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事是从九品,再怎么说是也上了品的朝廷命官,把张正和打一顿没人管,可要他要有什么事情那就很麻烦。
    二队知道事情很严重,但是军令如山,也只好把那个方脸围了起来。方脸录事一脸严厉,大声嚷道:“我是堂堂朝廷命官,你们居然敢绑我,张夜你这个刁民,我怀疑你勾结安匪谋害朝廷命官,张夜你罪大恶极。”
    于是堂堂朝廷命官就被绑到了树上。
    方脸录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夜这群人无法无天,竟然真的敢绑,各位村民也被张夜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指指点点。
    村民甲:“张家那小子胆子大的没边了,连朝廷的人都敢绑。”
    村民乙:“那可不,他手上好几条人命呢,敢杀安匪的人哪会是个怂包。”
    村民丙:“我看还是他当村正好,虽然狠点,可是不狠怎么挡住安匪。”
    村民庚:“我觉得也是。”
    村民丁:“平时觉得朝廷大人都高高在上的,怎么绑起来也像条丧家犬一样。”
    方脸录事被指指点点又羞又恼,发誓要让张夜吃不了兜着走,要把他发配充军,要把牢里的酷刑都用在他身上。
    张夜今天火气有点大,可是大的有点过了,虽然张正和说的话确实很难听,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殴打朝廷官员可是重罪,再看他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的往外瞟,张虬龙觉得这里面有事。
    可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张虬龙不得其解,不过这很好办,直接过去看看不就完了。
    张虬龙刚要抬脚,张夜一下子扑了过来,抱住张虬龙大声道:“虬龙兄,你我兄弟并肩,浴血奋战击退安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不断有人污蔑我,我实在是替兄弟们不值,我今天就算死也要替你们讨个公道。”作势要扑向绑在树上的两人。
    虽然不知道张夜要干什么,直觉告诉他应该拦住张夜,于是张虬龙就那样做了,却发现张夜压根没有使劲,就在这时,张夜小声道:“东北角两个人,西北角一个,不要打草惊蛇。”
    张虬龙恍然大悟,假意拦住张夜大声说:“张夜,别冲动,那可是朝廷命官,打死了可要偿命的。”又小声问道:“是安匪吗?”
    张夜心想,我不过做个样子,谁要杀朝廷命官了?你个张虬龙明明知道又给我找事。
    “东北角两个是县里的,西北角那个不清楚,这人我很在意,一会别让他走了。”
    两人商议好对策,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张夜要打朝廷命官,而张虬龙正在拼命拦住。
    孙星扑过来抱住张夜的腿喊道:“夜哥,千万别冲动啊!别胡乱杀人!”
    你过来凑什么热闹,张夜瞪了他一眼,假装吃力的拖着张虬龙和孙星两个人走向方脸录事。
    方脸录事还在强自镇定,但听说张夜要杀他,还说了两次,心里有点后悔,我这回探了亲好好的,干嘛鬼迷心窍来趟这趟浑水,大槐双凶可都是杀过人的。再看看张夜那双鹰眼深不可测,心头不由突突直跳。
    想要服软,又拉不下脸来,拉下来四方脸也拉不成大饼脸,方脸录事索性把心一横说道:“张夜,你要敢动我,你们整个村子都要完了,你们袖手旁观,全都有份,一个也跑不了。”
    几个村正也过来劝解,刘德说道:“小张夜,你年轻有为,日后前程似锦,何必事情搞的太僵。”
    几人有的唱白脸,有的唱黑脸,张夜也没心思和他们扯蛋,这个四方脸自己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居然让在场所有人完蛋,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张夜认为把他绑了都是在救他。
    躲在暗处的一方是冯大雷冯统领,上次安匪进村时鹿清流去请来的救兵,此时正在看着绑在树上的方脸录事眉开眼笑,似乎心情很愉快。
    张夜暗自猜测,这个冯大雷晚上来村里,不是冲这个录事就是冲自己,不过看样子这个录事吃瘪他很高兴,不能让他白看热闹。
    于是张夜站到方脸录事面前说道:“这位大人,我张夜不敢说为国为民,但是保卫大槐村的心天地可鉴,今天我得罪了你,要杀要剐都随你的意。张村正临死时把大槐村交给了我,我答应了,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要动大槐村一下,就别怪我张夜心狠手辣。哼哼!现在安匪作乱,大人被安匪突袭,以身殉国也是大有可能的,到时候你的娇妻美妾能不能按耐住闺房寂寞把你的银子丢在别的男人身上,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张夜一席话说的方脸录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夜啧啧嘴,不会不小心说中了什么吧。
    这席话也让村民们对张夜的信任增加了几分,一个舍生忘死保卫故乡的人,你还能要求他怎样呢。
    “你想动我们村正,也要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没有错!”终于,村民们站到了张夜的一边。
    很好,张夜很欣慰,不是村民们站到他的身后,而是他们敢于站出来,敢于反抗才是取得胜利的第一步。
    方脸录事铁着脸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张夜微笑着要去给他解绳子。
    “哎呀呀,这不是钱录事吗?”冯大雷不等张夜解开绳子,满面春风的奔走过来,顺便把张夜挤到一边去。
    “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何处不相逢。”冯大雷不顾钱录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把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连接的理直气壮。
    有些日子没见,冯大雷技能升级了,不光会说成语,俗语俚语也张口就来,张夜暗暗好笑,没有丝毫因为被挤到一旁而不愉快。
    钱录事怒目道:“冯统领,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谋害朝廷命官,你难道看不见吗?还不帮我解开!”
    冯大雷哈哈笑道:“看见你一时高兴,忘了,莫怪。”说着,伸手去解绳子,但是刚解开一个扣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停了下来。
    钱录事着急呢,“怎么停了?”
    冯大雷一本正经的道:“钱录事,你请我帮忙可要说实话,大家都在自己村里,何来聚众闹事一说,你不会是喝多了上错了床,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人抓住了,你这样我可管不了。”
    张夜忍住笑摸摸鼻子,顺手拉住孙星,这里偷鸡摸狗似乎要说是偷香窃玉吧,好像也不一定。
    “这个张夜没有朝廷文书,居然自封村正,我看不过说了几句,就被绑起来了,冯统领,咱们平日里虽然不合,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我现在虽然难看,你要袖手旁观,大人如果知道了,你也需脸上不好看。”钱录事一口气说完。他看见冯大雷,虽然脸上不愉快,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个冯大雷是个武官,还带了一个随从,料想张夜不敢妄动。钱录事心中稍安,连思路也清晰了很多,心想自己占理,说实话也不怕。
    冯大雷这才转向张夜,眼睛瞪了起来,“小张夜好久不见,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朝廷命官都敢动用私刑。”
    张夜早已想好对策,附耳对冯大雷说道:“冯大哥,给小弟几个胆子也不敢抓朝廷命官,今天这事可全是为了你啊!”
    冯大雷半信半疑,“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张夜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人太多,十分不方便,我让他们都回去。”
    “不急,我先帮你一个忙。”冯大雷转过身去笑眯眯的把钱录事的绳子解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他,“都是一场误会,你看看这个。”
    钱录事狐疑不定,拿了过去,看了一眼,突然失声叫道:“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任命张夜为大槐村村正,章子也有,好好看清楚了。”冯大雷一脸不快,其实他白天就来了,但听说张夜要晚上开会,想看看张夜搞什么花花,就没有现身,现在可是赚到了,平白卖了一个人情不说,还甩了平时一直不对付的钱录事一脸。
    爽!
    不等钱录事看个详细,一把抓了过来,高举过头顶大声道:“这里是张夜出任大槐村村正的任命书,现在是战时,大人们都很忙,很多事鞭长莫及,以后都由张夜负责,大家好好看看。”
    另外几个村正作为代表传阅了一下,“果然是县里的文书,我当年也有这么一份。”
    村民甲:“以后张夜就是村正了,这么小的村正恐怕也是不多见吧!”
    村民乙:“小怎么了,你看他和冯统领谈笑自若,你再看别的村的村正还都点头哈腰的,我觉得自己腰杆都挺起来了。”
    村民庚:“你说的也有道理。”
    村民们热烈的讨论了一阵子,现在张夜有了任命文书,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再加上他树立起来的为了村民不顾性命和安匪斗争、不惜安危和朝廷命官撕破脸皮的高大形象,村民终于认可了这个还未弱冠的小村正。
    村民们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冯大雷打过张夜问道:“现在和我说说,刚刚什么意思?”
    张夜神色郑重,小声道:“这件事一会再说,西北角有人一直在观察我们,我怀疑是安匪,还请冯统领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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