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大殿的偏门里,突然转出一个中年的修士,看到大殿曹阴桂这般模样,大吃了一惊,喝道。
    “曹贼!你安敢如此?”乌老亦是不料他恼羞成怒后,会这般突然爆起,强自一声大喝,就要冲前隔下他的攻击。
    业已不及,乔赤和他离得这般近,毁灭光圈,已经堪堪打到面门。惊怒交加下,他急急运转逆向光圈,灵力刹那间转遍全身。只见他重重一顿脚,在光圈打到面门的瞬间,向后飘飞而去,探掌在半空虚虚一按,一个冰荧荧的蓝色光掌,向着毁灭光圈,急急印去。
    这是他这连日来向乌老不停地请教,方才有的收获,能将当初救小巽夜雷豹时打出的那一掌,不算完美的掌式马马虎虎地使出来了。他自认这一掌已属为今他能做到,为数不多的杀招之一。但是他如今和曹阴桂的实力终究悬殊。只见蓝色光掌被毁灭光圈毫不费力地切断两截,依旧向着四周快速地蔓延。而蓝色光掌亦是一般,虽然断作了两截,还是丝毫不差地打到了曹阴桂的身上。
    “好哇!你这阴险毒辣的小贼,当真是想要了老夫的命啊!老夫还如何能饶了你?”曹阴桂眼睁睁地看着光掌打到自己是身上,既不闪也不避,就这么硬生生的抗了下来,大声地喝骂道。
    蓝色的光掌将他撕得衣衫褴褛,长发随风凌乱,更显得他浑身的狼狈不堪。其实且不说乔赤这一掌打在他身上不疼不痒,光是实力上的差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乔赤要一掌灭杀了他是不可能的事。此时他这般造作法,都只是为了搏一个乔赤以下犯上的口实,好师出有名罢了。
    而在间不容发之际,乔赤终究一步落错,跌入了他的圈套之中。也不怪他,他本就是一个将危机处理意识烙印到了骨子里的军人,危险骤然来临,焉有闭目等死的道理?这是本能。
    大殿中济济一堂的凡人修士一干,哪里料得到当真就一言不合打将起来了呢。也不知是来接受考核的小孩子当中,哪一个先被吓坏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引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一声声的尖叫声一时间不绝于耳。整个大殿也陷入了混乱不堪的场面。
    此时,乔赤抢得半分先机,先退到了大殿中央的外围。虽不能立时便避开毁灭光圈的蔓延。但是乌老不也一早前冲要救下乔赤吗?
    进退间,两人的身位骤然转换,乌老死死挡在乔赤身前,捏动指诀,在那毁灭光圈上,探出两根手指一夹,口中喝一声“破”,便即看到两道青青的劲气,顺着毁灭光圈缠绕而去。青色劲气所过,毁灭光圈被蒸烧成一层灰黑的粉尘,纷纷扬扬地将个好好的大殿弥漫进一阵晦暗之中。
    姓梁的老者眼看形势不容乐观,心头暗暗叫苦。只见他在大殿中不住地闪动身形,也不知哪里就掏出了根拂尘样的法器,照着那些来接受考核的小孩子头顶,挥动间,一片片的白色柔光,缓缓地浸润着。以冀能抚慰下这些孩子的恐慌。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不光是这些孩子,就是替他们考核的一干蒙极圣殿弟子,都被这样的场面给吓住了,尽皆股栗不休,只能勉为其难地维持着秩序。
    “住手!曹师弟,你这是发的什么疯?考核大殿,是能容你这般放肆,恣意妄为的地方吗?”从偏门中转出的中年修士,终于赶到了大殿中央,对着曹阴桂大声骂道。
    “此子阴险狡诈,暗算于我,这般不敬,难不成小弟还要轻饶了他吗?”曹阴桂指着乔赤恨恨地大骂道。
    中年修士神识往乔赤处一探,登时气炸了肺,道:“师弟已是玄境大圆满,此子不过修境六层的修为,他又如何能暗算于你?”
    “这便要问问这姓乌的老贼了!师兄看这小贼把师弟我打得这般模样。”曹阴桂对着乌老戟指大骂,却也打起了同情的加分牌。
    中年修士看着他满身凄凉的模样,哪里还想不来他是有意为之,念及他和乌老的恩怨,一巴掌差点没把自己的大腿拍肿,心中烦躁,无可奈何道:“哎呀!又是这点破事。我管不了,让师叔来定夺吧。你,快去请符师祖来。”
    说罢指着一名正在尽力维持着考核秩序的弟子,派下任务。
    “不用去了,老夫已经到了。孽障!你知罪吗?”大殿外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隆隆传至。
    远处宝光一亮,众人眼一花,一个橙黄色道袍,大袖飘飘,长的仙风道骨的修士已然飞至大殿之内。他脚下踏着一条火红的丝带,也不按下身势,就这般肃穆冷峻地看着下方的众人,眉头紧皱。
    “师祖!(师叔!)”
    大殿之中呼啦啦,人影拜落一地,恭敬地称呼道。
    “师尊,请为弟子做主。”曹阴桂倒头纳拜,声嘶力竭地说道。
    “要如何处置,为师自会分辨,无须你这般长舌搬弄。起来,别尽做妇人状。”符师祖不耐烦地说道。
    “师尊有所不知,弟子原本好心好意要为这几人考较修为,好登记造册。但是这姓乌的不知给此子用了什么诡异的秘术,竟然暗算于弟子,弟子一时气愤,这才生了乱。望师尊饶恕弟子扰乱考核之罪。”曹阴桂也不推脱自己的罪责,在自己的师尊面前,倒显得相当磊落。
    “他却如何能暗算于你?你给为师细细说来。”符师祖不愿偏袒于他,却也不愿不辨真伪,便责罚,于是问道。
    “师尊,请看。此子……”曹阴桂撩开长袖,一五一十地将经过一一道来。
    尽管作为当事者,乔赤听着曹阴桂的叙述觉得破绽百出,但是依旧得承认他的确把实情未多加夸大地全都说了出来。因为不论怎么说他的体源的确把曹阴桂给伤了,而他也的确对曹阴桂动了手,这是事实。就算事出有因,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一切要归咎,那就只能归咎于曹阴桂正好想揪住他们这一行人的小辫子,谁曾想乔赤就是个长了长头发的小子呢?而他的长头发不是别的,正好就是他那诡异的体源。此时却只能吞下满肚的委屈,心头凄苦难当。
    “有这等事?”符师祖听罢看着曹阴桂手臂的根须状伤痕,神色一振,转向乔赤一行,问道:“你等便是烟家的人?”
    乌老不敢怠慢,上前两步,一揖到地,答道:“回禀符前辈。晚辈一行正是烟家的人,而这几人正是此次烟家举荐的修士。”
    “嗯,乌骨都?是你这娃娃,老夫倒见过几回。行了,不要护着你身后的小娃娃,让他出来让老夫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能以修境的修为,伤得了玄境圆满的修士。”符祖师眉头却不经意间一展,看着乔赤一行,淡淡地说道。
    乌老闻言急忙让开身子。只是以他这般苍老的面容,还要被人叫做娃娃,却是诡异。
    乔赤也不抗辩,眼前是一个连乌老都要矮身仰视的高人,他又能如何?只能依言迈步而出,学着乌老的样子,一躬到地,说道:“晚辈乔赤,拜见前辈。”
    此时他尚未入蒙极圣殿宗门,自不必向这符祖师执弟子之礼,仅以晚辈自居揖礼,倒也算不得什么托大。但是这一切看在曹阴桂眼中又是大大的不敬,却听他咬牙恨恨地骂道:“无知小儿,竟还这般猖狂!”
    符祖师冷漠地刮了一眼曹阴桂,也不说话,把曹阴桂吓得全身战栗后,方才打量起了乔赤。只见他突然间抬手弹出一指劲力,冲向乔赤。
    “咦……怎会如此?”他同样看到了乔赤体内那阴云密布的场景,而他那道劲力,也同样在丹田内被灭杀无形。
    “小娃娃,不要抗拒,也莫要运转功法。否则,本祖师要强行探测你的体源,只会让你体内周天溃散。”符祖师说道。
    乔赤脸犯难色,说实话,他是半点都不了解抗拒又或运转功法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祖师的话还是让他明白了少许他们会探查不出他体源的原因。因为他担心自身体源会作乱,体内的正反光圈是随时都在被他运转中,压制着体源的。这是他的秘密,尽管不知其他人的体源会如何,但是像他这个这样霸道的,他知道定是非同小可。所以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以防被人发现,把他当成小白鼠一样拿去做实验。却不想……
    “要知道还有这样的流程,我他娘的就不来了!”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形势比人强,乔赤颓然停下正反光圈的运转,任由没了压制的水滴体源暴露而出。
    一丝丝灵气慢慢地从四周向他缓缓汇聚而来,虽然不多,但是以符祖师这样的能耐,又怎能感觉不到周身灵气的细微流动。便是乌老,因为和乔赤靠得近,都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这是……这是……”符祖师探出神识,看到这样的异象,不由震惊。
    不及多想,他又急忙弹出一道劲力,探入乔赤体内。这一次乔赤的体源处再不是阴云密布的场景,一滴晶莹剔透的冰蓝色水珠,骤然划破层层浓云,出现在他的神识之中。水珠上无穷的威压铺天而至,就这般毫不顾忌地招引着四周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仙……这是仙髓灵体?!”符祖师再不能保持冷静,骇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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