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守寺双眼盯着他们俩,嘴角泛起笑意。
    “呵,被人退婚的家伙,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真不知害臊!”
    “守寺!”
    王子伦听后,怒气滔天,双眼狠狠的瞪着他,眼看就要扭打在一起,被韩长老一声叫住。
    “你给我滚出去!”
    韩守寺因为上次在春分比武盛会上败给了幽幽,心里很不服,本来想借此机会一展拳脚,却又被父亲阻拦。
    “爹?”
    “给我出去,现在谈的事情和你无关,不要到处惹是生非!”
    韩守寺没办法,只能先退了出去。
    随后,转过头不屑的看向王武年,从下至上的端量了一番。
    “王武年,你也是玄天宗的长老,年年都在洛阳镇躲着不出来,不管任何事都当没事发生一样,佛系长老的名声大家谁不知道,咱俩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就不要在这互相说些没用的风凉话了。”
    王武年被他这么一说,险些气出心脏病,指着韩长老咳嗽了声:“你!”
    王顺芝担心爹的身体,想过去看看,王子伦摆了摆手轻声说道:“玄天宗的事,还由不得咱们晚辈出手,不要轻举妄动。”
    轩辕卿看他们俩吵得不可开交,其他长老一句话不说,甚是尴尬。
    于是急忙来到他们二人身前,劝说着:“你们都是玄天宗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不要互掐了。”
    “既然你们对周黎亭之事有疑惑,那么就让咱们在场的这些长老互相去寻找证据,周黎亭到底如何,半个月后再来定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王武年本就不想在这里多费口舌,听罢甩袖愤然离去。
    没过多久,其他长老与轩辕卿简单寒暄几句,也纷纷离开了府院。
    轩辕卿心中万般气愤的坐在中堂内,看着眼前摆满的座椅,摇头叹气道:“这些老家伙,没一个中用的!”
    “老爷!”
    白肃熙端着一杯热茶来到他的身边,看他很生气,没敢多说什么,放下了茶杯转身就要走。
    “夫人,你说这些老东西,有什么用?明明就是周黎亭做的,就是不敢承认,我就纳闷了,这个周黎亭到底有什么好的?哪怕在叶兄活着的时候,也说过此人能打能辱,不能杀,到底是为何?”
    白肃熙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想了片刻。
    “老爷,玄天宗是周家创的,这么多年周家一直是玄天宗的族长,而且拳法精湛程度,在周黎亭在世时,那些长老,哪怕就包括老爷在内,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是威信,自然而然让这些长老有所畏惧,这很正常,还请老爷不必太多挂怀。”
    可轩辕卿依然不服气的笑道:“前有周黎亭,后有叶文生,如今这两个人都死了,难道我轩辕卿无法主持玄天宗吗?”
    “一个背信弃义,为了噬魂血珠连累整个修气者;一个整日道貌岸然,为了争夺族长之位,什么事都做得出,这两个人现如今都死了,难道我轩辕卿不能取而代之.....”
    轩辕卿终于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白肃熙自然心中也舒畅了许多。
    “老爷,玄天宗目前大乱在即,如果老爷可以及时收拢玄天宗的人心,拉拢北陌大陆百姓的民心,那么玄天宗的族长非老爷莫属。”
    白肃熙其实知道,在明里暗里,她老爷做了很多不为之人的事,但身为人妇,她不好多问什么,但旁敲侧击她还是可以的。
    但白肃熙所不知道的是,她老爷暗中做的那些事,完全可以毁掉她的生活,乃至与毁掉整个玄天宗。
    由于叶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北陌的百姓,加上天堑镇的百姓虽然大门不敢出,但互相串门谈论倒是经常。
    叶府被灭门的第三天,就有人传出这一切都是由周黎亭私通浩天阁所致。
    周府上下现在已经无人掌事,周黎亭的死,更是让周府所有下人一时间如同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对于外界的传言,他们定当不会信,但人言可畏,现在就连周府的下人出去买菜都会遭到白眼。
    这日,在周府内,几个下人互相讨论着。
    “咱们老爷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周府世代都是玄天宗的族长,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少爷和管家都去了书院,这是何等光宗耀祖,老爷更不会挺身涉险。”
    “是啊,但现在也不知是谁在外界造谣生事,现在咱们就算出去买菜,买生活用品,都会被邻里街坊嘲笑,说是叛徒的仆人,这可如何是好。”
    下人们犯难的很,周黎亭死后,本想拿上周府内值钱的东西贩卖掉,各奔东西,可又不舍周府的情谊,即使现在老爷不在了,少爷也不在,但周府依然还在,他们想继续维持下去。
    可如今发生这种事,让他们苦不堪言,就算现在各自散去,身上也背负着叛徒家仆的名声,到哪都不会被人待见。
    “哎?要不咱们当中派一个人,去找少爷和管家?就算找不到也是一个念想,总比在这苦等的好。”
    此话一出,下人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去,但最后还是通过举手表决,选择了让副管家前去。
    副管家也是周府老人,如果不是那次突发状况,现在的管家应该是他,根本没有徐庆年半毛关系。
    副管家名叫唐满生,虽然修为气海低了些,但是对付普通人还是有两下的,他告别府中下人,就上路了,虽然不知少爷在何方,但他知道一个准确的地点,那就是东楚.....。
    而在东楚,转眼间周天与徐庆年就已经在夕云宫内呆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因为墨轩要守在酒馆,所以不会跟着他们一起。
    可他们来到此处后,发现城主此时并不在城内,如果想要取得那件东西,必须要等到城主在的时候才行。
    夕云宫内说是特别倒也稀松平常,但还是有一些特殊之处。
    一般说来,不管是城门内,还是城门外,都应有重兵把守,但在夕云宫,只要通过城门口士兵的盘问,进去后便再无兵马可言。
    周天在进来时,曾问过徐庆年缘由,可徐庆年就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夕云宫乃是可不侵犯之地。”
    这句话神乎其神,让周天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区区几个字就能让人望而生畏?
    但很快周天便忘却了自己在想什么,来到城内,上千名的卖货郎一齐叫卖,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常,周天自小生活在天堑镇,哪里见过这等繁荣景象,就算每逢过年时,镇上的场景也不如这里的一分一毫。
    他完全不顾老徐的说辞,到处溜达,到处转悠,一时间让他琉璃忘返。杂耍卖艺,比武较量,比比皆是,好像一个新的世界向周天打开,让他瞬间欢欣愉悦起来,所有的烦心事顿时抛在脑后。
    自从知道城主不在,周天更是无比兴奋,玩了整整一天,也转悠了整整一天。
    回到一家客栈后,一夜过去,周天的心情还是很激动。
    由于他们身上带的银两有限,这里的住宿又十分贵,所以他和老徐住在了一间屋子里。
    幸好有两张床,不然老徐那双布满腥臭味的手,可有周天受的了。
    一大早,周天简单收拾了下,就要出去。
    “干什么去?”
    老徐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天才初亮。
    “老徐,没准那个城主今日就回来了,我再去溜达溜达,转悠转悠,你还别说夕云宫还蛮大的,昨天折腾一天,愣是没转悠完夕云宫的三分之一。”
    说罢,蹦跳的离开了房间。
    老徐不想让他这般招摇,但又想想夕云宫高手也没多少个,多的都是些女官,现在城主不在,白甲圣骑也应该不在,没什么好担忧的。
    于是又躺了回去,睡着了。
    周天悠哉的走在城内主街道上,很是惬意,虽然东楚在这个季节稍微有些寒冷,但此时的周天全身心浸泡在这条喧嚣的街市上,并没有觉得丝毫寒意。
    “公子!公子!来呀!”
    一阵柔美而又造作的叫声,让周天起了兴趣,抬头一瞧,赫然几个大字呈现在他的眼前。
    “始春楼。”
    周天低头不语,心中暗想:北陌虽然不大,但也有一家青楼,但平日里父亲并不让我去,幽幽知道了也不好,可这是在东楚,天高皇帝远,不如进去瞧瞧。
    想罢,扭身便进了去。
    周天头一回来到风月之所,不免有些紧张,拉开门帘,首先那扑鼻而来的香气,差点就让他窒息。
    脑中想起了说书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花柳巷陌,纸醉金迷,倚门卖笑,夜夜笙歌。”
    不禁浑身抖了一下,抬眼望去,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每层的客人络绎不绝,姑娘的声音此起彼伏,乱成一团不知在说些什么。
    周天慢慢走了进去,这时一位看上去岁数很大的女子主动靠近了他身旁。
    “哎呦喂,好稚嫩的男娃,怎么?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应有尽有的,哈哈....”
    周天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就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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