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先祖显灵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震撼!先祖保佑!”白发老者欣喜若狂,整个人高兴得跳了起来。小村众人也一脸激动,敬意更深。
    而穿行在大荒深处的熊玄夜此时也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凝视着古树遮挡的天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是什么?一种冥冥之中的呼唤,是难违的宿命吗?呵呵······”
    一道惊鸿划过大荒,在湛蓝的天空留下一影红光,像丝带一样惊艳。
    “何物惊我沉睡?今夕已是何年?”
    “多事之秋,望少生变数。”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唉~~”
    苍茫大荒,群山巍峨,不知其广,不知其深。不过普遍的人们都知道越往深处走,里面的凶兽就越强大,仅此而已,具体是什么凶兽,有多强大就不得而知了。只知传说有开天裂地的神通者都不能与之匹敌,见之都需退避三舍以示尊敬。
    而现在,沉睡在大山深处的凶兽纷纷惊醒,共同凝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叹息一片。仅仅漏出的一丝气息都让群山寂静,万兽臣服。
    “是什么?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熊玄夜呆呆的一动也不动,轻闭双眼,深吸一口气。
    只见虹光坠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熊玄夜而去,顿时,熊玄夜心眼处的火种跳跃,仿佛要蹦出来,不甘寂寞的发出微微彩光,与虹光交辉相印。
    “又来?”熊玄夜只感觉地面不稳,两眼一黑,空间扭曲起来,片刻之间整个人便置身于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苍白小道中,周遭环境恶劣,时有虚空泯灭,电蛇穿梭。
    整条小道都是用半白半黑的奇怪玉石铺成的,悬在半空之中。
    以隧道为界,脚下一边是充满希望,活力气息的白色海洋,生命道韵显现,圣音萦绕。一边却是带着浓郁落魄,阴沉气息的黑色泥沼,死亡道纹横穿。两者泾渭分明,互不侵犯。
    熊玄夜不由自主的缓缓前行,时有美丽人鱼跃出海面嬉戏,又有骷髅沼中伸手,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这是哪?这又将通向何方?生与死的距离,一步之隔,一息之间。是本来如此,还是有人所为?”早已被一天的经历震惊惯了的熊玄夜看到如此场景还是止不住的冒虚汗。
    望着虚空时不时闪现的大道纹络,熊玄夜眉心处的古朴符文不断涌动,发出微微的热度,淡红的光华,似在催促着什么。
    虽然不大清楚虚空闪现的是什么,可熊玄夜还是本能的凝视着大道纹络,努力铭记。奈何大道如梦似幻,明明近在眼前,可却又过脑便忘。加上大道太过艰涩,令熊玄夜头皮发麻,心神欲裂,难以记忆领悟。
    “不甘啊,明明像唾手可得的美女,可却又像九天之上无敌的抠脚大汉!连远观都难!”熊玄夜不想放弃,可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办法。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从熊玄夜脑海中浮现出十三道石碑,悬于穹顶。岁月的年轮洗刷出历史的沧桑感,古朴典雅。
    石碑在空中缓缓旋转,一笔一笔的将生命道韵刻画于石碑正面,将死亡道纹刻于反面。白华与黑暗不断交辉相印,像是相融又像是相斥。
    生与死共存却难共立,石碑不断崩裂,碎片纷纷,却又不断重组,仿佛两种大道在争斗。然而大道难存容器,连不朽石碑都逐渐承受不住,十分勉强的收纳一部分之后,悄然隐去。
    “头中有碑,心中有火,还有那杆不知所踪的令旗,以及自身的遭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安排好了的剧情,不懂该哭还是该笑。可叹还是可悲。”熊玄夜狠狠地摁了摁发疼的太阳穴,茫然不解。
    似是一瞬,又像是永恒,熊玄夜在路上不知行了多久,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望不到的隧道中间断了一节,断口层次不齐,竟像是被人生生撕断一般。
    这是何种力量?这又该强大到何种地步?仙神都不过如此吧!
    “红尘三千不语生死,大梦万年不诉轮回。原来我也只是痴儿。”
    “哈哈,想不到连以逍遥著称的尘里人都发此感慨。”
    “何为定数?何为命数?祸福谁依?生死谁诉?”
    “好了,都别发牢骚了,都准备妥当了吗?”
    ......
    几个虚影绝立在天际之巅,看不清模样,朦朦胧胧,凭空显现,又转眼隐去。像是屹立在岁月长河的另一头,又像是这片世界的记忆碎片。
    “这?咕噜.....尼玛.哪怕我心脏变得比我人大那也承受不住啊!”
    离奇事件一件接着一件,熊玄夜只是使劲吞咽着口水。
    可不等他来继续震撼,感叹,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隧道颤抖,虚空破碎,熊玄夜便被一阵不可抗力吸了进去。
    ......
    而小村的祭礼还在继续,吟唱声不绝如缕。庄严,肃穆。
    阴云遮蔽,天火将天空点缀的分外的红亮,村人们的心是火热的,血是沸腾的,期希着先祖的指引。
    猛的大阵虚影颤动,嗡嗡响个不停,如钟声浩荡,鼓声隆隆,回彻天地。小村的众人纷纷抬头仰望天空,注目着神圣的迹象,眼睛一眨也不眨。
    虚空中,大阵不断缩小,闪现出九阶天台,仙气萦绕,道音鸣鸣。朦胧中显现出一道人影坠落在天台,无声无息。如雾里看花,村人们都睁大牛眼,探着头,争先恐后的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大阵的变化。
    在极度的寂静中,清晰可闻村人们因激动而粗重的呼吸声,随着的是片片似被呼吸吹起的落叶。
    天火渐渐微如烛火,狂风也慢慢的平息下来,虚空大阵也淡淡隐去。唯有九阶天台依旧悬浮空中,缓缓坠落,发出震天的撞击声,连祭坛都撞碎一边,乱木横飞,之后不情愿的与大地相接,碎石无数,激起尘土一片。
    等熊玄夜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落在一座天台之上,横于天际。接着便感到失重,身体随天台猛地下坠,心都难以跟上节拍,还挂在半空。
    “这又tm又到哪了?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身为乘客,我还悲哀的不知终点在何方!有这么玩人的吗?”熊玄夜慢慢的等心回归,拍了拍胸口。
    叔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了了,再有礼节的人遇到熊玄夜这样的事,都免不了像泼妇骂街一样狂喷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搞笑,形象能当饭吃啊?
    “等等,这是,这是人?”熊玄夜惊讶的发现台下竟然站着一群人,虽然衣着古怪,披兽衣,带骨链,皮肤晒得黝黑。但可以确定的是,一个脑袋,有七窍,有四肢,是人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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