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想,我也就这么问了。
    我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然后很认真地跟她说:“子兮,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你也应该知道知情不报或者……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说出来。”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估计没有意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再加上她这个人平常都大大咧咧的,不太能藏住话,所以说话结结巴巴的,耳根子一下子变红,如果事实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那么,她不会是这样仓皇的反应,而是很沉着很坚定地回答‘我不知道’,可是她没有这样坚定,她说话很结巴,就说明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她说谎,要么就是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答案。
    至于她口口声声说‘我真的不知道’这种犹疑之后才有的答案,我是一点儿都不相信。虽然我和她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相信她刚才说的话——章子兮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很直爽的女孩子,说谎肯定是她不擅长的,所以当她说出‘我不知道’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的仓皇,耳根子才会不由自主地变红。
    所以,综上所述,她说谎了——她或多或少一定知道些什么!
    然而,当我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时候,却忽略了一些东西。我一直觉得章子兮就是那种大大咧咧毫无城府的人,可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些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其实也有她心细的那一面,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不过既然她怎么样都不肯说,那我也就只有不问了,只是还是会有一点小情绪。
    按道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有事情应该要告诉对方的,可是对于苏冬梅的死,她明显知道些什么,然而她却不告诉我,想想就觉得不好受。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在她的面前,我也隐瞒了很多事情。
    之后,各自都没有再说话,于是,场面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
    我是在我醒后第三天上午出的院。原本我醒来的那天我就想出院了,但是章子兮说怕我身体没好,而且我的主治医生也让我再留院观察几天再作安排。最终实在是拗不过他们,而且他们的理由听起来都很正,我实在无言以对,所以只得勉强同意。
    但是待了一天我就待不下去了。
    我从小就很讨厌医院,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恶心的味道,讨厌从我面前走过的医生的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冷血的样子。
    所以在第二天下午护士一脸面瘫地来给我挂盐水的时候,我就很冷淡地跟她说:“我要出院。”
    然后她也面无表情地看我,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就好像我是怪物一样,但是也不应该,因为她眼睛里波澜不起,一眼不扎。我虽然胆子小,但是好歹前段时间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所以,不想在一个态度不好的人面前露出怯意。
    也不是是看够了还是没兴趣再看下去,在盯了我一小会之后,她说:“明小姐,这个我做不了主。”态度依旧冷淡得吓人,就像个没有生命没有人情的机器人一样。
    而这话,也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行吧行吧,你没有这个权利,你做不了主!
    “既然做不了主,那么,请你跟我的主治医生说医生,我要住院。”我已经不想再跟她废话了。
    她扎完针之后,照旧像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推着推车走了,不说‘我会跟他说的’,也不说‘我不会跟他说的’。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半躺在病床上等待冰冷的液体流进我的血管里,和我身上的细胞发生一些不知道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反应。而我只能安静地等待它们早一点流完,这样我就知道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我并不知道这种不安来源于哪里,因此,我也只能无奈。
    这种感觉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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