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喜事 作者:凌冰儿
第三十五章 疑问和监督
沈梦遥和刘铮没想到张雪云竟然对一句玩笑话这么认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但是他们也没发现张雪云有试探他们的意思，因此放下心来。
张雪云又说：“你们两个识文断字，见识广，帮我想想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奇特的事情？而且，这到底是凶兆，还是吉兆啊？”
沈梦遥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当然是吉兆了。你想啊，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给麦种浇了水，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儿吗？”
张雪云一面慢慢地点着头，一面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啊！”
沈梦遥说：“放心吧雪云姐，没什么不踏实的。现在的事实就是，你们的那块地，已经被人浇过水了，那你们正好乐得休息两天呀。”
张雪云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沈梦遥，只得拿着水桶走了。
刘铮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了，这一次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怪事儿，而罗大哥他们也一定提高了警惕，万一半夜里他们埋伏在地里，我们又去帮他们浇水，岂不是自投罗网？”
沈梦遥有些惆怅：“可是我真的很想替他们做些事情啊。雪云姐和罗大哥都是好人，而且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刘铮说：“可现在的情况是，你不但帮不了他们，而且很可能还会被人当做贼呢。你忘啦，昨天晚上我们那狼狈的样子。”
沈梦遥无奈地同意他的话：“好吧，只能看着他们那么辛苦去挑水了。”
刘铮撇嘴道：“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我们自己吧。”
沈梦遥不解地问道：“我们自己怎么了？”不等刘铮回答，忽然恍然大悟，“对了，你是说，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去挑水了，一定会引起大家怀疑的。”
刘铮笑得很开心，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还好，不算很笨，一点就透了。”
沈梦遥跑过来，作势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沈梦遥红了脸，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好在刘铮只是和她开玩笑，没有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沈梦遥红着脸低声说：“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刘铮坏坏地笑道：“我怎么动手动脚了呀？”
“你……”沈梦遥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得把话题拉回去，“那么，如果别人问起来我们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去挑水，我们该怎么说？”
刘铮两手一摊，很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沈梦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以为你有好办法呢！”
刘铮说：“只能瞒一时算一时了。其实，以后我们的麻烦还不止这些呢。本来罗十八分给我们的那块地十分不好，要是到了秋天，我们竟然来个大丰收，那个时候，河湾村的人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
沈梦遥甩了甩头发：“算了，不管这些了。只要今年能吃饱肚子，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呢！”
……………………………………………………………………………………………
匆匆吃了早饭，两人打算到田里去看看。一出门，就看见了罗十八的老婆玉珍嫂子正拿着扁担和两只空水桶往天音泉走去。
这个因为身材丰满而走路有点儿像鸭子的女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去地里啊！”
沈梦遥说：“是啊。”
玉珍嫂子说：“你们今天还是不挑水吗？我算了一下，你们已经有三天没有给地里浇水了，不怕地干了吗？你们两个没有经验，不懂得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我懂呀，我不能眼看着你们把地荒了。告诉你们啊——”说到这里，玉珍嫂子换上了一副神秘而忧心重重的神色，“人哄地一时，地哄人一年。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块地。就算是块薄田，你们若是侍弄好了，也足够填饱肚子了。可反过来说，如果是块肥田，你们要是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到了秋天，你们就干瞪眼吧。所以说呢，”玉珍嫂子摆出了行家里手的架势，“你们给地里浇水，不能照现在这样，高兴了就去浇上两桶水，不高兴了就不理睬。现在麦种刚刚撒在地里，你们要是不勤着点儿浇水，过些日子就长不出禾苗来了。”
沈梦遥和刘铮面面相觑，集中两人的智慧，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玉珍嫂子，而且他们也没有想到，里长大人的夫人会如此关心他们这两个外乡人，连他们几天没有去挑水，都记得清清楚楚。
玉珍嫂子不高兴地瞪着他俩：“光顾看着我做什么？看我能给你们的地里浇上水啊！还不赶紧拿上水桶和扁担去担水？”
沈梦遥和刘铮无法向玉珍嫂子说明他们其实是不用去挑水的，但是，人家这么热心，实在不能反驳，只好装模作样地返回身去，装作去拿水桶和扁担。岂料玉珍嫂子做事有始有终，非要看到效果才行，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原地，监督他俩：“刚好我也要去天音泉，一块儿走吧。”
两人连装装样子都不行了，只得真的拿了扁担和水桶，把深深的无奈埋在心底，跟着玉珍嫂子去挑水。
玉珍嫂子是个话匣子，一路上，都在向他们免费传授种地的经验，比如如何区分苗与草，如何既能打掉虫子而又不伤害娇嫩的禾苗，如何能让麦穗长得壮饱满等等，听得刘铮恍如漫步远端，因为这些在农家很平常的知识，于他来说，无异于天书。
不过好在天音泉很快就到了，玉珍嫂子终于停止了授课。而沈梦遥和刘铮只能被她监督着，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慢慢往前挪动，等待那两桶他们并不需要的泉水。
今天张雪云没来，是罗大山在挑水，等沈梦遥和刘铮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取好了水担起了担子，准备挑到自家地里去。
积满了水的泥泞小路的尽头，颤颤巍巍走过来一个拎着一只很小的水桶的老太太。老太太**皮鹤发，步履蹒跚，走一步路，倒要停下来喘上三口气。她手里的那只水桶也很小，只有平常水桶一半大小。
沈梦遥认得这老太太，是村子里的一位孤寡老人，今年大概有九十六岁，可到底是九十五、九十六还是九十七，老太太自己也记不清楚至于，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数儿。
当下，沈梦遥和刘铮眼看着这位老太太一步三喘地过来提水，心里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因为狭窄的小路上又湿又滑，要是老太太一个不留神摔上一跤，那可怎么办。
听说这老太太丈夫早亡，只有一儿一女，且都先她而去，平日里，老太太跟孙子孙女们要一些馒头烙饼之类，再自己烧点儿开水，对付一日三餐，偶尔，也会有好心的邻居给一些菜和，让她改善一下生活。
这位老太太很有些意思，十分疼爱女儿和外孙，对儿子儿媳和女婿却横眉冷对，宛如对待阶级敌人。女儿在婆家稍有不顺心，她就会撺掇女儿回娘家来住，且好吃好喝伺候着，惯得女儿越发唯我独尊，对于婆家人、包括自己的夫君，一概都不放在心上。反过来，老太太对待儿子儿媳就像对待外人和佣人一样，甚至命令儿媳妇也要伺候她的女儿，也就是儿媳妇的大姑姐。儿媳妇敢怒不敢言，后来矛盾积累而至爆发，干脆撕破了脸皮，搬出去单过，让老太太和她女儿母女两个随便折腾。
老太太对儿子儿媳不好，对孙子孙女也没什么感情，总是害怕孙子孙子把自己留给女儿和外孙的好东西给偷吃了，只要一看见孙子孙女来玩耍，就立刻将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锁起来。孙子孙女长大以后，渐渐明白祖母并不喜欢他们，所以慢慢地，对待祖母也就十分冷淡。到了后来，老太太的儿子女儿相继去世，而老太太当做心尖宝贝一样疼过的外孙子外孙女也不把她当回事儿，甚至和她都断了来往。亲家自不用说，一直都埋怨她撺掇自家女儿与婆家不和，本不会对她有半点关心，再说也不在一个村子住，所以彼此之间基本没有往来。而她的孙子孙女因为都住在河湾村，躲也躲不掉，只能每天给她准备些馍馍饼子什么的，让她不至于饿死就行。
老太太十分气愤孙子孙女的不孝行径，多次向族长罗尚武和里长大人罗十八控诉，可是罗十八不想管这种闲事儿，心说这还不是您老人家自己造成的结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您老人家对孙子孙女像防贼似的，现在，您用得着人家孩子们了，就想起来他们是您的孙辈了。对不起啊老太太，人家孩子没有在您去要馍馍的时候一脚把你踹出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您就知足吧。要不，您找外孙子去，当初，您老人家可没少疼他们啊。于是，罗十八以“清官难断家务事”而搪塞，弄得老太太对他也攒了一肚子意见。
罗尚武作为族长，不能一推了事儿，只能找到老太太的孙子孙女做思想工作，劝他们“百善孝为先”，对待祖母要好一点儿。老太太的孙子孙女们倒也是懂事的孩子，跟罗尚武说，要对老太太怎么孝顺，他们真的做不到，不过，他们也不会太过分，总之，保证老太太喘着气儿就行。罗尚武也没别的办法，因为他也很不赞成老太太当初的做法，甚至曾经让自己的妻子去劝过，却被老太太好一顿抢白，气得她妻子回来冲他发火，说他吃的不多管的多。
正在担心老太太，却见老太太竟然脚底下真的一滑，“扑通”一下坐在泥水里，手里的水桶一下子扔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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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云又说：“你们两个识文断字，见识广，帮我想想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奇特的事情？而且，这到底是凶兆，还是吉兆啊？”
沈梦遥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当然是吉兆了。你想啊，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给麦种浇了水，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儿吗？”
张雪云一面慢慢地点着头，一面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啊！”
沈梦遥说：“放心吧雪云姐，没什么不踏实的。现在的事实就是，你们的那块地，已经被人浇过水了，那你们正好乐得休息两天呀。”
张雪云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沈梦遥，只得拿着水桶走了。
刘铮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了，这一次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怪事儿，而罗大哥他们也一定提高了警惕，万一半夜里他们埋伏在地里，我们又去帮他们浇水，岂不是自投罗网？”
沈梦遥有些惆怅：“可是我真的很想替他们做些事情啊。雪云姐和罗大哥都是好人，而且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刘铮说：“可现在的情况是，你不但帮不了他们，而且很可能还会被人当做贼呢。你忘啦，昨天晚上我们那狼狈的样子。”
沈梦遥无奈地同意他的话：“好吧，只能看着他们那么辛苦去挑水了。”
刘铮撇嘴道：“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我们自己吧。”
沈梦遥不解地问道：“我们自己怎么了？”不等刘铮回答，忽然恍然大悟，“对了，你是说，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去挑水了，一定会引起大家怀疑的。”
刘铮笑得很开心，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还好，不算很笨，一点就透了。”
沈梦遥跑过来，作势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沈梦遥红了脸，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好在刘铮只是和她开玩笑，没有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沈梦遥红着脸低声说：“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刘铮坏坏地笑道：“我怎么动手动脚了呀？”
“你……”沈梦遥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得把话题拉回去，“那么，如果别人问起来我们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去挑水，我们该怎么说？”
刘铮两手一摊，很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沈梦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以为你有好办法呢！”
刘铮说：“只能瞒一时算一时了。其实，以后我们的麻烦还不止这些呢。本来罗十八分给我们的那块地十分不好，要是到了秋天，我们竟然来个大丰收，那个时候，河湾村的人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
沈梦遥甩了甩头发：“算了，不管这些了。只要今年能吃饱肚子，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呢！”
……………………………………………………………………………………………
匆匆吃了早饭，两人打算到田里去看看。一出门，就看见了罗十八的老婆玉珍嫂子正拿着扁担和两只空水桶往天音泉走去。
这个因为身材丰满而走路有点儿像鸭子的女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去地里啊！”
沈梦遥说：“是啊。”
玉珍嫂子说：“你们今天还是不挑水吗？我算了一下，你们已经有三天没有给地里浇水了，不怕地干了吗？你们两个没有经验，不懂得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我懂呀，我不能眼看着你们把地荒了。告诉你们啊——”说到这里，玉珍嫂子换上了一副神秘而忧心重重的神色，“人哄地一时，地哄人一年。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块地。就算是块薄田，你们若是侍弄好了，也足够填饱肚子了。可反过来说，如果是块肥田，你们要是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到了秋天，你们就干瞪眼吧。所以说呢，”玉珍嫂子摆出了行家里手的架势，“你们给地里浇水，不能照现在这样，高兴了就去浇上两桶水，不高兴了就不理睬。现在麦种刚刚撒在地里，你们要是不勤着点儿浇水，过些日子就长不出禾苗来了。”
沈梦遥和刘铮面面相觑，集中两人的智慧，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玉珍嫂子，而且他们也没有想到，里长大人的夫人会如此关心他们这两个外乡人，连他们几天没有去挑水，都记得清清楚楚。
玉珍嫂子不高兴地瞪着他俩：“光顾看着我做什么？看我能给你们的地里浇上水啊！还不赶紧拿上水桶和扁担去担水？”
沈梦遥和刘铮无法向玉珍嫂子说明他们其实是不用去挑水的，但是，人家这么热心，实在不能反驳，只好装模作样地返回身去，装作去拿水桶和扁担。岂料玉珍嫂子做事有始有终，非要看到效果才行，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原地，监督他俩：“刚好我也要去天音泉，一块儿走吧。”
两人连装装样子都不行了，只得真的拿了扁担和水桶，把深深的无奈埋在心底，跟着玉珍嫂子去挑水。
玉珍嫂子是个话匣子，一路上，都在向他们免费传授种地的经验，比如如何区分苗与草，如何既能打掉虫子而又不伤害娇嫩的禾苗，如何能让麦穗长得壮饱满等等，听得刘铮恍如漫步远端，因为这些在农家很平常的知识，于他来说，无异于天书。
不过好在天音泉很快就到了，玉珍嫂子终于停止了授课。而沈梦遥和刘铮只能被她监督着，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慢慢往前挪动，等待那两桶他们并不需要的泉水。
今天张雪云没来，是罗大山在挑水，等沈梦遥和刘铮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取好了水担起了担子，准备挑到自家地里去。
积满了水的泥泞小路的尽头，颤颤巍巍走过来一个拎着一只很小的水桶的老太太。老太太**皮鹤发，步履蹒跚，走一步路，倒要停下来喘上三口气。她手里的那只水桶也很小，只有平常水桶一半大小。
沈梦遥认得这老太太，是村子里的一位孤寡老人，今年大概有九十六岁，可到底是九十五、九十六还是九十七，老太太自己也记不清楚至于，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数儿。
当下，沈梦遥和刘铮眼看着这位老太太一步三喘地过来提水，心里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因为狭窄的小路上又湿又滑，要是老太太一个不留神摔上一跤，那可怎么办。
听说这老太太丈夫早亡，只有一儿一女，且都先她而去，平日里，老太太跟孙子孙女们要一些馒头烙饼之类，再自己烧点儿开水，对付一日三餐，偶尔，也会有好心的邻居给一些菜和，让她改善一下生活。
这位老太太很有些意思，十分疼爱女儿和外孙，对儿子儿媳和女婿却横眉冷对，宛如对待阶级敌人。女儿在婆家稍有不顺心，她就会撺掇女儿回娘家来住，且好吃好喝伺候着，惯得女儿越发唯我独尊，对于婆家人、包括自己的夫君，一概都不放在心上。反过来，老太太对待儿子儿媳就像对待外人和佣人一样，甚至命令儿媳妇也要伺候她的女儿，也就是儿媳妇的大姑姐。儿媳妇敢怒不敢言，后来矛盾积累而至爆发，干脆撕破了脸皮，搬出去单过，让老太太和她女儿母女两个随便折腾。
老太太对儿子儿媳不好，对孙子孙女也没什么感情，总是害怕孙子孙子把自己留给女儿和外孙的好东西给偷吃了，只要一看见孙子孙女来玩耍，就立刻将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锁起来。孙子孙女长大以后，渐渐明白祖母并不喜欢他们，所以慢慢地，对待祖母也就十分冷淡。到了后来，老太太的儿子女儿相继去世，而老太太当做心尖宝贝一样疼过的外孙子外孙女也不把她当回事儿，甚至和她都断了来往。亲家自不用说，一直都埋怨她撺掇自家女儿与婆家不和，本不会对她有半点关心，再说也不在一个村子住，所以彼此之间基本没有往来。而她的孙子孙女因为都住在河湾村，躲也躲不掉，只能每天给她准备些馍馍饼子什么的，让她不至于饿死就行。
老太太十分气愤孙子孙女的不孝行径，多次向族长罗尚武和里长大人罗十八控诉，可是罗十八不想管这种闲事儿，心说这还不是您老人家自己造成的结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您老人家对孙子孙女像防贼似的，现在，您用得着人家孩子们了，就想起来他们是您的孙辈了。对不起啊老太太，人家孩子没有在您去要馍馍的时候一脚把你踹出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您就知足吧。要不，您找外孙子去，当初，您老人家可没少疼他们啊。于是，罗十八以“清官难断家务事”而搪塞，弄得老太太对他也攒了一肚子意见。
罗尚武作为族长，不能一推了事儿，只能找到老太太的孙子孙女做思想工作，劝他们“百善孝为先”，对待祖母要好一点儿。老太太的孙子孙女们倒也是懂事的孩子，跟罗尚武说，要对老太太怎么孝顺，他们真的做不到，不过，他们也不会太过分，总之，保证老太太喘着气儿就行。罗尚武也没别的办法，因为他也很不赞成老太太当初的做法，甚至曾经让自己的妻子去劝过，却被老太太好一顿抢白，气得她妻子回来冲他发火，说他吃的不多管的多。
正在担心老太太，却见老太太竟然脚底下真的一滑，“扑通”一下坐在泥水里，手里的水桶一下子扔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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