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之极。”刘明全在愕然之后,立即表态。
    他原来以为太学生参与,没有料到竟然现在竟然还有临安府官员参与。
    没有官方参与,那个还停留在民间层面。
    而修建鄂王庙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还是希望得到官方承认,得到朝廷承认。
    如果有了官员参与,性质就不一样,说明已经有官员认为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要知道,修建鄂王庙乃是与整个朝廷的文官作对,要得到文官的承认无异于与虎谋皮。
    大宋的武将就是这么悲哀,偏偏朝政被文官把持着。
    如果不是这样,像秦桧这样大奸臣又怎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把鄂王杀害。
    梅守不禁大喜,他只是试探一下,没有料到竟然得到刘明全的回应。
    梅守接着皱眉,担心说道:“老夫只是文官,对于建筑不懂,真正懂之人乃是蒋典吏。”
    “子操的意思就是最好把蒋典吏也拉进来吗?”刘明全听到此话,立即明白梅守想法。
    梅守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道:“不过蒋典吏非在下能够节制,他乃是府尊的人。”
    “子操,汝的意思是蒋典吏非常关键?”刘明全想了想,想了解情况,试探着问道,“他对鄂王庙是什么想法?”
    “蒋典吏认同鄂王庙会流芳千古,但是他的前途掌握在府尊手里,心里举旗不定。”梅守把自己知道情况通报一下。
    刘明全想了想,顿时明白了蒋正心里真实想法。
    毕竟蒋正不是官,而是一个小吏,前途与前途与命运完全掌握在府尊手里。
    他是临安府府尊的眼线,表面上受梅守的节制,实际上是来监督鄂王庙修建,同时也监督梅守这个推官的。
    刘明全想了想,试探问道:“蒋典吏对金堂县、灵泉县西县有想法没有?”
    毕竟临安乃是天子脚下,金堂县、灵泉县、西县虽然不错,但是太偏僻了,离临安四千里路甚至五千里路。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梅守放下茶杯,望着刘明全,不紧不慢回答。
    只要你不反对就好,看来重要的是游说蒋正。
    想到这里,刘明全拱手一礼:“子操请慢慢喝茶,在下失陪,想去问问蒋典吏。”
    “这个醉春风不错,现在已经秋末,翠绿仿佛还在阳春三月。老夫正好喝茶,明全请便。”梅守摆明了不想掺合。
    这个当然得依靠自己,刘明全想了想。
    他来到隔壁小木屋,只见蒋正也正在一心一意喝醉春风茶叶。
    两人没有深交,如何与对方交流呢?
    看到蒋正一心一意喝茶,刘明全灵机一动。
    他端起茶壶,一边给蒋正加水,一边不经意问道:“蒋典吏喜欢醉春风?”
    “正是,这个醉春风确实神奇,虽然现在已经是秋末,但是它的茶叶依然鲜嫩如阳春三月。”蒋正一边看着刘明全加水,一边打量他一眼,随后望着醉春风,有些惊讶地说道。
    刘明全点点头:“醉春风就是这样好,无论在枯叶残枝的秋天,还是大雪漫飞纵观天下,能够让人喝到还是阳春三月的茶叶。”
    “现在不是秋天,难道寒冬也会这样?”蒋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已经觉得醉春风神奇了,没有料到这个茶叶还更加出乎意料之外。
    刘明全点点头,干脆向他透露一个底:“小圣人对于醉春风采用一种保鲜手段,让醉春风茶叶一年四季都一样。”
    “那太好了,如此而言,有了这个保鲜手段,醉春风才能真正符合其名也。”蒋正不由得拍手赞叹。
    刘明全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喝了醉春风之后,由此不想喝其它茶叶也。”
    “就是,醉春风一出,世上再无茶叶也。”虽然他以前喝习惯了团茶,但是与醉春风比较,根本就难以相提并论。
    一个仿佛风华正茂的少年,一个如日落西山的老年,两个根本就还在一个层次之上。
    他毕竟是一个小吏,还要养家糊口,能够喝团茶已经不错。
    家里倒是有一包醉春风,不过他自己一直舍不得喝,只有客人来了才用来招待客人。
    他这些日子过来,天天都有醉春风喝,让他不禁产生一个想法,天天来巡查一次,那么醉春风就必然不断。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毕竟在临安府做事,根本就不可能天天来到这里喝醉春风。
    刘明全也给自己与对方重新泡了一杯醉春风,笑道:“看来吾等都有共同喜好,喝习惯了醉春风,其它茶叶皆无味也。”
    两人顿时有了共同话题,从茶叶谈到酒,还有诗词文章。
    蒋正中举过,可惜没有考上进士,因此也算一个标准文人。
    蒋正越谈越骇然,他第一印象刘明全乃是一个粗鄙匠人而已。
    因为刘明全一身短袖褐衣,相貌也不温文儒雅,相貌衣着打扮与文人无关。
    没有料到,两人一番交谈下来,竟然越谈越亲热。
    他哪里知道,刘明全虽然不是文人,但是通过夜学学堂恶补。
    不但能够认字上千,而且还重点学习诗词及茶酒方面知识礼仪,基本上是半个文人。
    正好此时到了中午时间,刘明全作东,维持会三位会长、还有高明等人陪伴,邀请梅守、蒋正等人宴席。
    工地有一个食堂,不但有大厅,还有几个雅间。
    梅守与蒋正等人本来觉得工地是一顿便餐,没有料到这里什么烧白、回锅肉、鱼香肉丝、东坡肘子、开水松菜、妖芋烧鸭子等等。
    不但如此,竟然还有琼浆玉液酒,这个可不是那种浑浊的米酒。
    梅守与蒋正一边品酒,不禁互相望了一眼,最后还是由梅守发话。
    “看到这两桌酒席,仿佛让吾等置身于静远酒楼也。”梅守一边美滋滋品尝美酒佳肴,一边不禁感叹。
    不但他两人有这种感觉,就是满天星、文天祥、陆秀夫也纷纷点点头,目光一趟望着刘明全。
    刘明全扫视众人一眼,不禁噗嗤一笑:“汝知道这个静远酒楼是哪个开的吗?”
    “听说这个静远酒楼乃是一个女掌柜,姓名李何氏。没有料到一个弱女子,竟然开一个诺大酒楼,而且还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梅守想了想,终于才想起这个酒楼乃是一个女掌柜。
    他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小县城的来的酒楼,不但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而且还加压矾楼。
    现在矾楼已经放在架子,跟着静远酒楼学习炒菜。
    只要静远酒楼推出什么名菜,矾楼上到掌柜、掌灶下到店小二,必然到静远酒楼去棒场。
    按理而言,静远酒楼是他们竞争对手,他们不应该给准竞争对手棒场。
    但是没有法子,他们不去亲自品尝一下,怎么知道对手的菜品如何,滋味如何,优点如何?
    矾楼掌柜一边品尝静远酒楼的,一边苦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子果然诚不欺吾也。”
    “他这个妖芋烧鸭子,确实味道不错,香辣确实到位。”矾楼店小二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赞叹不已。
    “他这里有妖芋、有老姜、还有鸭子,只是不知火候如何、配料比如何,回去还得慢慢调试。”掌灶一边慢嚼细咽,一边分析菜品特色,一边思索如何模仿。
    既然京城就有名的矾楼都如此,静远酒楼更是成为美食家的乐园。
    虽然白矾酒楼模仿出来静远酒楼的菜品,但是对于真正的美食家而言,静远酒楼才是正品。
    事实也是如此,白矾酒楼虽然有些像,但是在色香味总是有一段距离。
    不过白矾酒楼生意还是红火,他们虽然菜品不如静远酒楼,但是价格占优势。
    而其它那些小酒楼,也只好跟着学习静远酒楼菜品。
    当然,他们的色香味不但不如静远酒楼,就是连白矾酒楼也比不上,价格只好更低。
    千万不要以为他们的菜没有人品尝,菜也九品,人也有三流九教。
    这些人虽然不能上静远酒楼及白矾酒楼,但是能够吃到这个菜品,也足以让他们自豪。
    他们可以逢人就说,烧白、肥锅肉、妖芋烧鸭子,吾等也吃过,它们的色香味如何如何。
    当他们看到哪些还没有品尝过这些名菜之人不停吞咽口水,当然就觉得高人一等了。
    白矾等酒楼有了兴趣,不禁打听这个酒楼的总掌柜是何方大神。
    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仅仅是一个弱女子,年齿也还没有到三十。
    可以说此女子的酒菜不但养活了静远酒楼,也养活了一些根本没有名气的小酒楼小餐馆。
    虽然这些餐馆对着这些弱女子是嫉妒,但是更多的还是感激。
    只是如此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撗扫天下,你让天下那些名厨名灶脸面放在哪里呀。
    “实话告诉在场诸位,静远酒楼的总掌柜李何氏乃是小圣人的舅母。”看到在场众人渴望的目光,刘明全淡淡说出答案。
    蒋正不愧是工房典吏,马上得出答案:“小圣人乃是神仙弟子,如此说来,这些菜品也是小圣人发明的吗?”
    “然也,静远酒楼一度经营不下去,差点垮掉。小圣人只好出手,发明了一些菜谱,没有料到竟然救活了静远酒楼。”刘明全向现在之人说起静远酒楼的由来,心里不禁涌起自豪之感。
    梅守与蒋正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眼里涌起羡慕加嫉妒的目光:“小圣人不但对自己亲人好,就是对汝等这些下属也好,不然怎么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地食堂,吃到堪比静远酒楼的美味。”
    “小圣人等下属好的地方还多呢,比如购买赵家庄的制作物事如醉春风茶叶可以打九折,比如退休还有退休的俸禄,生病还有医保,年过花甲无业之人及三胎以上也有补贴,就是购房同样也有什么住房公积金。可以说,小圣人几乎把一个人生老病死都照顾了。”刘明全见到两人嫉妒目光,不停在诱惑梅守蒋正等人。
    听到小圣人对待自己手下如此之好,两个小吏不禁低头下去。
    他们不但没有听说过这些,而且还没有俸禄。
    蒋正与梅守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禁面面相觑。
    蒋正打量两个手下一眼,看到他们痛苦的目光,心里不禁一动。
    他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听说金堂县、灵泉县等地,典吏小吏也有俸禄,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此话当然属实,而且同样享受住房生病等补贴。”见到两人上钩,刘明全心里大乐,继续诱惑。
    蒋正打量两个两个手下,只见他们望着刘明全,眼里露出炽热的目光。
    他知道这三个县的待遇极极好,整个大宋能够如他们做到这些,几乎没有。
    看着两个手下的一脸羡慕,他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虽然是一个典吏,但是同样也没有俸禄,更不用说还有什么补贴。
    想了想,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这三个县的小吏,也要考试?而且还是什么秀才考试?”
    两个小吏一听,炽热的目光顿时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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