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再次在地上滑出五、六米远;他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半晌问道:“这一脚又是为哪般?”
    我怒道:“为了你精湛的演技!小金那回,说什么脚下打滑,掉下来了,好疼好疼!武馆那次,哟!我好怕怕黑社会啊!还有……我懒得给你一一细数,想着你那张臭不要脸的脸我都觉得恶心!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任建有些哭笑不得,慢慢爬起来,边走边说道:“这和刚才那一脚的理由应该是同一个吧?这是同一个理由下延伸出来的不同表现嘛。”
    我继续喘粗气。
    任建走到我跟前,笑道:“行行行,这个我也认。现在总可以一笑泯恩仇了吧?”
    我未答言,却又猛然记起一事,于是左右两腿连环踹出。这贱人在地上滑出十余米远,半天没有起身。
    足足过了半分钟,这贱人才一脸痛苦地抬起头,呲牙咧嘴地说道:“为什么?”
    我大步上前,指着任建喝道:“每次柳静宜过来……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得清清楚楚?”
    任建呆了呆,突然痛苦地笑起来,半天才喘着粗气说道:“你们那声音隔壁都听得见,怪我咯?”
    我气结无语,闷声坐下。
    任建撑起身体,盘腿而坐,笑道:“三招已过,气也出完。差不多得了啊。”
    我欲言又止。
    虽然任建已经将种种情况说明,我也基本没有再怀疑的理由,但我心中始终觉得有些耿耿于怀,难以完全释然,是以并不理会这贱人的谄媚。
    任建笑道:“案子,你现在气也出得差不多,该轮到我说叨说叨吧?”
    我狠狠瞪了任建一眼,没有说话。
    任建叹口气,说道:“其实你真是傻,我虽然有不能说的苦衷,但和欺骗兄弟相比,我更不愿承受内心的煎熬。我多次暗示过你,但你根本懂不起!所以这事还真不能全都怪我。”
    我诧异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任建数着手指,说道:“上次在小金,那天寒地冻的,普通人能受得了?我吭都没吭一声,你不觉得奇怪?在纳尼亚,你那脚用了几成力你自已不知道?我运行真气才没被你踹倒,你就反应不过来?甚至前几天我都还在说我在修炼,可你呢?狂妄自大地哈哈一笑,完全不当回事。类似情况多了去,可你最多就是奇怪一下,我随便敷衍一句你就信以为真,你说你是不是傻?”
    我有些语塞,半天说道:“你才傻!若是换作别人,我自然会有所怀疑;可你是谁啊?天下之至贱,没有一句话不贱,我哪里会想那么多?”
    任建显得有些无语,半晌说道:“唉,如果你能早些明白,我就不会那么辛苦。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换作是你呢?”
    我怔了怔,心中生起一丝内疚。
    任建摇摇头,说道:“师门之令当然不能违,但如果是你自己发现那就不同啊!我既不用违反师门之令,又不用隐瞒兄弟……唉,你真是猪啊。”
    我狠狠地瞪了任建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谁是猪呢?要不咱俩比划比划,看谁被揍出个猪头来?”
    任建苦着脸说道:“我现在就剩半条命,你好意思?”
    我笑道:“如此正好,反正这里没人,把你干掉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任建笑得无比猥琐,说道:“这我相信。刚才听那老头说这场馆是欧阳家专用的,那欧阳家大小姐和你又是一对奸某淫某,肯定会帮你瞒着,我认。”
    我自然又是一通笑骂,心中觉得畅快起来。
    事实是如此的出乎意料,但这般出乎意料却让我落得个惊喜异常的结局。所谓千金易得,知已难求。我不但有着最好的兄弟,还巧得如奇迹一般也是修行者。
    缘份呐!
    又想想自己和这贱人都有这般凶悍的身手,以后哥俩一同笑傲江湖、叱咤风云,在律师界兴风作浪的威风画面,便笑得不可收拾。
    不觉间天已微黑,我笑道:“走吧,为了犒劳你今天神勇无比的英雄救美,我请你吃饭。”
    任建没有接我的话,反而倒嘶着气,说道:“案子,你说苏小月会不会报复我?先前他可是笑里藏刀啊,你看明白没有?”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知道担心?先前你不想着要弄死人家吗?贱人,我给你说正经的,虽然苏小月可恨,但咱们是律师,不能知法犯法啊。最重要的是,咱不能因为这些癞蛤蟆渣而把自己给搭进去。”
    任建摇头道:“当时我气晕了头,没控制住。不过,我还真没想过要弄死他,只想出口气而已。”说完又像突然记起什么,瞪大眼睛说道:“完了完了!美高有监控啊!这回我死定了,至少判三年以上。”
    我有些不安,迟疑道:“地点是吕秀才他们选的,按常理说来他们不会把自己也坑进去吧?他们可是动了凶器的啊。”
    任建呆了呆,盯着我不住地点头,说道:“对对对,应该如此,应该没事。”
    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确实严重了些,但怕什么来什么倒是完全吻合。我和任建一路相互安慰、相互鼓励,不想刚出得浣花溪,他便接了一个电话,顿时脸就发绿。
    我也有些发懵,因为那是锦区公安分局打来的,要任建去协助调查。
    任建急道:“案子,你可得想办法啊,一定要把我捞出来……不是取保,更不是缓刑啊!直接捞啊。”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这还用你说?你放心地去,我马上联系左力宏。”
    任建点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刚开走却又停下,他探出头来说道:“案子你傻了啊?你没手机怎么联系左力宏啊!拿我的去,所有人的电话都在里面。赶紧的啊!”
    我上前接过手机,又反复叮嘱这贱人要冷静,切勿冲动。
    略略思考之后,我给左力宏去了电话。左力宏开始一听就说小事一桩,保证不让四君在局子里过夜,让我放心云云。但后来听我说起苏小月后,他便有些迟疑,说是先探探情况。
    我虽着急,却也无奈。先去隆冬雪把遗留问题处理完毕,然后就回黄忠小区去等待左力宏的消息。
    夜里十时许。
    我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左力宏终于来了电话。
    我急切地问道:“宏哥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左力宏在电话那头长长出了口气,语气听起来似乎很轻松,说道:“哥,咱这运气还真不错。对方十九个人受伤,最轻的也是趾骨骨折,但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是建哥打的,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真是想不到啊,道上这些人还讲义气。”
    我暗暗一喜,又急道:“那有没有其他证据?比如监控什么的?”
    左力宏笑道:“要不说咱运气好呢?美高方面说他们监控几天前就坏了,所以什么视听资料都没有。现场只有一个什么秀才,他也说是这些人自己摔的。刚开始啊,办案的那几个哥们都气坏了,这不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等我说明咱们的关系后,他们又全乐了,哈哈。”
    我刚放下心来,紧接着却又感觉不安,说道:“苏小月他们有三个人,当时也在现场,他们没说什么对任建不利的话吧?”
    左力宏说道:“他们不会出现在卷宗里的,这个你应该明白。”
    我长舒一口气,笑道:“这样最好。那任建应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左力宏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道:“哥,苏小月那边还是要做做工作,至少得让他不再盯着这事。否则,我很为难啊。”
    我愣了一下,说道:“行,我知道怎么做。谢谢啊。”
    挂掉电话后,我却不知道怎么做。
    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找欧阳毓,但一则她本人不在益州,而在电话里说这事似乎略有不妥;二则并不确定苏小月是否会为了我们的事情而买她的帐,虽然素日里苏小月对她表现得足够尊重。
    思来想去,我狠下心来,给苏小月去了电话。
    我哈哈笑着,说道:“苏兄,应该还没休息吧?”
    苏小月道:“早着呢,何兄应该也睡不着吧?”
    我笑道:“那肯定啊,下午说了喝苏兄的好酒,这晚上就馋得睡不着觉,哈哈。”
    苏小月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过来喝上一杯?我可又新进了一批好酒啊。”
    我乐不可支道:“那赶情好,我立马便到。”
    苏小月笑道:“恭候大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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