鼻尖时那种澎湃,激动不已不足以说明我当时的心情了,我简直想晕了过去,可是又不敢眨眼睛,我好怕那只是一场梦,前一刻还在地狱里恐惧着,后一刻却直接上了天堂,您怎么能如此安排这样的戏码,如果不是我的心脏足够强壮,可能现在已经成了您的仆人。

    或许我说的话会让您生气,您会认为怎么给了我那么多的我还不满意,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很满意了,现在的生活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今晚只是忏悔当时的心情,如坐云霄飞车一样忽高忽低,普通人大概都很难以相信的,更何况是我这个十九岁什么都不曾拥有过的少年。

    想想我曾在绝望中埋怨过您,这是我的不对,没能稳重地经受您给予的考验,只有看过人生百态,体验过各种痛苦的袭击后,才能明白您的用心良苦,可能那时您对世人设置的考验,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啊!其实也不能怪我对吗?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夜之间父母去给您当了仆人,父母的兄嫂容不下我,我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过街老鼠,那些痛苦绝望的日子里,我还能继续虔诚的想你祈祷,已经证明了我的忠诚不是吗?

    现在我来感激加忏悔,更证明了我对您的敬仰爱戴,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快就四年了,我已经和我最爱的哥哥生活在一起了,这得感谢您的仁慈,即使听到我的心里的骂声也赐给我您的使者,我又好长时间都认为是在做个华丽而不现实的美梦,再次感谢您。

    现在,我再次请求万能的主耶稣基督,给我最可爱的家人最全面的庇护,请赐予他们时间最美好的一切,请把您的仁慈宽厚继续在他们身上体现,我将代替他们接受您的考验,我也将代替他们天天向您祷告……”

    “柯柯,你在干什么呢?”

    温柔的语调打断男孩一长串的祷告词,闻人展从浴室步出来,全身习惯性的精赤,连浴巾都没有围一条意思意思,只在手里拿着擦拭滴水的头发,看着跪在酒店房间的落地扇前双手握十的简柯柯微笑,然后随手把浴巾往旁边的椅子上一仍,自然的就像穿着王袍一样走向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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