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单位哪能有这样的待遇!
    姜湘越想越羡慕,给自己手上涂凡士林。
    自从回了城,她就开始认真护养自己的一双手了,白天晚上轮番擦雪花膏擦凡士林。
    在红河湾大队的那两年,因为干活多,她的手心手背包括脚丫子难免变得粗糙,磨了不少茧,现在倒是好多了。
    估摸着再护养大半年,就能重新恢复白白嫩嫩了。
    再给胳膊膝盖大腿抹上雪花霜,脚丫子擦凡士林,抹得滑腻腻的,套上干净的毛线袜。
    把自己擦香香,再下床,灌一包烫呼呼的橡胶皮热水袋塞被窝。
    啊,人生圆满。多么舒服的享受。
    这一刻姜湘觉得好幸福好快乐,钻进绵绵软软的被窝,昏昏欲睡。
    然而幸福的时刻并不长,烦人的敲门声终于响起,“湘湘,湘湘,开门……”
    姜湘痛苦起床,给某只狗男人开了门。
    扑面而来热腾腾的水汽,显然是刚从澡堂子出来没多久。
    梁远洲头发半干,裹着雷锋帽,拎着一大包换下来的脏衣裳包裹扔地上。
    “不是说好等我吗,湘湘,你这是准备睡了?”
    “是啊,好晚了。”
    姜湘佯装困顿的模样揉揉眼睛,试图逃避一下接下来的遭遇。
    梁远洲笑笑,岂能轻易放过她。
    “湘湘。”他两手环住她的腰,把他心爱的姑娘抱到床上。
    气氛一刹那变得暧昧,温度极速上升。
    他看着眼前漂漂亮亮铺展了一床的布拉吉长裙,撩起来,在那片柔软的白皙肚皮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姜湘一下子软了腰,无力地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谁能顶得住啊?
    梁远洲每次弯下腰亲她肚皮,她就和失了水的鱼儿一样无力动弹。
    姜湘克制不住红了脸,提前警告他,“没,没领证,不许动真格的。”
    梁远洲愣住了,“你不是亲口承诺许我上床的吗?”
    “那也不许动真格的。”
    “湘湘,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明天就去!”
    “不。”姜湘意志坚定。
    “湘湘。”
    “湘湘。”他又亲又哄,“我们迟早都要结婚的,早一年晚一年领证结婚有什么区别?好不好,明天就去领。”
    姜湘不上当,“闭嘴吧你,咱们才认识多久?你掰掰手指算一下,不到三个月!咱们真正相处的时间甚至都不够三个月,这么快就要领证结婚,我想都不敢想。”
    梁远洲躺到她身边,“湘湘,我喜欢你才想着早些娶你回家。”
    “是啊是啊,我好感谢你喜欢我。”
    “湘湘。”
    “……”姜湘嫌他烦,歪头贴上他的脸,吧唧亲了他一口。
    梁远洲回亲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你怕什么,湘湘,你知道我对你好,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结了婚我把存折交给你,那上面好多钱,好多钱……”
    “多,多少钱啊。”姜湘头脑发晕。
    “上千块。”
    “草。”一种植物。
    “不许说脏话。”梁远洲捏她脸颊。
    姜湘冷静不下来,爬起来问:“你存折上怎么那么多钱!!!”
    梁远洲隐约觉得拿钱诱惑她似乎有些用,于是上赶着给她展示自己的家底。
    “湘湘,我跟你讲过,我爸我妈虽然走得早,但给我留了不少东西……”
    梁父给组织立过功,英年早逝,膝下就只有梁远洲一个独子。
    所以这些年上头一直给发放补贴,日积月累的,存折上就攒了千把块。
    至于梁母,表面上是乡下农女,实际上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大户出身,因着逃避战乱,才改名换姓,躲到了乡下苟且偷生。
    梁母有一点小聪明,但不多,私底下存了两箱翡翠珠宝小黄鱼,空有宝山却不敢动,直到建国后才敢偷摸拿出来一根小黄鱼改善全家生活。
    梁母走之前,拉着梁远洲的手,把她藏下来的两箱珠宝在乡下的哪里放着,有多少,甚至账本单子都给了他。
    梁远洲后来去山上挖宝箱,一点一点转移,把梁母留下来的东西妥善保管。
    姜湘听得目瞪口呆,眼睛里全是金灿灿的钱圈圈。
    梁远洲在她耳边轻声诱哄,“只要去领证,我明天就能把存折给你,带你看珠宝小黄鱼箱子,都是你的,都给你管,好不好?”
    姜湘鬼使神差点了点头,清醒过来,又吓得咣咣摇头。
    梁远洲只当没看见她摇头,亲吻她脸颊,“太好了湘湘,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滚蛋,梦里想去吧。”姜萱埋头钻被窝。
    “你刚刚点头了啊,我看见了!谁反悔谁是小狗!”
    “汪汪汪。”姜湘直接学他狗叫。
    梁远洲:“…………”
    梁远洲硬生生气笑了,把她从被子里面扒拉出来,“你看着我,湘湘,你到底怕什么?怕什么?”
    说了这么久,姜湘不傻,几乎能看得见男人满心满眼的真挚和诚恳了。
    他是真的想和她早些领证结婚,可是,可是……
    姜湘张了张唇,说不出口。
    梁远洲抿了抿唇,想到某个可能,脸色不大好,“难道是徐盛安?你还记着他,放不下他吗湘湘。”
    “什么记着他,我记他做什么?”姜湘脑子稀里糊涂的。
    “徐盛安说,你也做过那个梦。湘湘,在梦里,你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梁远洲垂下眸,提起上辈子的事情,他恨得咬牙切齿,嫉妒到发疯,却又不能否认曾经的一切。
    姜湘更糊涂了,拉着梁远洲追问:“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梦境那么模糊,我根本没当一回事啊。为什么你们好像都默认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我和徐公安结婚了吗?梦里不是有你在吗,你怎么不来追我……”
    梁远洲反应了好半晌,才明白姜湘说了什么。
    原来她并没有上辈子全部的记忆。
    她甚至做梦没做全,连她后来离了婚,住进牛棚的经历都不知道吗?
    那她也不知道后来他和她还是在一起了吗?
    若不是她生了病,不肯松口和他结婚,上辈子她就已经是他的妻。
    他心头大恸,下意识抱紧了姜湘,红了眼睛道:“没错,梦里有我,我会来追你。湘湘,梦境都是反的,你没有和徐盛安结婚,你和我结了婚,有我守着你,你无忧无虑活到一百岁,牙齿都掉光了……”
    “啊,我老了一定很丑。”
    “不会,还是很漂亮。”他想起姜湘下葬的那一天,她才二十多岁,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停留在了那个年纪。
    他要守护好没有记忆快快乐乐的湘湘,她最好永远不要想起来上辈子的苦难,永远不要。
    第68章
    转天早上, 姜湘去国棉厂上班,当然,没忘记带上梁远洲辛辛苦苦抓的那些东西……
    到了国棉厂大门口, 梁远洲停下自行车,车把手上挂着的那几个布兜取下来,递给姜湘。
    姜湘犹豫半晌,实在没有勇气接过来。
    原因无他, 一个网兜里装两只奄奄一息的麻雀。
    另一个是七八只仍然活蹦乱跳吱吱叫的肥硕老鼠。
    最后一个布兜, 赫然装了两个广口玻璃瓶, 揭开盖子就是密密麻麻的苍蝇蚊子……
    姜湘再一次戴上了痛苦面具。
    国棉厂生产区管理严格, 外人进不去,让梁远洲帮忙递交任务是没指望了, 只能她自己亲手拎进去上交!
    什么除四害讲卫生,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场艰难考验!
    姜湘深吸一口气, 颤颤巍巍伸出了两根手指。
    梁远洲一阵好笑, 看着她两根手指捏紧了布兜口子, 胳膊伸直伸长,努力让那些吓人的玩意儿离她自己远一些,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进去厂区……
    露天广场,人群聚集,欢呼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二十,二十一, 二十二。”
    “22只麻雀!”
    “同志们,武装部的王秋生同志抓了22只麻雀!不愧是先进个人, 一天时间超额完成任务, 大家鼓掌!”
    现场掌声如潮,紧接着是下一个老大爷上场, 得意洋洋,摆了一桌子的透明玻璃瓶,密密麻麻全是……
    “呕。”有人忍不住犯恶心。
    “这,这苍蝇也要一个一个数?”姜湘狠狠颤抖,语气不是不震惊。
    旁边大婶摇手,“不用数,一看就是超额完成任务!跟着表扬鼓掌就是了。”
    姜湘扯着嘴角勉强笑笑,手掌都快拍红了。
    不知过去多久,总算轮到了她上交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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