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与符伯云交谈,林雨柔总算搞清楚一件事,他对自己感兴趣,但是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间谈中,林雨柔试着把话题带到工作上,但可惜握着方向盘的人对她喜欢吃什么,平时做什么运动比较在意。
    「呦,云哥带美女到局里来了。」门口的值班警员笑闹的说着。
    「她是国安局派来关心案子的,别多想啊。」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符伯云还是多少有点得意。
    「你好,我叫林雨柔,国安局。」林雨柔递上証件。
    「原来是来查案的,还以为云哥开窍了。」
    「他就只会和不会动的打交道,其他的就别多想啦。」一旁喝着茶的所长也跟着点头说着。
    「所长,我求你了,给点面子吧,还有你,谷季元你是不是想要我把死神gk收回来?」符伯云抗议着。
    为了不再让两人拆自己的台,符伯云马上为林雨柔介绍两位,泡茶的是局里的所长,当职星官的是自己的好友谷季元。
    林雨柔与两人打招呼后便随着符伯云走向他的办公室。
    看着远去的背影,谷季元蹭到所长身边道:「老大,你觉得有戏吗。」
    呵着茶气,再品一口茶,所长感受着茶叶的芳香道:「压不住没戏的,还有,别以为我没看到,放下。」
    所长斜眼盯着谷季元拿起茶杯的手。
    「你们的感情看来很好。」林雨柔看着井然有序的办公室,没想到他还满有条理的。
    符伯云从柜子里抽出资料,一本一本的往林雨柔前面的桌子放,「我和谷季元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所长家就住在我家隔壁。」
    找完了资料,又转身搬来一箱物品,搬完了所有东西,符伯云伸了一下腰便在林雨柔身旁坐了下来,「就这些了,你看看吧,对了,你在国安局是负责什么的?」
    「基本上就是跟进一些奇怪的案件,像现在这种案件,了解或解决后打打报告就可以交差了。」严若嵐在出门前有交代,如果要报单位,就直接报国安局就好了。
    「有这么好的职缺?」
    林雨柔对他笑了一下之后便埋首在档案里。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警察焦急的走进鑑証室,挥舞着手上的文件后道:「伯云,这档案的証物你收到那去啦?我要开庭应讯,时间快来不及了。」
    「我收到地下一楼的……算了,那里不好找,我跟你去一趟吧,雨柔,桌上的资料你先看,旁边就是这几起的証物,要是有什么问题,等会我回来再和你讨论。」
    「没事,你先忙吧,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林雨柔笑着的对符伯云说着。
    「她是……」
    「同事,我们下楼说。」
    「好漂亮,那个部门的?」
    「下楼说,别堵在这。」
    听着两人渐远的脚步声,林雨柔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有个思考的空间了,符伯云硬聊着各种话题,让她有点难以招架,不是没人追过自己,而是这么话嘮的倒是头一回碰上。
    看着手头上的文件报告,这起便利商店的案件发生在一年前,看来他是最早的受害者,照片里地板上有着各种内脏,林雨柔明白符伯云说的不能理解是什么感觉了,人怎么有可能把自己的内脏吐出来,拿起解剖报告,上面有一句话让林雨柔注意到了,在胃液里检测到药物,但不能分辨是何种药物。
    接着林雨柔打开这宗案件的证物箱,从证物上看来对方是个学生,里头还放着一包打开的零食,书包里没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东西。
    找不出有用的参考点,只好换下一个档案,打开封装,一张全身都被骨头刺穿的照片就在眼前,旁边的实验室报告里头提到,这个骨头增生的速度是生长期的六百倍,有些地方在解剖时还在增生,正常人类骨骼生长是在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就会结束。
    这个案子的被害人已经三十五岁了,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会有骨骼生长的情况出现,这个案子的解剖报告字数不多,看来是诡异的情况难倒了法医,法医可能也想不到要如何表达这情况。
    接下来轮到这起案子的証物箱,从里面的东西看来可以知道这个被害人是一个上班族,名贵的手錶,显示品味的钢笔,手提袋里放着因应场合需要配戴的领带还有一台手机。
    按开手机的电源,意外的是还有一些电量,手机上没有设密码,手机里大多都是财经软体还有一两个游戏,点开记事本,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的讯息。
    最后的希望是社交软体了,点开第一个,里面只有一些美食照片分享,第二个软体才刚开啟就让林雨柔眼睛一亮,这是不对外发表的日志,里头依发表时间分别叙述着他去参加某一个互助会的感想。
    这正是林雨柔想找到的,日志里写着,第一次去,他怀着不安的情绪坐在圆桌的一旁,听着旁人说着日常发生的痛苦与不快乐,这时坐在头座的老师会在适当的时候发出鼓励并要成员一起鼓掌,最后分享完老师都会问着同一句话,你离你的梦想有多近呢?成员会开始说着改变,其他人也会适时的鼓掌,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第一次聚会,感觉奇怪,但他不讨厌。
    在参加了三次聚会后,终于轮到他说着自己的情况,他表述着每天穿着体面只是为了工作,他为了工作付出了一百分的精力,却没什么大的回报,与女人间的关係也都维持不了多久,他长的不好看,而且又很矮,这让他感到自卑。
    当老师问到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时,他说了两个,一个是变好看,第二个是长高,老师再问,那你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回答,长高。
    林雨柔看向下一篇网志,网志里的语调变了,不再那么灰暗,反而充满了阳光正向的感觉,他说现在看每一个地方都是那么的新鲜,工作起来也比之前顺利,这些改变是老师带给自己的,明天又是聚会的时间,他很期待,最重要的是老师没有骗他,他真的长高了,老师给的药太神奇了。
    又是药,当林雨柔看到这里,心里大概拼凑出了情况,看来是时候去一趟互助会了。
    这时手机里收到新的讯息,林雨柔点开来看,是互助会传来的消息,里头写着,这将是最后一次见面,结束后互助会就要解散了,而聚会的地址是新的地方,位置在义云市的一个小社区里,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后,上面写着逾期不候。
    「还真是及时雨啊……」林雨柔笑了。
    此时放在口袋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嵐姐。」
    「雨柔,我查过了,程子惠目前查不到她和互助会的关连,但存在约翰记忆体里的资料分析完了,从ip位置追过去,找到了一个地址,就是你要我查的美好心灵互助会。」
    「我需要去一趟互助会。」
    「那我派人过去和你会合,你一个人在那里总是让我不太放心。」
    「我现在在义云市警局的鑑証室查受害人的手机,手机里刚弹出互助会的消息,从讯息上看来,经过那场爆炸,他们应该是觉得有曝光的危险,所以想解散,手机里的地址是新的,不在原来的地址上,时间只限定一个小时。」
    「你传地址给我看一下。」
    林雨柔传送了新拿到的地址给严若嵐。
    「这个地方离我们太远,派人过去时间上会来不及。」
    「我去的话,时间上会刚好。」
    「你给我打住,不准去!」
    「这是抓住他们最好的机会。」
    「一个后援都没有,你是去送死的吗?」
    「我有你给我的装备。」
    「就算这样也不够,你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不能去。」
    林雨柔没有回话,她想了一会,最后对着电话道:「嵐姐,都追到这里了,我真的不能放弃,对不起。」
    听到电话传来的嘟嘟声,严若嵐脑袋空白了一秒。
    「林雨柔,你有种!」手机拍在控制台上,传来响亮的声响,所有人都回头看着。
    严若嵐除了气林雨柔的莽撞,心里头更是忐忑不安,这一秒她想到了胡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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