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出现了一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慢慢地跑过来,等到了跟前,可以看清这是几个身着兽皮,头戴兽皮帽子的猎者,手里拿着些弓箭刀叉之类的武器,有的腰间已经挂上了战利品,几只野狐狸,只见他们当中一个人围着着冻僵了的两个人,仔仔细细地查看,反复地念叨着什么,最后就挥挥手,招呼着其他人,将二人抬了起来,慢慢地跑远了。
    等聂海花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吗?怎么还挺温暖的?周围一圈全是黄色的迷雾,柔和而且还在跳跃,好半天,他才看清了那是正中间的一团火,好了,看起来先上的是火刑,他苦笑了一下,可是又觉得不对,不过头昏昏沉沉的,搞不清楚哪里不对,只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话,似乎是说他终于醒过来了这样的话,那听上去就是人的说话声,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是获救了,忽而感觉心安了许多,接着就马上想到了吴奇,小奇,他怎么样?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有一个身影似乎立在他的旁边,正在弯腰看着他,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男人模样的人,看着他仿佛在琢磨着什么,他此时不愿意去想任何事,他只要知道吴奇还好就行,不管接下来让他干什么都行,他就说:“你,你好,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有一个,一个人,他,他在哪?他还活着,活着,对吗?”
    那个人慢慢点点头,用极简短的话回答了他:“你们都活着,他冻得严重,在隔壁,会好的。”
    聂海花忽然就放松了,伸出的手也一下子垂落下来,他几乎有一个马上就跑出去的冲动,他要看看吴奇,看到他真的没事,他才会真的安心,可是那只是一股冲动而已,因为他此时全身都是散了架一样难受,似乎身上每根骨头每块肌肉都错了位,到处都是酸痛不已,根本动弹不得,也就只好作罢。
    躺了几天以后,聂海花觉得身上渐渐地有了力气,那些救他的人他已经见到了三个,一个是那名男子,似乎是这家的主人,一个是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总是端着凳子在边上坐着,给他喂水喂吃的,还有一个似乎是个很老的老头,只来看过他一次就没再出现,而那次简短的见面似乎也不是很愉快,因为聂海花分明看见了那老人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脸上立即出现了一种紧张和警惕,还夹杂着许多怀疑成分的表情,令人极为不解,那个男子却也不发表任何意见,见老人扭头出去,他叹口气也出去了。
    再后面的日子就过得很无聊了,他终于忍不住了,等那男子又回来的时候就求他,想去看看自己的朋友,那人也就没说什么,扔给他几件衣服,叫他穿好,就领着他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里的房屋都是木头加石块混合垒成了,看起来非常结实耐用,这倒是个好办法,比起原来自己的寨子,只知道竹楼、竹楼的要先进得多,以后也许可以学着点,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人已经进了屋。
    吴奇被安置在一张木板临时搭起来的小床上,他的身材躺在上面明显有些将就,不过算啦,人家救了俺们就不错了,还计较什么呢?
    聂海花几步就跨了过去,看见了吴奇那张微红的脸,显然比当初刚在刚冻伤的时候强多了,旁边坐着一个女人,身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大瓦罐,里面堆积着满满的雪,那女人正在拿起一团雪摊开在两只手上,慢慢地敷到吴奇的脸上,轻轻地揉搓着。
    聂海花看着他安详地睡着,似乎恢复得很好,心中一喜,就回头对那个跟在身后的男子拱着手,深深地作了个揖,认真地说:“多谢恩人搭救,我们无以为报,在下聂海花先行过此礼,日后如有机会,定当备下礼物重重答谢。”
    那人很平静地摆摆手,有点淡漠地说道:“没什么,谁都一样。你们能醒过来是自己的造化。”
    聂海花又是一拱手,客客气气地问道:“敢问恩人,姓甚命谁?我们现在身处何处,也好日后前来造访。”
    那人似乎还是很平和很冷淡,不紧不慢地说:“不必。相逢即是有缘,何言日后呢?山野粗人,不必挂齿,客人尽可安心。此处是古灵国东南边境,村子很小,没几户,名字是自己起的,叫做东冉。客人此去又是何处呢?”
    聂海花和那人此时已经各自席地坐下,地上面铺着几块麻布织的垫子,两人坐好后,那人朝女人摆摆手,女人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托着个罐子走进来,里面能看出来是冒尖的食物,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小罐子,应该是喝的了。
    聂海花很是感激地望了一眼那人,又要去行礼,被那人制止住了,指着东西说,你们肯定快饿死了,快吃吧。聂海花也就不再客气,伸手抓过东西就吃起来。
    吃喝了一会儿,那人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看他渐渐地吃得差不多了,就指着吴奇问了聂海花一个奇怪的问题:“请教一下,你的这个朋友是谁?他去过雪洞了吗?”
    聂海花丈二和尚般搔搔头皮,这?他有点迷惑,不会还是回答到:“哦,他的名字叫吴奇。我们是一起的,哦,刚才光顾吃了,你问我们去哪?我们就是来找古灵国的,想,拜访拜访。恩,不过,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雪洞,是哪里,我们没有去过什么雪洞啊?”
    那人听完,慢慢点点头,似乎在喃喃自语:“没去过雪洞,那它一定是出来了,冬天不好熬啊。”
    聂海花更糊涂了,他干脆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问道:“请问雪洞到底是什么所在,你所说的它出来了,是指谁,谁出来了?不好意思,我们一路上经历了很多危险的事情,不想什么事情都不明不白的,如果您知道,不妨明示。”
    那人也站起来,走到吴奇的床边,指着放在他脚边的行李,说:“诺,那截尾巴,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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