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安又道:“我们还是再接着说圣族与魔族之间的战争。圣族因为拥有智慧和勇气,对上单单拥有力量的魔族,原本是不会落下风的。但是,魔神之魂却悄悄蛊惑了一些不坚定的圣族,使他们叛逃成了魔族,从而,魔族也拥有了智慧,此消彼长,圣族可就吃了大亏!呼啸而来的魔族,所到之处,抢光了圣族子民的财产,杀光了善良的圣族子民,世界变得一片血色!”

    “那圣父他老人家就不管吗?”丁正龙着急地问。

    “管!当然要管!圣父的慈爱就是圣族力量的源泉!”秦安说着,用力挥动着手臂,情绪激昂地秦安接下来又说:“圣父因在万年之战中神力受损,被迫进入光明之源休养,所以,圣父也不能够直接前来制止魔族的暴行!于是,圣父就让他的神识来到我们的世界,在圣族中寻找最具有勇气的孩子,授以天书,让其成为救世之主,从而率领圣族反抗魔族的侵略!”

    “圣父到底找到了没有?”丁正龙又着急地问。

    “当然找到了!第一位由圣父选定的救世主,就是秦国王子赢正,他所面对的是四分五裂的圣族,还有北方虎视眈眈的魔族部落——匈奴人。赢正凭借勇气与智慧,在短短十几年间,统一圣族,继而再挥戈北进,打的匈奴人仓皇北窜,取得了圣族的第一次胜利!”

    “哦!是始皇陛下!怪不得!怪不得!”众人小声议论着。

    秦安不理众人的私语,继续讲道:“北遁的匈奴人不甘心失败,很快,又乘圣族内乱之际,南攻我圣族。不过,他们依然没能讨到好,在圣族两位救世主——卫青、霍去病的领导之下,匈奴人这次输得更加惨烈,匈奴人几乎被灭了族。不得以之下,匈奴人也只得屈服于我圣族,这才得以苟延残喘。也正因两位救世主在汉时建下的赫赫之功,我圣族自此亦被称为‘汉族’!”

    正说到精彩处,秦安语调一转,又道:“却不曾想,我汉族的仁爱,换得却是更多的血雨腥风!汉末之时,汉族因长期内战,使得民生凋蔽,军备荒芜,魔族就又有了可乘之机!残存的魔族——匈奴人,汇合了更多的魔族,如鲜卑人、羯人、氐人、羌人之流,即所谓‘五胡’,对我汉族进行了疯狂报复!一时间,华夏大地到处是血雨腥风!千余万汉民被这些嗜血成性的魔族杀戳,残余的三百余万汉民被迫退居江南。但一众魔族仍不罢休,磨刀霍霍,一面继续大肆屠戳北方汉人,一面还不断南侵。在这亡族灭种之际,第四位救世主——冉闵横空出世,率仅存的北方汉族对众魔族发动了圣战,几战之后,将魔族中最凶残的羯人全部灭绝,再又连续击败鲜卑人、氐人。虽然,后来因为我汉族不孝子孙作梗,使得冉闵功败垂成,战死杀场,但是,同样伤筋动骨的魔族再也无力南侵。延至隋时,汉族重新统一,强大起来的汉族,才最终将残余魔族打回到北方,重新形成汉族与魔族对峙之局面。到得盛唐,第五位救世主——李靖出世,他率军北扫漠北,将魔族——突厥人打败,这才又使得我汉族重新崛起。然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唐末,我汉族再次陷于内乱,魔族亦卷土重来。魔族部落——回纥人占据了西域,党项人占据了西凉,契丹人和女真人,则先后占据北部华夏大地,这些魔族纠集在一起,对我汉族杀伐不断,再陷我族于灭顶边缘。幸好,第六位救世主——岳飞将军临世,他率领汉族勇士,将彼时最凶残的女真人击败,方才使得宋庭可偏居东南,亦使我汉族免于覆灭。”

    秦安这里所说的卫青、霍去病和李靖,年代过于久远,大家都不很熟悉,至于冉闵,则是一直饱受腐儒们诟病,几乎不为人知,唯有岳飞将军却是宋朝之人,大家自是耳熟能详。于是,众人听到岳飞将军也是救世主时,纷纷忍耐不住插起话来。

    “怪不得岳元帅战无不胜,原来他是救世主!”

    “难怪岳将军八百骑就可破金兵十万!”

    “我的天了,原来岳帅是救世主!”

    “……”

    “……”

    秦安默不作声地看着众人,任由他们随意议论,直到众人慢慢平静下来,方才又开始讲:“可是,魔神不甘心失败,他又扶持起了新的魔族部落,准备再向我汉族发动侵略!这一次到来的将是从古至今,最凶残、最嗜血、最无耻的魔族部落!他们的铁蹄会将大地踏碎,他们的钢刀能将日月遮敝,他们杀死的人会使得江河堵塞!”秦安声音越来越高昂,“他们就是来自漠北的蒙古人!他们的首领叫铁木真!”

    “蒙古人?铁木真?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

    “你呢?”

    “我也没听说过!”

    众人窃窃私语着。

    秦安却不管这些,仍在激昂地讲着:“由于完全获得了魔神之魂的力量,更得到了魔族千百年来积累的所有智慧,所以铁木真会很快就将所有魔族统一起来。他将会纠集起空前的魔族大军!如同潮水般涌过来!蒙古人所到之处,不会再有孩子的欢笑,不会再有少女的歌声,更不会再有我汉族文明的延续!若是这次蒙古人能战胜我汉族,魔神也将获得足够的力量,继而从黑暗之渊中脱身而出。更可怕的是!黑暗将完全笼罩世界,圣父将会失去所有力量,永远无法再醒来!那时,我汉族也必将永世沉沦,必将会成为魔族的奴隶!我们的男人将会成为任打任杀的贱奴!我们的女人将会被迫为魔族生孩子!而我们的孩子则将会忘记自己的汉族身份,将会以自己是什么满人、日人、韩人等等为豪!”说到这,秦安的声音逐渐变低,最后,秦安停下了话题,闭上了双眼。

    “这可怎么是好?”秦禄焦急地在问。

    “那个圣父,就再不管我等了?”这是丁正龙在问。

    “这是真得吗?”张峰在问。

    “这太难以致信了!表弟,这不可能吧?”问这个的,自是许三多了。

    “……”

    “……”

    众人将信将疑,纷纷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良久,秦安方才开口道:“这些自然都是真的!都是我在圣父那里亲眼所见的!”

    “那,那为什么让表弟看这些?”许三多问道。

    秦安扫了眼表情各异的众人,缓缓开口道:“因为我就是圣父选中的第七个救世主!也是圣父选中的最后一个救世主!”

    “啊!”众人齐声惊呼道。

    接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再言语,现场呈现一片诡异的寂静。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丁正龙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庄主,非是我不信你!只是此事太,太匪夷所思了!庄主,可有什么凭据?”

    秦安听后,淡淡地说:“我知道让你们一下就接受我所述的,是有些困难。也罢!我就泄露一点天机给你们!只是,只是尔等可不得泄露出去!否则,轻则有杀身之祸,重则还会祸及子孙!”

    “我等定当守口如瓶!”众人起声应道。

    秦安随后吩咐道:“既如此,就麻烦福叔记下我所说的,待日后,尔等可将之一一比照,看看我是否有虚妄之言!

    “宋庆元三年,也就是今年,七月间,高宗之妻,吴太后将死去,时年八十有三,谥号‘宪圣慈烈皇后’。”

    “九月,因广东提举盐茶徐安国派人前往大屿山缉捕私盐贩子,将引起岛上盐民暴乱。贼道高登,破官兵,更以舟船四十余艘,从海路直逼广州,后于胥江上遇风浪,遂败。”

    “十月,朱熹被斥为‘伪学之首’,朱某之伪学遭禁。”

    “庆元四年五月,宋王再诏禁‘伪学’,比之为‘绍圣之奸党’。”

    “我再说点稍远的,越庆元六年,宋王将改年号为‘嘉泰’。”

    “嘉泰四年,宋王立韩世忠庙于镇江,追封岳飞为‘鄂王’。”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秦安方收住话题,待秦福记录完毕后,秦安正色道:“这些只是我在圣父那里看到的一小部份,尔等自去验证,看看是否相符!只是,我再叮嘱尔等一句,切不可私自泄露,否则,我饶得尔等,圣父却是饶不得尔等!”

    随后,众人各怀着心事散去,只是,不知当夜能有几人安然入睡。

    次日当日,许三多执意返乡,秦安挽留不成,只得放行。

    送走许三多,大宁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每日卯时,秦安照常是集中庄丁,开始一天的操练,及至申时过后,操练方能结束。

    吃罢晚饭,庄丁们还会被强迫去识字读书,而秦安则是进入书房,埋头整理他从秦天处继承来的各种记忆。

    秦天的记忆很是庞杂,既有其二十余年来,从学堂中学得的国文、算术、地理、历史、生物、以及物理与化学等等;亦有从其祖父处学得的徒手与器械格斗、现代军队的编组与训练等等;还有从其父的研究成果中得到的南宋时期,宋、夏、金、蒙古等国所发生的大事年表等等;还有其在美国学习造船技术时,对世界船业发展史的诸多了解;更有其流落“金三角”时,在残酷的搏杀中,学会的各种杀人技巧、丛林生存技巧等等。秦安完全沉浸在其中,丝毫没有意识到,秦天对生死的漠视,对人间不公的仇视,对杀戮的极度渴望,对征服的强烈快意等等,也一般脑儿都涌进了自己的心中,更深深植根在了秦安的心灵里。也就在这种不知不觉中,秦安原有的是非观念、道德标准,都被一一推翻,都被从记忆中扫去,荡然无存。至此,秦安与秦天完成了意识形态上的融合,或者可以说:秦天从里往处占据了秦安的心灵,完成了对秦安记忆的取舍。原来的秦安,只是在心灵深处的一个不起眼之处,还残留有几丝余烬,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枯燥的周而复始间,越庆元三年五月。

    六月二十日,秦安收到同安县公文,授权其组建乡兵,以保境安民。

    同月,通过买奴与招募,使得大宁庄参与训练的乡兵,升至三百人。

    七月十六日,泉州知州林湜保举秦安为武举子的消息到达大宁庄。

    同日,张峰授泉州厢军押队一职公文亦至,随后,张峰赴泉州任职。

    月末,陆续从各地高价聘来的铁匠在庄中,打出了第一个农具。

    月末,七十余名从七岁至十二岁的男、女童,分别由聘来的老师开始教授识字。

    八月十日,秦福等人获悉吴太后病逝,时年八十有三,谥号“宪圣慈烈皇后”。众人皆惧。

    十月末,秦福等人获悉广州盐民暴乱,果如秦安所言:遇风浪而败!众人再惧。

    同月,秦福在秦安的指使下,暗中将从陈贼处缴获的金银器皿出售,得钱四千余贯。然后,秦福开始在各地高价购粮回大宁庄。

    十一月,秦福等人再获悉朱熹之学遭禁。众人皆大惧。

    十二月,秦安大量使钱疏通之下,张峰获厢军都头一职,年后将赴澎湖上任。

    同月中,秦安终于将秦天的记忆整理完毕,共分九册,分别是:史书、经书、汉文、明算、地理与天文、航海、器物、物理与化学、杂学。

    史书:当然就是从现在到将来,秦天所有知道的历史大事件。

    经书:则是秦天所知的,各种各样后世用来洗民之脑的文章或方法。

    汉文: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明处:算术,计算之法。

    地理与天文:最主要的是一张记忆中模模糊糊的世界地图,以及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球体之上等等废话,剩下比较有用的,就是各地的一些独特的物产、风俗等等。对了,还有秦天记下了后世各国主要城市的经纬度。真不知道记这破玩意干嘛?

    航海:主要也就是世界船业发展的历程,和一些被称为航海技术革命的玩意儿,这个因为秦天学得就是造船技术,故此最为祥实、系统和全面。

    器物:是对各种器具、机械、兵器等等的记忆片断。在整理本书的时候,秦安也尝试着让工匠做出了些工具,比如望远镜与六分仪就是此时问世的。不过囿于条件的限制,主要是镜片全部用天然透明水晶手工磨成,不仅过于费时,而且,使得它们的成本高得惊人!

    物理与化学:薄薄的数张纸上,记下点重力加速度、惯性、h2o等等。比较有点现实意义的是黑火yao的配方(硝11.8%,硫13.3%,炭76.9%),这是秦天在“金三角”私造武器时得到的!

    杂学:就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以上九册编成,秦安当即锁入箱内,再毁去了所有的草稿。

    庆元三年十二月末,除已回汀州的许三多外,秦福、秦禄、丁正龙、火太郎、张林立、张峰等六人,一个不少的聚集到秦安的书房内。

    秦安看看面怀心事的众人,开口道:“尔等可有什么话要说?”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同时起身,恭敬地跪倒在秦安面前,秦福打头说道:“庄主所说诸事皆应,我等也皆信服!”

    秦安听后,又问道“这么说,尔等是信我所言了?”

    “是的,庄主之言,我等皆已相信!”众人齐声答道。

    “既然如此,尔等可愿随追随我去完成伟业?”秦安再问道。

    众人闻此言后,相互对望一眼,点点头,然后齐声道:“我等愿追随庄主行此大事!”

    秦安听后,略一沉吟,道:“铁木真崛起之势将成,而我汉族却在歌舞升平中日渐坠落,孰强孰弱,一观便知!圣父交与我的使命,若想完成,可谓是难上加难!事若不谐,追随我的人恐将身无葬身之地!再者,为能成就大事,死伤之事,亦恐无法避免!尔等若是因此心存胆怯,而无成大事之决心,现在尚可改变心意,我自不会勉强与尔等。念及往日的情份,我亦会给尔等指一条退路,尔等自可苟安此生。生死之间,孰轻孰重,尔等可要想明白了!”

    众人闻言,相互再望后,俱低头沉思不语。

    良久,丁正龙第一个开口道:“苟且偷安非我之愿!若能追随庄主,就是赴汤蹈火,我亦在所不辞!”

    接着,秦福也开口道:“老庄主,庄主对我是恩重如山。秦福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追随庄主!”

    不等秦福话音落下,火太郎和张林立同时开口道:“我亦愿追随庄主!”

    见大家都表了态,张峰也赶紧说道:“小的自幼就追随庄主,现下亦不会改了初衷!”

    六人中,只余下秦禄尚未表态,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他。

    秦禄低着头又思量片刻,方才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后道:“秦禄身为秦家人,死亦为秦家鬼,自是不会离开庄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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