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昆仑之印?为什么我看见的是。。。。。。”我纳闷了,再深入一看,明明就是一个蜷缩着的光着身子的婴儿,怎么又是一块石头呢?

    “你小子呀。”蓐收在我脑袋上又是一巴掌,我眼前的景象消失了,眼下还是黑乎乎的一片,那种山泉的气息还是不断地往上冒。

    “怎么了?我看不见了,不对,刚刚我看到的是什么?”我已经混乱了,不是过这种感觉倒是和那晚上我起夜看见的感觉一样的,无奈,我只能眼巴巴地往着站在我身后的蓐收。

    蓐收把他的袖子抻起擦拭着紫玉璋,还哈一下气,试图拂去那些血迹。

    “别看着我啊,我只是个傻子,问昌黎去。”

    “来来来,小子,他逗你呢,过来我给你说道说道,可能你现在还理解不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你又是天选之人,这点困难不是问题。”昌黎笑得脸都烂了,又是那种贱贱的笑容,我都快翻白眼了。“刚刚你是在观势分流,简单的说,就是你在看他的本体,类似现代人总结的“灵魂”,但本体这东西是有条件的,比如成了精的畜生,在房屋横梁上的家蛇,还有自然神,这些都是受了天地以及龙脉的灵气才会有积势的。而蓐收刚刚给你在天灵盖的结印便是开势之咒,这对于一般人是没有效果的,但你是承载了伏羲的精魂,拥有他基本大部分的能力和灵性,这是我们无法企及的,有些咒语只能由你来施行,昆仑之印也只有你能唤醒,部落的重建还需要你的努力啊!话不说远了,就拿刚才来说,你看见的那个不是龙,而是螭,祝融称它为“淮木”,是龙的九子之一,这东西没有角,但是口特别大,能吐纳许多降江水,祝融常常用火和它嬉戏,老惹人喜欢了。祝融放在这里是想借龙脉之气让它安息下来,用它的水灵之性中和祝融施法的烈性,极强的隐蔽性啊!祝融不愧是老大哥啊!这方法只有他能想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村子里的人世代有清水河的滋养了,有螭在,这地方基本不会有旱情,当然,重黎的介入除外。”他停了一会儿,表情稍微变化了些,继续说着:“那个,下面的昆仑之印被封印在水中,说的不好听,其实那就是一块石头,不过那是盘古大神的心脏幻化而成,里面有“祖安”,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婴儿,它既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又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三大龙脉都得由它开启,也是我们中原部落联盟通往天道之城的通行证。总之,它对我们很重要,当年事故发生后,祝融和你女儿宓妃马上找到你占卜秘密确定了这个地点,然后在这边建立了新的部落。我算了算,大概还有几年在这边南部会有遗址被发现,那就是宝墩部落。当然,部落是幌子,主要是为了积累更多的人力物力修建这个“祖安水冢”,为了保存整个部落的本源,当年也是煞费苦心啊!现在我们就是要把昆仑之印取出来,解除封印,之后寻到部落的遗散人员,还有要去寻找禺疆和祝融,再重整我们的部落!”蓐收越说越激动,拿着紫玉璋挥舞了起来。可是天已经越来越晚了,由于晚秋的斜阳特别朦胧,从洞外斜着倾泻进来,投射到他的脸上,突然之间我感受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看着他的小辫子被渲染成秋天的颜色,脸上的沟壑都有了阴影,两眼虽然炯炯,可是终究还是有了岁月的痕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沧桑。我是来不及感叹的,他的一番话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迷津是越来越多,雾也是越来越厚,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了,还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多想了,我摆了摆头,眼前就是把昆仑之印取了,然后让他们把我送回去吧!

    “哦哦,我知道了,那你快下去把它取回来咱们快走吧?”

    旁边的昌黎不高兴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这么深的洞,下去了肯定不容易上来,这里面是下了咒的,任何法术都无法施展的。你下去试试?”

    我挠了挠头,说道,那只“小痴”(我不知道螭怎么写,只能这样称呼了)呢?他不是你们大哥的宠物吗?让他下去取啊!”

    蓐收和昌黎面面相觑,一脸的惊奇,然后一拍大腿,哈哈哈大笑。

    “我就说嘛,老三,我们都没想到淮木还在那里呢?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它惊醒,看来还是少了点东西啊!”

    蓐收一脸的坏笑,望向了那个深井口。然后蓐收马上跑到烤兔子的那边,拿了一根还没有燃尽的火棍儿和一些柴草过来,对着昌黎说:

    “这种事情嘛就交给我了。”然后他径直朝着井口走去,弄了一下,柴草就燃烧了起来,然后他一股脑全部推进了深井里。

    不一会儿,整个山洞就有了些动静,又开始摇晃了。而且其中还伴随着一中嘶哑而深沉的呻吟,就像老人爬坡时的那种呼哧呼哧的声音,不过这个的底气中厚了许多。然后我又是轰的一声,一个大东西掉进了水里,水花都从井口溅了出来,洒的我们满身都是,而且其中还有种怪怪的味道,嗯,鱼的那种腥味。之后看到的让我的小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怎么说呢,就好像你在书中看到过的,人们谈话中听到过的,却没有遇到过的一下子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你的面前,然后你可以听见心跳的那种震撼。是的,我看见小痴了,露出了小半个身子,身上的鳞片在一动一动的,两个微卷的胡子自然地垂落,上面还挂了许多水珠。往上看去,那个撮箕大的脑袋顶着了穹顶,就好像蛇的脑袋一样,只不过没有吐信子。而且,它只有一只眼睛,眼球凸出的很严重,并且瞳孔是深蓝色的,上面还有些符号。他定了会,弯下来看了看我们,又挺了起来。

    “那个,淮木啊,刚刚我们不是故意的啊,看你沉睡了那么久我们也着急才出此下策的。”蓐收第一个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它,那手上沾了一手的黏液,看着真有点恶心。

    “蓐收说真的额,你还别不信啊,你看,那是谁?”昌黎指着我,然后抬头望着淮木。令人郁闷的是,那个淮木还真的偏头过来看着我,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的那些符号在转动,然后又停止了。它顿了顿,突然抬头开始呜呜呜呜地“嚎叫”。

    “淮木,我知道你惦记着老大,所以我们才来找昆仑之印的啊,印在哪里?”蓐收还在那里轻抚着它,并提着问。

    话刚刚说完,它就靠到我跟前了,一下子张开了它的嘴巴,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一股强烈的腥味儿扑面而来,我一没忍住,把刚才吃的兔子肉都给交了出来。然后扑通一声,一块打磨的还算好的石头,大概有人的两个拳头大,掉在了地上。上面雕刻了好多杠杠,横着竖着,整齐的排列着,我就去捡了起来,我总觉得那块石头上有双眼睛盯着我,但我又看不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就在这时,蓐收和昌黎过来了。

    “哈哈,见着了吧?这就是那东西,我们只知道有这个东西却从没见过,伏羲都不给我们看,看来我们都没这淮木幸运啊!”

    “说什么呢,我们卫神本来就不应该管这些事的,知道也没用,你也没那血统去使用是不?还是乖乖地办实事吧!不过说真的,这个被追着打的日子真得告一段落啦,现在的高兴就好像那年我在阴山开卦算到你的曾祖父跟这个有点缘分后继续推出了你的出现,只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是天选之人!”昌黎的感叹可谓深刻,那张老脸上都快洋溢出青春的气息了。

    “大巫,我们就在这里施法解除封印吗?”蓐收急切地问到。

    “不急,首先这里不是施法的好地方,我想我们还是先把他的本身问题解决了再说吧!你先把淮木安排好,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它还在,子午也不能。然后你去县城里安排一下,我们等几天就动身。昆仑之印我带着,我先送他回村子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联系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再也不能施咒了,你一个人,我认为你能单挑过驩兜,更别说蚩尤了。”句芒叹了一口气,那种高兴的感觉荡然无存。

    我没管了,听到马上动身回家了,心里也明朗了几分,只是肚子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还有些不舒服。

    “小子,你把眼睛闭上。”句芒一边用一块羊皮包裹着昆仑之印,一边对我说道。

    我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我记得我们先是走了几步,然后我就感觉到我被架空了。我感觉到有树叶从我耳边呼啸而过,还有山中的鸟鸣一下子就在耳边拉长了,越来越模糊。

    就这样,大概过了不是很久,我听到耳边有了狗叫的声音,还有男人们在家里的训斥,柴禾烧得噼里啪啦。我的脚一下子触到了地面,心中瞬间就踏实了。

    “好了,小子,可以睁开了。”耳边依旧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其中到了些许轻松的味道。

    我睁开眼,已经看不到太阳了,西山的月儿露出了半边,看起来特别的明亮。村口的那棵大树就在我眼前,就像一个站立在那里的老者,望着很远的远方。

    “走吧,先回家看看,你爸妈应该都已经回了。”

    “都怪你们,让我回家又要挨打!怎么办?!”我心里很不满,在学校的表现让我爹娘已经操碎心了,叫我守屋还偷偷跑出去,唉唉,免不了一顿打了。

    “哈哈哈,小子,信不信我们打个赌,你回去不但不会挨打,还会吃顿好吃的?”

    “切,别吹牛了,我才不信呢!”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我爹娘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谁会听他鬼扯?

    “那你等我一下。”我们走到了路边的一堆草垛旁边,他走去了背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在那里扯紧衣服,是有点冷额。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我看的是下巴都掉地上去了,他穿了一套整齐的中山装,和那个白眉毛老头的一模一样。而且他的胡子也是整整齐齐的了。

    “你你你……”我一时间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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