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洞强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听到王庭突然说:“我有办法解决这躲无可躲的天灾了!”
    但是这王庭竟然说车到天前必有路的话来,吱吱的,话可不能这样乱说的,这真要车到山前没有路,抬头尽是阴阳蚁那可真是死路了。
    再说了,你王庭要是吩咐现在把这鬼根放回去也好吧,虽然对方睚眦必报,同样不会放过自己等人,但至少罪孽能轻些,至少被吃了骨头还剩下点,还能算是让子孙后代留个念想。这吱吱的倒好,竟然胆大的连鬼根也带上,有本事你不跑啊,在原地呆着啊!
    埋怨归埋怨,不过话又说回来,舒洞强还真是为王庭的决定而佩服,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热油里洗澡的人,根本不怕死,可问题是咱们怕死啊,特别是这种不想招惹却偏偏无辜自己找来的死路。
    而且还是传说中的死法。
    传说被阴阳蚁捉到,不是从外开始啃食,而是从人体孔洞中钻进去,从心脏六府开始,最好只留下一个完整的皮囊。
    先不说这死法多吓人,单单没有死前的那个过程吧,想想从你的口鼻眼,甚至是下边的阴阳和合之道里爬进去,那简直是生不欲死的过程啊。
    而且,这剩下的皮囊也会被阴阳蚁保留下来,被蛋蛋里边的东西出世后利用,什么皮囊披在上面就能变成什么样子,招摇入世。
    “收拾吧!”王庭没管舒洞强的发呆,招呼孩子们赶紧收拾行装,要连夜出山敢去横岭城。
    “吱吱!真带着它走?”见整理的差不多了,舒洞强似乎才缓过劲来,冲王庭问道。
    “不带着还能怎么着,留下既然也会被找上门,还不如带着,万一那昆阳门看上给卖了去,还省得动心杀人呢!”王庭用一条布把丫头裹了系在胸前,对舒洞强说道。
    “吱吱!也只有如此了!”舒洞强真是好一个骂娘,没想到这斯文的家伙竟然长了一颗及其肮脏的内心,自己临死了也把潜在的敌人连带上,看来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这东西我拿着!”最后全部收拾完毕,谁也不敢动地上的鬼根,到是王庭无所事事的从鬼根内把蛋蛋拿出来揣到怀里,一手领着那鬼根就走。
    临走,王庭扭头看看自己驻营的地方,抬脚把火堆踢散,又把剩余的木柴添加上去,让火燃的到处都是。
    夜里阴冥山及其难行,不但地面坑洼不平,树枝丛生,且阴冷难耐,加上众人都背着包裹,让行走真是难上加难。
    唯一让王庭得以安慰的是,这次有舒洞强跟着,虽然具体路线不祥,但大概方位又或在林中行走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晚上行路,王庭没有继续沿着山中行走,而是择路往外直行,前面从峡谷中过来虽然一直绕着山走,离外面也没有太远,这样走能尽快的出山躲开危险。
    崔阮家这次虽然算是被王庭的设计打残了,但其背后毕竟还有一个更为庞大的昆阳门,在没有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前提下,王庭还是能避则避的,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相对于阴阳蚁来说,那昆阳门的麻烦到显得无关紧要了,相较而言,昆阳门毕竟是可预知的麻烦,而这阴阳蚁和蛋蛋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根本不是麻烦俩字形容的,所以现在也不能避讳那什么昆阳门了,只好尽快脱离阴冥山为上策。
    那块鬼根也不知道是何材质的,被王庭用包裹拧成的绳子拎在手里,说不上沉重,但也不能说轻,只是较一般同样大小的木根略微重些罢了,真想不出如此木根竟是传闻的鬼根,且坚如星核。
    王庭甚至想着如果用这东西做武器,不知能达到什么效果,是不是削铁如泥,吹气可断的存在。
    怀中的蛋蛋颇为让王庭难受,一是怕硌着怀里的丫头;二是这东西颇为沉重,怀在衣服里坠的衣服颇不舒服,还要不时紧紧被坠下的上衫。
    想想王庭其实也是头疼,这东西对他来说真是个难题,扔了也是被阴阳蚁追寻而来,不扔仍旧是这样的结果,这东西就是一个烫手的玩意,备不住真如舒洞强说的那样,自己带回一个白眼狼,这里边的东西一出生出来就能把自己当肉食给吞了。
    不过王庭也有自己的赌博的一面,什么东西都在未出世以前,就如同白纸,就如同残忍的恶狼,只要从小和人类呆在一起,就会沾染人类的秉性,并认为人类才是它最为信任的伙伴,备不住这蛋蛋里的东西也会如此。
    这才是王庭决心把这蛋蛋带着走的原因,至于把蛋蛋卖给昆阳门,连带着昆阳门也遭个鱼池之祸,那只是王庭说气话罢了。
    还有一点王庭要赌的就是阴冥山内兽类的特性,山里的东西没有一个不怕阳光的,就连晚上点燃的火光都躲之不及,王庭根据这些也想当然推算只要自己真的离开阴冥山,也许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走山路相对于舒洞强来说,王庭才知道什么叫****有别,舒洞强和他的鼠婆子走着走着干脆恢复了真身,领着小耗子不断的在林下窜来窜去,口里还一直喊着:“吱吱快点,你就不会再快些!”
    这话听的让王庭心里直骂‘姑子蹲的’,计算着到了外面一定好好的折腾下这老耗子。但想归想,问题该面对还是要面对,脚下的枝丫不停的把腿部划的生疼,一切也只有忍下了。
    晚上的山里,除了冷之外,唯一的动静就是双腿走动时拨动树枝哗哗的声音,外加配上“吱吱”的指路声。
    走着走着王庭就羡慕起那些修仙的人来,如果自己到了那种程度,起身飞到目的地就是了,何苦还费如此周章。
    王庭想着想着,总觉得这事可以一试,其实人能飞起来有一条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脚下生风,如果风足够大,就能把身体吹动起来。
    前几天自己练功的时候,既然能让周围环境起风,难道不可以穴位倒末,始于脚下,从足下开始而影响环境吗?
    王庭想到这里,心里默试心法,也不管因此树枝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一下子把心思沉浸下去。
    “至道之精,冥冥杳杳,无视无听。抱神以静,行将正之。必精必清,神使气行之。”这是修道的基本法则,王庭早就细记于心,虽然是走路状态,但逐渐已经进入到无天无地的状态,以意而使气的状态中。
    脚依旧跟着老耗子不停的闪展腾挪,但王庭的脚下开始轻松起来,直到某个状态的节点,风跟随着王庭脚下开始产生。
    “神而泄之,气而生之。”王庭的思想已经根据所知把心神散布周身,风随着无形的意识从开始的一缕而生慢慢的脚下风起,把自己吹的摇摇晃晃。
    树枝依旧不停的摇曳着吹割着王庭的身体,但此刻的王庭痛而不觉,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唯一让他不忘的是,双手依旧护住胸部保护着怀中的丫头。
    舒洞强在前面越走越是惊心,不是因为道路没有,而是背后突然升起阵阵旋风,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最后,舒洞强也不在躲藏,一步一丈般的加大行进速度,躲藏着后面莫名起来的大风。
    “吱吱吱吱!”不过这样走路,也是有人不高兴的。自然是蹲在王开肩膀上的小耗子了。这家伙没有什么负重的任务,这一路上总是蹲在王开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般。但王庭走的快了,小家伙们自然也跟着小跑跟进,突然家大力度左摇右晃的,倒是让他也感到不舒服起来。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庭都站住不动了,任凭身旁风吹草动,他自顾沉浸在一种莫名的体会中。
    “先生是怎么了?”孩子看着王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闭着双眼,似乎累的睡着般。
    “吱吱!这家伙怎么停下来了,这可如何,这要是被阴阳蚁追上来可就麻烦了!”在前带路的舒洞强发现王庭停下来,扭头急的吱吱乱叫。
    “吱吱!不管他了,我们先走!反正他要死,我们也不能陪这送死不是!”见孩子都也停下看着王庭,舒洞强劝说孩子先走出阴冥山再说。
    孩子那里听得进去劝,一直以来都是先生做主,先生既然站着不动,他们也不会移动分毫,最好干脆把包裹放到地上依靠旁边,看王庭究竟在干什么。
    “吱吱!真急死个人了!不过好奇怪啊,这小子走路都能入定,你说他是练得什么啊?”舒洞强见没人响应他,急在心里,也只好把先行逃命的愿望搁置在内,也注意起王庭的练功来。
    “吱!废话!你问我我问谁去?”舒洞花等着小眼白了他一眼。
    现在的王庭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走路,心神一片空明,五脏四肢,至于毛发,皆令意至,意顺窍走,气发丹田。
    王庭的状态看的舒洞强这老家伙又气又羡慕,他知道王庭这是陷入顿悟中,寻常人难有进入如此境界中的,一次顿悟能提升自身对玄之又玄的道法的感悟。
    他哪里知道这都是刚才王庭嫌走路太过于艰难,想象着试着把看到的功法上下倒着运转至脚部,试试能不能让脚轻松些,他自己也未曾想就这样自己陷入旁人难得的顿悟中。
    无风自起,一开始只是吹起王庭脚下的细尘,慢慢的大些的沙石也逐渐扬起,围着王庭的双足形成一股旋流。
    “吱吱!让远些!”舒洞强边注意观察王庭的动静,一边招呼孩子离他远些,至于阴阳兽是否在后追击也都仿佛让风一股脑的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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