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正过来准备查看这处的用药情况问题的蝶衣,还没走近就发现这里群情激昂,当下直接带人冲了上来拉开古皓然。

    “大家不要太激动,这个样子我们一人一句古少爷他听不清楚,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古家人来救我们,现在我们等到了,大家别激动,别激动,可千万不能让我们的古少爷受到伤害,快闪开,快闪开。”那最先认出古皓然的男子,见蝶衣一脸杀气的瞪视着激动的众人,不由忙高声安抚着众人。

    众人听这么一说,不由都安静了下来,快速的退后给古皓然和他周围的人,让出了一个场所,古皓然见此不由松了一口气,要像上次那样危险的时候都没死,现在被这么多人给踩死,那也太没面子了。

    古皓然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满汉希望的看着他,不由站上身边的桌子,向着众人提高声音道:“大家别慌,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们古家不是万能的,但是只要有我们的一天,就不会让所有人饿着,现在全圣天我们都已经开始赈灾,苦难终究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天前古皓然也从蝶衣的月堂中知道,给古浩杨等传出的消息见到了成效,圣天的几处大洲,是古家重要粮食基地的洲,都已经在古浩杨等的带领下,开始赈灾起来,虽然对于这整个圣天的百姓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是这样的效果是震撼和长远的,远远多过赈灾的表面意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人开始慢慢传递着这句话,不由一个个泪光盈盈的望着古皓然等,有些人喃喃道:“我们知道,有你们来救我们,就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有的人则无法抑制的开始痛哭起来,前些日子什么反应都没有,现在一听说古皓然是古家的人,却都开始哭泣起来,一个个边哭边道:“这下我们放心了,这可是我们圣天的第一门庭啊,他们都救不了我们,那就更加没有人就得了我们了,好了,好了,终于可以安心了。”

    古皓然和蝶衣看着面前一瞬间发生的一切,不由同时叹了口气,那认出古皓然的男子见众人这般模样,不由高声朝所有人喊道:“朝廷不救我们,有古家来救我们,古家是我们圣天的第一门庭,朝廷与他们过不去,可是我们绝对不会跟他们过不去,现在大家不再争斗了吧,有他们来了,我们还怕吃不饱?大家说我们还用不用得着担心?”

    “不会,肯定不会,我们不会再担心了,这下是把心放在兜里,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众人齐声回答。

    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该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有他们给我们撑着,我们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圣天已经全面开始赈灾了,这可是刚才我们古家的当家说的,古少爷的话在古家就是圣旨,现在摆在大家眼前的是一条康庄大道,只要我们往前走,前面就是光明的。”

    在众人的高声的附和声中,该男子不断的在做着演讲,相反边上的古皓然和蝶衣,还什么事情没有,好像就俩配角。

    古皓然嘴角挂着微笑看着眼前激情四射的男子,这个人在帮他说话,他说的每一句看似是关心这些难民,但是内里却是在夸大古家能力的同时,要所有的难民,所有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能只依靠古皓然这里的赈灾,这些比古皓然说话来的更实在。

    由于古皓然被确定了身份,所有的难民又见识过了古皓然所拥有的能力,再加上谣言传的太离谱,这一相信那就信了个十成十,一个个知道古家的当家出手了,好日子一定就不远了,不由高声应和这男子的说话。

    蝶衣听着这男子的演讲,不由放松了戒备的姿态,冷冷的扫视着周围情绪激动的众人,突然一道似曾相识的眼光出现在蝶衣的眼内,不过转瞬即没了踪迹,蝶衣心中一动,双眸在冰冷的扫视着众人的同时,开始留意起这熟悉的眼光来源来。

    是夜,古皓然与风等众人坐在临时打扫的一酒楼里,古皓然笑看着白日进行煽动演说的男子,还没有说话那男子就笑着道:“古当家定然是想不起我是谁的,卑职叫谢靳,是黎洲的参军,去年的百宝会我还见过古当家,不过那个时候卑职官职太低,只能远远见上一面,而没有资格上来打声招呼。”

    古皓然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一个洲的小小参军,在那么大的场合上怕真的是没有资格来与他说话,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只有洲长者等级的官员,没办法,虽然他没有官职,也不是世袭的世家,但这个世道以钱压人是很正常的事,在那个时候没有吧这些人放在眼中。

    古皓然见谢靳自报了管制和姓名,当下直接道:“这黎洲的其他官员呢?这参军虽然说官衔对他来说不大,但是在黎洲一洲来说也不算小官,可比那什么总兵的级别高太多了。”

    谢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洲长这些有后台的人早就跑了,不瞒古少爷,卑职也是逃走过的一批人,不过时运不济,没有洲长这些得消息来得早,一出城门就碰上了暴动的民众,没有办法离开,只好再退回来,只敢躲藏在没有暴民的地方生活,当听到古少爷开仓赈灾得消息,才敢出来。”

    古皓然见这人满脸羞愧之色,当下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道:“知错能改就是好事情,从现在再来好好当官,也不晚。”

    谢靳点了点头慎重的道:“古少爷,卑职实话实说,要不是今天认出是古少爷来赈灾,卑职也不敢说什么好好当官,这些暴民厉害着呢,卑职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来平复他们,不过,现在既然是古少爷出面了,那情况又不一样,古家已经被所有人穿得神乎其神,这一是可以从信念中压制他们,二是,古家也真的有那个实力短时间的大规模赈灾,有这两条因素支撑着,一切都好办事。”

    古皓然听谢靳这么慎重的一席话,不由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谢靳见古皓然看着他,不由沉思了一下低声道:“古少爷,真人面前我们不说假话,卑职想就算古少爷家力可通神,但是真要这么大规模,无限制的赈灾,就算再多的家当也有败光的一天,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

    古皓然听谢靳说出这话,不由在心里诧异这谢靳居然明白这些的同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道:“继续说。”

    谢靳见古皓然支持他继续说,当下点点头道:“那卑职就不客气了,卑职暗中计算了一下,光我们黎洲一天这大概接近二十万的灾民,至少要花费粮食二十万斤,还不说其他的开支,这整个圣天一天算下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东西,这样的负担不是任何门庭可以负担得起的。”

    古皓然见谢靳顿了顿又接着道:“这样的赈灾不是办法,归根结底的终结要在朝廷那边,女皇不出而和下达政策,就是填再多也是白填,说句不人道的话,这样只能在拖垮你们古家之外,更加把圣天所有的百姓都中心推到水深火热中去,现在还有你们古家来给大家找条生路,到时候就再没有任何人来给大家找生路了。”

    这些问题古皓然早就想清楚和明白,古家就算家大业大到无边无际,也不可能这么长久下去,现在他会这么赈灾,不过是稍微缓和一下民众的气氛,让所有圣天的人暂时缓一缓自相残杀和争斗,他们最终要解决的地方,正如这谢靳所说,是在皇室那边。

    谢靳见古皓然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知道古家能出手,自然就有计算到后果,当下面上露出一丝媚笑道:“卑职也知道古少爷等人绝对是心中有数的,卑职不过是穷操心,不过,卑职也是想着为所有人好。

    现在,听古少爷说古家已经在圣天进行大规模的赈灾了,其实只要把风声传出去,圣天人知道是古家回来了,在大规模的赈灾了,这样的消息比你出成百上千万担的粮食有用,所有人盼望的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势力,只要知道已经有势力出来干预这一切了,那比这样的赈灾还有作用。”

    古皓然微微点了点头,先虽然知道古家被传得离谱,但今天一看确实被赋予了太多指望和期盼,只一听说是古家人在赈灾,好像一瞬间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一般,没有争斗,没有厮杀,就连口角都没有发生,所有人的乐观在脸上都可以看得出来,那种放松是从心底的放松。

    谢靳见古皓然点头,当下看了一眼古皓然身后的风等人后,压低声音道:“古少爷,这些赈灾的事情不是光往外拿东西就行的,它有大面和小面,轻重缓急之分,有些人也不能就这么给他白养着。

    古少爷你把大面做得很好,但是有些小的地方你不知道,卑职这两日暗中计算了一笔,浪费的地方太多了,而且这后续的事情也多如牛毛,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古少爷,卑职就直接说实话,若古少爷想借此次机会,古家想趁势而起,取而代之,那么古少爷你就亲力亲为的做这一切,若没有这个想法,古少爷,你可以赞助,可以大肆宣扬,但最后这个明细账目还是地方官出手的比较好。”

    谢靳说到这抬眼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古皓然,咬了咬牙道:“卑职肯定少爷你明白卑职的意思,卑职就不明说其中的厉害了。”

    古皓然淡笑着道:“你接着说。”并不正面回答或者反而回答谢靳的话,古皓然自然明白谢靳的意思,古家现在已经被传成这样,已经高过了皇室的威信,而古家现在又开始赈灾,他如再事事亲力亲为,那么以后所有的圣天的百姓心目中,只会有古家而再不会有皇室。

    若他真的想对圣天皇室取而代之,那么现在民心所向,也许是个绝好的机会,虽然同时也会相当困难,但是古家人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做皇帝,就是不知道古离有没有兴趣。不过凭古离的性子也绝对对这皇帝的位置没有兴趣。

    若他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那么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背后,有各地的地方官把持着一切明细账,那么就算以后功高震主,朝廷也可以有面子说是两方合作而赈灾,这对以后的生活是一个绝好的保障关键。

    目前毕竟是圣天皇室的天下,不经过各洲的地方官员,而直接就进行赈灾,这在以后就直接可以给你冠一条,藐视朝廷,藐视皇室的罪名,不诛灭你个九族,也要灭个三族。

    这些古皓然本来还没有想得这么彻底,毕竟他并没有在官场中生活,争夺过,大道理知道,但是没有这些基层的官员们这么通透明白,此时经过谢靳这么一点,顿时全部明白了过来,当下面色不懂的看着谢靳,这样子显然谢靳已经把自己视为同盟,所以才会这么直接的说话。

    谢靳见古皓然并不流露什么风声,当下咬了咬牙道:“古少爷,若你要走前面那条路,卑职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从此以后必定誓死相随,若古少爷要走后面这一条路,那卑职虽然逃跑过一次,但是古少爷你若是相信卑职,卑职绝对会安排得好好的。”

    古皓然笑看着一脸坚定的谢靳,淡淡的道:“那你来说说你要怎么做?”

    谢靳听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挑了挑眉,半晌一脸激动的就把自己的筹划说了出来,古皓然听谢靳说得有理,不由与谢靳一唱一和的讨论起来。

    后面的风见谢靳一脸的兴奋,不由暗里讽刺的一笑,看见有关生命危险就立马逃跑,现在一见是古皓然出面来赈灾了,顿时就凑上来表明身份,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这才是深谙为官之道的人。

    知道巴上古皓然,巴结上古家,以后有的是康庄大道,这古家这么一赈灾后,声望,名誉,以及以后跟随而来的一切,绝对是无人可以望其项背,他这个时候站出来,以后前途那叫一个通顺,官运那叫一个亨通,钱途那叫一个光明,这靠上的可是参天的大树啊。

    行这个时候也在这里,当下与风对视了一眼,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谢靳听起来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那说的是一个头头是道,有很多根本就是他们完全没有想过的,现在他一点一切就完备了,不由都暗自盘算,这能当奸臣的人自然有当奸臣的本事。

    且说古皓然在这边与谢靳商量赈灾的补充和以后的事务,那厢蝶衣却在夜幕中一个一个搜索着她白日看见的拿到熟悉目光的主人。

    夜幕下蝶衣缓缓的走着,白日的那到目光的主人显然不是个平常的人,好像极为熟悉古家的一切,就连她的手段和能力也好像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一抬头后就再也没有抬头看过来,所以蝶衣也只能锁定那一处多人的目标,此时正按照被编排的位置搜寻过来。

    “主子,你能不能说说他有什么特征,红净帮你找。”红净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蝶衣,当下打破夜晚的宁静对蝶衣道。

    蝶衣微微摇了摇头,她也只感觉到那目光很熟悉,是什么人?长成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红净见蝶衣摇头,不由诧异的一挑眉后,神色慎重的跟在蝶衣的身后不再说话,这么久的跟随,红净极明白让蝶衣感觉到熟悉的人,除了古家的人和自己等几个外,那就只有让她能铭记在心中的敌人,因为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蝶衣一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蝶衣带着红净在夜幕中穿行着,靠近他们的这处难民处是最大的难民营,人数怕不下几万之数,虽然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和所在位置的编号,但是像快速找出来,还是要废点时间的。

    夜色正浓,黎洲各处已经恢复往日的宁静,没有了戒备和残杀,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此时正是梦好时分。

    “爹,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一道压抑成极低的声音,在一处破败的寺院角落里响起。

    “什么,你看见什么?我是觉得你今天回来的脸色不好,难道遇到了什么仇人?”同样一道压得低低的声音响起,话声中带着无力和沧桑。

    “我今天看见古皓然他们了,居然是古家人在赈灾,居然是他们,爹,他们又回来了。”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却在无声中述说着他的害怕和仇恨。

    “什么,是他们,居然是他们,他们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可能回来?为什么?”沧桑的话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讶和同样的憎恨。

    年轻人的话声响起道:“没有,他们没有死,今天我是亲眼看见是古皓然和他那个叫蝶衣的妻子,就算我认错古皓然,但是蝶衣那样美丽冷酷,有充满杀气的女人,那种冰冷的感觉我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儿子只看了她一眼,差点就被她发觉,好在她应该不认识我,不过那样尖锐敏感的眼神,更加让我肯定一定不会有错。”

    “没死,居然没死,他们古家可把我们害惨了,我们有今天全拜他们所赐,现在居然还这么威风八面得出头来赈灾,这所有的好事都被他们占尽了,他们怎么还不死,他们不死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心头之恨。”

    “爹,他们没死,而三哥有没有消息,难道三个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年轻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他可是我们家族的骄傲,他比我们都有本事,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在我们被追杀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三哥那里一定出了事情,本来以为是古离那个混蛋,知道古家所有人都死了对我们下的手,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不会的,不会的,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聪明,绝对不会出事情的,我们还要靠他呢,你别乱说,这里目前消息不畅通,联络不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准瞎说。”沧桑的声音带着激动,和努力安慰自己的坚定,不停的重复着这意思的话语。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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