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妖孽 作者:红尘幻
    第二日,苏墨已经穿戴整齐,带着马车来到了昆仑山下的镇子。
    她的马车里放满了虞染掠来的食材,但这次她只带走了一部分。
    其余的食材,她都交给了容夙。
    她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乾坤袋,处理的井井有条,毕竟魔界之行也要很久。
    而路上跟随的众人都是凡夫俗子,与修行人不同,吃穿住行一样都不能少。
    甚至众人还由姬白带一众剑修把他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免得途中遇到了水匪。
    走了两个时辰,太阳渐渐的西斜,远远望去,镇子如一副晕染着淡淡金色的画卷,苏墨身穿白色素衣,亦被渲染出旖旎的色彩,真个人似被霞光染红的一道迷人风景。来到镇子之后,苏墨让车夫把食材送到苏家的船厂,充当船厂工人们的福利。
    天色渐凉,她索性披上了一件厚厚质朴的衣衫,一个人空着手在街道上逛荡。
    她很低调,尤其是在外面出行的时候,更加低调。
    燕国镇子有些古老,不如齐国皇都那么气派,燕飞燕来夜深深,花开花落自无声,不过镇子虽小,却如麻雀般五脏俱全,很多贵族都在这里置办好了宅子,随处都可见华贵的马车来来往往,只因为此地接近临海,算是个交通非常达的地方。
    周围的景色都勾起了她前世的回忆,依稀记得在她逃亡的时候,从来没有回来过。
    重生后,她第一次回到了镇子,竟有种近乡情反怯的感触。
    苏墨美眸轻抬,幽幽一叹,接着迈开莲步,在青石铺成的道路上悠然地走着。
    她很快寻了个茶铺坐了片刻,此地的茶铺也不及齐国茶馆热闹。
    但茶铺的茶博士手艺极佳,在茶铺中有一种雅致清新的感觉。
    她端着茶盏悠然自得的品尝了一口,听着说书先生的最新桥段。
    苏墨一面悠然自得地品尝糕点,一面看向窗外,等着姬白。
    姬白御剑术了得,自然很快就到。
    此番,为了带他去给四哥治病,为了让苏家人接受他,她要和他一起进入苏家。
    想到那些保守的苏家人,若要知道她有七个契约,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苏墨抿了一口茶,里面漂浮着几片冰清玉洁的梨花瓣。
    她眸子微垂,似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窗外,有老妪在外面蹒跚走着,一个男子看到了她,连忙搀扶住了老妪,低声道:“老太太,一个人走着很辛苦,我帮你拿行礼。”
    老太太道:“不需要,我家很快就到了。”
    男子又道:“这位阿婆,现在匪乱很厉害的,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啊。”
    老太太感激道:“我知道,这次我就是过来避难的,我家本来是在岸边捕鱼的,周围的渔民都遭到了劫难,大家的船只都被烧了,所有人都不敢出海,幸好还没有滥杀无辜。”
    男子惊诧,“既然没有杀人就好,我以为外面开始打仗了!”
    老太太摇头,“没有那么快,不过也要小心才好。”
    苏墨凝眉,看来燕国周围的渔民最先遭到了水匪为难,不知道苏家的船队会如何?不过这年头当散修匪类的确很吃香,在海上毫无顾忌,想抢谁就抢谁,甚至还可以收保护费,过路费,其他地盘的青纱帐内更是隐藏无数散修,往来的商户都成为了肥羊,一般人想进入散修匪类的行列还得不到机会,因为他们要的是有实力的人。
    很多人并不知道,那些人也是分帮派与地盘的。
    如今,在沿海动手的不过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小散修罢了。
    不过,苏家大房如今有传讯鸟,所以他们得到的消息一直是最可靠的消息。
    在这个通讯不达的年代,最好的传讯方式就是一个人传一个人,但传来传去,难免会以讹传讹。
    如今隐门众人得到的消息都不是完全准确的,更何况是下面的白丁。
    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这些百姓们往往都是最遭殃的。
    苏墨凝了凝眉,一人自斟自饮,忽然心思有些沉重,她自从重生后,只自私的想到了自己,只想到与心上人一同飞升天界,但她却忘记了,若无功德如何在仙界服众?若不在人界做出一番功绩,又有何颜面在仙界立足?虽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在无意中让齐国变成为了一片净土,让魔界不再战火连连,但她的故土燕国又如何呢?
    一旦兵临城下,只怕这美丽古老的镇子,会完全毁于一旦。
    依稀记得前世在她逃亡的时候,战火连绵,苏家就在那个时候破败了。
    苏涓与苏陌的死也与这场混乱大有关系!
    这次,她如何坐视不理?
    这时候,苏墨的整颗心都沉寂了下来。
    阁楼上,苏玉壶穿戴着华贵的衣衫,穿金戴银,正和几个贵族夫人一起打叶子牌。
    今日她手气很好,已经轻而易举地赢了一千多两银子,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欢欢喜喜地把银子放到了荷包内,笑靥如花,带着几分妩媚柔美的姿态,如今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敛财。
    怎知,当她眸子一侧,看到苏墨后,眼光不由沉了沉。
    不过,她看到苏墨一个人在外面坐着,没有车驾,更没有随行的人跟着,穿着打扮也很寒碜。
    有时候一个人过得如何,从服饰上就可以看出来的。
    苏玉壶不由唇边冷笑,对方果然没什么了不起的。
    以前她曾经吃过苏墨的亏,吃一堑长一智,却根本没想到苏墨成为了墨门的内门优秀弟子,更没有料到她还嫁给了五皇叔闻人奕,甚至在齐国做起了大买卖,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苏玉壶当然不会与苏墨做对的,但是后来她好像听说苏墨已经离开了墨门。
    具体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但自己就是墨门的人,当然容易打听。
    而且她渐渐的听到了一些内幕——苏墨好像与闻人奕和离了。
    知道这个消息,苏玉壶几乎要拍手称快了,但自从苏家二房与大房分开了,齐国的消息也传的很慢,有人说闻人奕没有当上太子,实力大不如前。有人甚至说苏墨与闻人奕不是和离,而是被闻人奕给休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苏墨曾经是三皇子的妖姬,这等残花败柳,不要也罢!
    毕竟,好女不二嫁,就是再嫁人也只能嫁给老头子做妾,那个叫做改嫁,肯定没有好人家愿意娶的。
    现在不知道苏墨准备嫁给什么人,但是好像对方的家族里也不同意。
    但是苏玉壶不同,如今苏家二房达了,苏玉壶嫁了一个好人家。
    虽然沐无痕没有与她成婚,但是她命里总是个有福气的,她嫁给了燕国一位皇族做妾。
    有道是“宁做高门妾,不做寒门妻”。
    苏玉壶现在正是受宠的时候,夫君手握大权,很多官夫人都在看她的眼色。
    每日都有很多巴结她的女人邀请她出来打牌,送礼的时候都会送来至少三千两的首饰。
    就在打叶子牌的时候,这些女人一般都会让着她的,故意让她赢。
    但见苏玉壶的唇边带着鄙夷的笑意,这次是应该让她看看苏墨的笑话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旁边一个身材臃肿的绿衣妇人看了一眼外面,轻轻笑道:“玉壶啊,你在看什么?外面的东西哪里有白花花的银子好看?”她与苏玉壶为了拉近关系,刻意叫了她的闺名。
    “没什么,看到一个落魄的亲戚而已。”苏玉壶忍不住轻笑。
    “这种亲戚能躲远就躲远,简直就和狗皮膏药一般。”有人没有好气地道。
    “三万。”旁边的妇人放了一张牌,立刻被苏玉壶给碰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世道居然变幻莫测,苏家大房那些人当初欺负过我和我爹,害得我们不得不分房,彻底的离开了苏家,现在他们落魄了,我觉着幸好已经离开了,不然打秋风的人不知有多少呢。”苏玉壶拿出一张牌,忽然欣喜地道:“筒子,自摸,这次我又赢了。”
    众妇人夸奖她手气好,摸出银票来丝毫没有肉痛的意思,相反甚至有些欢喜。
    绿衣夫人夫家姓王,她这些日子一直求着苏玉壶,连忙道:“对了,你说那个苏家大房,我想起昨日有人来我府上提亲,说要我的庶女嫁给四少爷。”如果苏玉壶同意的话,她当然会答应。
    苏玉壶轻笑一声,“别想了,那是个病秧子,嫁过去就是当寡妇的命。”
    王夫人不由咬了咬牙,心情不悦地道:“虽然我不心疼什么庶女,但嫁女也是买卖,聘礼什么的还是要多收一些,最好还能嫁给一个大户人家,日后必然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苏玉壶冷笑,“去退亲吧,那家人很快就没有多少钱了。”
    王夫人狠狠道:“居然算计到我的头上,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这时候苏玉壶又看向了旁侧的李夫人,“对了,听说您的夫君这次带着一些兵力过来了?”
    李夫人谄媚笑道:“他带了一些精兵,不过却是过来捞银子的。”
    苏玉壶淡淡道:“我听说,你们要招收一间民宅当库房是不是?”
    李夫人笑了笑,“您说的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苏玉壶顾盼生色道:“不如征收苏家的老宅吧!我不介意大义灭亲的。”
    ……
    第一场秋雨后,地上都是红色的落叶,层层叠叠。
    空气里带着湿漉漉的,沁凉的气息,让人感觉非常舒适。
    一位老者正与一位白衣男子谈论着什么,而闻人奕正劝说他们苏家人去齐国。
    “对了,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管家连忙问道。
    “您可以叫我文公子。”闻人奕淡淡地回答。
    苏家老者摇头道:“文公子,苏家现在的根基就在燕国,曾经是百年望族,已不喜欢跑动了,而且眼下刚刚出头不过几个月,在旁人眼中根基不稳啊,跑来跑去的也不好,船厂虽然生意可以,那是因为在齐国苏涓有后台照拂,但在本地还是缺人脉,如果可以去齐国,匪类太多,寸步难行啊。”
    闻人奕负手而立,站在院中道:“无事,我的师兄在昆仑山,如果你们不去齐国,我会安排昆仑山的人帮助你们,保护你们。”
    管家这时候笑了笑,还是非常谨慎,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知人知面不知心。
    管家阅人无数,很少会看走眼,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家这些日子表面看上去不怎样,但实际上却是小有资产。
    虽然燕国的人并不清楚,然而齐国的人怎么会不清楚?
    苏墨已经是五皇叔的妃子,又是金虞堂的妖姬,更是腰缠万贯的钱庄老板。
    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正是从齐国过来的,管家虽是感激他出手救下了苏家商队,当然也不会盲目地相信一个外人,这年头人心叵测,匪类与各大门派的人也已勾结了起来,让人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夜里有人抢光燕国几个镇子的富户,闹得人心惶惶,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楚。
    眼下,但凡有些势力的人,都已雇佣了一些保镖在外面。
    苏家,当然不想这么高调。
    管家捋了捋胡须,暗忖这位公子长相如此得俊美,气质若兰芝玉树,优雅高贵,又是昆仑山剑修,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所以管家一直语气很是客气,直说苏家很困难,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接下来他招呼闻人奕进入大厅,准备招待茶水,尽地主之谊。
    “对了,阁下……与五小姐难道只是好友?”管家斟了一杯茶,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与苏墨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闻人奕知道他所想,淡淡补充了一句。
    “哦,五小姐能认识您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三生有幸。”管家笑眯眯说着。
    这时候两只传讯鸟儿从外面飞来,扇动着翅膀,这些日子飞来的传讯鸟和真鸟一般,上面都贴着羽毛,但见一只飞到了闻人奕的手中,另一只飞到了老者手中。
    闻人奕接过传讯鸟,并没有立刻打开机关,也没有急着听闻里面的声音。
    他怕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情绪外露。
    老者见状,明白闻人奕的确是苏五小姐关系不错,否则不会拥有传讯鸟,果然是自己人。
    老者顿时放松心情,欣慰地笑了笑,“文公子,我们既然是自己人,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其实我们苏家也遇到了一些麻烦,生意扩展不到燕国来,幸好我们苏家懂得机关术,还有这一种联络的方法,否则在这个匪乱横行的时日,就更加寸步难行了,这不,五小姐又给我们来传讯了。”
    闻人奕颔首,“老人家听听有什么事情,还是正事要紧。”
    随后,老者一拍鸟头,里面传来的却不是苏墨声音,而是苏涓的声音。
    管家连忙笑道:“原来是二少爷的传讯鸟。”
    传讯鸟中传来男子的声音道:“苏管家,现在开始齐国海域闹匪乱了,大家在海上注意一些安全,不过好在师缨先生在这里,那片海域的围墙很坚固,不但可以防异兽,更能保障齐国上下一片安稳,百姓如今安居乐业,齐国已经成为了一片乐土,自从齐国码头开放,渐渐的很多人都逃难到这里,地价开始猛涨,所以在齐国做生意还是很好的,甚至一些散修也在齐国出入,但是不敢轻易妄为。”
    管家双手不由合十,阿弥陀佛,这真是太好了。
    毕竟,苏家的生意刚刚有了起色,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被打垮。
    传讯鸟儿中接着道:“还有,苏老管家,现在各地的钱庄都出了问题,银票无处兑换,但妹妹的钱庄却是很稳固,如今总店就设在了齐国,里面都有魔界派来的各大高手镇守着,所以散修们还不敢轻易进来为所欲为,所以日后就通过苏墨的钱庄来做买卖兑换好了,不用带着真金白银跑来跑去,免得有操不完的心思。”
    “甚好,甚好。”管家连连点头。
    闻人奕静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他眸光一敛,端详了片刻,看来苏家生意一切都已经开展的很好。
    那个女人果然不用他过分操心的,但是闻人奕的心中隐隐有些失落感。
    虽然苏墨告诉他在魔界已经安顿的很好,她也成为了魔界的圣女,更是成为了花惜容的魔后,坦诚的告诉他魔界生了事情,但他的心中总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七个契约,就像埋入心底的七个霹雳弹,随时都有一个会爆炸。
    虽然他表面淡定,心中却依然耿耿于怀。
    尤其是近日,他更是心神不宁。
    夜里只好来来回回地念着清心诀,依然辗转反侧。
    比起虞染,他果然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男人。
    闻人奕喝了一口茶,压制了一下心情。
    收起了传讯鸟,苏家管家又给闻人奕添了一些茶水,淡淡道:“客人从齐国过来,大概还不知道燕国的局面如何吧?”
    闻人奕先前只顾着芳夫人的病情,还有齐国的内乱,所以确实不清楚燕国生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的确不清楚呢。”
    管家道:“文公子,燕国现在临海的地方开始先乱了,然后各地的衙门也开始混乱不堪,拉帮结派,官匪都是一家亲,世人都说妖孽出,天下乱,妖孽不知道是哪个?但现在没有不乱的地方,燕国上层的人争斗起来可是杀人不见血的,而匪类们则是刀光剑影了,今日你抢我的,明日我抢你的,如果海上的匪贼看什么人不顺眼,就会直接杀了,如今几天内总有几家人失踪,生死下了不明,大家尽量都闭门不出了。”
    闻人奕淡淡道:“看来只有齐国是好的。”
    管家点了点头,“不错,齐国幸亏有了五皇叔,我们苏家才有了好日子过。”
    闻人奕却不禁道:“非也,多亏了有苏墨,才能让齐国稳若泰山。”
    不过,师缨也是功不可没。
    闻言,管家想到了自家的五小姐,神色当然有些自豪,腰杆也挺直了很多,笑道:“不错,因为我家小姐是有些大本事的。”
    正谈着,门前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管家,你回来了?”
    管家连忙回眸道,“陌哥,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那个少年咳嗽了几声,“老在房子里闷着,心情都不好了。”
    管家道:“陌哥,你快些去喝药吧!”
    少年皱了皱眉,“药太苦了,不想喝,对了,这位公子是何人?”
    这时候,闻人奕目光看向了那个少年,一眼望去不由一怔,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一个这般像苏墨的人,五官样貌都有些相似,就是肤色太苍白了一些,手腕纤细如女子,手腕的骨头非常明显,青色的血管也能看出,整个人望上去格外的消瘦,但一双眸子却显得很大,但可惜的是眼大无神,且整个人都蜷缩在一个轮椅中。
    那轮椅一看就是苏墨设计的,用一双手就可以前后左右的走动。
    闻人奕对少年微微颔首,“我是苏墨的朋友,外面风大,我推你回去吧!”
    少年却饶有兴趣地道:“等等,你佩着剑,一定是剑修了。”
    “不错。”闻人奕颔首。
    “我也喜欢学剑,可惜身子不好。”少年说着有些沮丧的意思。
    “无事,我有个师兄擅长医术,他会过来帮忙的。”闻人奕说道。
    “那希望可以恢复吧。”少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奋,看样子已经麻木了。
    忽然,外面一阵拍门的声音。
    管家摇了摇头,“文公子先坐一会儿,那些收税的人每天都来一趟。”
    怎知打开门,冲进来一道绿色的身影,正是一个满头珠玉的妇人。
    她把一个漂亮的盒子扔到了桌上,里面滚出来一些漂亮的首饰与金银,还有地契。
    而她正一脸不屑地瞧着苏家少年与管家,“这些都是苏家送来的,拿回去。”
    管家连忙道:“这个不是王夫人吗?您难得过来一趟,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面无表情地轻哼了一声,倨傲道:“这是你苏家昨日送来的礼物,居然把这些当成了聘礼,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王家根本不会要,我家小女断不会同意嫁给一个病秧子的,你们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陌哥看了一眼礼物,忍不住道:“管家,究竟谁去替我求亲的?”
    管家叹息一声,“是大小姐,她觉着你一个人怪可怜的,想找个人陪陪你,怎知道昨天送出去的礼物,今天就这么被丢过来了。”
    陌哥闻言,暗忖大姐真是多管闲事,他不由脸色一白,冷冷道:“王夫人,我可从来没有看上过你家小姐,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王夫人冷笑,“你看不看上我家姑娘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是个病秧子,不管哪家姑娘嫁给你都要守活寡,总之我说了,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以后别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好话不多说,我言止于此,先告辞了。”
    语落,她扭着身子走了,头也不回。
    陌哥顿时气得浑身抖,这世道,真是连一个恶妇都欺负到了他头上。
    管家跺了跺脚,“真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管家,以后不要让大姐管我的事情,让她把自己管好。”陌哥咬了咬嘴唇,又用力地咳嗽了几声,眼睛都咳红了。
    “她是苏家大小姐,当然是为了你好,别生气了。”管家安抚着陌哥。
    这时候闻人奕淡淡道:“这种女人走了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娶来反而不美。”
    陌哥一听,立刻点头,“公子说的不错,这种人家的女儿肯定不是好东西。”
    闻人奕又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陌哥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陌哥笑了笑,“这位公子真会安慰人,其实,我已经没事了。”
    闻人奕叹息一声,“这样吧,我去昆仑山一趟,看看我的师兄在不在,你们两个稍等。”
    陌哥点头,“好,我等着。”
    闻人奕指尖掐诀儿,剑已腾空,这是他第一次施展御剑术。
    他纵身跃到剑上,身形平稳,谁也不会相信他居然是第一次施展御剑术。
    闻人奕腾空而起,飞快向昆仑山飞去。
    苏墨在茶馆中,并没有瞧见空中的白衣男子,这时候她看到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对面,连忙站起身子奔跑了出去,笑道:“子玉,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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