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夭愣了愣。
    她也听朋友讲过这个传说,不过都是些小女生们之间常有的带着浪漫色彩的小心思。
    童夭没想到,这些听起来有些幼稚的小传闻,竟然会从一向沉稳的不似同龄人的闻卓嘴里说出来。
    闻卓低声笑了笑,“听起来有点傻是不是?”
    童夭摇摇头。
    “其实一开始准备的是项链,还记得你以前画的那个小兔子吗?”闻卓牵住了童夭的手,从丝绒盒里把那只小巧一点儿的戒指取了出来,“本来想着不用在意那些,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但后来听人说,戒指中蕴含着许多美好的寓意,是其他东西都没法替代的。”
    童夭原本就有点心神不宁,手指头因为突然的触碰,下意识缩了缩。
    闻卓把那只手牢牢握在手心里,牵着不让她跑,虽然是求婚,却强硬的跟抢亲似的,不容置喙的握着童夭都手,小心的戴进了她的无名指里。
    闻卓抬起头来望她,神色温柔至极,语气中甚至带着诱哄,“我本来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有关你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希望它能够拥有最美好的那些寓意。”
    “夭夭,嫁给我,和我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这本来是一句情话。
    不算少见的情话。
    但不知道怎么的,当闻卓说这句话时,眼瞳里的郑重认真,让她一瞬间恍惚觉得他说的“永远”那两个字其实是真的。
    童夭看着闻卓的表情,他的神情那么郑重专注,姿态那样低的跪在地上,好像是把所有最纯粹的真心都摊开放到她的面前,对她一点儿保留都没有。
    童夭被他看的心脏都跟着热了起来,咬了咬唇,很小声道:“好。”
    闻卓便笑了起来。
    他又从盒子里拿出另一个递给她,轻声道:“帮我戴上好吗?”
    童夭接过那只对戒,戴到他递过来的右手的无名指上。
    童夭从来没见过闻卓这么高兴的模样,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子,他将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眉开眼笑的乐了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低下了头,嘴唇印着无名指的戒指,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童夭觉得他看起来真像是一只大狗狗,这么大一只,却让人莫名的觉得可爱,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只长出一截青茬的头发毛绒绒的,很软又有点刺手的感觉,童夭觉得新奇,就忍不住继续又摸了摸。
    闻卓很顺从的偏了头,在她手心蹭了蹭。
    童夭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道:“闻卓……”
    “嗯?”
    她少有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他,闻卓抬起头,发现童夭欲言又止的犹豫着想要说什么,站起身,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闻卓搂了搂她的腰,抚着她的脊背低声问:“是怕高吗?这个是有点儿高,别往下看,等会儿往下降的时候就会好点儿了。”
    “不是。”童夭摇摇头。
    “是……”踌躇了半分钟,闻卓很耐心的等着,童夭慢慢抬起头,轻轻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不是原来的那个……”
    童夭声音越说越小,对着闻卓的视线,心里很紧张,有点不敢往下说了。
    闻卓却忽然“嗯”了一声,好像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直截道:“我知道。”
    童夭眼睫一颤,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他知道……
    他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了有关她和哥哥的穿越,有关她作为女配的重生,还是有关于……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的事情。
    如果闻卓真的知道这些,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闻卓没有急着说话,十指和她相扣在一起,温暖的交缠着,童夭神色看起来很慌乱,他没有松开童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直到她慢慢镇静下来,闻卓才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别怕,这不会改变现存的任何事。”
    童夭闻言才稍稍从他怀里抬起了脸,闻卓笑了笑,轻声道:“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前一秒还差点和徐臻打起来,怎么可能后一秒就相信了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说他是你哥,还这么轻易把你交给他?”
    “更何况“童夭”的过往我很早就调查过了,十多年的经历单薄简单,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哪里有机会去认识徐臻那样一个“哥哥”?”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在那个地方是你的亲哥哥吧。”
    童夭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闻卓忍俊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又接着道:“其实忽然想起来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是在一年多以前,虽然这个世界我之前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但其实应该没那么早想起来的,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你。”
    “你那时把我撩的都快疯了,结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你就突然跑了。”
    “因为产生的刺激太大,我的脑子里竟然出现了许多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奇怪记忆,我几夜没能合眼,等把它们慢慢融合,才真正明白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我确实曾经挣扎过,想要脱离,想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做了很多试图打破规则模型的举动,记忆虽然总会重来,但潜意识无法改变,所以我对这个世界的感情越来越淡薄,甚至渐渐不把周围的人当做真实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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