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林静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肖景行猛地从身后抱住她,像是突刺飞扑的猫科动物,根本没给她挣脱的机会。他结实的手臂就锢进她肋骨下侧的软肉,将她牢牢地琐在臂弯里。
    “林静?”
    肖景行的鼻尖抵着林静的脖子,像是走丢的家猫试图辨识多年未见的主人般,轻轻地嗅,然后终于确定下来。
    “林静。”
    他柔软的额发晃过林静的锁骨,胸膛紧贴着林静后背,似粘在后槽牙上舔不掉的n糖,没有一丝缝隙,仿佛刚才的嫌弃根本就是林静的幻觉。
    “我去给你拿杯牛奶。”
    “嗯。”他答应得很快,却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隔着轻薄的西服面料,她几乎能感到他在呼吸间蓬勃的肌肉曲线。
    林静怎么也没想到总是理性至上的肖景行,喝醉以后会变得理性全无,仿佛他们并不是在用同一种语言对话。她往前迈一步,肖景行的腿就贴着她的腿往前迈一步,你来我往间好似舞蹈,背对着的舞蹈,她背着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偶。
    “肖先生,你喝醉了,我现在要去给你倒杯牛奶解酒,”林静将手覆在肖景行的手上,尝试把他拉开,但显然是徒劳,最终只好有些无奈地放缓了语速,“你这样抱着我,不太方便的,松开一下,好不好?”
    这回肖景行没有立刻应声,他好似在认真地在思考林静到底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下巴低下来,脸埋在林静的肩窝上,说:“不好。”
    肖景行唇齿间的热气扑在林静裸露的肩膀上,语气低低的,撒娇一样,全然没有半点平日里冷静强势的样子。林静咬着嘴唇,只觉得好像有人往她的心口灌了一大杯碳酸饮料,气泡咕嘟咕嘟地快要溢出来了。
    “林静,”他不只是埋着,还轻轻地蹭,“有酒吗?”
    此情此景,如果林静家里真的有酒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让他喝,但事实是林静不喝酒,她家甚至连酒精饮料都没有。
    “那烟呢?”他的声音变得闷闷的。
    林静不抽烟,所以:“也没有。”
    “哦......那有什么呢?”似乎是蹭够了,他抬起头来问。
    于是林静侧过头来,邀请他,“有牛奶,你要喝吗?”
    “不要。”
    肖景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就着拥抱的姿势,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
    “那吻呢?”他注视着林静的眼睛,蓦地低声问。
    那什么?林静愣了一下,没听清楚他想说什么,他便自行下了结论。半阖着眼,那眼睫上的红色愈来愈近。他抬手掰过林静的脸,缓缓吻了上去。
    林静能闻到肖景行身上酒的味道,混着平日里冷淡的雪松味,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闻。还有......舌头,肖景行的舌头是甜的,清凉的柑橘和薄荷味,探入她的口腔,就像在闷热的夏日午后,舌尖触碰到铁勺上第一匙从冰柜里拿出的布丁,凉滑得颤栗。
    是......口腔喷雾吗?林静迷迷糊糊地想,她的舌头被肖景行缠着,腰却先软了。身体在倾斜,她下意识地抓着肖景行的手臂,细长的手指在他一尘不染的西装外套上留下一道道平行的皱痕。
    “林静......”
    换气,唇齿短暂的分离时,林静听到肖景行用气声叫她的名字。他的手顺着腰线下滑,伸进裙子里,指尖扫过内裤的缝线,沿着背沟往上,“啪嗒”——解开了林静的内衣扣。
    今天是星期日,不是他们订好的做爱时间。他们本周的频率已经超过预算,但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也许他们可以从这周做到下周。林静来回磨着大腿内侧的软肉,单单是接吻,她就已经湿了,她圈住肖景行的脖子,干脆把腿缠在他的腰上,断断续续地烦恼着要不要预支下周的配额,可是明天还要上班......
    磕磕绊绊,肖景行倒在沙发上,似大厦将倾,林静跨坐在他的腿上。一个她从未幻想过的、羞耻的姿势,她湿透的内裤抱紧了外硬的轮廓,压着他腿间那团被顶起的西装面料上。
    “明天,”林静喘着气,“明天还要上班。”
    她摘了肖景行的眼镜,吻他眼尾的红痣:“只能做一次。”
    肖景行抿着唇,对她的决定充耳不闻,十指并用地解开她胸前被捌扣勾着的肩带,将她的胸衣从领口抽了出来。
    “我们只做......”林静刚想再强调一遍,却发现肖景行的右手好像有血。
    “等一下。”
    她握住肖景行的手腕,拉到面前。他摊开手,像一把雨伞,又像一张蛛网,血已经凝固了,但皮肉破开间的鲜红色交叠错位,在灯光下仍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
    她问他,但肖景行没有回答。林静抿了抿唇,从他身上爬起来,想去房间里找医药箱,但肖景行的手指搭在林静的手腕上——很轻的,像是猫咪用尾巴勾着人,是只需要随便一甩,就能推开的力道。
    “别走......”他的声音也轻地像小猫叫。
    “怎么了?”
    林静完全不敢动了,任由肖景行拉到腿间,将她整个笼进怀里,连影子都沉入他的影子。
    肖景行没有说话。他的手臂攀附林静的腰,脸埋进她的胸前,是林静从未见过的脆弱的样子。    林静在心里想他一定是遇到了很难过的事情。
    可就像是广袤寒漠间的雄豹,在受伤时只会回到乱石凹缝间的巢穴,裹着自己的毛毛独自舔舐伤口,肖景行的自尊心永远无法容许自己像个弱者一样低下头来求助,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伴侣。
    “没事的,没事的。”
    林静对他的难过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他,只能温柔地摸着肖景行的头发。
    她不想逼迫肖景行,打碎自己的壳,将内里烂红的血肉脏器展示给她看,却又担心他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痛苦,所以她只能摸着他的头发,不断用重复着这最g瘪的语句。
    “林静,”肖景行沉默了良久,乍然开口,声音像是山间的一汩冷泉,“我是不是特别蠢?”
    “你怎么会这么想?”林静被他的问题怔了片刻,诧异地说,“你在我心中一直都特别聪明,特别成功。”
    顿了下,她继续认真地说:“真的。虽然这个答案可能......有点主观,但你已经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人中最聪明、最成功的了。我从没遇见过比你更好的人,从来没有......”
    聪明,冷静,理性,不论在学校里还是社会中,都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永远出类拔萃,虽然在工作上有些不近人情,但对自己的要求永远更高,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但对着亲近的人,心总是会特别软。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肖景行的声音低不可闻,声带震动间,连着林静的胸腔都微微发麻。
    林静拍着他的背,将他的头颅压向自己的胸乳,希望他可以透过那些无用的脂肪,听到她的心跳声,在诉说:她一直都在。
    肖景行却握着她的肩膀推开了她。
    “肖先生......”
    他的眼周有些红,大片的艳粉在眼尾处散开,连着那颗愈加鲜红的小痣,像是海边湿漉漉的晚霞。抬眼间,他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掀起一阵小型的飓风,吹乱了林静的思绪。
    林静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发现肖景行居然哭了,用他觉得最不耻最懦弱的方式难过着。
    林静不想揭穿这个事实,可——
    “别这样林静,”肖景行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别摆出这副表情。”
    他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哑。拉过林静的手,他把她推到沙发上。
    他的手撑在林静的身侧,声音更哑了,但因为挡着光,林静看不清他的神情,“别这样看着我......”
    他气势汹汹地捂住她的眼睛,语气哀求地俯身吻上来。
    “不要来可怜我......”
    没有反抗,林静被他压在身下,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色。
    肖景行姿态强硬地插入她的腿间,用膝盖碾开她腿心泥泞的软肉,咬她的下唇,破开她的齿列。他缠着她的舌头吻她,吻得特别凶,但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快感中,林静仍能分辨出有几滴微凉的液体,下雨般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知道那并不是汗。P哦②○②壹.C哦м(po202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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