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这么不巧,让她给把秀才公撞了。
    冯婆子也是十里八方有面子的人,她惴惴笑着只盼着这秀才公还指望她给说亲,放过了才是。
    既是个媒人,急匆匆在这酒楼里横冲直撞作甚?!
    康邪揉了揉他撞在了壁柱的肩膀,巧了,是他右臂。
    这一动作让那婆子心里头可慌了。
    哎呦,该不是真让秀才公伤了胳膊手了吧,那读书人的右手,可是他们的命!
    若是不讨好,怕是要她吃苦头了!
    冯婆子赶紧着赔笑弓腰。
    秀才公,婆子我就是个说媒的,遇上了喜事,这不自己替主家高兴,一高兴就抖擞了,给您撞着了。您还请大人大量,就当是沾沾喜气,回头秀才公也马上天降天大喜事!
    酒楼子里吃饭,你倒是吃出喜事了,康邪的眼神透露着一股子邪气,冯婆子,你难不成要给着酒楼里的菜肴说亲?
    哎呦我的秀才公,您这是埋汰人哦!冯婆子也不敢欺瞒,您对我有气,婆子知道,只是您好赖也是这安记酒楼的客人,您多少,给安家奶奶些面子,老婆子来,就是给安家奶奶送喜的。
    康邪没说话,只那眼神瞧着,似乎有点子深,渗了人的凉。
    您行行好,我这头赶着给安家奶奶说喜事呢,奶奶若是高兴了,指不定东家有喜,酒楼给您免了饭钱呢。
    康邪不紧不慢。
    我倒是不知道,我家竟然穷至如此,要你帮着省饭钱了。
    冯婆子讪讪的。
    这康家的秀才公怎么瞧,怎么都不太像是一个好说话的。只让她这撞了一下,倒是抓着不放了。
    莫不是要钱?
    别人给她钱是天大好事,若是想要从她兜里往外抓半个铜钱,那也是在要她的命!
    康秀才公,您到底是想怎么着啊!
    几个和康邪同路的秀才也都有些纳闷儿了,这定风兄从来可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尤其是和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怎么今儿,偏生就让他按住不放了呢?
    你既说你是媒婆,想必你手上有点本事。康邪开了口,你说你要你给安家奶奶说亲,说的哪户人家?
    这却是多少有些好奇了。
    冯婆子松口气,只要他们好奇想打问,她也敢说一说。
    可是个顶了天的好门户,秀才公您也该知道,咱们县县丞的小公子,最是俊朗,读书又好,又温柔,若是安家奶奶跟了小公子,日后可是官家女眷了。
    康邪的笑可不对味了。
    那个前不久刚纳妾的?他娶妻三载,莫不是刚亡故了妻子?
    冯婆子讪笑:您这话说得,小夫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让您给说的亡故了呢。
    既然未曾亡故康邪冷着声,你来说的哪门子亲!
    冯婆子赔笑:这安家奶奶到底商户出身,又是嫁过人的,能给县丞家的小公子做妾,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冯婆子倒是嘀咕,这安家奶奶二嫁的身,还是商门,抛头露面的,若不是长得好,安家有财力,人家县丞家的公子何苦要她呢。
    大喜事,这对安家可是个大喜事。
    康邪倒是笑了。
    冯婆子,你就是给人说个妾的,好意思宣称你是槐花县最好的媒婆?
    旁边几个书生听说这婆子是要给人家安家小妇人说个妾的身份,就差啐她一口了。
    可别在这儿丢人了,正好趁着这会子自离了去,莫要叫人家安家下人把你丢了出来!
    冯婆子这就恼了:我好端端来给安奶奶说亲,怎么就丢人了?不想做妾?总该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吧!嫁过人的商家妇人,还能再许给什么不得了的人家做正妻!
    她这一嚷嚷,那跑堂的小二也听着了,皮笑肉不笑来拽她。
    您好大的威风,要来给我们奶奶说去做妾,还这般底气足!不若请您去给我们奶奶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冯婆子这边吵成一团。
    那处就有一个板着脸的丫头从后院出来了。
    瞧这打扮,人人都晓得是安家小妇人身边的那个大丫头。
    冯婆子,听说你在我们酒楼里冲撞了人家秀才公,你这可真的太没有礼貌了,和人家秀才公好好道个歉,莫要让我们酒楼替你致歉。
    那丫头可不是就是琳儿,代表着安家奶奶的大丫头,嘴角的那抹子笑,可不是来见喜事媒婆的。
    冯婆子给人冷嘲热讽了几通,老脸上挂不住了。
    你这丫头嘴巴不好使,一点客气都不知道怎么讲,安知你家奶奶还指望着我?!
    这就不劳婆子你操心了,我家奶奶我自然会操心。
    琳儿皮笑肉不笑。
    康秀才公,您可没事?听说您读书人刚考了试回来,可别叫着婆子给冲撞了,让您受点子什么伤,害了您的功名前途啊!
    康邪等那琳儿来了就收起了一声凛然,温和的和其他几个士子别无不同。
    这婆子无状,冲撞了使我撞着胳膊,不然些许小事,我却不会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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