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雷薄、陈兰的六万人马一起涉水过河。
    雷薄看张勋还一脸紧张,朗声大笑道:“张将军,量那魏延,不过是区区县尉之子,有何能耐,我们六万大军兵到汝南必定擒拿之!”
    张勋心里还是有些没底:“那魏延九个月便能发展到如此势力,不容小觑!”
    陈兰也不屑地笑道:“魏延能够发展得如此迅猛,不过是借着刘表的势力和一些阴谋诡计罢了!”
    张勋问道:“可为什么他能把蔡瑁、张允的三万人马打败呢?”
    雷薄轻蔑大笑道:“不是魏延打败的,而是张绣两万西凉铁骑打败的,况且蔡瑁、张允擅长水军,不善陆战,败了也是正常。我们淮南大军,兵精将勇,岂是区区蔡瑁、张允可比!”
    张勋又问道:“那他击败夏侯渊、曹洪、于禁该如何解释?”
    陈兰笑道:“传闻那于禁、满宠被魏延收买,投靠了魏延,夏侯渊、曹洪才得以失败,而你我三人对主公忠心耿耿,谁会投靠一个县尉之子?”
    听雷薄、陈兰这么一说,张勋也释怀不少,也许魏延到了这一步,靠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真正用兵才能很低。
    最后,他不再怀疑,下令全军过河。
    淮水很宽,后面的人已经下水了,前面的人还没有上岸,过河之时,他们人喊马嘶,声势浩大,能传到几里外。
    淮水不深,但河底有淤泥,行进艰难,走了两刻钟,竟然还没有人上岸。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从上游传来山崩地裂一阵巨响,轰隆隆。
    袁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打雷了?”
    “这大晴天的,打什么雷啊!”
    张勋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撤!他们用水淹之计!”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从几里外的淮水上游,滔天巨浪,席卷而来。
    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将六万大军完全淹没。
    这一刻,张勋才猛然警觉,原来魏军早有准备,只怕是淮水上游那些村庄里面的村民就是魏军假办的,那些分流的沟渠都是假的,魏军早就将淮水堵住,等到下游他们人喊马嘶渡河的时候,再决水淹没他们。
    他现在反应过来,下达命令,已经有些迟了,最靠近上游的一万多人已经全都泡在水里,随着汹涌而下的河水翻腾着,拼命地挣扎着。
    张勋连忙下令:“赶紧往下游对岸的太平渡口跑,那里地势高水势缓,能够避免被洪水淹没!”
    那些尚未被河水淹住的袁军拼命往下游对岸的太平渡口跑去。
    原来,过去几日,山雨倾泻,但淮水上游一处山林中,数千魏军日夜奋战,修筑大堤,将淮水挡住,形成了一个堰塞湖。
    与此同时,一些村庄的人们,全部被魏军强行迁徙走,魏军扮成老百姓,做出决堤灌溉的假象。
    当上游魏军听到几里外人喊马嘶,知道袁军正在渡河,便掘开大堤,滔天巨浪席卷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在此之前,那些村民早已撤离道高处,只有不知真相的袁军在河道上艰难行进,面对滔滔而下的巨浪,措手不及。
    一场洪水过后,六万袁军,被淹没了四万多人,跑到太平渡口的只有一万八千多人。
    张勋、雷薄、陈兰三人汇合时,全都是一副落汤鸡模样。
    雷薄愤怒大叫:“魏延小儿,实在狡猾!不敢与我们堂堂交锋,竟然用这种伎俩,实在可鄙!”
    就在他刚刚叫嚷过后,如他所愿,忽然从太平渡口北岸的山间,杀出两彪人马,一边是大将文聘,一边是大将于禁,两人各带五千人马,包抄过来。
    张勋、雷薄、陈兰想要南撤,却已经不可能了,淮水水势大涨,没有舟楫无法渡河,更何况,魏军大将甘宁领五千水军,横着舟楫,顺流而下,打捞俘虏袁军士卒。
    实在被迫无奈,张勋、雷薄、陈兰只好选择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是秦汉之间的一场经典战役,汉高祖三年,汉军和赵军打战,韩信利用赵军主帅陈余轻敌之心,摆下兵家大忌的背水阵,鼓吹本军将士奋勇作战以求死里逃生,并且调两千轻骑趁机夺取赵军军营并在军营内插满汉旗。赵军想回营稍作歇息之余,惊见本营插满汉军旗帜,以为汉军已经全部俘虏赵国的国王和将领们,大势已去,于是军队大乱,纷纷落逃,一哄而散。
    如果是韩信重生,统领袁军,还有回天余地,可张勋、雷薄、陈兰三人又有什么能耐,况且袁军的骑兵刚才也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最重要的是,袁军士卒大部分都是被抢掠来的青壮,又被一场滔天洪水浇了,变得毫无士气可言。
    当文聘、于禁一万精兵包抄过来,那一万八千袁军经过短暂抵抗,就兵败如山倒,简直就是一触即溃,大部分袁军都伏地投降,他们大部分都是农夫,早就听说过魏延的仁义之名,早就想投靠到魏延麾下,怎奈被袁术原来的人马挟裹着,无法逃跑,现在有了投降的机会,都不假思索地弃械投降。
    一万八千人马里面竟然有一万五千人主动投降,足以看到,袁术在淮南如何不得人心,也看得出魏延过去几个月在淮南的宣传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雷薄挥舞大刀,迎战文聘,本来他武力接近80,平常时候能够跟文聘打上十几个回合,但现在他斗志全无,慌不择路,在文聘马前走不到三个回合,就被文聘打翻在地,左右士卒上前将其俘虏。
    陈兰在于禁马前走不过五个回合,便被于禁生擒活捉。
    只有张勋,在亲兵的誓死保卫下,杀出一条血路,往下游逃去。
    与此同时,甘宁的水军已经陆陆续续打捞上两万多袁军,这些袁军在淮南长大,这里水网较多,大部分人都会游泳,虽然滔天巨浪过来,一开始被打懵了,但随后求生本能让他们挣扎着爬上甘宁水军的船只。
    只有一万不到的袁军被水淹死或者被冲到下游失踪不见。
    大战之后的淮水两岸满目苍夷,却没有多少平民遭灾,因为过去几个月时间,经过魏延派去淮南的那些秘密特工们的劝说忽悠,淮水两岸大部分民众都悄然转移到了汝南或义阳,这也是魏延敢用水淹之计的原因。
    ……
    此时的曹操大军,兵临淯水。
    宛城的张绣束手无策,向贾诩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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