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劈头盖脸一通骂,五条悟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回道:
    “别这么说嘛,爷爷,我现在是‘死人’啊,怎么能给家里打电话呢?”
    “那你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哦,因为我差不多快活了。”
    “这么快?具体时间不太清楚。”
    “要看阿理什么时候把手边的事情解决。”
    “和我预计得有点不太一样。”
    电话的那一头,是五条悟的祖父,五条家的上一任家主,也是目前五条家宗家的智囊和掌舵人。
    与五条悟切割,封家闭院的做法就是他的主意。
    今次重新出世,最后同样需要他来拍板。
    “爷爷的意思是——”
    “洗牌得越彻底越好,至少等我召开一次御三家内部会议。”
    “我不在的话……没问题?”
    以五条悟的性子这已经算是给爷爷留面子,不然会说得更加直白——我在,五条家才是御三家第一,我不在,你们就是御三家垫底。
    单论咒术师的实力,都不一定能排进前三。
    “没问题。不要忘了,加茂宪纪和那位明理都站在你这边,而禅院家……就算惠不愿意,还有新的‘天与暴君’,禅院家不想全趴下,就只能和我们联合。”
    “啧啧——”
    “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然就继续当你的‘死人’。”
    “阿理说姜是老的辣,您老果然很辣。”
    “辣你个头,你要是十八岁就结婚,多生几个继承人出来,我根本不需要管这些。”
    老爷子最气的就是五条悟二十八岁不结婚。庵家的丫头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家入丫头能治五条悟这糟糕的性子,都是好人选嘛,老头子我又不要求门当户对。
    “爷爷,你都唠叨十年了。”
    “你一天不结婚,我就唠叨一天。”
    “那你很快就没机会了,大概……”
    “哦哦哦,你想开了?谁家的丫头?”老爷子都要哭了。
    “小了,格局小了。爷爷,你说,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咒力都消失了,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完,不等爷爷回话,五条悟主动挂断电话。
    另一头的老人听着盲音,无奈笑骂:“这混小子。”
    孙儿最后的话语,他没有往心里去。
    虽然不知道咒力真正的起源,但既然存在那么多年,哪有这么容易消去?
    这可比五条悟改写现有格局的想法困难太多。
    不过,他又忍不住去想。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个世界恐怕真的会天翻地覆。
    “现在的年轻人真敢想啊,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
    同样的问题也萦绕在明理心中。
    正如“咒力全部消失”对于咒术师的震撼,明理也处于相似的状态。
    在世界初始之树的最深处,最庞大,最粗壮,同时也是最浩瀚的起源之根,明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虚影。
    通体白金,形如羊驼,周身有十八枚环绕。
    虽然只是一道影像,却依旧给人无比深深的感觉。
    比明理亲手建造的,已经成为东京高专一景,宝可梦必游之所的神社神圣无数倍。
    没错,祂正是宝可梦世界的创世神,分类即为“创造”的创造宝可梦。
    独一无二的多元系,明明是幻之宝可梦,却凌驾于传说宝可梦的阿尔宙斯。
    看见明理的到来,阿尔宙斯的虚影中传出了声音。
    “你们来了。”
    “是的,我们来了。”
    明理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以为自己会很激动,这可是阿尔宙斯,宝可梦世界的“盘古”。
    虽然有不少人认为,阿尔宙斯只是神奥地区的创世神,是被吹出来的,剧情表现拉胯,种族值也被后来者超越,芳缘三神的原始回归和mega进化,更不要说新出的无极巨化的无极汰那。
    但在明理心中,祂就是创世神,祂就是最强。
    前世在网上冲浪吹水的时候,祂还做过一个diy版的阿尔宙斯·灭世模式。
    论战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有,明理也无法免俗。
    五条悟和两面宿傩谁更强?
    什么是皇级,什么是皇副级,和大将级孰高孰低?
    龙巅,龙上,龙中,龙下,龙耻分别是什么?
    这其中,难免带入主观情绪,而明理正是“阿吹”阵营中的中坚力量。
    他以为,见到“真神”之后,自己会非常激动。
    就像第一次养老婆拉鲁拉斯,第一次见本命梦幻,第一次见皮卡丘和初代御三家。
    当中承载了太多太多。
    或许在这个世界的人的眼中,祂们只是精灵,但对于明理,这些名字承载了太多太多。
    那是他的上一世,他的过往,他的青春,如今都成了美好的回忆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只在四下无人之时,一人独享。
    所以他才会在跨年之际,心血来潮,为阿尔宙斯建起神社。
    可当他真正见到阿尔宙斯,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没有想象中的波澜万丈,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一如日本人大力推崇的“明镜止水”。
    反倒是小梦幻不仅活泼得一如既往,还罕见地离了明理,绕着阿尔宙斯打转,一边转,一边伸小爪爪去戳阿尔宙斯周围光环一般的石板。
    尽管是虚影,阿尔宙斯依旧做出了用前肢“抵住”梦幻小脑袋的动作:“都是虚幻的东西,不是真的。”
    “那么你——”明理问。
    “我已经死了,很早之前就死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我,是通过初始之树留下的一道思念残影。”阿尔宙斯的反应比明理更加平静,仿佛那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是么……”明理的表情微微一黯。
    “无需为我悲伤,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从未对此感到后悔。”
    身为创世神,自然有创世神的气度。
    祂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包括明理在内。
    明理也没有这么想过,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怕你笑话,我曾经以为我是你的转世、人间体之类的存在。”
    不然怎么解释身上的系统?
    收集模因转化为宝可梦蛋什么的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说这还勉强算作梦幻——“女娲”的范畴,那训练家模板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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