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美名的名字,我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汤墨书。但是上次他才帮过我的忙,如果这次又向他提要求,似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再者,这死胖子刚才半真半假地调侃我冤他案子,我岂会为他而去欠偌大一个人情?
    是以,我仅微微叹息表示爱莫能助,然后便不再言语。
    秦明沉思半晌,自言自语说道:“不管怎么样,就算砸锅卖铁都要把这事给解决,不然不好交待啊。”
    我心中一动,说道:“老哥,这工程这么重要?您说说原因,或许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也不一定啊。”
    秦明愣了一下,笑道:“兄弟,宋氏集团的宋董,你听说过吧?”
    我摇摇头。
    秦明显得颇为些意外,说道:“你连他都不知道?那…….纳尼亚听说过吗?益州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我点点头。
    秦明长出一口气,说道:“这就对了啊,纳尼亚老板就是宋氏集团的宋董。”
    我微微吃惊,说道:“这样啊!您和他很熟?”
    秦明有些腼腆,笑道:“我哪有那面子?我认识他手下一个魏总,还是刚刚搭上关系的,而这加油站就是魏总给我的第一个工程。兄弟你想想,如果第一单生意就让我给做砸了,那我以后还能接到宋氏集团的单子吗?这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啊,所以无论花多大本钱我都要尽快把事情解决。”
    听到本钱二字我心里立刻活泛起来,略略纠结后,我笑道:“老哥,咱们可是亲兄弟一样的关系,我就直接说了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帮您寻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您准备花多少本钱?老哥别多想啊,我是觉得我心里有数才好去给人家谈嘛。”
    秦明愣愣地盯着我,半晌说道:“兄弟,你真能找到人?”
    我迟疑道:“我不敢保证,但绝对耽误不了老哥的时间,最迟明天我就给您回话。”
    秦明想了想,伸出手掌,说道:“这个数。”
    看着秦明肉乎乎的五根手指,我瞬间想到了当初邓念刚那根擎天柱般的食指,于是脱口而出道:“五百万?!”
    秦明嗨了一声,满脸是苦笑,说道:“兄弟,我的钱都压在工程上,哪有那么多活钱?五十万。”
    我哦了一声,抚住胸口笑道:“行,这下我心里就有了数。老哥放心,明天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给您回个话。”
    秦明口中称谢,但那张胖脸上似乎并没有几分相信的神色。
    我哪里顾得这些?心中早已经像是大渡河在翻腾,任这死胖子说啥都心不在焉。如此挨过半个多小时,我借口有事辞了这秦明,然后紧急约见任建。
    隆冬雪茶楼。
    任建一脸懵相,惊道:“五十万?!案子,你太黑了!”
    我白了任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找你商量吗?我也觉得这个数目太大了些。可是,这是秦明自愿的,咱们不挣这钱,说不定别人就挣了去。”
    任建咬着嘴唇沉思,半晌点头,说道:“有道理。”
    我急道:“那你说,咱们挣他多少合适?”
    任建摆手道:“别急,咱们得算算。案子,如果事成,你准备给九哥多少?”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
    任建点点头,说道:“如果这样,再除去吃饭喝酒的成本,咱们每人也就挣十几万,应该……好像也不算太多,似乎能接受啊。”
    我微微点头,喃喃道:“似乎能接受。”
    任建突然嘿嘿笑起来,说道:“案子,我发现咱俩真是没出息,你说咱们一不偷二不抢,干嘛要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我愣了一下,使劲点头,说道:“是啊!怕什么?”
    任建微闭双眼,晃着脑袋说道:“唉,区区五十万就把咱给唬成这样,那以后挣着成千上百万的时候,咱还不得尿裤子?”
    我笑骂道:“滚!赶紧给九哥打电话。”
    任建瞪开眼,说道:“好像你打比较合适吧?毕竟我和他没你熟。”
    我微笑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你请他吃晚饭,我给他说正事,这样比较委婉。否则就显得我太功利,吃顿饭都是为了算计。”
    任建瘪瘪嘴,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号人!”说罢便给汤墨书去了电话。
    汤墨书果然如他所说,随时都有空闲,三言两语就与任建定在双楠吃牛杂火锅。
    酒过三巡。
    汤墨书饮尽半杯冰啤,笑道:“安之,你今天似乎谈性不浓啊?有心事?”
    我鼓足勇气,笑道:“九哥,心事我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因为又想麻烦你。故,比较纠结而已。”
    汤墨书微微扬眉,说道:“虽然你我相认不久,但却一见如故。而且据我观察,你也不是甚扭捏之人,有话直说吧。”
    我心想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况且之前的铺陈工作已经做得十足,便心一横,把秦明的事情给汤墨书细细说道清楚。
    汤墨书微微一笑,说道:“安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这性子实在不喜欢管什么闲事。除了看看书、喝喝茶,其他的事我一概不闻不问,因为我真的是没有兴趣。”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汤墨书又道:“咱们难得这么投缘,何必要把这些俗事扯进来?有时间好好聊聊天,那比什么都强。不过,既然你已开了口,这次我就应了你。”
    我的心瞬间升到了嗓子眼。
    汤墨书笑道:“说说吧,你朋友希望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我激动而尴尬。
    上回丁美娟的事情我没开口,倒是汤墨书自己提出帮忙;秦明这档事我开了口,他又翻来倒去给我几个折返。就算这是性格,但也未免过于性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好在我这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起的,毕竟,这两年律师生涯的历练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很快稳定心神,说道:“结果当然是双方握手言和。至于损坏的设备,可以不赔,只要我朋友都够正常施工就行。嗯,这个吕广数可能九哥不认识,那就不说他。至于蒋美名呢,让他出个书面的东西也确实不妥,但我想最好让他亲自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表明个态度。”
    汤墨书微微皱眉。
    我心中极度忐忑。
    半晌,汤墨书说道:“既然损坏了设备,那自然是要赔的。你问问你朋友那些设备值多少钱。”
    我暗自松口气,给秦明去了电话。结果这死胖子果真如他所说打死不要赔偿,只说能够施工就阿弥托佛。
    汤墨书摇头笑道:“你的朋友都很有趣啊。那行,现在可以开开心心喝酒了吧?”
    我愕然,说道:“这就解决了?这不还没有给你朋友通气吗?万一他有难处呢?”
    任建点头道:“是啊九哥,咱们厚着脸皮让你欠朋友的人情,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再让你朋友为难,那我们可真是…….”
    汤墨书摆摆手,笑道:“我……我朋友和我就像一个人似的,没事。”
    我在心里暗赞一声汤墨书这样的朋友才是真正的好兄弟,然后有些嫌弃地看了任建一眼,却发现这贱人也正好用充满鄙夷的眼神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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