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陪着余芷诺到了右指峰,峰下的大殿前有一石桌,石桌旁边站着两位天乙门的年轻弟子,桌后坐着一位老者,那老者色相很冷酷,穿着一身淡青色道袍,留着一小撮胡须,还拿手时不时的捋几下,十分滑稽。
    余芷诺上前递上了宏忍给的介绍信,那老者看了拆来了信件,“净禅寺?”似乎也感到有些奇怪。
    看了看信件的内容说道:“你是大河村的?哎!苦命的孩子,我门中已经派人去查了,什么原因我天乙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这句话让常雨和余芷诺都有些激动。
    那老者冲余芷诺招了招手,道:“孩子你过来我且看看你资质。”
    余芷诺走了过去,那老者把手掌放到了余芷诺的肩膀上,捋着那一小撮胡须两眼放光点了点头,道:“上好的资质呀,不错!不错!”
    从桌边拿起一块似玉似石的牌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芷诺。”
    那老者抬起手轻轻抹过那牌子,手掌下似乎有光芒涌动,牌子上赫然清晰地出现三个字“余芷诺”。
    不远处的常雨看着惊叹不已。
    那老者把牌子递给了余芷诺,说道:“你且在这等一会儿,随后会有人带你入山门。”
    余芷诺回声道:“谢谢!”
    入门的一些事都处理完后余芷诺向不远处的常雨走了过来,冲常雨摆了摆手中的牌子,说道:“看,我一会儿就能进山了。”
    常雨冲着余芷诺笑了笑,说道:“那、、、我走了。”
    两人道别,都有不舍,不过也没多作停留,常雨拿着信件独自去往左指峰。
    、、、、、、
    左指峰下常雨面前站着一位面色威严的中年人,此人名叫古立,看去仙风道骨,头发已白了半余,掌管着天乙门的执法堂。这人并不像刚才右指峰的那位老者一般,简单问了几句就让余芷诺进入山门。
    对常雨的身世仔细盘问过后,面色沉了沉,看完宏忍交给常雨的信件,说道:“我天乙门收不得你,你身世迷离,极有可能是魔教中人,正魔不两立,我不能让你入门,你走吧。”
    常雨听见那古立的回答有些着急,本来他以为自己应该会和余芷诺一样会进出门中,但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急忙说道:“真人,我不是魔教中人,你收下我吧,我从小就生活在大河村,我不是魔教中人,真人!”
    古立面色坦然,看着常雨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我身为天乙执法堂之人,我是绝不允许任何和魔教有一丁点关系的人进入我天乙门,你的身世和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都很蹊跷,我不敢妄然断定你是魔教中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在此多费口舌,早将你一剑杀了!你走吧。”说完古力转过离去。
    这些话如千斤巨石一般压在了常雨的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诺儿已经进入门中了,自己若是进不去该怎么办?乡亲们怎么办?
    他不知所措,心里很慌乱,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被魔教抓走了,我又拿什么去救他们?难道这唯一的稻草也要丢弃吗?看着一步一步远去的古立,常雨急了,不知所措!
    “噗通”他重重的跪下了,“真人!求求你了你收下我吧!”
    古力停住了,但是并没有回头。“你起来吧,不是我不收你,只是我天乙不可留你,你走吧。”说完径直走进那峰前的大殿中。
    常雨头埋在地面上一直在地上跪着,他一直等待着有人来把他带入门中,但是过了很长时间却无人理会他,任由他跪在那冰冷的青石板上,跪了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时间很长,很漫长、、、
    看着最后的希望离自己越来越渺小他心里很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他想到了现在自己唯一的亲人余子诺,不知为何此刻他很想见余子诺,或许此刻见到她以后能好点吧。
    他起身向他和余子诺分别的地方跑去,不料腿脚早已跪的失去了知觉,跌倒在地。
    他摔出去好远,麻木的身肢触及到坚硬冰冷的青石地面,疼痛的感觉瞬间侵来,但他没有顾及身上的疼痛,忍着已经麻木的双腿爬了起来,继续向前走。
    他走到了她们分别的地方,但是余芷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时他才发现这个诺大的广场只剩下了自己,峰前的大殿也早已关了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常雨有些绝望,他看着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狰狞,好想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就在几个时辰前另自己向往的天乙门,这一刻另自己是那般的厌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黑了。
    他停了下来,躺在一片草地上,泛着青色的夜空满目繁星,带给他的却只有无尽的孤独和恐惧,这在以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好想家,想相亲们,好想好想!
    可自己身世为什么会和魔教有关系呢?亲人的失踪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因为自己的身世进不了天乙门。
    他很恨自己,狠狠握着拳头砸向自己的胸口,亲人失踪的伤痛,离奇的身世,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折磨着这个躺在地上的孩子,这样的伤痛不知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承受的了,也许他太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睡过去的,看了看四周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和身边一棵又一棵的树木,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起身后发现自己前面不远处是一处很高的悬崖。
    常雨走在悬崖边上,如若一失足便会掉下去粉身碎骨,可是他仿佛此刻却没有一丝的畏惧,现在的死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没有那么可怕,但是他不会死,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着寻找乡亲的担子,他坐了下来,就在悬崖边上。
    “啊、、、啊、、、啊、、、”他的吼声在这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久久不能平静。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扭过了头看见一位老和尚向自己走了过来,老和尚过来盘膝坐在了他的身旁。
    “坐在这你不怕吗孩子?从这掉下去可是会没命的!”老和尚关切道。
    常雨没有理会他。
    “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一说吧,说不准我着这个老和尚还能帮到你呢!”老和尚道。
    “你帮不到我的。”
    “那可说不定哦!”
    常雨没有再理会他,老和尚依然面带笑容的问道:“这几日天乙门招弟子,你是不是因为没有进去天乙门所以才不高兴的?”
    常雨心中难受本不想理会他,但是看这个老和尚并无恶意,目视远着方说道:“是这个原因,但其实我对天乙门兴趣并不大。”
    老和尚有些不解,道:哦?“兴趣不大,没有进去却在这坐着伤心,这又是如何?”
    “我的乡亲被魔教抓走了,我进天乙门拜师学艺主要是为了以后去魔教找到村里的乡亲,我和诺儿一同来到这里她进去了,可我、、、”常雨面色黯然。
    “你的乡亲,魔教,他们被魔教抓走了?”老和尚极其严肃。”
    “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被魔教抓走了,但是净禅寺的宏忍师父和我说应该是魔教人。”
    “你去过净禅寺?那他们他们没有帮你?”老和尚有点诧异,问道。
    “村里出事以后我和诺儿在村中,有魔教的血灵要伤害我们,就是净禅寺的宏忍和宏义把我们救了,还写了一封书信帮我们进天乙门。”
    老和尚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思考着常雨的话,头微微点动。
    “要怪也只怪我自己这不清不白的身世。”
    老和尚手中的动作停突然停下了,问道:“你的身世和你进天乙门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不久前净禅寺的和尚救过自己,常雨看这老很和尚有些亲切,于是把那日宏忍和自己说血宗的事都告诉了老和尚。
    老和尚听完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你该放下点休息休息。”
    常雨反问道:“我怎么放下,我又怎么能放得下!乡亲们待我恩重如山,我放不下!”
    “孩子你听我说,”老和尚指了指身后的树木道:“孩子你看,树在秋天放下了落叶,可整个冬天,它让心在平静中蓄积力量。春天一到,芳华依然。若是累了休息休息,其实你的心境就和你现在的处境一样,面前犹如一片悬崖,不知道如何落脚,你要知道你一直这样救不了你乡亲们的,倒不如让自己休息积蓄力量,再看看你身后不是有一片土地吗?为何只选择走眼前的路呢?倒不如转过身,选择身后的路,虽然你们没有进去天乙门,或许会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呢?”
    老和尚的话常雨想了很久,“大师,你说我真是魔教中人吗?”
    “在你心中魔教人是什么样的人?”老和尚反问
    “他们,当然是坏人他们抓我乡亲,扰乱民众。”常雨答
    “这些事你会做吗?”
    “不会。”常雨斩钉截铁道。
    “孩子,何为魔?魔,魔于心,而不魔于身,心是正道,路,自然便是正道了。”
    常雨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
    “谢谢你大师,我会好好的,我一定找的乡亲们的!”
    老和尚笑着看着常雨点了点头。
    “师傅,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不知知道你叫什么呢?”常雨问道。
    “我只是一个游历世间的和尚罢了,你我相遇既是缘分,又何必知道我名讳呢?”
    老和尚不答常雨没有再问。
    “去吧孩子,你此行乃是善举,佛会渡你的,也许下一步便是坦途!”
    听见老和尚的话常雨心中更是充满了希望,转身就欲离去,刚走了几步才觉得,那个老和尚帮了自己那么多,连声谢谢都不说是不是不太好,想了想回过身。
    可身后却已近不见了老和尚的身影,常雨四处看了看,好像这个人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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