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际宗身子一扭,挣脱了中年男子,脸上虽然还带着笑脸,不过却嘴上却说:“哎呀,大哥,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我们两个人等下还要去别的地方。”一拍脑袋,然后指向老黄。
    “大哥,你要是能等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到时候肯定带你过去,哎,真不好意思,都差点忘了,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老黄也是精明人,不用李际宗使眼色,马上接着话,板着脸说:“小李,你也是的,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时间都要到了,还不快点走。”回头又跟那中年男子说:“哎,我这小老弟总是不太懂事,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拉着李际宗的胳膊就走。
    中年男子望着李际宗和老黄快速消失在视线中,不由一愣,一阵风吹来感觉一丝丝的凉意,最后只能双手抱胸目瞪口呆。
    老黄带着李际宗转了两个弯,停下问:“怎么回事?”
    李际宗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
    “****的玩意,蹬鼻子上脸。做的好,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懂什么叫好人心,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带路这种事,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李际宗也没有心情和那把情分当本分的中年男子吵架讲理,反而是赔着笑脸就走了。
    中年男子若是知趣,应当会反思。不知趣,没想通其中关节,那是一根筋。要是怨恨,那么这样的人也没有结交的必要。
    反正中年男子的行为是让李际宗不舒服,那就没必要继续带着更不舒服。
    接下来,李际宗和老黄又做成了两单生意,不过距离都不远,价钱挺低。
    老黄做事也是个诚信人,若是有近路就带着走近路,当然,近路偏僻的话,也会提前说好种种规则。
    据说,老黄是吃过这样的亏,带着人走近路,没想到快到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那客人吓的飞快的跑,钱没收到。
    还有一次,则是带两个小伙子,走到阴暗小路时候,两个小伙子可能是认为没有夜黑风高四下无人,竟然把老黄给抢了。
    这些估计只是冰山一角的事,还有不少估计老黄没说。
    其实,老黄之所以愿意带一个人,还是因为夜路走多了容易遇上各种人,有时候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一点左右,街上就冷冷清清了,老黄也准备收工了。
    “该去睡觉了,太晚了,不安全。”
    李际宗刚听老黄说,他在某一个偏僻的城中村租了一个格子间。
    “千万不要睡那些桥洞底下大路边上,不然,一觉醒来身上什么都没有还好说,怕的是醒不来了。”老黄走在前头带路,“有些钱,应该省;有些钱,可以省;有些钱,不能省。”
    李际宗点头,这话李瘸子也经常这么说,不过指向的是别的地方而已,意思却是相近。
    两人弯弯绕绕,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到了一个小村里,看那房子也是破旧不堪。
    进了那破烂的房子,李际宗才体会到什么是格子间,真的是一格一格的房。
    之所以用格字,那是因为房间实在太小了,宽度刚好一张一米五床的位置,长度大概是二米二三,房门打开时候就差点能碰到床板了。
    “要洗澡吗?”老黄拿起门边挂着的衣服,望着站立不安的李际宗,“外面有口井,可以取水洗澡。不用站着,这破地方没地方坐,直接坐床上,这床也没多干净。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图的就是个便宜。”
    李际宗道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不过是初次见到这么小的格子间,一时有点不知往哪里站着,好像站着就会挡着老黄一样而已。
    听到老黄的话,也就坐在床板上,心想,这样的房子应该的确是很便宜的,不然谁愿意住?
    “老黄,看这里应该有不少房间出租吧。”
    “不少!”老黄收好了衣服,看了李际宗一眼,笑着说:“怎么?你也想租?”
    “房间不少,都没上锁,这么晚了,房东那个老头也不会过来查。你要真不愿意和我挤一张床,隔壁一间房就没租出去,你晚上睡那儿,不过没有床单被褥。”老黄是个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李际宗之所以扭捏,那是不愿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明天房东老头很早会过来,不过,我比他早,会提前喊你起床。”
    “好嘞!”李际宗是真不愿和老黄睡一张床,一来是不习惯,二来是他睡觉不太老实,真要睡一起,估计老黄第二天醒来会想打人。
    两人同时出了门,一个到房间里,一个准备去外面的井里打水洗澡。
    李际宗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除了隔壁老黄房间透露出来昏暗的灯光。
    没有租出去的格子间,灯泡都让房东给卸了,也就没法开灯了。
    正当李际宗想着明白会做些什么时,听到老黄的骂声:“龟孙,龟孙,日了你家仙人板板。”
    李际宗急忙出去,一问,才知道,原来老黄脱的只剩一个内裤准备洗澡时,一摸,突然发觉取水的滑轮没了……
    要是单单滑轮没了,提水最多就费点时间费点力气,可惜,连绳子都被弄走了。
    两个人无语,骂了几句狗,也就没法了。真要骂街也没有意义,谁知道东西被谁偷走了呢。吵醒了别人就更不好了,就算别人不出来吵一顿骂一顿也于心不安。
    得,两人只能各自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这一晚上,李际宗倒是睡的比较好,没有一直失眠,不过很早就醒了,没等老黄来喊就醒了,因为外面传来了骂娘声:
    “偷什么不好,偷滑轮偷绳子。你妈少了上吊的绳子还是你爹的棺材不好抬要绳子?老婆太会偷汉子要绑着?儿子缺胳膊少腿不绑着会摔死?”
    难以想象,这样的骂街声是出自于一个男人的口,李际宗摇摇头,心说:别人要是偷个脸盘,你也会说小偷是拿着脸盆装骨灰。
    老黄估计醒的更早,轻轻一推门,看到李际宗就说:“走,这觉没法睡了,他能对着空气骂道下午。今天带你做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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