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极为尊敬仙长,而且又有不少灵石可赚,自然兴高采烈的应下了,陈鹤租用的地方离以前在仙城住的地方不远,偏僻并且租金便宜,没有什么人,隔壁屋中两位中年女子自带工具在抽丝纺纱裁衣。
    日夜轮换着做工,只几天的工夫就将一件袍子赶制了出来,这袍子是按市面上最常见的类型剪裁,毫不起眼,并按照陈鹤的要求,织的双层锦,因为五色蚕的蚕丝非常的细韧,织起来只有普通丝帛的一半薄,可以说是薄如蝉翼,而织上双层才抵得上锦布的厚度,双层织刚刚好。
    袍子成品出来时,两个女子都摸着袍子赞叹不已,虽然表面看这似乎于普通帛料相似,但是摸上去却能感觉到那种带着韧性的柔滑,而负责抽丝的女人看了看双手,几天的工夫,做工磨出的茧子都不见了,嫩如豆腐,即使两人是凡人,也知道这丝不是凡品,而对陈鹤更为恭敬了。
    陈鹤拿到成品后,当即便付了一人两块灵石,两个女子极为高兴的作揖,当初说好的是一人一块灵石,没想到竟然给了两块,毕竟她们只是凡人,平时做工都只收点金银之物,平常拿不到的,这次只干了六天工,就得了两块灵石,日后换了金银物回到世俗,也是大富人家了。
    待她们走后,陈鹤拿起了衣服看了看,跟自己身上的青袍没有区别,只是当注入法力后,颜色便可以随意变换,不过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而是随即反手从空间取了一柄灵器,割向布料,结果衣料上却连一道痕迹都没有。
    足以见这五百年的十样锦叶子喂养的五色蚕,吐出的丝其强悍的防御力,随即陈鹤放下灵刀,在手里聚了一团火焰朝衣袍缓缓送去,只见火焰被隔阻在丝袍之外,直到燃灭,衣袍上仍然半丝痕迹也没有,陈鹤试过之后,便放下心,有这五色蚕丝织的衣袍,应该能挡住筑基修士数次攻击,至少对方喑算他时,不至于一击必中。
    十日的时间很快便到了,陈鹤身着衣袍将还在睡觉的小豹子送入到芥子空间中后,这才向灵器斋走去,还未到,那老者已经等候在门口,见他来到,也不多话,抬手便从灵兽袋中招出了一只白鸾,然后脚下一跃,便轻飘飘的落了上去。
    以他筑基期修为,陈鹤在仙城已经在他的监视中,只不过陈鹤不离开仙城,他倒是没兴趣去知道炼气期一个修士在干什么。
    陈鹤看着这只巨大的白鸾,只得硬着头皮跳了上去,白鸾顿时仰头鸣叫了一场,翅膀一扇,飞溅起无数沙石,向着仙城的西南方向飞去,转眼间便只余下一个黑点。
    第三十三章
    白鸾的速度比鸠鹰要快上一倍,坐于其背上,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俯看之下,千里山脉尽在眼中,此时巩修士坐于白鸾的前颈处,而陈鹤却是稍与他拉开些距离,坐在半尾处,直到陈鹤给小豹子喂食时,那姓巩修士才抬头看了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不过却是因为存在于某些目的,他生生挤出了点笑容夸赞道:“你这只火云豹倒是养得不错,毛色鲜亮,只是火云兽这种妖兽光喂肉食,生长期较缓慢,平日若是搭配着喂些赤龙草,还可以长得再快些。”
    陈鹤虽粗浅看过些御兽经,但是毕竟比不过那些神兽阁的修士养灵兽的经验丰富,像这种小秘方自然不会都写进书中,一般是口口相授,此时得知后,陈鹤倒是有些受益匪浅,随即便起身道:“多谢前辈指教,只是晚辈没有见过赤龙草,不知道坊间是否有出售的?”
    巩修士听罢,似想到什么“哦”了一声:“是了,赤龙草是高阶灵草,坊间确实是少见的,玉丹门想必也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两株,也没什么用,就送于你了,只是用来喂火云豹却是可惜了,日后有更好的火属性灵兽再给其服用吧……”说完便从储物袋随手取了一只大些的红色火属性玉盒。
    陈鹤顿时眼前一亮,这姓巩的修士这番举动虽然有拉拢卖好的意思在,但是只要是对小豹子有益处之物,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既然对方有求于自己,这等好处他还不会过于矫情,顿时将玉盒接住,做了一脸欣喜的神色道:“多谢前辈!”
    说完便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赤龙草通体发红,表面带着一层浓浓的热气,的确是火属性灵草,这边他将红色的火玉盒打开,那边小豹子便嗅到了,顿时停止了还在吃肉的动作,将耳朵一竖,眼睛溜圆抬起来,紧紧的盯着陈鹤手里的那红色的灵草,仿佛被它吸引了一般,稍顿便后肢一伏一跃,嗖的跳上了陈鹤的膝盖,两只琉璃球般的眼珠毫不掩饰的盯着那两根火红的灵草,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若以前它要是有想吃的东西,陈鹤通常都会满足它,平日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有时连地脉凝神果都会一天偷偷吃两个,陈鹤也没有责备它,此时见到了赤龙草,顿时习以为常,没规没矩的伸出爪子到玉盒里想去勾它,但是陈鹤手一动,却突然移开了盒子,目光不悦的看向它。
    小豹子因为着吃了多年的凝神果,元神已经凝实了许多,并且比以前聪明了不少,知道陈鹤的举动就是不让它吃的意思,勾不到之下它只能收回爪子,然后蹲坐在膝盖上,紫色圆眼可怜兮兮的看着陈鹤,嘴里并冲陈鹤短促的呜了一声,然后用舌头舔舔嘴巴,表示它想吃吃很馋的意思。
    陈鹤却是强硬的移开了视线,装作没看见般将盒子给盖上,隔阻了小豹子的视线,它顿时有些急眼了,立即支起前爪将脖子伸得老长,爪子也不安份的在膝盖上不断挪移,撅着屁股再次冲陈鹤“呜呜”了两声。
    谁知陈鹤却是将火玉盒收进了储物袋中,然后将它拎到旁边没吃完的鸡腿上,表情虽然与平时一样,但是眼神中却透着严厉,常日里它要什么自己给什么,但是此时出门在外,又有筑基修士在侧,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火属性的灵草日后定少不了它的,此时没必要多生事端。
    小豹子似乎也意识到了周围有异类,一路上趴在陈鹤膝上腿间倒是颇为老实,只是那一对紫色圆眼,除了在吃饭时瞄着肉外,就一直盯着对面的巩修士,连睡觉都只睡平时的五分之一时间,似乎小小的一只妖兽,此时也感觉到了比它强大的存在,让它时刻躲在阴影暗处,精神处于警惕之中。
    时间在打坐中过去,二天一夜后,一只白鸾及两人一豹终于到达了目地的,陈鹤睁开眼将小豹子收入到空间中,便随着姓巩的修士跃下白鸾背部。
    落地后,他立即将神识散开看向四周,入目便都是光秃秃的裸石,因为石头太多,远处看起来颇为怪石嶙峋,这里应该不在五大门派的划分之内,否则不会轻而易举的使白鸾降落,如果地图没记错,这里应该是一座靠近凡人边境普通的荒山。
    陈鹤不由心下思虑,这么一个灵气稀少,连草木都没有几棵,毫无特点的荒山,怎么会有宝物值得筑基修士不远万里驾白鸾而来,难道他料想不对,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奇珍异兽?
    巩修士到达此山后,眼睛显然有些热切起来,丝毫没有跟陈鹤解释此番来的目地,只是将白鸾收回,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数个阵盘,分别布在了整座山的六角,这阵盘看起来不是什么凡品,全部是由白陨铁所铸,并且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显得奥秘无比,姓巩修士将阵法按照五行八卦方位布下后,陈鹤顿时感觉到了小山中的灵气凝固住无法外泄。
    显然这应该是一种封闭内外无法进入极为霸道的阵法,陈鹤没来由的心下一惊,看来此物非同小可,这让他之前隐隐意识到的念头此时更加明显起来,这姓巩的从一开始的举动,就能看出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手段可以说是阴毒,此时竟然用阵法将山中所有封闭起来,与其说是为了防止山中有东西跑出,倒不如说是怕自己取了宝物后逃走,所以事先做的防范准备。
    尽管陈鹤心中情绪波动极大,但是仍然保持了镇定的神色,只是略做不解问道:“前辈,这阵法不知有什么作用?”
    巩姓修士闻言,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扯过笑容道:“你修为尚浅,不知道这世间人心险恶,取宝的时候若是不做足防范,很容易被其它人捷足先登,你放心,待你帮我取了那东西,我自然会赠你玲珑果,到时打开阵法送去仙城……”说完便加深了笑容,但是看在陈鹤眼中却是心口冰凉。
    看情况此行恐怕有些凶多吉少,但是此时的自己已如那瓮中之鳖,再想反悔,后果只会更加难以预料,陈鹤虽然早先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但真是如此,也只得硬得头皮,暂时走一步看一步。
    筑基修士可以御剑飞行,姓巩的觉得陈鹤的速度太慢,抓了他便祭出自己法器,半刻便到达了目地的,这里显然是山的半腰处,姓巩的收了法器后,便走前几步,取了一只阵旗一招,只见地下埋的三个阵盘突然从土中射出。
    眼前看着是一整块山壁处,顿时变成了杂草丛生的一处废弃的石门,在这荒山野岭之地竟然会有一座石门,陈鹤不由的打量起来。
    姓巩的修士将阵盘收回后,便直接推开了石门,回头看向陈鹤,“东西就在里面,随我进去吧。”虽然语气顺和,但是显然那目光是容不得陈鹤拒绝的。
    陈鹤略一停顿后,便神色无异的跟着进了石门,里面显然修建了一番,但因为岁月太久,此时看来有些斑驳粗糙,墙上贴的一层雕花墙皮掉落的十分严重,好在上方设有月光石,视物没有什么问题。
    走过一段平整的地面,接着是往下的石阶,并且越走光线越弱,直到再次踏到了平地,巩修士这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只凝光石,虽然没有月光石光线美丽,但胜在耀眼,照射的范围更大。
    陈鹤这才看清楚,所在之地是一个阴暗的内殿,墙角放着三个打坐用的圆形草垫,但是已经烂的发黑,周围墙上有五个巨大的坑洞,应该是有修士在此修炼什么攻击法器所造成,显然那法器威力极大,五个坑洞范围大而深,就算是筑基修士,恐怕也不堪一敌。
    边看四周,陈鹤心中边猜测,这里应该是某个上古修士的修炼住所,建得如此隐秘,并且也没有设在灵气充沛的山脉中,也许当时并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前辈,大概只有一些苦修才会选不起眼的地方常年闭关求其清静,不过即使是一般的修士,但是只要沾到上古两字,都足以让现在的修仙界闻声而动了。
    这姓巩的倒是运气不错,发现此处,他所说要取的宝物恐怕便是这上古修士的遗物,果然,在他念头刚落,那巩姓修士便指着草垫对面的一处石屋道:“你进去,记着,脚步要轻,动作要慢,切不可触动里面的任何东西,只需要要将那遗骸的坐盘和腰侧的储物袋取下来交给我就是,到时这枚玲珑果就是你的了。”说完一反手,就将那装着玲珑果的玉盒拿了出来。
    但是此地的陈鹤却是没有露出什么喜悦之色,因为他神识已经感觉到,在那石屋之中似乎正有几样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是此物非灵非兽,更不像是禁制,极为异类,不过因陈鹤修炼的功法是全灵功法,大成后便可调动五行灵气为已所用,所以对于灵气是极为敏感,而那五团东西仿佛与灵气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但是却又像灵气化灵,在灵气中聚而不散,并具有极其危险的攻击性和掠夺性。
    陈鹤清楚自己若不进去,这个巩修士必定会立即翻脸,不过令他有些镇定的是,五年的时间,他的全灵功法虽然跟前世比只是皮毛,但是多少也能够操纵一点天地灵气,如今修炼丹阳功时,身体吸收灵气比以前更为迅速,控制起来也算游刃有余。
    如果那五团东西周围若有一点点的异动,他便能第一时间感应出来,并立即退出石室,陈鹤经过巩修士身边,向他略点了点头,便一只脚踏入到了石室之内。
    顿时他感觉到石室内的灵气压力骤增,就像是无数针头强行的刺入皮肤中,向体内注射着大量的灵气,陈鹤立即条件反射般运行起了全灵之法。
    片刻后,那些在经脉中开始杂乱游走的灵气,终于渐渐平息下来,虽然灵气强行灌体,体内和体外还达不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但是至少短时间内经脉不会被大量灵气撑爆。
    而他此时也终于明白,那巩修士为什么要用五灵根修士为他取宝,因为这石室内五行灵气齐全,一般的修士在修炼时,拥有火灵根便能吸收周围的火灵气,水灵根吸收水灵气,同时拥有数个灵根的,便要同时吸收数种灵气,只是吸收的灵气越杂,修炼速度越慢。
    所以五灵根被修仙界称为最差的灵根属性,而在这间石室中,却只有五灵根的修士才能够勉强接受这种五灵灌体,如果是单灵根或少一灵根被强行灌入大量其它属性灵气,便会三步内爆体而亡。
    陈鹤看到地上的几具皑皑白骨,便明白自己之前恐怕已经有数个人被那姓巩的修士骗到里这里送命,而他若不是修习全灵功法数年,恐怕此次也难逃一死,像他这样的炼气期,被灵气撑爆身体,元神也会被炸得半点不剩,连这石屋都休想逃出去,想罢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气。
    不过后面的姓巩修士却是眼中爆射出惊喜之色,之前送来的几个炼体士和五灵根修士,在石室只待了三步便发出惨叫声全部自爆,而这个陈鹤却是站了十数步的时间,仍然面不改色。
    这次,他果然是没选错人,顿时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尖锐道:“那尸骸就在右方的石床之上,快将那尸骸坐着的九品金莲和储物袋取下来。”
    陈鹤此时只是站着,就已经是勉强的将注入体内的灵气一一化解,每往前一步,就仿佛踏入到了五行灵气的核心范围之中,压力如潮浪般一层卷着一层,哪有姓巩修士说的那般容易,别说是上前取莲花台,就是每往前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量抵挡。
    从他脚下到巩姓修士所说的骸骨处,不过只有十数步,但是却是如隔着数层坚壁一般难以接近,陈鹤自转过身向右移了五步,就已经是将全灵功法运用到了极致。
    而此时他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发际,也近距离看到了石床上的那具尸骸,整个外层皮肤已经干瘪异形,皮层曾现灰褐色,显然至少已经风干了数千年之久,但是骨架形态仍然是打坐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衣袍,而在身下坐有一座莲台,这应该就是巩姓修士口中所说的九品金莲。
    第三十四章
    九品金莲乃是灵莲的最高品阶,并且是金灵根修士最佳的修炼辅助之物,放到坊间的价值不同凡想,想必那姓巩修士便是金灵根,才会如此对这坐莲心心念念,但是对陈鹤这样的杂灵根这莲花坐台几乎没什么用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圣洁莲花显出的惊艳之色。
    在石室外姓巩修士的急切的催促之下,陈鹤在咬牙走到第八步时,终于走到了室内五种灵气错乱的核心之地,隐隐已经能感觉到头顶上方压迫他的五道攻击性灵气正蠢蠢欲动,以陈鹤这样的炼气期修为,要承受这种杂乱无序的五种灵气袭体,可以说是极为痛苦和残忍的。
    但是陈鹤的忍耐力向来强韧,在末世待了两世,这种耐力几乎刻进了灵魂深处,半个小的时间全身汗如雨下,却是半声不吭,甚至在剧痛之下精神更为清醒。
    他目光一直在石室其它地方扫视,但是除了一张石床及上面的莲台和尸骨外,再无其它外物,那头顶上方的那五道诡异之物又会是什么东西?
    从陈鹤一脚踏进屋里开始,便早已运行起了全灵功法,此时已经模糊的感应到那五样东西的具体方位,陈鹤对于阵法和五行之位在前世还算有些基础底子,在用脚丈量之下,便发觉这五样东西看似散乱的布在头顶上方,但是若是以那具上古修士的尸骨为起中心点的话。
    那五道带着极强攻击性的莫名之物显然是以五行之位分布在尸骨上方,将这五点与修士尸骨分布在平面纸张上,再画上八卦上干地支的分列图,便可以隐约看清,这应该是一处守位,虽然位置的几个点与他所理解的不同,但应该作用上不会有太大出处。
    陈鹤此时没有再向前迈步,因为他感觉到丹田处已经开始有隐隐的疼痛感,这是体内的灵气过盛所致,拜当年手中的玉桃所赐,这种感觉他体会过不止一次,涨痛的经脉,隐痛的丹田,正因为经历过,所以身体可以把握的那个度,他极为清楚。
    此时当丹田出现隐痛时,便不能再向前行了,此时他抬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石室内房顶,但是如是什么也没有,随即他又移到了对面那修士干枯的身体上。
    无论上面是有器灵守护,还是其它上古修士自保的手段,但是他清楚,世间万物都是紧紧相连,供给和输出都应该是等同的,这具尸骨已仙去多少年,若没有东西维持,断不可能让异物守上千年之久,除非是器灵的主人肉身死亡后,神识不毁的情况下才可能办到。
    陈鹤紧张的脸上一滴豆大的汗水从面颊滑落下来,但他的目光却紧紧的看向那九品金莲,虽是罕见的灵莲种,但是并不是活物,不可能自主维持阵法,床也是再普通不过石床,最后他再次看向那上古修士,难道有什么秘法能保这上古修士元神千年不毁?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失去肉体的元神,除了守舍外,一离体便会消散,就算有什么灵物可以寄存元神,最多也只可留百年之久,而金斩元当年却是异类,除去他用了秘术,以舍弃自己生命为代价延长了元神泄留的时间外,还与它当年用兽精及禁术炼制有关,但是要在尸骨上保存千年,实在是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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