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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木莲先是扫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看了看慕容允的脸色,问道。
    “王爷误食了马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苏海话刚落音,慕容允一阵呕吐,污秽物溅了木莲一脚。
    木莲见状也顾不上那股难闻的气味,抓住他的手腕开始诊脉。然后又伸手按了按慕容允的中上腹部,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抽痛声。
    “手足发凉、面色发青、脉搏细弱、血压下降,还伴有剧烈的呕吐跟中上腹部疼痛,是不是还感觉到口干?”木莲低声问道,见慕容允艰难地点点头,确认了是食物中毒,并且还很严重,可能会导致休克。
    “快,将他身体放平躺在地上,双腿尽量抬高。你们都还跪着做什么,一个个都傻了吗?他要是活着你们才能平安无事,死了的话轨道天黑你们也得陪葬!一群蠢货。”木莲指挥着苏海,然后倒了一杯温开水慢慢地给慕容允喂下去。刚才已经吐过一遍了,所以那个源头应该也吐出来了,现在只要大夫能够及时赶到用药材解毒即可。
    “如果想要如厕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恭桶了,等会就去隔壁柴房解决就好。”木莲俯下身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她知道食物中毒除了呕吐还可能腹泻,他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都会拉到裤子里。
    看到慕容允艰难地点点头,木莲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她半跪着对苏海说道:“劳烦公公将王爷扶到隔壁柴房去如厕,我方才已经让人将恭桶放在那边了。”
    苏海不疑有他,连忙搀扶起自家主子,让丞相府的家丁搭把手,往柴房走去。
    没了慕容允,原本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开始蠢蠢欲动。
    “你什么时候会医?你背着我们做了什么?那苏公公怎么又会知道你是木姑娘?”刘氏一骨碌的爬起身来就质问道。
    “爹,我刚才好歹也算是救了整个丞相府,你就让这个女人这么嚣张的跟我说话?”木莲懒得跟刘氏争辩,直接冷冷地看向被人搀扶起来的木垣。
    “算了,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难堪吗?让人把这里收拾好了,安排一间客房,等会让晋王爷住进去,在他没有好全之前,不要让他离开丞相府。还有,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们都要咬紧牙关,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丁点的风声,你们都得陪葬!”木垣在脑海里快速分析完了利弊,只要晋王爷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丞相府,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一样的揭过去了。
    “你先回房洗个澡换身衣裳,这里的事情用不到你了。”木垣紧接着跟木莲说道。
    哼,过河拆桥这一招玩的很溜嘛。木莲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带着桃枝离开。
    或许是刚才那一招震慑到了一少人,这次桃枝很快就打来了热水帮木莲沐浴。
    “小姐,相爷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小姐救了晋王爷,相爷竟然还这么对待小姐!”桃枝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就会说出来,木莲笑了笑,也不再去纠正她。
    “小姐,奴婢刚才打听到了,晋王爷现在是在东厢房歇下了,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桃枝从外面进来,试探地问道。
    “大夫去了就好了,我还去做什么?”木莲正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的长发编着两个大麻花辫,还是现代的发式看着顺眼。
    “小姐,你可不能让二夫人占了这个便宜啊。”桃枝在一边提醒着,木莲梳头的手一顿,想了想,扭头笑道:“你说的对,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木莲带着桃枝一路赶往东厢房,走到门口时发现两排站满了不下两位数的蓝衣侍卫。
    “麻烦通报一声,木莲求见。”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木莲走向前好言相对。
    “木家大小姐吗?苏公公吩咐过了,要是您过来了,直接进去即可。”为首的侍卫说道,然后给木莲主仆二人让出了一条路。
    “奇怪,晋王爷既然有这么多的侍卫,刚才发病的时候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呢?”进了院子,桃枝一步三回头的嘀咕着。
    “怎么说也是丞相府,他即便是个王爷也不能走到那里都带着一大帮侍卫吧,这把丞相府置于何地?我想这些人刚刚应该都在前院,现在是出了事情,苏公公就将人调了过来。原本就是在丞相府出了事,木垣也不好说什么了。”木莲笑着跟桃枝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姐真是厉害,这都能想到。”桃枝一脸崇拜的说道,木莲笑而不语,推门而入。
    很奇怪的,苏海没有在屋里伺候着,整个房间只有慕容允静静地躺在床上,陷入昏迷。木莲让桃枝在一边等着,自己放轻了脚步声缓缓靠近。先是打量了一下床上之人,然后轻轻的坐到了床沿边上,将手放在他裸露在外的脉搏上。
    怎么回事?木莲把了一会觉着有些不对劲,就算是毒被解了,他的身体技能全部恢复了,他的脉搏也不该如此的强有力啊,他可是一个病了好几年的人了。
    木莲皱着眉头,又将手往他脖颈侧探了探,还是一样。
    “这分明是一个青壮年身体最为强盛的时候才拥有的脉搏啊。”木莲不解的嘀咕着,随即脑海里灵光一闪,之前她让桃枝试着去打听了一下关于晋王爷的过往,没想到连卖菜的大妈都知道。
    年少成名,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征战沙场,胜仗无数,别誉为“战神”。可是在当今圣上登基后不久,这个名誉满天下的常胜将军却被敌军的奸计所害,一身武力尽废,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救了过来,却也已经同废人无异了。然后又被当今圣上以调理身子收回了兵权,成为了现在这么个做吃等死的闲散王爷。
    如果说他的武功并没有被废掉,传闻中关于他的种种都只是他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是为了让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九五至尊放下疑心,不要让自己陷入功高盖主的风暴之中。可自己之前也为他诊过脉啊,的确是脉象虚浮,如同久病之人。
    “你该不会给自己吃了什么药骗过了一众御医了吧?”木莲没想到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然后她发现原本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之人,蓦然睁开了眼睛。
    “你……”木莲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慕容允压到在了床上。
    “小姐!”桃枝看到这一幕,惊呼着要走过来,被木莲厉声制止了。
    “别过来,你离的远一点,堵住自己的耳朵,我没事!”这些东西慕容允应该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必须得让桃枝什么都不知道才安全。
    “王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对吧?好歹我方才刚救过王爷一命呢?”木莲抑制住声大如鼓的心跳声,笑着对压在自己身上的慕容允说道。
    慕容允盯着木莲的眼睛,想着她刚才嘀咕的那两句话,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是把了个脉,就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的八九不离十。虽然没有都说出口,但那两句话其实已经足够了。
    “嗬~”慕容允一声低笑,木莲立马扭头,那暧昧的湿气便落到了她的耳垂之上,染红了春色。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要这么聪明呢?”
    “王爷这话说的,木莲都听不出是褒是贬了。”木莲依旧扭着头,就这么跟慕容允对着话。
    “你都这么聪明了,还听不出是褒是贬吗?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我是用药将自己伪装成体弱多病的样子的,嗯?”慕容允半撑着身子,拉开了与木莲之间的距离,想让她面对面的与自己交流。
    “王爷这是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木莲扭正了脑袋,也不上当。
    “真话要听,假话也可以听上一听。”慕容允赞赏地盯着她看。
    “真话就是,我会医理,所以可以通过脉搏的跳动,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好是坏,是强是弱,脉搏都能给我最真实的反应。一般情况下,是骗不了人的。而王爷的脉搏,木莲之前有诊过,不知王爷还记不记得,依那脉象来看,王爷的确如同传闻中那样,可能命不久矣。但是就在方才,在王爷食物中毒过后,大夫过来帮王爷解了毒,王爷的脉象一下子就变了,如同之前的脉象是木莲的错觉一般。就在这短短地一个时辰之内,王爷没有出过丞相府,怎么脉象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呢?再加上现在苏公公没有近身伺候的,在这种王爷重病初愈的情况下……”木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示意慕容允如果还想再听下去就先从她身上下来。而慕容允像是不懂她的暗示,反而将她桎梏的更紧了一些,笑道:“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本王洗耳恭听着呢。”
    木莲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继续说道:“于是木莲大胆猜想,是不是王爷为了消除当今圣上的疑心,所以自己给自己吃了某种药物,将脉象变成那般虚弱不堪的久病之人的样子,就这样骗过了御医。但是这种药呢,有一定的药效时间,需要不断的服用才能够达到那样的效果。原本王爷是想着来丞相府走一遭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在府上用药过后就没有再随身携带。不料出来刚才食物中毒那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体内药物跟中毒的只能症状相混合,大夫可能瞧不出倪端,可是大夫不是只把脉那一次,王爷想要不在丞相府穿帮,就必须要再次服用那种用来伪装的药物。木莲斗胆猜想,如今苏公公不在,怕就是去帮王爷拿药去了吧?”
    每一步,竟然每一步都被她猜对了!慕容允内心受到了震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松开了她的身子,笑道:“没想到丞相府藏着这么一位女诸葛,还这么多年来未曾显山露水,真是让本王感到吃惊。”
    木莲长长吐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也以微笑答道:“王爷说笑了,木莲这些都是拙见,瞎猜的不作数。”
    “瞎猜……”慕容允突然一个转身,又重新的将木莲压到在床上,目光狠厉。
    “这件事你谁都不能说出去,包括你那个有点蠢的丫鬟!否则本王会让你接下来的岁月里,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的不自量力,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至于你的丞相爹和其他人,本王想你应该也没有这样的好心,去跟他们说。”
    即便是在现代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工,刚才那一瞬间,木莲还是被他那猝不及防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王爷放心,木莲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何况这件事说出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很怕死的。”
    “是吗?可是以本王看来,只有死人才能绝对的保密啊。”慕容允见她难得的表现出乖巧,挑着眉叹息道。
    “要不还是将你拴在本王身边,让本王时时刻刻能够看着你,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啊。是吧,未来的晋王妃?”
    “王爷这是要拉我上您那条船?”
    “有何不可?”
    “这样啊,那我……”
    “你在这做什么?”外面传来苏海的呵斥声,原本以极度暧昧姿势躺在床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苏海让人压着一个人进了屋子,看到的是慕容允躺坐在床上半盖着被褥,而木莲坐在床沿为他把着脉。
    “王爷,方才这位姑娘在门外偷听,敢问王爷如何处置?”
    “偷听?”慕容允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小,要是被听到了什么三言两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兰祁,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来?这样本王养着你们有何用?!”慕容允冲着跟着进来的刚才守在门口的头目吼道。
    “王爷恕罪,这位姑娘是跟在木大小姐后面进去了,属下以为是木小姐的丫鬟,所以未加阻拦。”兰祁跪倒在地为自己辩解道。
    “这个不是我的丫鬟,我只有桃枝一个丫鬟。”木莲冷冷地说道,可不能将这盆脏水引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她的丫鬟,我是相府的表小姐。王爷,王爷,民女是方才为您做菜的芸芸啊!”被压着一直哆嗦着没有开口的人突然大声叫喊着,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往慕容允那边而去。
    “说话可得注意点,你可不是什么相府的表小姐,你只是二夫人的侄女。相府表小姐的名头,是我母亲娘家那边的姐妹才有的资格。”
    “既然不仅在门外偷听,还是刚才差点致本王于死地的人。苏海。”
    “老奴在。”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地苏海应声道。
    “拖出去杖杀了吧。”
    “奴才遵命。”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我的姑母是丞相府当家夫人,我的姑父是当今丞相,王爷您不能就这么处置了我!王爷饶命啊!”刘芸芸哭着嚎着,慕容允都不为所动。
    “慢着!”将人拖到了门外,忽然传来一句制止。
    木莲听到那声音笑了笑,这刘氏果然还是过来求情了。
    只见那刘氏踉跄着跨进屋,许是没想到木莲就那么坐在那里,原本打算进来就跪下的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跪下了。
    “请王爷开恩,看在相府的面上,不要为难芸芸,民妇只有这么一个侄女,实在是舍不得啊!之前马肉一事,实属不知情,芸芸也是一番好意,所谓不知者无罪,王爷不该因此就要杖杀她啊!”刘氏磕着头,言辞诚恳的说道。
    “马肉一事算是不知者无罪,那方才偷听一事呢?这总不是不知者不罪吧?”木莲抢问道。
    刘氏原本打算不理睬,不料慕容允呵斥道:“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刘氏紧咬着牙根,压下内心对于木莲的熊熊怒火,卑下的说道:“偷听一事实属误会,芸芸只是关心王爷的伤势如何,想要前来探望,见木莲许久未从王爷的房中出来,又是大门紧闭,所以才会好奇的观望一二,实在是无心之举啊!求王爷看来丞相府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二夫人的意思是怪我在王爷房中待的太久,才害得刘芸芸承受不白之冤?”木莲冷笑问道。刘氏只是俯首而跪,并不作答。
    “王爷,我看二夫人是觉得王爷好欺负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王爷您的底线呢。”
    “是啊,本王没有想到偌大的一个丞相府,管理的如此不善,竟然有人敢在本王休息的房间听墙角。”
    “王爷饶命,民妇跟民妇的侄女绝对没有藐视皇权的意思,民妇以项上人头担保,芸芸绝对是无心之举,并且没有听到分毫。这东厢房的屋子是用一种特殊的石料所制,隔音效果远比一般的房间要好,请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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