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倚翠阁的慕霓裳,她请麻婆代为择婿,条件竟然是:一、身着白衣;二、坐于大堂;三、善于蹴鞠;四、不过三旬;五、不得共枕双飞。
    大堂嘘声四起,如果眼光能杀人,严政已被千刀万剐。
    王诜惊讶的看着他,戏谑道:“老夫倒是看走眼了,刚在台上用何手段勾搭上的?”
    看着严政也是万分惊诧、不可思议的样子,王诜奇道:“岂有此理,这个慕霓裳如何对你这你无名小辈一见钟情?难道果真因你蹴鞠非凡?我所说有人招你,并非此女,乃是天龙蹴鞠队也。”
    严政心生警惕,并未追问,却想此女紧追不舍,不惜择婿相逼,代价也太大了吧!不过是精擅媚术而已,难道要杀我灭口?
    他紧张的问:“如何拒绝?”
    王诜更加奇怪:“奇哉怪也!此等好事,为何拒绝?小子莫非不举?不如明日和我去见杨医正?”旋即,他又坐远几分,失声道:“难道你有龙阳之好?”
    尼玛,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不过日后还能出门吗?别再引出真的兔爷纠缠!
    严政连忙摆手否认,窈窕和玲珑掩口胡卢,同声道:“万万不可拒绝!”
    王诜笑道:“众目睽睽,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若拒绝,恐其羞于见人便要上吊。小子果然有趣,老夫一生未曾见过如此雄伏于雌,难不成你便是陈季常?她便是柳月娥?我听苏轼说河东狮吼不曾相信,今日终信也。”
    说完又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史上驸马无数,唯我一人风流!”
    这时麻婆施施然走了过来,带着两个歌女托着新郎倌服,满脸笑容的施礼:“哎呀!恭喜恭喜!贺喜贺喜!老身找了好大一圈,原来竟是王相公的伴当!不知这位官人尊姓大名?何方人氏?一会洞房花烛,不可失了礼数嗬!”
    严政目瞪口呆傻坐不动,王诜哈哈大笑,替他发了赏钱,答道:“此乃大苏学士莫逆之交,也是老夫座上嘉宾,姓严名政,字青出,嗯,东京人氏,拿纸笔来,我亲自写喜联。”
    “哎呀,谢过严大官人赏赐!”麻婆笑靥如花,又是施礼又是吹捧:“严大官人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还是少喝些酒,稍后吹吹打打送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呐!霓裳这姑娘真是有福之人,老身先去宣布佳音,大官人稍候。”
    王诜望着麻婆肥胖的身躯远去,不满的说:“上次老夫入洞房时,也未曾见她如此热衷,权且记下,下次算账!”
    严政苦笑不已,连表字都给起好了,叫什么青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谁是蓝?我怎么可能比得过大苏学士?
    却听王诜摇头晃脑得意道:“青云直上,出人头地。我起的表字可合你心意?”
    我晕,比我想的还俗气。不过好像很耳熟,这不是苏轼说过的吗?这两人还真是有心呐!
    麻婆在台上喜气洋洋的宣布:“慕霓裳姑娘情定严青出大官人,等候吉时,送入洞房!”
    台下无人喝彩,可笑的是有几个只穿内衣的年轻士子丢掉手中皮球,喋喋不休的开始穿着外套。
    接着丽春院的凤小菲挂出了金龟绸袋,这下引爆了全场,极可能是斗富的最后机会了,因此喊价声无比激烈,往往是上一个人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超过。
    价格一路飙升,突破五千贯后终于无人再跟,一肥胖商人挺胸突肚,洋洋自得。台下有人小声说:“此人乃是徽州府首富祝百万,人称祝半城,比卢俊义身家十倍不止。”
    麻婆正欲落定,一个声音喊道:“六千贯!”
    一下子就加了千贯!真是有钱啊!众人望去,一个微胖身短的青年边举手边往台前走,严政一看,这不是那个公鸭嗓随从吗?没错,他是赵仁吉的随从,还跟自己道谢来着。
    严政笑道:“似乎是刚才那个赵仁吉的随从,真是有钱,不知是谁家衙内?对了,姓赵?这可是国姓,说不得是龙子龙孙呢!你可认识?”
    王诜捂脸不语,众人都看着那祝半城。他也有些羞怒,有些底气不足道:“六千五百贯!”
    那公鸭嗓笑道:“八千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麻婆惊得手帕落地也浑然不觉。
    那祝半城不知吓的还是气的,面皮哆嗦几下,想了想没敢再跟,觉得失了颜面,带人拂袖而去。
    那公鸭嗓径直上台,抛出厚厚一叠交钞(剧情需要提前问世),小声耳语几句。麻婆不敢多问,便让人送凤小菲跟他离开。
    麻婆反应过来,略过此事不提,强颜欢笑道:“请诸位贵宾少歇片刻,马上是仙儿姑娘择婿,请先欣赏歌舞表演《凤求凰》。”
    王诜似乎有些身体不适,严政关心道:“不如先行回府?”窈窕和玲珑一个剥水果一个叫酸汤醒酒,倒是两个随从相视苦笑,站着不动。
    王诜强笑道:“无妨,今夜你我二人就在此处安歇,我有言在先,要为你写喜联,你记得收好,不许丢失,更不得拿去卖钱。”
    伴随着美妙的琴声响起,一男一女在台上翩然起舞,琴声音节流亮,感情深挚缠绵,舞姿热烈奔放而又旖旎绵邈。
    王诜如同吃了灵丹妙药,顿时恢复了正常,骚包的和着吟诵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不说别的,这老不修还真是满腹诗书,怪不得能让公主倒追与他。严政见他瞬间满血复活,终于放下心来,只剩下无比的敬佩。
    很快歌舞结束,大厅被布置的喜气洋洋,桌桌重新上菜上酒,鼓乐齐备,就等怡红楼的白仙儿择婿后集体婚礼就要开始,虽然只是一夜夫妻,但搞得无比隆重,比大户人家娶亲还要声势浩大。
    不出所料,白仙儿一番准备之后选择了比文择婿,在场之人,无论年幼、是否婚娶,只要先积够十分,便可携美而眠,一宿风流。
    严政心思一动,悄声问王诜:“我若获胜,便不符慕霓裳之约,恳请先生助我!”
    王诜奇道:“你这小子好生奇怪,我看那慕霓裳强胜这白仙儿。是何缘故让你畏之如虎?你若不说,我便不帮。”
    严政无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编造:“我自小算命,那慕霓裳名字笔划太多,于我大凶,求避之。”
    王诜点头:“笔划确实繁复,不如白仙儿简洁。我若知晓,便告于你。”
    糊弄过去后,那司仪正好开始出题,第一轮是猜灯谜,一共只有两道题,每题一分。本朝尤其热衷于此项活动,很可能有人之前猜过或知道谜底,瞎猫碰到死耗子可就没处说理了。
    第一题,司仪宣布:猜一句诗。台上有人竖起巨大的纸板,扯掉红布后,上面有一个字:旧。
    王诜低声道:“孤帆一片日边来。”
    啊?严政准备不足,结果后边有一个士子大声喊了出来。
    “恭喜这位公子回答正确,请到台上写下名讳。”司仪把此人请上台,众人一看,倒是个十分精神帅气的平民士子,顿时掌声四起。
    王诜拍他脑袋一下:“啊什么啊?如此简单之题,我都懒得思考。”
    严政无比沮丧,简直是送分题,估计设计思想就是选年轻力壮者,文化高未必反应快,这堂中恐怕除了自己,至少八成能答出来。
    他强辩道:“不如你也猜吧?你我一同参加,好歹有个照应。”
    王诜瞪眼道:“笑话!我若是赢了,理所当然,若是输了,丢人现眼,赔本生意,何苦去哉!”
    老渣男算无遗策,严政无言以对。
    第二题,司仪宣布:还是猜一句诗。台上有人竖起巨大的纸板,扯掉红布后,上面有一个字:滩。
    王诜又是很快:“曾经沧海难为水。”
    严政一听大喜,笑的合不拢嘴,结果又被身后另一士子抢先了。
    王诜怒道:“你若快些,两分在手矣。”严政反击:“你若抢答,亦是如此。”
    第一轮结束,大家都没想到题目如此简单,那两个士子兴奋异常,均感觉胜券在握。
    第二轮比对联,一共只有三道题,每题三分,故意不设偶数,尽量防止出现平分。答题者需书写下联,递给司仪方算完成。
    严政精神大振,赶紧让窈窕拿来笔墨纸砚准备妥当。本朝对联并不兴盛,而且自己看过不少历史穿越小说,记得几副绝对,差不多能搞定,不太难的就让王诜帮忙,一定要抓住机会。
    司仪朗读,台上有人竖起巨大的纸板拼出上联:
    第一题是三字对联题,上联是:弓虽强。
    严政傻脸了,很肯定自己没有看过这个对子。
    这时已经有数个字条递了过去。
    司仪开始朗读:“张奇公子对:日月明。王旦公子对:女子好。林峰公子对:少女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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