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老板大骂向庞也是有原因的。
    昨天他之所以让那些混混对张老头动手,就是因为向庞的刺激。
    向庞卖地给王奋之后,放出风声说他哪怕把这块地白送给别人,都不会给玉老板,还说买方背景深厚谁都动不了。
    玉老板也不是傻子,他私下打听了下买家的背景,原来是个啥都不是的吊丝青年,背景之差匪夷所思,他也就认定了这个买家其实就是向庞的人,向庞想借个幌子把这块地占为己有。
    所以玉胖子听说这个事后,就派了几个小弟天天在厂里蹲点。在张老头来办手续的当天,就被他的几个手下逮了个正着,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事后王奋给向庞打电话后,向庞又放出风声说第二天有人要再来报复,还说了些色厉内荏的狠话。玉老板听了更以为向庞是虚张声势,第二天他还决定亲自出马,要让向庞知道这块地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而到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上了向庞的大当,这买家哪里是没背景,背景就是块大铁板,而且那个恶汉心狠手辣真是让他这个初级黑社会吓尿了许多次。
    玉胖子想起大壮的那身不似人类的肌肉,联系到雷家的军方背景,这恶汉该不会是华国暗地里培养的什么基因战士吧。据说那种战士杀人不眨眼,鸡鸡也没有用,都是灭绝人性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怪不得巴掌扇起来那么有力,胯下还有铁板。
    这水实在太深,玉胖子已经不敢往下想。
    而另一方面,向庞对于手下这么一个有背景有心机的人也很头疼,虽然通过种种手段,让玉胖子在地位上无法威胁他,但玉胖子整天半白半黑在下面捞钱,越来越嚣张,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已经触及到向庞的底线,但他为了不给老领导惹麻烦,一直隐忍不发。正好王奋这个有背景有能力但没钱又贪便宜的过江龙出现,向庞对王奋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后,认为把玉胖子交给王奋来处理,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让上面领导在这么短时间内同意一分钱不花就把这么大块地交出去,向庞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这些都没有和王奋说,他这块饵够大,不怕王奋不上钩。
    昨天王奋给向庞打电话问清楚了玉胖子的背景后,不由感叹这些混官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免费的东西没有那么好拿,不过这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王奋这次将王胖子搞这么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虽然他一直秉承低调的原则,不过为了以后的低调,在一开始的时候必须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干翻一切心怀不轨的势力。要让这个胖子和向庞都明白,他不仅能够生产出高科技的产品,也有让所有别有用心的人不敢伸手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王奋在昨天和向庞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确认过对方的底细,知道向庞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处理的尺度可以适当大一点。
    作为老板的他亲自出手太掉价,现在大壮已经变异完成,那就让他完成首秀。
    向庞的初衷只是想让玉胖子吃个亏,王奋怎么可能浅尝辄止呢,要整就得往死里整,于是就有了之前惨状。
    当然这些张老头和大壮都不知道,还以为王奋霸气侧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尤其是张老头感觉自己焕然一新,和原来的自己彻底告别。可他进车后,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和享受车内豪华的内饰,就从车后视镜里被自己的脸吓了个半死。
    看到这张随时都可能爆炸的脸,他终于明白了玉老板听说要被打得和他一样肿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之前由于极度兴奋和激动,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但看到了这张脸后,痛苦潮水般地向他涌来,连脑袋都觉得重了好几斤。
    可现在是要去邀功的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他只能强忍着剧痛,用完好的左脚踩着油门,歪歪扭扭地开车跟着大壮。
    所幸这次没有开多久,才十多分钟就到了地头,而见到王奋的时候,他正在一个人吃着烧烤。
    “哥,你也不等我。”大壮看到王奋面前摆着的一大推骨头埋怨道,他又穿回了超大号的松垮垮衣服,墨镜也摘了,露出天真纯洁的双眼。之前被混混踢了一脚进入的半觉醒冷酷状态也解除,变回了张老头印象中那个憨厚的傻大个。
    “我这是帮你先烤起来嘛。来,老张啊,一起来,坐坐坐。喜欢吃什么就坐哪里,呵呵。”王奋春风满面地微笑道,只看这张充满阳光的笑脸,哪里看得出来就是他刚才遥控指挥耍了这么血腥的流氓行为。而且看一旁垃圾篓里面堆满了啃完的骨头,估计王奋是一边吃一边指挥。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张老头拘束地坐在一旁,王奋现在他眼中就是混世魔王加精神导师,连吃个烧烤都让张老头觉得气势非凡。
    烧烤店一般一个伙计可以帮助几桌的客人烧烤,防止客人能力不足烤不熟或烤焦,而且烤盘面积有限,每次只能烤一点点。而王奋到了店以后,直接让店员用六个烤桌将他围成一圈,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每个烤桌由一个伙计帮他烤肉加刷油还有点来不及。其中两个烤桌上还分别摆了只羊腿在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看来就快熟了。
    已经饿坏了的大壮左右手各抄了只羊腿,然后一屁股坐下两张凳子就开始啃了起来,让几个伙计看得目瞪口呆。本来这个光头就已经很能吃了,那知道新来的大光头更加能吃。原来的光头能吃还吐骨头,新来的吃腿都不吐骨头,直接就嚼进去了,看得他们刷油的手都慢慢开始有点发抖。
    “老张啊,干嘛呢,吃呀。”王奋提起一只鸡腿塞进嘴里,五秒钟不到边解决完毕,然后优雅地吐出了半截鸡腿骨。
    “老板,我的脸现在肿这么大,暂时吃不下。”张老头看着满桌的烤肉咽了口口水之后尴尬地笑道。
    张老头已经发现六张烤桌上烤的全是腿,鸡鸭鹅就不说了,猪牛羊也都有,满桌都是油晃晃的大腿。他现在能说话已经是奇迹,嘴巴哪里能张开那么大吃腿。
    “唉,服务员,给我们这位老师傅烤点蛤蟆腿。”王奋体贴地对着伙计吩咐道,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小的腿了,应该可以吃几口。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张老头感激了几声之后,犹豫了一会,手从兜里掏出几样东西,但看着周边的伙计觉得有点不方便,便没有张开,对着王奋殷勤地说道,“老板,这是刚才从那个胖子身上搜刮过来的。”
    “不是让你都扔了的吗。我只是为你出口气而已,又不是真的流氓。你要记住,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占这些小便宜。”王奋灌了一瓶啤酒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这些,老板你说怎么处理。”张老头已经完全跟不上王奋的节奏,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问道。
    “这些破烂值多少钱?”王奋没有亲眼看到多少玉,也没有办法知道张老头是不是私自藏起了一点。
    “大概五十万吧。”张老头思索了一会后说道,价格也比较客观,就是贪了十多万再加金链子老大的几件金饰。
    “才这么点,这胖子这么穷?不行,我得再去问问向胖子是不是给我假情报了。”王奋作势就要打电话,实际上向庞根本就没有和他说过玉胖子喜欢戴玉的事情,这些都是他的临时起意想占便宜。
    “老板,玉器的价格弹性太大,不仅看品质也看眼力和喜好啊。我看那胖子就是冤大头一个,花了很多冤枉钱。”张老头一听就慌了,那胖子明显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傻帽,这些玉器里面有好几个都是赝品,实价六十万的东西,那胖子说不定花了上百万才买回来,要是按那个价格算,那王奋岂不是以为他贪污了很多。
    “这倒也是。”王奋点了点头,他一点都不懂玉,这么多数目不详金额不详的玉到底怎么处理也为难了他,还要让张老头贪不了什么又不至于伤了积极性,这都需要王奋想出个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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