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变戏法一样,楚安安的眼中挤出了不少的眼泪,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两位大哥,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不想再生活在二夫人的压迫下了,我已经过怕了那样的日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楚安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二夫人在这些年里是如何虐待她的,又是如何作践她,将她这个嫡小姐当成奴婢使唤的。
    她的经历的确是令人唏嘘,也令人心疼,可是神医和容护法都不是开善堂的,他们可以同情原来的楚安安,却没办法赞同楚安安的做法。
    “楚大小姐,我们对你的遭遇感到很抱歉,如果我们能够早几年遇到你的话,一定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绝境。可是你也应当将心比心啊,我们夫人和尊主迈过了无数的坎坷才终于走在了一起,况且他们已经生下了孩子。如果现在夫人离开了,到时候小尊主怎么办?你没有娘亲在身边过得这么凄惨,难道你也要小尊主过得很凄惨,步你的后尘吗?”容护法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是楚安安却抓不到重点,她坚定地摇头道:“不会的,我会善待楚律的,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的!况且他本来就是我生的,和邪尊度过那一晚的人也是我,明明是那个女人抢了我的,凭什么要我让给她?”
    容护法发现在和女人讲理的这件事情上他好像没有天赋,他在脑中搜刮了不少话语,可没有什么话合适。
    最后他只能搬出老话道:“可是要和尊主度过余生的是夫人不是你,尊主爱上的也是夫人不是你,你何必为难自己呢?”
    然而楚安安就像一个无赖一样不断地摇头:“我一点都不觉得为难,你放心,我一定会扮演好妻子的角色,我也会对楚律很好的。他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为了他忍受了多少的折磨?何况我也受了那么多的苦,老天也应该要给我一些甜头了,现在正是我享福的时候,这是天赐的机会啊!你们要是阻止的话就是逆天而行,是要受报应的呀!”
    楚安安反而露出了一副苦口婆心劝说的神情,仿佛占据别人感情的人不是她,而是容护法。
    容护法没办法反驳这些歪理,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上天不一定会给所有人苦尽甘来的结果。
    可是这样的话太过残忍,他实在不忍心继续加注在楚安安这个苦命的女人身上。
    于是容护法便将求救一般的眼神投射给了神医,神医可是个老光棍,他行医多年一直保持着童子身,对他来说什么情啊爱啊都不如医术来的有意思。
    所以楚安安的这些心灵鸡汤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直接问道:“你究竟要什么好处才肯将夫人放出来还给我们?老夫没有那么多功夫和你耗费,你要是冥顽不灵老夫就让你生不如死!”
    楚安安没想到神医软硬不吃,便咬着牙对容护法喊道:“求你帮帮我,我已经这么可怜了,难道你还要我继续可怜下去吗?”
    容护法转过身去不打算理睬楚安安的话,楚安安见求救无门,便硬着头皮朝着神医扑了过去:“你个老不死的,头发都这么白了,一只脚都快要踏入黄土了,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你们夫人回不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关心她,难道是和她有奇怪的关系吗?”
    神医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气得白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老夫是给你留情面所以在这里和你理论,你要是再这么冥顽不灵,老夫就将你最后一丝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轮回!”
    楚安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好像一下子疯了一样,她睁着猩红的双眼掰住了神医的脖子,一个劲地掐:“十八层地狱?我呸!凭你这个老不死的本事还想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做梦去吧!我可是凤家的血脉,我的身上有凤凰遗留的血迹,你觉得凤凰会跌入十八层地狱吗?何况你又有什么本事对付我?你别忘了,你每害我一下,你就是在害你们的夫人!”
    神医气得用银针扎入了楚安安手腕上的穴道,本以为楚安安会因为疼痛而松手,可没想到楚安安已经顾不上痛不痛,一心只想掐死神医。
    她一边掐一边止不住地咒骂:“老东西,你快死,快死啊!只要你死了,再也没人能够阻止我和邪尊在一起了,到时候我就有数不尽的财宝,过不完的好日子了!”
    容护法看情况不对劲,连忙掰住楚安安的肩膀,将她往后拖,想要把她和神医分开。
    可不知道楚安安怎么回事,两只手好像长在神医的脖子上一样,一个劲地扯住神医的脖子,死命地掐着,仿佛不知疲惫一般。
    “我要掐死你,掐死你!”楚安安用手肘不断地撞击着容护法的手,神医的脑袋便被她来回地拽着。
    神医虽然医术高超,可到底年纪大了,要是再被楚安安这么折腾下去,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他的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姓,姓,姓容的,你,你,你倒是,倒是快想,快想办法啊!”神医朝着容护法结结巴巴地大喊着,“你不会,不会,不会打算,咳咳咳,打算看着老夫,老夫,死,死,死,死在这里吧?”
    容护法焦急地连连点头,但是想到这样好像不妥,连忙解释道:“我正在想,正在想,你别急啊,你一催我的脑子就更加不好使了!”
    神医不光内心对着容护法翻了个白眼,就连眼睛都同步地鄙视了一下容护法:“快点,点,点她的穴道啊,你,你,你这个蠢到家的混账!”
    虽然被掐得气都快没了,可是骂人的话神医依然信手拈来,而且说得特别顺溜。
    容护法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对着楚安安的后背伸手就是那么一点,楚安安狂躁的动作瞬间静止了下来。
    神医松了口气,容护法便过去帮着神医挣脱开楚安安的钳制,神医的脖颈上是深深的两个红手印,看上去很是可怖。
    神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地咳嗽几声:“这样的女人还可怜?分明是可恨!”
    神医喘了几口粗气道:“二夫人的行为虽然可恶,可楚大小姐也光明不到哪里去。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楚心莲之所以恨你不是因为你是嫡小姐,而是因为你得知七皇子被南湘皇帝秘密召进宫的消息后便去纠缠七皇子。”
    说到这儿神医的眼中多了几分不屑:“原本你告诉她你喜欢的人是北堂洛,要嫁的也是北堂洛,楚心莲便帮你去和二夫人求情,你也因此多了几天好日子,可是你却不满足。”
    容护法吃了一惊,扭头看向神医,神医继续道:“楚大小姐听说北堂洛身子垮了便觉得相遇的希望渺茫,所以才将筹码放在了七皇子身上。那一日你早就知道汤药有问题,可是你却依然服下了,为的就是靠近七皇子,因为你已经收买了府中的家丁会把你送到七皇子的府邸。”
    这下容护法就更加震惊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神医继续说道:“可惜你没有料到那些家丁出卖了你,把你收买他们的事情告诉了二夫人,于是二夫人和宫里的娘娘联合起来将你逐出了丞相府,你这才有机会遇到我们尊主。怀孕后你也想过要打掉楚律,可后来有人告诉你孩子的位置不对,如果打掉孩子你将终身不孕,所以你才留下了孩子。”
    楚安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蹙着眉头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凌云尊的人本事都很大,想要调查我根本不是问题。看你身旁人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些话都是你胡说的,我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我是,你们的邪尊还会喜欢我吗?”
    神医冷哼一声道:“他们当然调查不到,因为凤家都替你讲这些痕迹抹干净了。凤家可是隐世大家族,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丑事发生?不过他们却忘记杀那个替你看诊的大夫了,而更巧合的是那个大夫正好受过老夫的恩惠,所以便将你所有的事情告诉给了老夫。”
    楚安安倒吸一口凉气尖叫起来:“所以到头来一直是你这个死老头在害我,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
    容护法皱着眉头看着像个泼妇一般的楚安安摇了摇头道:“冥顽不灵,只会钻牛角尖,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楚安安听到这一番话冷笑一声道:“你们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可曾想过我一个未婚有孕的女子该有多难?不是我要变成这样的,是你们男人把我变成这样的,我有什么错,我根本就没错!”
    容护法闭上眼睛摇头,显然是不想再听楚安安说话了,他看向神医,神医叹了口气道:“把东西拿出来吧,等夫人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容护法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楚安安立即尖叫起来:“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你们要是敢这样对我,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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