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再次响起,商之颜有些诧异的抬头,去将门打开,发现是商核。
    脸一冷,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双手抱胸,直视他。
    商核嗫喏了一下,有伤感。
    “颜颜,你……”
    商之颜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冷凝的看向他。
    “颜颜,你还小对那些不懂,你要保护好自己。”
    说话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脸色的变化,看她垂眸,抿起了嘴角。
    “颜颜,他不是什么好人。”
    商之颜太眸看向他,鼻子有些酸涩,但嗓音也有些沙哑,“你说够了吗?”
    一个快要五十的男人,头发半百,脸带苦涩,有些讨好的看着眼前的女儿。
    “够了够了,颜颜。”
    商核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每天都在想要怎么和女儿相处,可每次走到门口,又没有勇气去敲门。
    这次,终于和她说上话,可是说的还是这些。
    商之颜没有在听他的那些话,将门一关,定顿在那里,她听到了脚步远去的声音。
    商之颜背靠在门上,有些沉默,她想听的永远不是那些。
    而是一个解释,迟来十几年的解释。
    为什么妈妈要去死?为什么你在厕所门口就没有开门?为什么在那两年里不在我身边?
    为什么要重新去一个女人回来?
    许许多多的为什么。
    明明就是父女,为什么就不给一个解释呢?
    哪怕是一个谎言,她也愿意活在那个谎言里。
    可是他连谎言都不舍得。
    商之颜捂着脸,慢慢滑下去,将脸埋进膝盖。
    觉得世界这么怎么冷,那么苍白无力,没法反抗,无可救药。
    我看着她,慢慢微笑告别世界,我看着她,向我招手,向我告别,她说对不起,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病,我是个病人。
    我不应该有孩子,而你是我和你爸因为自私而生下的。
    她说完,表情就变了,她向我招手,叫我过去,向淹死我。
    我害怕,我恐惧,我不知所措。
    一夜,我和她整整呆了一夜。
    从没有动作,到身体失去温度,到身体僵硬。
    那晚就和现在一样,一样的安静,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心跳声。
    ‘砰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商之颜被惊醒,开始疯狂敲打房门。
    “爸爸,开门,爸爸,妈妈,妈妈她死了。地上好多血。爸爸。”
    林维楠被下了一跳,感觉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林维楠一把将她抱住,随便她打和叫喊。
    商之颜扯着他的衣服,指着后面,“爸爸,妈妈她,妈妈,呜呜~哇~”
    “我在,别怕。”
    林维楠说的平稳笃定。
    “爸爸~”
    商核听到拍门声,就快步跑来,就看到商之颜抱着他,哭闹,嘴里说着爸爸妈妈。
    商核僵住,想起来了当初,小商之颜是不是就是这么无助,这么害怕。
    商之颜好像看到了什么,指着商核,“爸爸,他,就是他,他杀了妈妈。”
    商核原本踏前一步的脚,顿住。
    背脊在那一瞬间有些佝偻,目光沧桑。
    林维楠没有回头,一直紧紧抱住她,“我在,别怕。”
    一直安慰道,她趴在他胸口安静下来。
    林维楠将人打横抱起,看向商核,“房间拆了吧!”
    哪里是她的暗黑记忆,只有发泄出来才是真正的会放下。
    将房间门打开,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
    将她的发丝整理好,去拿了一个湿毛巾,给她擦拭眼泪。
    将鞋拖了,也上床,和她隔着一点距离。
    侧头看向她,“晚安,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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