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我有话对你说……”
    正想与聂小凤说明情况的聂流云,刚要开口便被“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
    无论是谁说话的时候被打断都会很生气的,流云狠狠地瞪着叩门声已经平息的门上,眼中的不满情绪似乎要化作利箭穿透房门,将门外的扰人清净的作俑者一箭穿心,这样一切就能恢复平静。
    这副闹情绪的模样,让小凤想起自己的孩儿,眼神越发的温柔,不禁莞尔一笑,温柔地哄道:“小家伙,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脾气呀,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家伙。”
    进来吧。”
    聂小凤将声音放大,以至于让外面的人能听得到。小凤有些无奈,她知道流云这小家伙不高兴了,但是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人家谴回去吧,人家好歹也是为了自己不辞辛劳地跑上跑下,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话音刚落,伴随着“吱嘎”一声响,门也应声而开,进来的是一个身裹兜帽黑袍的男子,整张脸被隐藏在兜帽之下,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他的身材挺拔魁梧,浑厚有力,以聂流云的经验来看,此人应该是个外家高手。
    第17章 喊你阳爷爷
    外家功夫主要锻炼自身的身体强硬度,还有力量度,招数与速度,将这些动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反复练习,从而达到本能的效果,需要从小开始锻炼,并且必须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练外家功夫非常辛苦,又敌不过内家功法,所以江湖之人都不会选择去练外家功夫,因此,练外家功的人少之又少,而成为外家高手的更是闻所未闻,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一个真正的外家高手,不知道自己若是与他一战,自己耗尽内力能否赢他,估计会累的够呛,流云心中感叹着。
    只不过,眼前这个外家高手煞气太重,估计是以杀伐为生的杀神,以杀证道,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死在他手里,是个不好惹的人,幸好不是敌人,不然真不好对付,聂流云心想。
    黑袍男子在进屋见到聂小凤之后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杀气收敛起来,立刻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他微微拱手,算是行礼:“见过教主,属下有事禀报。”声音浑厚如钟,语气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沧桑味道,年纪像是个四十岁多的中年男人。
    “阳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这里又没什么外人。”聂小凤同样朝着他拱手,还鞠了一躬,态度谦逊有礼,她也知道秦阳的意思,他是见到流云还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只是,聂小凤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避着她。流云对于小凤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凤都不想对流云有所隐瞒。
    秦阳,原名秦飞阳,本是朝廷忠肝赤胆的镇国大将军,威猛神勇,杀敌无数,为大临王朝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受万民敬仰,却被天子冠以“蓄意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全族上下无一幸免,唯有秦阳将军被聂小凤的娘亲聂媚娘救了出来,浑浑噩噩度过了好些年头。后来秦阳听说聂媚娘被杀害的消息,他知道他的救命恩人还有个女儿还活着,便想方设法要找到她。
    只是人海茫茫,越找越失望,干脆隐姓埋名发展商业,争取以更加灵通的消息渠道寻找聂小凤。
    后来听说冥月教又重新崛起,新一代教主正是他一直苦苦寻觅的聂小凤,秦阳欣喜不已,连忙带着全部家当投诚去了。他活着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找到恩人的女儿誓死追随,以报答救命之恩。
    彼时聂小凤已经二十八岁,秦阳找她找了十五年之久,仍是没有放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秦阳果然是一条汉子,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威武大将军。
    在前世的时候,聂小凤清楚的记得,她最在意的长辈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被罗绛雪下毒害死,还嫁祸给她的大徒弟唐文清,文清为了自证清白,竟在她面前含泪自刎,她聂小凤竟然还无动于衷,还冷漠地说:“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纯属咎由自取。”
    上辈子的痛苦回忆实在太多太多,好像在上辈子她都没有怎么笑过,就算有也只是牵强的假笑,哪会像在聂流云面前那样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呢。所以,这辈子她定要逆改乾坤,不再发生上辈子的悲剧。
    阳叔是她娘亲聂媚娘的朋友,可谓生死之交,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这辈子定不能再让他有事了。罗绛雪是个祸患,得寻个机会除掉才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抓不到她的把柄就随随便便杀了她实在有些难以服众。
    看到她家一向高冷清傲骨气铮铮的聂小凤娘亲竟然给这个黑袍男子鞠躬行礼,而且态度这么温和谦卑,聂流云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擦擦眼,再看一次,一双琉璃般的美目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马从榻子上弹跳下来站好。既然这位大叔是她娘的长辈,那也是她的长辈,流云有样学样,学着聂小凤那样拱手鞠躬,彬彬有礼道:“阳爷爷你好,我是聂流云。”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阳聂小凤两人目不转睛地愣愣地看着聂流云,长辈们不发话,流云也不好站回来,只能僵着身体持续着这个动作。
    聂小凤愣住是因为心里面有梗,这是在提醒她,她年纪很大的意思吗?秦阳愣住是因为诧异,他也不过四十多岁,这小姑娘就莫名其妙的叫自己爷爷,他貌似还没有这么大的孙女吧!
    “小姑娘,你,刚刚叫我什么?”秦阳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叫聂流云?难道是小凤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
    “阳爷爷啊。”长辈问话,流云自然乖巧回答。我娘叫你阳叔,我叫你阳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秦阳不露痕迹地观察流云小凤,两人的样貌并没有相似之处,难道是认的女儿?原来如此!认的也不错啊,只要孝顺就好,秦阳暗自点头,冷酷无情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竟露出了微乎其微的和蔼笑容,亲切地对流云说道:“好好好!小流云,既然你叫我阳爷爷,那以后你就是秦阳的孙女儿了,哈哈哈!”
    “是,阳爷爷。”流云点头附和道,还极为殷勤地扶着人家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给人家端茶倒水,看得一旁的聂小凤傻了眼。
    “等等!等一下!”聂小凤出言制止道,凭什么她叫阳叔流云却叫阳爷爷,这不明摆着说她老吗?小凤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连忙上前拦住聂流云要敬茶的手。
    闻声,流云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聂小凤,秦阳把罩在头上的兜帽摘掉,露出同样疑惑的脸。
    聂流云侧下脸便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古铜色的肌肤,嘴边带着点淡淡的胡子拉碴,脸上以及眼中尽是看透一切的沧桑,最令人醒目的是,脸的右半边竟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到嘴角,像一条约食指般长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令人心惊不已。
    “阳爷爷,你脸上的疤!”聂流云一脸震惊,究竟是谁出招这么狠毒,再偏一点就砍到脖子了,就差一点点人就没了。
    秦阳伸手抚了抚脸上的疤,像是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复杂,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唉,这是我行军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
    原来如此!果然是以杀伐练武的杀神,战场才是杀人最多的地方,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面对战场上的百万大军,无论你武功有多高,终究会有内力耗尽的时候,届时还不是无能为力,任人宰割。
    “你们是准备无视我的存在了是吧!”一旁还握着聂流云的手的聂小凤一脸幽怨,同时心中疑惑更甚,流云不像是自来熟的人啊,平时对自己还腼腆的要死,对外人更冷淡了。阳叔更不用说了,一脸的杀伐之气,他一个带着寒意的眼神飘过去,谁还敢跟他说话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三两下这两个一老一小的人竟然在她面前玩起了忘年交!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老一小都是因为她才会对对方这么友好和善,秦阳是因为知道了聂流云是聂小凤的干女儿,自然对她好感倍增。流云也是因为聂小凤才对秦阳恭敬有加,谁让她娘都对他这么尊敬,她作为聂小凤的女儿,自然是不甘落后了。
    眼见聂小凤一副要生气的样子,秦阳和聂流云连忙摇头,异口同声地说说:“没有啊!”话音刚落,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秦阳看了聂流云一眼,又看看聂小凤,正色道:“对了,小凤,我查到贾贵泉的线索了。”
    原来,在前些天的时候,聂小凤便给秦阳飞鸽传书,让她留意一下罗玄手下二弟子贾贵泉的动向,若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她。秦阳也是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便匆匆赶来相告,顺便看一看聂小凤,听说她之前被罗玄抓了,他还担心了好些天,如今看到人平安无恙,也就放心了。
    聂小凤眼神一冷:“他在哪!”声音中竟有些冷硬与急切,却是不着痕迹地优雅落座,只是手指的颤抖出卖了她。
    贾贵泉是谁,聂流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看到聂小凤的反应,聂流云自动的将这个人拉入敌人的行列。等到不久之后,聂流云才知道,原来这个贾贵泉正是当年将她与姐姐逼上绝路的仇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聂流云心底的波澜起伏,其余二人并不清楚,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秦阳一脸的冷峻严肃:“最近很多灭门惨案,矛头都是指向你的,据说他们为了对付你,要在本月月底在廉安召开武林大会,大会的主持正是贾贵泉。”
    “罗玄呢?”
    “罗玄应该不会去,所以才会让贾贵泉代他去主持武林大会,他们的目的是想聚集所有武林人士的力量来对付你,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像二十年前的冥月教覆灭,若是不当心些,就会重蹈当年的覆辙,秦阳自然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聂流云拧紧眉头,这个罗玄老贼,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都不出面,肯定又在背地里搞什么y谋诡计,尽是做些伤天害理的腌臜事,难道又是药人?可是药人不是方兆廷炼出来的吗,那么这个罗玄偷偷摸摸地究竟在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事?聂流云秀眉一挑,咬唇思忖着,这个罗玄一日不除一日难以心安,实在是个祸患,真想找个机会把他杀了算了,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看到聂流云这个咬唇的动作煞是可爱,聂小凤微微勾唇,眼中带着许些笑意看着流云。听完秦阳的话,聂流云脸色一变,神情倨傲地说:“哼!江湖宵小,不足为惧,他们尽管放马过来,我聂小凤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上辈子也是因为某些人的y谋暗算,她才会败得如此彻底,要是她聂小凤能早些识破那些骗局,她坚信,她是永远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更何况,这辈子已经重新来过,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狂傲的语气令秦阳短暂的哑口无言,哪怕是他,哪怕是当年鼎盛时期的他,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也不敢说出如此狂妄自大的话来,那些个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竟被说成是江湖宵小,这……看来他秦阳是真的老了。
    有我聂流云在,哪怕与整个武林为敌,你也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娘。聂流云在心里暗暗发誓。
    后来,秦阳聂小凤二人又聊起了一些往事,夕阳渐渐西下,流云充当了一下午的旁听者,她娘在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情况下竟然如此信任她,心中暖暖的,同时又在担心,她娘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被骗了怎么办?
    用膳过后,看着秦阳离开,去了临时安排的住所,聂流云带着这些疑虑,漫不经心地回了自己的小窝。
    第18章 上演春宫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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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血染十丈坡
    听闻自己的姐姐要替代自己去执行属于自己的任务,而自己只能身处龙潭虎x,ue,还不能再下山与兆廷哥见面,等时间一长,兆廷哥还不把她给忘了,到时候他心里只有她姐姐了。不过,若是自己找到了其余的那三件宝物,兆廷哥一定会只爱自己的。想到以后不能经常和兆廷哥见面,不能经常和他做这些美妙的事情,罗绛雪有些舍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勾着方兆廷的脖子往她身上一拉,让他伏在自己身上,撒娇道:“可是,兆廷哥,人家舍不得你嘛~”
    话音刚落,方兆廷立刻在她身上连摸带亲动作起来,此刻的方兆廷身体燥热,欲望之火灼遍全身,罗绛雪这个勾人的小妖ji,ng,总是一副很想要的欲求不满的模样,都到这份上了要还是无动于衷他方兆廷就不是个男人了。
    眼见下方又开始上演春宫戏,聂流云立刻动作麻利地撤回自己的房间,既然已经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她也没必要再继续听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会崩溃的,探子不易啊!
    不过,此番如此凶险还是有所回报的,得到的消息还是很有价值的,绝对对得起污了聂流云这么久的眼睛,还有耳朵,以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的幼小心灵。
    回到房间,聂流云坐在床头稍稍平复了心绪,然后开始把刚刚听到的内容整理了一下,只见她低声地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个罗绛雪假扮聂小凤的女儿为的就是我脚的镇教之宝,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肯定是罗玄的诡计。”
    “这个方兆廷果然跟那些药人有关系,只不过,没想到他炼的是蛊,这么说这些应该是蛊人了。只是,这个方兆南怎么会炼蛊的,他跟苗疆的蛊术有什么关联?还有,他口中的爹是谁?”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娘聂小凤,二十年前冥月教被灭,还有八年前,哪怕到现在了,他们还追着我娘不放,为的就是我家的冥月镇教四宝。”
    聂流云将身上的焚月刀取下来双手拖着,仔仔细细地往刀身上看了个遍,复而又抬起一只手来,慢慢抚摸着,悠悠低语道:“这不过是一把宝刀,炎冥剑也只是一把宝剑,七巧梭只是一把七叶银扇,内含七页天魔功心法,仅此而已,血龙图我倒是还没见过。这些东西我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奥妙来啊,他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来抢夺呢?”
    “无论如何,这些是我族世代守护的东西,绝不能叫他人夺去。看来,想要夺回血龙图,还是得从罗绛雪身上下手,绝不能让他们的j,i,an计得逞。”
    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聂流云依旧身负焚月,脸带面纱,继续跟着罗绛雪,方兆廷并没在她身边,可能是隐藏在暗中跟着罗绛雪,准备随时出y招,实在够y险的。
    罗绛雪依照方兆廷的话找到唐文清余弘乐二人的房间,进去之后不顾二人的诧异与反对,声称自己是聂小凤派来协助她们劫镖的,要求加入她们的行动,言语中尽是盛气凌人,蛮横无理。
    唐文清心里清楚聂小凤不可能再派人来,教中并没有这种惯例,就算派人来也不可能让这个罗绛雪来的,不是唐文清看不起罗绛雪,实在是她太……
    二人并不知道罗绛雪的真面目,虽然心里都不喜欢这个嚣张跋扈搬弄是非的女人,但她毕竟也是冥月教中的一员,而且她也知道劫镖这件事,想来真是教主派来的,既然已经来了,她们也不好再将她赶出去吧,只好答应:
    “让你跟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许擅自行动,一切听从本座的指挥,否则,格杀勿论!”唐文清玉貌花容的女子样貌容易让人忘记她是冥月教的左护法,雷厉风行,不怒自威。
    “还有,你自己住一个房间,不要来打扰我们!”余弘乐y着脸不悦地说道。
    罗绛雪满脸堆笑着点头答应,心里却想着如何找到机会将她们杀死。哼,先让你们得意一阵子,过不了多久就送你们上黄泉,下地狱!
    虽然让罗绛雪跟着,但唐文清并不放心她,再加上余弘乐的不满,唐文清更加讨厌这个罗绛雪,二人让她自己住一个房间,都非常警惕地防着她,哪怕吃个饭也要试毒,因此,罗绛雪并没有找到杀她们的机会。
    转眼又过了十几天,在客栈等候多时唐文清终于收到探子密报,飞天镖局将于今天经过十丈坡,便带着余弘乐和罗绛雪前往十丈坡,准备劫镖。
    晌午十分,三人来到十丈坡,借着石头与大树将自己埋伏好,在她们身后还隐藏着一个戴着银白色面具的聂流云,还有一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方兆廷。
    天气炎热,炽热的太阳毒辣地烘烤着大地,一个时辰过去了,崎岖的小路上渐渐出现一队人马,约莫三十来人,个个气喘嘘嘘,汗水淋漓,步伐缓慢,看来是累极了的。
    这一队人的出现,立刻叫暗中埋伏的人来了ji,ng神,这一行人自然就是押送血龙图的飞天镖局,领头的人正是飞天镖局总镖头,龙飞天,听说此人刀法不错,不过距离武林高手,还是有点差距的。居然连镖头都出来押镖了,看来这趟镖果真是血龙图无疑。
    虽然对方有将近三十个人,但对于唐文清来说,都不足为虑,他们人困马乏的,截个镖轻而易举。再说了,就算他们鼎盛时期也不是唐文清的对手,不过一群身体比较强壮结实的江湖莽汉,吓唬吓唬一般的毛贼土匪还行,遇到唐文清这样的高手,纯属找死。况且,唐文清和余弘乐两个人,简直是如虎添翼,这趟镖劫得不要太轻松了。至于罗绛雪,早就被她们忽略了,希望到时候别捣乱才好啊,不然,有她好果子吃的。
    “就是现在,上!”
    瞄准时机,唐文清一声令下,和余弘乐轻功一跃而起,一同杀向那行人中,唐文清手握匕首,俗称短刀,余弘乐手持长剑,只要是飞天镖局的人,无论是谁,两人通通刀剑伺候,霎时间喊杀声呼救声兵刃交接声充斥了整个十丈坡。
    这是一场厮杀恶战,唐文清余弘乐两个身着黑袍,清丽可人的女子,以少敌多毫不落下风,两人大战三十多人竟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出招狠辣无比几乎一招毙命,衣角沾上了飞jian的鲜血,脚下土地也皆被热血所浸染。
    眼前皆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龙飞天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两个还在杀戮的面无表情的女子,仿佛那不是两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杀人如麻,嗜血残忍。渐渐地,飞天镖局的人已经被杀得所剩无几,最后只剩龙飞天一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那自诩高超的刀法根本派不上用场。他瞳仁紧缩,步步后退,竟跌坐在地上,明明是炎热的初夏,他的全身却溢出了冷汗。
    刚刚还在嘻笑打闹,怨苦怨累的人,不过片刻之间,竟然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个人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接这趟镖,他们甚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两个杀人女魔头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嘴角上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残缺破碎血r_ou_模糊的同伴的尸体,他被惊骇得顿住了呼吸,就连全身的血液也近乎凝结,大脑中一片空白。
    唐文清余弘乐二女立于满是尸骨残骸的修罗场中,血腥的气味肆意弥漫,二人却毫不在意,余弘乐执剑指向龙飞天的脖颈,唐文清站在一边冷酷地说:“把血龙图交出来,饶你不死!”
    被剑指着喉咙,龙飞天仿佛问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干涩嘴里发出沙哑无力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血龙图,你们杀了我吧!”反正大家伙都死了,他也不指望能活着回去了。
    “哼!”唐文清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本座便成全你!弘乐,动手。”
    余弘乐只要把剑轻轻往前一推,龙飞天就会立刻从一个大活人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得到唐文清的指令,余弘乐刚要挥剑解决这条脆弱却又顽强的生命,却突然发觉浑身无力,手脚发软,手里的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唐文清也是同样的状况,她盘膝而坐,软弱无力道:“我们……中了软筋散了。”声音微小虚弱,不复刚才霸道凛冽。
    闻言,余弘乐也立刻盘膝而坐,抱田守一,发现无法运转内力,顿时大惊失色,看来,这回怕是要跟师姐死在这里了,不过,能跟师姐死在一起,也不算太坏。但是,她怎么舍得让师姐这么好的人死了呢?余弘乐神色复杂地望着身边的唐文清,满脸的诀别与不舍。为了让师姐安全离开,为今之计,只有强行破开软筋散的药效,哪怕是被内力反噬爆体而亡,她也要让师姐活着离开这里。
    感受到来自余弘乐眼中那道炙热的视线,唐文清微微侧脸,与她对视一眼,竟读懂了余弘乐的意图,无奈现在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抗拒的眼神警告她不要乱来。若是她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唐文清希望活着的是余弘乐,她自小被宠惯了,面对死亡,肯定很害怕的,她不愿意看到弘乐不快乐的样子,她希望弘乐永远都那么天真活泼,单纯可爱,活得开心,活得快乐,就算她死了,也是值得的。
    两人眼神交汇中,尽是各不相让,最终相视而笑,眼中皆是视死如归的无畏无惧。既然两人只能活一个,且都想为对方而死,看来,这两位花容月貌的女子注定要共赴黄泉了。
    第20章 美女救美女
    一瞬间竟突然来个剧情大反转,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女魔头转眼间竟双双成了待宰的羔羊,方才命悬一线的龙飞天终于绝处逢生,逃过一劫。这时一个粉衣女子得意洋洋地边狞笑边缓缓走过来,站在唐文清余弘乐身边俯视着她们,嘲笑道:
    “怎么样?软筋散的味道不好受吧?”
    竟然罗绛雪!唐文清和余弘乐眼中惊诧不已,千算万算,谁也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同伴下的黑手,虽然她们从来没有把罗绛雪当作过同伴,但罗绛雪至少也是冥月教的一员,她们吃饭试毒想要防备的人也不是她啊。
    不过,如果是她,一切都说得通了,好像并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罗绛雪就是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只可惜没能早点把她的y谋识破,以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见她们不说话,罗绛雪又弯下腰,正脸对着唐文清,唐文清冷淡的脸上闭着眼睛,不去看她的自导自演,见状,罗绛雪嗤笑一声,似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中了软筋散的人软绵绵的,就像你现在一样,连争个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太可怜了。”说罢自顾自摇摇头又继续说道:
    “怎么?没想到吧?没想到你竟然会落在我的手里吧!哈哈哈!”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想除掉你了,谁知道你竟然如此警惕,连吃个饭喝个水都要试毒,害得我一点下毒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软筋散可不是毒,任你怎么试也试不出来,唐文清,余弘乐,今天我就先杀了你们两个,至于聂小凤,很快,我就会让她下去和你们相聚的,还有整个冥月教的人,通通都得死,哈哈哈!”
    越说越来劲,说道最后罗绛雪竟满脸狰狞扭曲,大声怪笑,似是没玩过瘾,居然还在说:
    “你们想怎么死?放心好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让你们慢慢的死,一块一块r_ou_割下来好不好?唐文清,好期待待会儿你那副风轻云淡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想想还真是令人激动啊!”
    “还有你,余弘乐,看你有点本事,竟然死心塌地的当唐文清的跟屁虫,当初让你跟我你不跟,现在后悔了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以后跟着我,我就饶你不死,怎么样?”
    “哼!要杀就杀,废话真多,大婶你是更年期到了吧!”哪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余弘乐仍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咬着字讽刺道。
    “你……”被这一声“大婶”给刺激到了,罗绛雪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更何况她才二十岁,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叫大婶!
    罗绛雪气极,一眼瞥到躲在一边的龙飞天,才想起血龙图这回事,压住腾腾怒火,罗绛雪走到龙飞天身边,趾高气昂地说:“你就是飞天镖局的总镖头吧!把你押的镖交给我吧,我是天罗山庄的人。”说完还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罗”字。
    确定罗绛雪是天罗山庄的人无疑,龙飞天点点头,说了句:“你等一下。”
    此次的押镖损失惨重,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若是能为弟兄们报仇那是最好不过了,叹了一口气,龙飞天径直走到一匹马旁边,将马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然后走过来把它交到罗绛雪手里。
    将包袱拆开,罗绛雪两眼放光地看着手里的锦盒,慢慢地将它开启,一卷泛黄的帛书安静地躺在盒子里面,古旧,神秘。
    这便是血龙图,罗绛雪将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把盒子扔掉。罗绛雪把血龙图握在手里在唐文清余弘乐面前晃了晃,j,i,an笑道:“哈哈哈!看见没?这就是血龙图,如今它是我的了。你们不是一直在找它吗?如今我便做一回好人,在你们临死之前给你们看一眼,免得到了地府老说我小气。”
    她们居然还是无动于衷,罗绛雪见打击不成功,也没了耐心,y沉着脸说道:“哼,血龙图你们也看了,也该含笑九泉了吧!不过在此之前呢,我再满足你们一个小小的愿望。在你们临死之前让你们尝一尝男人的味道,怎么样?我对你们够好的吧!不用太感谢我,谁让我是个惩恶扬善的女侠呢?”
    “龙飞天,给你个机会为你的兄弟报仇,她们是你的了,立刻将她们先j,i,an后杀!”罗绛雪狡诈一笑,怨毒地看着唐文清余弘乐二人,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畅快感。
    闻言,唐文清余弘乐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慌失措,只是现在软筋散的药效正起劲儿,两人浑身瘫软得连自尽都做不到,难道她们二人真的要被人欺凌至死吗?或许是杀孽太多才遭如此报应,唐文清看着余弘乐,都怪她,要不是她,弘乐怎么会学着她成了一个嗜杀的人,现在还要被她连累沦落到这种境地。
    龙飞天并不在意她们在想些什么,听闻罗绛雪要他对那两个女魔头那样那样,他有些惶恐忐忑,他还没从给他带来y影伤害的血腥恐怖的那一幕脱离出来,两腿哆哆嗦嗦地走近唐文清余弘乐两人身旁,仔细一看,竟发现这两个女的长得真是美若天仙啊!
    受到软筋散的影响,就算平时再怎么凶狠的唐文清余弘乐,此时却虚弱无比,看起来像个我见犹怜的脆弱姑娘。看到这般貌美如花身段绝佳的女子,而且还是两个,龙飞天一下子色心大起,竟将方才的惊恐抛之脑后,一脸坏笑地就要往唐文清身上扒衣服,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有如此艳遇,那他龙飞天就不客气了!
    “不许碰我师姐!”余弘乐失声大叫,她双目红肿,极度的愤怒,竟有些濒临癫狂的状态,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龙飞天并没有理会,继续将双手伸向唐文清。虽然旁边那个也生的极美,只是她身上的杀气外露,龙飞天在她身上都提不起来劲儿,还是眼前这个好,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不过这副冷淡的模样倒让身为男人的他升起了一股征服的欲望。
    唐文清认命地闭着眼睛死死地抿着嘴巴,旁边的余弘乐恶狠狠地盯着龙飞天,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真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停这么久,直接把他杀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龙飞天的手快要碰到唐文清的肩膀时,突然被从后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给打断。声音落下,立刻出现一个身姿挺立的白衣女子,负手而立,身后隐约可以看到一截类似刀剑的柄,想来应该是她的随身兵器。她的面容被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以及两片性感柔软的薄唇。虽然无法看到她的脸,却可以通过面具小巧ji,ng致的轮廓想象出,面具下究竟是怎样惊艳绝世的容颜。
    在场的人纷纷望向她,好奇是谁想要来个英雄救美?待看到是个白衣女子时,哦!原来是美女救美女。白衣女子的出现,令在场四人反应不一,罗绛雪一脸戒备地握紧手中的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龙飞天眼中有惊艳,更多的是来心理上的忌惮,他有些害怕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子,押镖多年,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而唐文清余弘乐两人则是欣喜若狂,在这种危难关头出现的人,看来是友非敌,只是不知道对方又有什么目的,莫非也是为了血龙图!
    “你是谁?”罗绛雪将手里的血龙图往身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持剑指向眼前的白衣面具女子,满脸戒备地盯着她,像是要透过面具看清她的本来面目。
    这位白衣面具女自然就是跟踪罗绛雪已久的聂流云了,她在暗中观察已久,为了防止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方兆廷,她只好按兵不动。只是,她做不到看着唐文清被人污辱,紧要关头她还是站了出来。暴露了也无所谓,只要小心些就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兆廷似乎想要当个猎人,不过,她聂流云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哼!”聂流云清喝一声,竟突然发难!她手握焚月刀,二话不说就向罗绛雪逼近,凌厉的杀气随之弥漫开来。
    白衣女子的突然发难,让罗绛雪有些猝不及防,惊出了一身冷汗,被一股无形的杀气所笼罩,她的双脚好像被灌了铅似的,想逃都逃不开,感受到死亡正在逼近,她瞳孔一缩,面露惊恐。
    突然间,只听得“锵”的一声,场面又恢复了平静。原来聂流云在挥刀刺向罗绛雪的瞬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破空的气流,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一直心生警惕的聂流云捕抓到了。发觉生命受到威胁,她本能的回旋一挡,用焚月刀将来者挡在身前,随后落在地上,竟是一枚暗器。这暗器是枚毒镖,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一丝毒液的光泽。
    来不及思索一番,一个呼吸之间,竟冲上来一个蓝色锦衣的男子,他的眼里冒着凶光,手握一柄长刀,出招刁钻很辣,尽是攻击聂流云的要害之处,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要把聂流云开膛破肚似的。
    看到有人出手,罗绛雪及龙飞天也刀剑并出,加入了战斗,看得一旁的唐文清余弘乐竟生出了许些紧张感。
    第21章 一脚踹飞她
    经历了一场杀戮的十丈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
    君不见,电光火石之间,一片刀光剑影,聂流云被三人连手围攻竟丝毫不落下风。只见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乱发狂舞,眸若冷电,翩若惊鸿的妙曼身姿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轻松地避开三人的攻击,同时找到敌方的破绽之处,挥洒焚月刀,游刃有余地回敬对方。
    片刻之间聂流云便将三人击退,三人中除了方兆廷伤得轻一些,稍微挂了点彩,其余两人竟口吐鲜血,险些站不稳,看来是伤及了肺腑。只有聂流云一人毫发无损地持刀负手而立,她的眼中寒意阵阵,眼神冰冷地看着对面狼狈不堪的三人。
    见事情不妙,龙飞天捂住伤口竟向着聂流云下跪,面露凄苦哭喊着祈求道:“饶命啊女侠,我只是押镖的,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上有七旬老母要奉养,下有刚出生的娃儿嗷嗷待哺,我真的不能死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啊!”
    还未等聂流云答复,只听得龙飞天一声惨叫,竟被立于他身后的方兆廷一刀毙命,他大概不会想到,刚刚还一起并肩作战的人竟然会在自己的后背擦上一刀!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方兆廷晃了晃手中带血的刀,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龙飞天的尸体,余光中却警惕地注意着聂流云的一举一动。
    聂流云目光冷漠,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心中却在想着,若是他说的是真的,他死了他家里的老人小孩该怎么办呢?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了。若想在江湖上闯荡,就要心无挂念,随时做好死去的准备。她也是为了报仇才不跟聂小凤相认的,她怕到时候拳脚有碍施展不开,还怕会伤害到聂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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