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易。
    其实不仅是人,各种生灵活着都不容易。
    不易,很多时候是来自各自的天敌。
    比如,猫和老鼠,狗和老鼠。
    印象中天敌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而,有时我们也可以看到让人惊奇的一幕。
    比如小猫眯在给狗狗搔痒痒,然后小猫眯躺在凶恶狗狗肚皮上睡懒觉。
    法空还有一些小困惑要问师父。
    比如:为什么师父会认为有三个洞门?
    钱权说:“因为他的前妻,所以我知。”
    法空说:“唉哎,师父,徒弟好像没有跟你提个那个兔子姐的事呢?”
    钱权说我能掐会算总行了吧!没有这样的本领怎么能让你们这两个能干的徒弟认为为师呢?
    “这就是为何贫僧是师父,你们是徒弟的缘故。”
    要是法空曾经去过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钱权是在装逼,地球啊,一个神奇的地方,装逼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钱权摊了摊手,不装逼又能怎么样,哪道要我告诉你们我是读过《西游记》的人?我早就知道云栈洞就是卯二姐的家。要我告诉你们其实我是一个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外星人?
    所以,装逼是有理由的,做任何事都是可以找到理由的。
    收服了朱八,法空有了个师弟,钱权多了个徒弟,护卫们多了一桩业绩,于是大家各自欢喜,集合队伍下山去了。
    一众官员早就在山下等急了,马车之类的东东早已套好,仪仗也摆好了放在了路边,只能说出行的工作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正主儿还没有到场了。
    众官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福陵山上甚是危险,钱权成为狼虫虎豹的点心这种可能是有的,钱权走路一步小心滑倒摔下悬崖这种可能还是有的,被毒蛇蚊蚁叮上两口,又或者是不知山上有没有哪种毒素巨大的食人蛛也是未必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正主儿不现场,这样或者那样的猜测就会在官员中出现。
    何头远远地看到钱权一行的身影,他笑了。
    众官员跟着笑了,一行人急忙地迎了上去。
    何头一眼看到高家女婿着僧人的打扮,知道事情成了。
    何头向着钱权师徒抱拳道:“恭喜法师又得高徒,贺喜壮士得遇明师。”
    钱权笑道:“有劳大家了,同喜同贺,何头,改日贫僧请大家喝酒。”
    何头说:“必须的,必须的,喜事啊,喜事啊,再次恭喜令高徒了!”
    钱权说难道还有喜事?
    “有,有,法师,你看这个。”何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类似红本本的东西,递给了钱权。
    钱权接过手,感觉这是特制木质做的,小小的长方形,像是清朝剧中的腰牌,他问:“这是什么牌牌?”
    何头说:“这是我们光禄寺管事凭证,你看你这个高徒,脑袋圆,脖子粗,耳朵长,胸脯大,肚子肥,两腿粗腿像风轮,走起路来雄纠纠,一看就是管事的料,人才啊,人才,法师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钱权呵呵地一笑而过,说,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聊。
    钱权自个儿上了华丽的马车,法空,法能都骑着高头大马一左一右的在马车两边护卫。一路上的风景无限,法能对于这次倒是第一次出门,新鲜,沿途一路的看风景,倒也自在,倒是法空对着这个师弟左看右看,甚是不解。
    法空跟这何头并辔而行。
    法空问何头:“想不到光禄大夫还会看相啊,只是这个脑袋啊,脖子啊,耳朵,肚子,腿儿什么的跟这做管事还能扯上关系否?”
    何头摇晃着头说:“这里面啊,学问大了,大长老,我跟你说啊,这个脑袋是干嘛的,当然是想事情的,脑袋圆而大,说明这里面智慧多多。管事,管事,肯定是要想事情的啦。”
    何头说:“这耳朵长啊,哪是福相,千里眼,顺风耳,听说过没,这耳长能听事啊,管事,管事,能想还能包打听,你想想,这长耳朵能发挥多么大的作用呢?听古书上说,要是这耳长过肩,那可不得了,那是圣人之像,将来能做皇帝的。”
    法空张大了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那师弟——以后可以做皇帝?”
    何头啧啧嘴吹道:“你这师弟——朱八是吧,也许会有一个朱皇帝也说不定,反正也就是说朱长老,朱管事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法空说:“哦,我知道了,师弟他肚子肥说明他有度量,有才,肚子上有货,师弟他的腿儿粗,说明他耐长跑,有耐力,能跑事……”
    何头一拍大腿说:“对啊,大长老也会看相?”
    法空说:“本来不会的,听大夫你这么一说,贫僧也就学会了。”
    何头怔怔然,不知如何用词。该夸大长老机敏呢,还是说他好学呢?
    接着法空自解道:“难怪贫僧可以做个弼马温,养养马,原因是因为长得尖嘴无腮,脸面怪异,那些马儿也许有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因为它们终于找到比马脸更丑的参照物了。”
    何头说:“大长老别这样说,你那是叫做,叫做,叫相貌清奇,相书上说,有着清奇相貌的人必定有不凡之处,能力高,本领大。”
    法空心中甚是幸甚,说,原来是这样解释的,是这样解释的。
    何头说:“是这样的,做人嘛,不管外貌长成怎样,都不要妄自菲薄,唯进取方可改变。”
    法空点头道:“还是你们当官的会说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啊。”
    众人一路行了半天,终于走出了大山区,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片大草原。
    谁也不知道前几天到底是怎么行的路,怎么走着,走着就会走错道呢?
    何头兴奋地说道:“看这个情况,我们要不了两天就会赶到大汗行辕了。”
    “你们看那条道,不就是我们来时的路吗?”
    要说大汗行辕,它不像是一个固定的首都,大夏的大汗在大夏国管辖的范围内建立了四个行宫,他们分别是北边的盛,南边的兴,西边的昌,东边的荣,大汗在这四个地点不固定的办公,不是身边的高官,还真不知道大汗具体会在哪个地方。
    这四个地方可以构成了一个十字架了,当然,鬼才明白这种像候鸟一样的迁徙是怎么一回事,让人捉摸不定吗?
    这个问题钱权也一时不太明白,因为按照自己所认知的常识来说,首都一般都是固定的,迁都,迁都?迁都是一件大事件啊,很多时候迁移首都都是一件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很多时候迁都就是动荡的代表词。
    这个在历史上是有佐证的,在强敌入侵,兵围首都,国家处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或者政权交替,或者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发生,又或者是生存环境恶化,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发生迁都的历史事件。
    像东边的——荣这样,跟大唐的玉门关已经很接近了,如果大汗长期在荣这个行宫上呆着,很明显,说明玉门关这一边该紧张了。
    钱权对荣还是熟悉的,因为在玉门关外找到宿主后,荣这个地方正是养伤之地。
    想着,想着,钱权顿时生出一种人活不易的感悟,他对着何头跟法空的看相之说有了更深的理解,想来,看相,看相,说来说去,不就是对出人头地的一种渴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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