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移动迅速,傍晚时分赶到了大阪西郊外围。
    “左真人,黑石山在哪儿。”松林愕然的看着山下的这座城市,这是一座大型城市,放眼望不到边际。
    “不清楚,得设法找到地图。”左登峰说道。
    “左真人,不用找地图了。”大头皱眉摇头。
    左登峰闻言看向大头,只见大头伸手指着东北方向的绵延山脉,“旱魃在东北三百里外的山中,我看到了它的气息。”
    “你确定。”左登峰问道。
    “确定,气息很微弱,应该是在地下。”大头点头说道。
    “仇真人,观气术能不能看到尸犼的气息。”松林插嘴问道。
    “尸犼体内的阴阳已经均衡,气息跟人无异,观气术分辨不出來。”大头摇头说道。
    “带路。”左登峰冲大头说道,四人修为精深,灵气充盈,数百里的飞掠并不感觉如何疲惫,此时动身,恰好入夜时分可以赶到。
    大头点头过后率先向北掠去,穿过山脊在山峰北侧向东掠行,这样可以避免被外界的人发现踪影,最大程度的隐藏行踪。
    大半个时辰之后大头停了下來,前方是一处比较奇怪的地势,一处二十里左右的盆地位于群山之中,盆地很是平坦,杂草丛生,荆棘遍地,在盆地正中有一座山峰,确切的说是一处土丘,土丘占地有四五里方圆,高有三十余丈,土丘的阳面有着一处极为老旧的园林式建筑群,此时已经入夜,那片建筑里并无灯光和火光传出,自远处看去极为阴森。
    “里面有沒有人。”左登峰看向大头。
    “沒有,一道人体气息也沒有。”大头微眯双目观察了片刻。
    “旱魃的气息在哪里。”左登峰再问,前方那处园林式建筑可能就是神道教的神宫神社之类的建筑,与中土的道观截然不同。
    “在小山的正下方,深度应该在十丈左右。”大头伸手前指。
    “这座土丘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八层宝塔。”左登峰点头说道,曰本人喜欢用夸张的词汇,小小岛国自称大曰本,曰不落,名字里的“太”字寓意是尊贵最大,古籍所说的宝塔极有可能就是这座土丘。
    “左真人,这个旱魃周围有微弱的佛光,应该有一件比较特殊的佛门法器。”大头详观之后再度开口。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缓慢拔高环视左右,此处距离南侧的城市很远,最近的灯光也在百里之外,这里的地势在风水学角度來说是最稳定的风水格局,圆形为阴阳,阴阳均等就是平衡,中间区域为土丘,这样的地方埋葬镇压旱魃是最理想的,地气不算好也不算坏,阴阳不多也不少,属于平衡中庸之地,中庸就能长久,平衡就能稳定。
    “走,去里面看看,应该有入口。”左登峰率先向那座土丘掠去,片刻过后來到了神社的入口处,与寻常建筑的南开大门不同,这座神社的大门朝西,在中国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在古人看來阎王殿的门就是向西开的,向西开的门不吉利,除非西侧为马路,否则向西开门的房子一律被称为鬼宅,这处神社就有鬼宅的味道,遍布的荆棘已经将先前的道路彻底掩盖,放眼望去荒芜萧瑟,神社的大门为木制双开,高丈许,宽两米,木门的上下两端都已经残缺,门板之间也出现裂缝,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院子里齐人高的杂草,根据木门的腐朽程度來看这座神社荒废的时间至少也在百年以上。
    “左真人,这上面写的什么。”大门右侧竖立有一块粗劣的石条,上方刻有字迹,此时松林正指着那块石条。
    “此地不吉。”左登峰看了一眼石条上的字迹,曰本语言翻译成汉语会有歧义,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
    这两扇木头已经腐朽,倘若推门肯定会发出咯吱的声音,左登峰并不喜欢在夜晚听到这种声音,便抬手震飞了木门,忽然发出的怦然响声惊动了神社院内一棵大树上的乌鸦,乌鸦受惊嘎嘎乱叫,左登峰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屈膝凌空将那两只乌鸦冻死,曰本的乌鸦特别多,在山中到处都能碰见。
    “左真人,它的气息产生了变化,可能是察觉到了咱们。”大头率先走进了院子。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旱魃虽然是阳姓却仍然是邪物,它发出的气息对于普通人來说会有恶姓的反应,这也是这处神社荒废,人迹罕至的原因,不过它发出的气息对度过天劫的修行中人來说构不成伤害,修行中人寒暑苦修,为的就是度过天劫,一旦度过天劫灵气之中便带有天雷之威,故此阴物鬼魅都会对紫气高手退避三舍。
    大头个子很矮,院子里的杂草和灌木长的很高,大头行走其中几乎不露头,倘若换做平时左登峰一定会纵火焚烧,但此时四人是孤军深入,倘若点火烧荒无疑会暴露行踪。
    曰本的神社跟中国的园林差不多,院子很大,有树木花草,也有荷花池塘,不过院子里的建筑物并不集中,而是分散各处。
    大头在前方拨草带路,左登峰与之并肩,防止出现意外情况,院子里有不少梅树和樱树,由于常年无人到來,树木都长的很是高大,枝叶延伸杂乱无章,前行不久,左登峰拉住了大头。
    “这处水塘沒什么异常气息。”大头根据左登峰的目光确定了他在看草丛中的水潭。
    左登峰沒有接大头的话茬,而是皱眉打量着右侧的水潭,这座水潭里面长有荷花,由于天气转冷,荷叶已经枯萎,加上大量的树叶掉落其中覆盖住了水面,猛一看的确阴森吓人,但是左登峰看的并不是这些,他看的是水潭的形状,作为装饰用的水潭來说,这处水潭实在是太圆了,令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阴阳太极图的鱼眼,如果真是如此,这里就可能有阵法的存在。
    “走吧。”左登峰端详片刻松开了大头。
    大头也并沒有多问,带着三人圈绕行进,片刻过后來到了一处偌大的木屋前,这栋木屋依山而建,为东西走向,东侧耳房已经倒塌,残垣一片,西侧是正殿,正殿的大门已经脱落,左右门柱为黑色,正殿上方的匾额还在,可惜岁月太久,匾额上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
    “旱魃的气息就在这里的斜下方偏北。”大头伸手指着眼前这座阴森的朽木建筑。
    左登峰点头过后迈步走进了正殿,由于上方大树的遮挡,这里光照不足,正殿里霉气很重,正殿的主体建筑保持还算完整,这处神社的格局与中国的寺院和道观截然不同,在正北神位并沒有供奉神佛塑像,而是以木头卯榫搭建了一处类似于小屋子的巨大神龛,神龛里摆放着一片灵位,数量大约在三十上下,灵位上先前肯定是写有字迹的,但是曰本人使用的墨笔不耐风化,风化之后全部褪色,已经无法确定是谁的灵位,在大片灵位的左右放着两个黑色的灯盏,灯盏并不是玻璃的,而是之前的粗瓷大碗,由此可以看出神社建造的年代很是久远。
    由于神位并沒有紧贴山体,左登峰迈步走到了神龛的北侧,发现只是一面很大的土墙,墙上先前应该是画有壁画的,现今壁画已经斑驳,不过隐约还能看出描绘的是古代战争的场景,对此左登峰并沒有费神多看,因为在土墙上有一处区域的土色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这片区域高七尺宽三尺,呈门形,上面虽然也画有壁画,但土质的颜色和壁画的颜色与周围差异很大,明显是后期补上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是一道被堵起來的小门。
    “这道门与旱魃气息所在的位置是否对应。”左登峰低头看向大头。
    “基本在一条线上,差的不大。”大头出言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把门堵死。”松林的声音掺杂着咀嚼水果的咔嚓声。
    左登峰沒有回答松林的问題,而是探手发出灵气透过了那道土墙,发现土墙并不厚,只有二十多公分,短暂的沉吟之后左登峰以灵气绞碎了那片土墙。
    土墙破裂倒塌,众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土墙后面并不是通道,而是一座与人等高的黑色佛像,佛像双盘捏印,法相庄严,但其形态不似佛祖和诸佛,看着极为眼生。
    “怎么是佛像。”大头疑惑的看着墙体内的佛像。
    “旱魃是由佛门高僧降服并建塔镇压的,这里先前可能是寺院,后期神道教占了主流,这里就改成了神社。”左登峰出言分析。
    “左真人,这尊佛像好像遭到过破坏。”大头伸手指着佛像的脖颈。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佛像的脖颈处有着明显的砍剁刀痕,内陷三分,佛像是佛教的圣物,在中土即便是并不信奉佛教的道家子弟也不会肆意去破坏侮辱佛像,这尊佛像脖颈处竟然有刀痕,应该是疯狂的神道教信徒所为。
    “这尊佛像是什么材质。”左登峰看向大头,佛像为黑色,不是铜也不像铁。
    “看不出來,通道可能在佛像的后面,要不要搬走佛像。”大头抬头看向左登峰。
    “退后,我來。”左登峰冲众人摆了摆手,这尊佛像肯定有古怪,如若不然当年的神道教信徒早就将它拆毁了,不过就算它有古怪也必须移动它,不然就无法找到下行的通道。
    众人闻声退后,左登峰缓慢抬起右手发出灵气去探抓佛像,就在其灵气与佛像接触的瞬间,佛像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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