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何新央嘴角微扬的,是一堆躺在聊天框里的申明。
    道歉申明。
    啧啧啧,这还没成为球星呢,做事都学着名人那一套了哈,何新央腹诽。
    既然如此,那她就勉为其难的看一看吧。
    “道歉声明
    适逢元旦佳节,宋竞康大傻子没能及时给何同学传达到节日祝福,我在这里真诚地致歉。不是向你致歉(别傻乐,你还在生气呢,你要严肃),而是为蠢哭自己而致歉。就算再着急交手机,也要等到消息发出去了再关机啊,要不然任你写了什么长篇大论都只能烂在肚子里(血淋淋的教训)。
    事已至此,我自知罪孽深重,特给出以下解决措施以供选择:
    请何同学自我评估生气等级,把生气程度做个划分,
    五级:带何同学潇洒一天;
    十级:造成无法挽回的过错,只能以身相许了。
    温馨提示:请何同学四舍五入,不要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愤怒。”
    何新央没好气,这小伙子还可以呢,都学会跟她下套了。
    她才不能着他的道儿。
    干脆直接放下手机,翻身起床洗漱。
    结果还没走到洗手间,何母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何新央就想不明白了,虽说他是穿的棉拖鞋,可能走路会有点儿声响,但是总不至于达到穿墙过门的地步吧?
    那么何新央由此推断出妈妈是刻意在等她出门的事实,自然是易如反掌。
    那她还能怎么办?
    听着呗。
    “新央,你昨天下午顶撞我,我不怪你;你昨天晚上喝醉酒,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跟那个宋竞康断绝来往。他……”
    何新央再也听不下去了,亏她还真以为是妈妈宽宏大量慈悲为怀,原来这一切都还憋着后招呢。
    “妈,我知道宋竞康他的成绩达不到你给我选朋友的标准,但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何新央说得恳切,没有一丝犹豫,“他已经是我的朋友了,不论你同不同意或是接不接受。”
    只可惜这段对宋竞康高度肯定的话,没有被他亲耳听到。
    要不然宋竞康铁定感动得涕泗横流了。
    何母讲话被打断,很是不悦。
    她已经放下身段来主动示好,怎么何新央还是这个死样子?
    新央原来可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宋竞康带坏的。
    何母总是一味的怪罪他人,都没想过可能是自己女儿虽迟但到的叛逆期降临了吗?
    她强硬地出手,扳正何新央的身子正对着自己。
    “不准走,你必须听我说完。”何母神情冷峻,不容置喙,“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何新央没讲话,妈妈让她听完,又没要求她必须配合她的言语。
    “我让他离你远点儿,他没答应。”何母停顿一下,继续说道,“除非我用钱收买他。”
    收买?
    用钱?
    “这话是宋竞康说的?”何新央不敢置信,下意识说道。
    “我是你妈妈,我骗你干嘛?”何母没直接回应,“你看,这是我纠结了好久才给他转的账。”
    何新央接过妈妈向她展示的支付宝转账界面,钱确实是进到了宋竞康的账户。
    何新央看到,妈妈前后给宋竞康转账两次,前一笔是昨晚11点转的,十多块钱;后一笔是凌晨三点多转的,金额直接翻几百倍。
    看来妈妈说得不假,她确实纠结挺久的,为了这点儿钱熬到那么晚都没睡。
    就为了这点儿钱。
    就为了这点钱,宋竞康可以跟她绝交。
    他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啊。
    明明证据确凿,她还是不死心,难以相信这个恬不知耻张口要钱的人跟早上发道歉申明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他该是有多会演,多自信,决定自己可以做的天衣无缝?
    何新央绝不相信,光听妈妈的一面之词,只是给了她震惊与怀疑,还不足以让她判宋竞康死刑。
    她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
    何新央也没心情认真洗漱了,她随便刷了两下牙,抹了几把水,把自己给浇醒。
    冷水糊在脸上的感觉都没有妈妈给她说的几句话来得冰凉。
    她把睡衣一脱,披上件长款羽绒服就往外冲,何母都没来得及阻止。
    何母心里像是揣了好多块大石头,七上八下的。
    她的计划,只允许成功,绝不能失败。
    ***
    何新央都没提前联系宋竞康,就直接来到学校操场,课余时间他们都是在这里训练。
    除非下雨,否则绝不可能有意外。
    当她出现在球队面前,指名要见宋竞康的时候,全场球员都吹起了口哨,连教练都止不住。
    止不住没关系,教练很想得开。
    少年人嘛,疯是一回事,被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教练是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体罚球员的,不过多加点儿体能训练该是说得过去的吧?
    做球员的,总不能不训练,对吧?
    教练这样想着,点头同意宋竞康出列。
    宋竞康从正在训练的队伍脱离出来,向着何新央小跑过去。
    “怎么了?”宋竞康知道肯定又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要不然何新央是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来操场找他。
    要搁在以前,宋竞康铁定咧开嘴傻乐了,可是今天他笑不出来。
    何新央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摆明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是不是收钱了?”
    “收谁的钱?”
    何新央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把自己的疑惑又讲了一遍。
    “你是不是收我妈的钱了?”
    “收了。”
    宋竞康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不该收吗?
    那是他送她回家的打车费啊,小二十块呢。
    起先他确实不好意思要的,不过看在何母那么情真意切,非要转给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宋竞康,你真恶心!”
    “我……”
    宋竞康一脸懵逼。
    他恶心?
    他搞不明白何新央为什么说他恶心?是因为他现在浑身臭汗而恶心?还是因为他收回了垫支的车费钱就恶心了,不至于吧?
    或许是因为早前发的道歉申明太过直接而恶心?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尴尬了。
    “没话说了?”
    宋竞康心想我连情况都没搞清楚,你让我说什么?
    “我算是瞎了眼,差点喜欢上你这个两头吃红利的人。”何新央鼻头微红,一股酸涩油然而生。
    什么两头吃红利?宋竞康有一瞬间的关注点是在这上面的,不过随后的注意力就全在“差点喜欢上”这几个字上面。
    尽管现在局面有些复杂,不过,只要有这句话,他就铁定能胜利。
    加油,奥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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