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与童琳来到了内院,经一些下人的指点来到了王小姐所住的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昨天随着王小姐一同前往刘老家取油纸伞的丫鬟嚷道,“这里岂是你们这些外人来的地方!难道不知道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准备小姐的婚事吗,可没人搭理你们,赶紧走,不认我可就要叫下人们强行带你们出去了!”看来这丫鬟的确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想必也是从小就随着小姐服侍,是小姐的心腹之人,不然也不会这么的趾高气昂了。
    “小春,不得无礼!”一位端庄大气的小姐走了出来,正是那王小姐,此时的王小姐看上去十分的温婉可人,身着绿色旗袍,将诱人的身材展现无遗。旗袍上点缀的绣着几朵红梅,也是别有一番韵味,下人们都不禁有些看呆了,甚至连童琳这个女人也不例外。可以想象此时的王小姐是多么惊艳。王小姐缓步走到老板与童琳面前赔礼道“对不起了二位,我这丫鬟一直追随于我,我平日里也将她当做姐妹来对待,才惯出了她这性子,二位可莫要见怪啊!”说完又转身对小春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能不能把你那脾气改一改,不改的话我正好借此机会和父亲说一声让他帮你啊也寻一个好人家。”王小姐语气中略带一点责备和调笑,可明眼人还是可以看出此时小姐的心情十分好,想必是即将嫁与心上人的喜悦吧。
    听到小姐这话,小春立马摆了摆手:“别别别,您可千万别,小春只想一辈子服侍于小姐左右!”
    说完王小姐又转向老板说道:“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老板将手中所执的油纸伞交于王小姐:“刘老今天早上亲自为这把伞上了画,有些累着了,故托我们二人前来为小姐送伞。刘老说:等你正式出嫁那天,他可要来向新娘子讨一杯酒喝。嘿嘿!”
    “这是自然,我还深怕刘老嫌弃不肯前来呢,既然如此,二位快请进吧!”王小姐听罢笑道。
    童琳正要向里走,老板摆了摆手,:“算了,我们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说完就拉着童琳向外走去,也不管童琳的挣扎。
    王小姐也不好再挽留:“既然如此,二位慢走,代我向刘老问好,新婚那天你们可要都到啊!”
    老板抬起手摇了摇算是回应。
    “这么急干什么,人家好心好意挽留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到了外面童琳就立马甩开了老板的手。
    老板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别急,接着看。有些事我不能去干涉。还不如不直接见到的好。”
    听罢,童琳也安静下来,站在老板的身后。不一会儿急急忙忙跑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丁,径直冲到了内院。众家丁见他匆匆忙忙,又是新姑爷那边的红人也不好多加阻拦,反而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丁进去不多久,里面顿时慌乱了起来。不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反而出来了一群人,将张挂的彩灯等又收了去。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过这门亲事一样。
    老板与童琳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天色渐晚。“先走吧,这儿暂时没我们什么事了,晚上再过来。”老板淡淡地说道。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彩灯都收了回去。既然在这我们也做不了什么,看来也只能先回去了。”童琳无奈地说道。
    二人回到了刘老的住处,静悄悄的,甚至静的有些可怕。
    老板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向刘老的房间走去,不明就里的童琳来不及问什么也只好跟上。来到了刘老的房间,只见刘老伏在桌上,面带笑容却早已驾鹤西去。童琳不免有些伤感,毕竟相识一场。
    突然间童琳发现老板却并不怎么伤心,反而面带笑容,略有不满地问道:“难道刘老西去你这个作为忘年交的朋友就一点不伤心吗,亏刘老还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对待,昨天晚上在酒桌上你都是惺惺作态的吗?刘老真是看错你了。”
    老板将刘老的遗体放于床上,对刘老说道:“刘老,等我回来再将您好生安葬。”老板抬起头说道。“说完了?说完了就跟我先走。”说完拉着童琳就往外走,也不理会童琳,直奔王府而去。
    “诶,我和你说话呢,拉我去哪啊,你不管刘老啦!好你个没情义的许嘉,不止刘老看错你了我也看错你了!”童琳骂骂咧咧,却也还是跟着老板一直走,直到王府前。
    眼前的情形着实让童琳吃了一惊。整个王府火光滔天,四处呼喊声不绝于耳。老板二话不说就拉着童琳向后院的小姐房间走去。
    只见王小姐衣衫褴褛的坐在床头,嘴角乌青,目光涣散,显然是遭受了凌辱。见老板与童琳二人前来,眼里才出现了一点生机。连忙起身跪于老板面前,请求道:“许先生,小女子有事相求。请先生务必答应!”
    老板扶起王小姐,说道:“王小姐,但讲无妨。”
    “诶,等等王小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起这么大的火。”童琳忙问道。
    “这。。。也罢,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了。今日你们走之后,我夫家的一个家丁就来了,浑身是血,真是吓人啊。家丁说那城东的刘恶霸突然来到了我夫家府上,并将其残忍杀害,并将其府中一干人等都一并杀害。只有那个家丁拼死跑出,将消息传报与我。谁曾想那刘恶霸竟一路追赶至此,竟将我父母也残忍的杀害,那刘恶霸垂涎我的美色已久竟然。。。并放火毁我家园。”
    王小姐抹了一把眼泪:“我已是残花败柳,已再无颜面苟活于世,还有这把油纸伞,我也不再配拥有了,也无颜面再带着他去见我的夫君。请二位代为保管吧!我意已决,请二位成全!”说着对着二位拜了拜。
    “这。。。”童琳看了看老板,一脸焦急。
    “小姐,请便吧。我必将小姐托付之事做好,以满足小姐遗愿。”
    说完,王小姐便纵身投入火海。
    “唉,许嘉,你怎么不拦着她。”童琳急忙道。
    “你不明白,在这个年代,女子把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心已死,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
    “好了,走吧。回刘老那去。”老板不等童琳说完就打断了她。
    “话虽然有理,在这个时代也能被世人接受但是你怎么能够如此的无情呢?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哦,不,是大爷。”尽管接受了老板的解释童琳还是耿耿于怀,还在不断地挖苦老板。
    不管童琳的挖苦,老板自顾自地转身向外走去,拿上了王小姐殉情时托付的油纸伞。
    二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绕过王家大宅,直奔刘老家中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刘老家中,老板走进刘老所在的房间,将手中的油纸伞放于刘老胸前,并使刘老抱着油纸伞。
    老板后退三步,低身跪下,对着刘老的遗体拜了三拜,口中喃喃有词:“刘老,我一直也将您视作我的父亲,在我待在这的一段时间,是您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的亲情,您的笑我看来就像是寒夜了地方初升的太阳,是那样的慈祥有事那样的温暖。真的要感谢您。您托付于我的这伞我也是按照您的意愿将其交到了王小姐的手中,我也知道您一直将王小姐视为自己的孙女儿,您十分的希望她能够嫁一个好人家,所以制作了这么一把巧夺天工的油纸伞来表示您对王小姐的祝福。”说着又拜了一次“不过还要请您原谅我,也许您会责怪我为什么我明明可以解救王小姐却还是置她生死于不顾很抱歉,我不能这样做,这样会改变历史的进程,也许结果会比现在更好,但我实在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拿后世所有的人们的命运开玩笑。请原谅!”老板再次对着刘老的遗体拜了拜,然后起身,将油纸伞抽出,递与童琳,“打开看看吧!”
    这次童琳没有反驳,也许是被老板的一番话感动了吧,虽然有点疑问为什么老板要自己来打开这把油纸伞,好像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啊,但还是从老板手中接过了伞:“恩。”说着将油纸伞机括打开,沿着伞骨将伞架打开。龙凤再次萦绕于伞面之上,只是此时在看龙与凤不再那么威仪堂堂,反而略带一悲伤。凤的神气更是大减。
    “这,这是为何?”童琳看向老板。“难道这龙凤已经活了吗?”童琳觉得眼前的情形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也可以这么说吧,此时的龙与凤已经可以算作有了生命。”老板淡淡地说道。
    “那他们为何不腾空离去呢?”童琳歪着脑袋问道。
    “为什么不离去,哈哈,为什么要离去,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何又要离去呢,只要二人在一起,外界与伞内又有什么分别呢?”
    “等等,老板,你的意思是说难道这龙与凤就是王小姐与那位姑爷二人吗?”童琳仿佛明白了老板那怪异的话。
    “也可以这么说吧,王小姐夫妻二人死后,其魂魄双双聚于此伞之上,并融于龙凤之中,你要理解龙凤活了也算没错吧,其实是那二人的魂魄赋予了龙凤精神而已,使他们有了意识。”
    “那现在呢,二人的魂魄是否还在这油纸伞之上?”童琳问道。
    “你觉得呢?”老板笑了笑。
    眼前再次出现了迷雾。。。
    童琳似乎觉得自己成了王小姐,看见自己投身火海之后化为一缕精魂,无形无体,飘飘荡荡来到了油纸伞,不由自主附了上去,自此沉寂多年。多年以后,遇知音人,不觉打开心门,仇怨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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