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舞动的雪花中,一抹雷光疾闪而过。
    在身形爆发的那一瞬。
    周身喷薄而出的紫烟,甚至来不及缠绕住手中兵器,导致无锋的木刀,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直面了空气带来的阻力。
    刀身隐隐泛出暗红之色,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红光渐盛,最后彻底化作了一柄灼烧的紫红之刃!
    而对手,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之际。
    三丈之外的少年,已然携一股滔天气势出现在身前,单手挺刀,直直捅向了自己的咽喉!
    ......
    风雪之中。
    柳寒风虽是陷入危境,但仍处变不惊,持剑一声轻喝道:“来的好!”
    面对这霸道的一刀。
    他双臂轻轻舒展,内力隐隐化势,不见脚下如何发力,身体已是迎着风,悠然而起,轻飘飘地顺着刀势向后方荡去,仿佛一叶柳絮。
    任凭那刀上气势如何暴烈,自身咽喉与那彻红的刀尖,始终保持着三寸之距。
    这距离似乎不可跨越,宛如天壑!
    一时间,身形不变,脚下如风,眼中唯有对手,对周遭的一切视若不见。
    只见演武场中。
    一人持刀凶狠进逼,一人凭风沉稳后撤。
    沿途阻挡身形的雪花,先是被猛然撞散,随即被两股沛然的内力所蒸发,化为白茫茫的水汽,眨眼间,两人竟是一同平移出了七丈之遥。
    眼看着手中刀势将尽。
    这一刹那,不甘就此止步的少年,眼中唯剩下决然杀意,竟强行鼓动内力,于脚下生出一股余力,手中木刀随之悍然再进......
    三寸之距化为一寸!
    刀尖无形的锋芒在对手的护身罡气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未曾料到对手会在此刻强行爆发,柳寒风勃然色变。
    危急时刻,他反应极为迅速,手中的木剑如鬼魅一般化为残影,及时的横跨在了刀尖前,剑身则由无数流水般的银芒缠绕覆盖。
    下一刻,两股罡气猛然爆发......
    刀尖碎裂,剑身折断!
    而随着他借力后撤,险险避开罡气余波,这场切磋也到了尾声。
    两人竟是未分胜负。
    且观此战况,这番交手名义上是切磋。
    但......
    “东家这是想杀了我吗?!”
    只见落地之后,柳寒风一把将手中的半截木剑摔在了地上。
    他任由少年发挥,并未阻拦,本是想展现一番自己的高手气度,教眼前这个小东家知道......
    舞柳剑,柳寒风。
    不可轻辱!
    谁料想一时大意,竟是差点再次翻车......
    质问之后,他心头越想越气,又忍不住走上前再次说道:“方才那一刀直指要害,最后关头又不留余力,这哪里是切磋?”
    “这是决死啊!”
    说到这儿,脑中又想起了那泛红的刀尖,心中不由得后怕不已。
    如果说刚开始还算是寻常切磋,但方才那一刀中的杀气,和最后关头的果决,就绝不是切磋二字能敷衍过去的了。
    “呼......”
    只见对面的陈奕长长吐出了一口白雾。
    这是铸心密法反冲之下,杀意尚未平复。
    而过了好半刻才压下了反噬,猛然间,他反应了过来,明白自己失控了。
    “先生恕罪!”
    面对眼前愤怒的柳寒风,陈奕只能颇为尴尬的行礼致歉道:“是奕的过错,一时不查,竟叫杀意迷了眼,实在是不该,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东家出手如此狠辣,可不是切磋的架势!”闻得少年如此言道,柳寒风面色稍缓。
    “杀气迷眼?”随即他又疑惑道。
    “不应该啊!”绕着眼前的少年转了几圈,有些狐疑地回忆道。
    “多年前,我曾见过令尊出手,那刀势的确刚烈,但也算得上是堂皇正大,并无你这般酷烈的杀气,刀路也绝非如此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并未将话讲完。
    “啊哈哈......”
    陈奕哪里不知到他想说什么,丢开手中断刀,打了个哈哈,伸手做势道:“此处风雪未止,我们且入得厅内说话,来来来,先生您先请......”
    说着,他还想上前挽住对方的手,以示亲近。
    “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柳寒风明显极为嫌弃。
    “哎呀,无心之失,先生勿要这般小气嘛!”
    “放手......快放手!”
    在一番拉拉扯扯中,两人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演武场。
    ......
    到了厅中。
    陈奕自知理亏,先将他请上了座,随即又拿起了小蝉端来的一壶温酒,热情地要为他斟上。
    “不知东家的刀法是何人教授?”
    只见柳寒风还是未能按耐住心中的火气,伸手掩住酒杯,阻止了陈奕倒酒的动作,开口问道:“出手便誓要见血,莫不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位......”
    “勿留活口?”
    说这四个字时,他咬着牙,似乎有些气苦。
    “唉,非也......”
    陈奕放下了酒壶,叹了口气,随后解释道:“家传刀法乃是自学,并无良师教授,故此才出了些小叉子,须得压抑杀性,否则......”
    “恕我直言!”
    面前的中年男子冷冷地打断道:“为刀所控,这可不是什么小叉子!”
    “这......”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陈奕一时有些犹豫。
    “唉,我上辈子怕是真欠了你陈家三万两!”
    柳寒风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道:“还请东家详细说明,到底是如何的小叉子......”
    “说不得柳某便能帮上些忙。”
    陈奕闻言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准备婉谢道:“不过是些小麻烦,怎好劳烦先生费心?”
    “怎么?”柳寒风见状,心中有些不悦道。
    猛然站起身来,盯着陈奕缓缓问道:“东家莫不是觉得,柳某贪生怕死,不值得信任?”
    “啊?”少年闻言愣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
    “呵!”
    柳寒风见状,认定了心中所想,扭过头不在看他,口中自嘲道:“也难怪你如此想,毕竟柳某为了求活,可是连卖身契都能签下......”
    原来他是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陈奕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哭笑不得,急忙开口安抚这位未来的大将道:“先生误会了,某并无这个意思!”
    “有先生指教,真是求之不得!”
    他当即将口风一改,把自己遇到的麻烦一一道出,向这位爱管闲事的前辈高人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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