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早报的第二期发行出来之后,郑经终于又可以去忙他的造纸工坊的事了。
    在过去的这数天里,他虽然没有去工坊那边,但工坊那边的事情并没有停下,只不过有些事,还是必须等郑经亲临现场才能继续进行。
    比如说水泥的烧制。
    在郑经的规划里,竹纸制造工坊建造的事都可以缓一缓, 但水泥是必须得最先造出来的。
    为啥?
    打个比方说,他计划中的各种水力设施,比如说水磨、水碾、水力破碎机、水锤机等,假如没有水泥来建引水渠、小型水坝之类的,就只能采用条石来建。
    而若是用条石来建的话,那他哪怕请大量的石匠来锉条石, 那起码也得耗费一两年时间, 才能把满足他要求的设施给建造出来,那样实在是太慢了,他等不起。
    但这还不是最为关键的,关键还是在于他的野望。
    在他的前世,网络上曾经有这么一种说法,说穿越后的你,如果不甘平庸的话,那水泥是一定得造出来的。
    假如你立志开疆拓土,那水泥就是你最为坚强的后盾,并且你还可以用水泥实施基建平推流。
    如果你立志辅佐明君成为名臣良将,那么水泥就是你最好的政绩基础,可以用它来修桥补路,修缮岸堤,加固城防,让你事半功倍。
    对此,郑经深表认同,也正因为认同,他还特意对土法烧水泥进行了一番研究。
    但纸上得来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要想把水泥成功地造出来,除了光有理论知识还不行,还必须得反复试验才有可能最终成功。
    因此,在第二期报纸发行出来后的第二天,他又一身工匠打扮,准备去往造纸工坊那边。
    经过建窑匠们近十天的忙碌之后,工坊那边,一大一小两座烧窑已经建造完成,已经可以生火试烧了。
    只不过临出门时,他却被阮留之给叫住了。
    “再过几日,便是你跟师先生的论道了,你也不用准备准备?”
    看着一身工匠打扮即将出门的郑经,阮留之惊讶地问道。
    很显然,此时的阮留之实在是难以理解。
    确实,再过三天,就是郑经跟师舒的大论道,而论道的事经报纸一登,现在所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大到了什么程度?
    在报纸里,郑经曾自作聪明地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事实上, 对于有心人来说, 这事根本就瞒不住。
    跟师舒论道的神秘人士到底是谁?
    这种事,对于没有门道的人来说,可能很难打探出来,可是对于朝中文武百官来说,想打探这事实在是太容易了一点。
    别忘了,文章的署名者可是席希明,御史中丞席大人家中的席公子。
    而且,书局里还有不少京城士子在。
    再加上德王爷、卢勋、张籍、骆斐等原本就知晓内情的人……
    于是乎,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即将跟师舒论道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三绝公子!
    如此一来,这场论道就更是不容错过了,满朝文武纷纷表示:必须得亲临现场去观摩!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当太后在报纸上看到这一消息后,也动了前去现场聆听论道的心思,于是她立即派人找上了太子陈仲平,让他好好安排安排。
    其实陈仲平更是有前去聆听论道的心思,毕竟这论道的双方,一个是他的经文老师,另一个是才情让他都极感震惊的三绝公子。
    现如今,太后这金口一开,事情就好办了。
    陈仲平立即决定:提升论道的规格!
    按照骆斐原本的打算,这场论道是定在国子监举行,参与者,也就国子监的师生,外加一些有身份的宾客。
    可现在连太后都要来听的话,再把论道放在场地有点小的国子监就不合适了,于是经太子爷一干预,论道被改在了贡院举行。
    谷粗
    按照花魁大赛的规格来办!
    区别仅在于,花魁大赛是在晚上,而这一场论道是在白天。
    就在昨晚,书局这边也已经收到了这一消息。
    连太后都将亲临现场聆听!
    那这样一场论道,规格将高到什么程度?
    据阮留之所知,能与此规格相媲美的一场论道,还得回转近百年之前。
    近百年前,写出了《神灭论》一文的范缜,曾与以竟陵王萧子良为首的佛门信徒展开过一场类似规格的大论战,当时的那场论道,也是像接下来的这场论道一样,现场坐满了达官贵人、名人学士,以及精通佛教的高僧。
    甚至于说,单从规格上来比,接下来的这场论道,甚至还要高过那场论道。
    既然规格如此之高,郑经也不好好准备一番?
    这未免也太不把这场论道当一回事了吧!
    对此,阮留之确实很是不解,他甚至还觉得,现在的自己都比郑经要更紧张。
    “有啥好准备的?见招拆招就好了呗。”
    郑经却还是的一脸无所谓。
    这还真不是装的。
    满朝文武都会来?
    太后也会来听?
    那又怎样?
    到时我往台上一站,主角就是我,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他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他在前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大场面的讲座可是没少经历过,因此,他早已摸索出一套应对这种大场面的方法。
    舍我其谁!
    就是面对大演讲大辩论的要领。
    他也确实没啥可准备的。
    毕竟到时,他是守方,师舒是攻方,先出招的将是师舒,而他只能见招拆招,因此,临阵磨枪这一套在这场论道上是不适用的。
    而以他的水准,去面对一个认知上差他上千年的师舒,也根本就用不着临阵磨枪。
    那就不如去干自己的正事。
    于是乎,他抛下了又被他的无所谓惊得目瞪口呆的阮留之,飘然出了书局的大门。
    他这边无所谓,师舒那边可就大不一样了。
    啥?
    原来郑经竟然就是三绝公子?
    既然朝中文武都能打探出郑经的三绝公子身份,那师舒当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当师舒得知这一消息后,却是瞬间就懵圈了,不复之前的淡定和自信满满。
    他也确实没法淡定了,要知道,在这一期的《华夏早报》上,可是还登有另一篇文章,那就是三绝公子跟诸糅真人的整个论道的详细过程和内容。
    天哪,连道家的诸糅真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骆非文这狗贼,竟然敢坑我!
    师舒顿时就有了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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