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净禅寺内一处偏僻的院落,宏忍站立在这院落之中,在他面前背对着他站着一位老和尚。
    “师父,你这次回来还走吗?”宏忍道。
    老和尚眺望着远方,带着几分惆怅叹了一口气道:“我来寺中是有些事要问你,了解清楚便走。”
    听见老和尚的话宏忍心中有些不快,有些话在他心中藏了多年,他也不知道是否该讲,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终于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弟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和尚似乎知道宏忍心中所想,面色平静:“说吧。”
    “师父,这么多年你一直以弟子当年杀人那件事为由,说是自己悟道不够在外修行,但是弟子知道师父外出绝对另有隐情,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这些话已经藏在弟子心中多年了,今日弟子斗胆问师父一句,到底什么事让师父弃净禅寺大小事务不闻不问一直在外漂泊这么多年?”
    老和尚并未生气,回过了身,正是那日在那山林之中常雨所遇见的老和尚,他也是这寺里的方丈,法号道尘。
    “宏忍,有些话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不过以后你会知道的。”道尘话语中透露着沧。
    师父的这句话宏忍无法理解,但他师父这样做绝对有他的道理,虽然心中疑惑,他也并没有再过问。
    “你起来吧,我有事问你。”
    宏忍站了起来。
    “你救过的那个大河村的孩子还记得吧?”道尘问道。
    “师父你知道他?难道说师父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宏忍有些诧异。
    “嗯,我见过他了,你且和我说一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和尚话语有些急切。
    宏忍回忆道:“那天我和师弟在外修行,听说大河村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失踪了,于是前去查探。我和师弟到了那大河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的哭喊声,我俩赶过去的时候便看见一血灵正要伤常雨,虽说我已经出手但还是晚了一步,那血灵一掌打在了常雨的身上。我到了常雨身边的时候,那血灵已经啐骂着逃走、、、”
    “什么!那血灵会说话!”道尘打断了宏忍的话,面色瞬间大变。
    从小到大道尘在宏忍眼中都是从容镇定,他从未见师父反应如此大过,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是,师父。”
    道尘缓和了下来,面色有些沉重,沉声道:“那孩子身上的秘法不是一般的秘法,一般人只知道血灵伤不了身上有血宗秘法的人,但却不知道他们的秘法却是抗拒不了有灵智的血灵,那天你所见的血灵可以开口说话,它不但有了灵智而且那灵智还不低,要是寻常血宗之人依旧是抵挡不住那血灵一掌的。”道尘看向宏忍。
    宏忍听完是师父的话一惊,“那常雨、、、”
    道尘回过头沉声道:“没错,那常雨绝非普通人!此事非同小可,你万万不可和任何人提起!”老和尚面色凝重注视着宏忍认真道。
    师父对此事如此看重,宏忍自然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点了点头,道:“弟子一定谨记。”
    “宏忍,你速去以我的名义给各大门派传信,就说在大河村找到两个血宗的孩子,除了血灵那一段,你把你知道的都和他们说。”
    宏忍有些不解,问道:“师父的意思是帮常雨隐瞒魔教的身份?”
    道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宏忍难以理解师父道尘的做法,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对各大门派说谎,为一个魔教的孩子隐藏身份呢?”
    道尘再次转过身背对着宏忍,道:“这个孩子身上很有可能关乎着一件事,也就是为师这么多年在外一直探寻的这件事,这件事非同小可,以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得全力帮他。”道尘叹了一口气,“这可能是一场赌博,如果输了可能我们净禅寺会背上与魔教勾结的骂名,但是我却不得不赌。”
    道尘的这些话宏忍更是不解了,虽然他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看了看师父的背影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悄悄的退出了小院。
    道尘掏出了一块血锦,可以看得出这块血锦并不完整,而且血锦的大部分地方都被血浸的已经看不清字迹,唯独可以看见的就是“血宗”,在“血宗”两字后面又是一片血迹,在血迹的后面还有一字,这个字有些模糊,歪歪扭扭,大概是一个“孩”字。
    道尘看着这血锦喃喃道:“我做的对吗、、、”
    、、、、、、
    常雨生来就不知被谁遗弃,不过还好,被带到了大河村安稳长大,可谁知村里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高高兴兴的去到天乙门却又因自己的身世被人拒之门外。
    人世间有些事总是不能如我们所愿,有些事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自己的命运终究不能被自己左右。
    本来常雨以为慕芊月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却是认真的,硬是非要让常雨跟着她去剑阙宗,在望月台的时候常雨也答应过她了,推脱不掉于是就跟着慕芊月来到剑阙宗。
    站立于剑阙宗前,这剑阙宗的景象虽说比不上天乙门,但是却有着他千百年来独有的气势,宗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大鼎,鼎上缕缕青烟随风而散,一层一层直上的阶梯陡峭之上,数丈高的暗红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苍穹有力的字体写着三个金色大字“剑阙宗”。
    常雨呆立原地,看着这古朴宏伟的山门,心中已经没有了像当初去天乙门那般的激动心情,回想起几日前自己去天乙门时的画面,摇了摇头跟上了已经走远的幕芊月。
    门口有宗内弟子看守,看见幕芊月带着一个生面孔进来,一人上前将两人拦了下来行了一礼,道:“慕师妹外出历练回来了,这位是、、、”
    幕芊月带着几分傲气的神色,道“怎么,我会带来坏人吗?真是的。”
    这位值哨弟子笑了笑“我这不是按着宗里规矩来嘛。”幕芊月白了他一眼“这是我爹还未收下的弟子。”
    扭头对身后的常天安道:“走。”常雨跟着幕芊月大步离去。
    常雨在慕芊月身后感叹,这有个有背景的爹就是不一样。
    跟着幕芊月过了几条回廊,又穿过了几座院落。身边不时有人驻足打量他这个生面孔,有些目光隐隐带着还有几分敌意,这让常雨很是郁闷,自己刚来还谁都不认识呢,这、、、
    慕芊月带着常雨来到一处较大的院落前,拱门上雕刻着三个字“苦竹堂”,走进院中有还有几名弟子在舞剑,看见幕芊月进来都停下向幕芊月行一礼,道:“师姐回来了。”
    都打量着幕芊月身后这个陌生人,幕芊月向他们微微点头,带着常雨穿过这大院,径直走到院落的西北角,走近才看到,这角上有一个拱门,拱门内是一处小院,进入院中两边有两块地种满了竹子,竹子前各有两花圃开满了各色的花朵,为这古朴的院落增添了几分生气。
    幕芊月带着常雨走到小院的房屋前,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伸进脑袋左右看了看,叫道:“爹。”
    里面传出一位中年人的声音,可以听得出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月儿回来了,来,过来和爹说说在外历有什么收获啊!”
    幕芊月走了进去,“爹收获可多了,等一会儿我再和你细说吧,我现在有事求您?”
    屋子中传出了几声笑声,“什么事啊?是不是早外面又惹麻烦了?”
    慕芊月柳眉一横,道:“哼!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呀,我求你的是件好事,而且还是你的好事。”
    “吆!我的好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吧,你不给我惹事就不错了,还帮我办好事?”
    慕芊月撅着小嘴:“我有那么坏吗?”
    慕芊月的父亲慕弘阳笑道:“说说看,是什么好事?”
    “我、、、我想请你收下一个人。”幕芊月朝门外站着的常雨招了招手,小声道:“快进来。”
    常雨走了进去站在了幕芊月身旁,这间屋子里面干净简谱,正对房门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一个石制香炉,香炉里还插着几根没有燃完的香,屋子左边摆放着一张床,正对床前有一木柜,柜子上的颜色大都已经脱落,可见慕芊月的父亲虽说是这剑阙宗的长老,起居却也是极为简谱,屋子的右边有一山水画屏风遮挡,慕弘阳就是在这屏风后面。
    “爹,你同不同意嘛!”慕芊月带着几分娇气道。
    屏风后走出一人,一身深灰色衣袍,个头不算太高,面带祥和,略微有些发福,正是慕芊月的父亲慕弘阳。
    慕弘阳道:“月儿呀,你知道咱们宗里就数师父我的弟子最多了,我、、、”
    话还没说完,幕芊月就打断了,带着撒娇的口吻叫道:“爹,我求你了,收下他吧!”
    中年人并没有答话,平静的面孔注视着常雨,随即,幕芊月跑了过去双手抓起了中年人的一直胳膊不停地摇晃:“爹,你就收下他吧,他已经无家可归了,他们大河已经没有人了,你总不能、、、”
    突然,慕弘阳的面色一下变得异常的严肃,道:“什么?大河村?就是数日前村民都失踪的大河村?”
    幕芊月可人的大眼睛瞪着他面前这个瞬间变色的爹,小声答道:“是。”
    中年人看向常雨:“是真的?”
    常雨点了点头。
    “前几日得知大河村的消息,我宗里派人前去打探,但由村民都已经失踪一无所获,没想到月儿你居然遇见了大河村的人,此事非同小可,你速去把你大师兄给我找来。”
    幕芊月也察觉出了事情可能比较严重,没有作声点了点头。
    慕弘阳看了看常雨,道:“这孩子和你赶路也累了,你先把他带去厢房休息吧。”
    幕芊月带着常雨退出了屋子,“你不用担心,我爹人很好他一定会收下你的。”
    虽然不知自己能否进入到这剑阙宗,但慕芊月的这些话让常雨很感动。
    慕芊月把常雨带出了小院,在另一个院落中慕芊月给常雨找了一间屋子:“你进去休息会儿吧,那角上是厨房,要是饿了去那里找点吃的,我要去找我大师兄了。”幕芊月独自离开。
    常雨走进屋子,他真的很累了,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没过多久,被幕芊月叫醒了,她身边还有一人,身材很是魁梧,幕芊月道:“你醒了,这是我大师兄洪庆丰,师父让我和大师兄你带你去通天殿说是有事要问你,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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