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月末的周一例行检查中,医生向温向暖道了声恭喜,温向暖谈不上高兴,也说不上难过,只是手下意识地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子宫里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有种奇妙的新奇感觉。
    左翳应该会很高兴,毕竟她一直念念叨叨,在备孕方面她要b温向暖用心并且急切得多。
    “嗯...怀孕前三个月跟后两个月最好不要有x行为,容易流产,滑胎,其他注意事项小册子里都有。”医生看了一眼小护士,小护士连忙将小册子递给温向暖。
    医生温和地笑了笑,“饮食方面您不用操心,待会我会跟你们家的管家厨娘讲清楚的。”
    站得端正的面目刻板的女管家面上总算有了笑,她微微颔首,并且示意小智去给家主打电话,小智点点头,急急忙地跑开了。
    冗长的会议让左翳有些心烦,白皙到反光的指尖有规律地点在深色的桌面上,不急不忙,看不出她什么情绪,坐得近的听着这轻微的敲击声配合着发言人干涩的声线,摒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强装镇定的唯一站立起来发言的主管手里捏着的纸张都快被肉烂了。
    “嗡——嗡——”
    震动模式的手机传来了动静,左翳瞟了一眼,是家里的座机电话,她想也不想地就按了接通键,家里给她打的电话中,九成都是跟温向暖有关的,而今天,又是温向暖的例行检查,所以没跟她来公司。
    该不会是,左翳眼前一亮,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了,越跳越快,但同时又担心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温向暖迟迟未能成功受孕,该不会是......
    对面迟疑的一秒钟,千般思绪在脑海中爆炸般散发开来,无法阻挡,左翳备受煎熬,终于,话筒传来了小智气喘的声音。
    “主人,温小姐,怀上了...”
    小智刚说完,左翳就挂断了电话,”哗啦”一声极刺耳的金属条划拉瓷砖的声音,众人刚回过神,就见他们永远不慌不忙,y翳凌厉的老板一阵风一般消失了,只淡声留下一句,“接下来的部分由李锐主持。”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个月是他们老板最好说话的阶段了,有时候嘴角还会噙着一抹柔笑,也不怎么用那双地狱舐魔一般的阴郁极了的眼面无表情地看人了,黑沉沉地压在大家头顶的乌云终于消退了,大家几乎都对左翳的巨大变化表示感激涕零。
    左翳办公室里有个长发的温柔女人在公司已经不是个秘密了,有人说看见她极温柔宠溺地半跪在地上给那女人穿鞋。左翳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都对那人产生极大的好奇,这次,会不会也跟那人有什么关联呢。
    磨砂的玻璃门还在摇晃,可见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多么的激动。
    左翳冲进主卧,她的爱人正在光线充裕的小阳台看书,披散着长发,侧脸恬静美好,有蝴蝶在两朵nh色的康乃馨间飞着,偶尔也调皮地停留在温向暖的发梢。
    有她的存在,这冰冷的大宅才有了一丝温度,有她在的地方,便家。
    左翳扶着门框,这一刻喉头竟有些哽咽,她的爱人怀了属于她们的孩子,她感到面前这副画面格外温馨。
    “你怎么回来了?”温向暖一抬头便看到了左翳,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眯着眼细看才出声,书被她反扣着放在腿上了。
    左翳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似乎都经历了亿万个瞬间,她有点恍惚,单膝跪在温向暖身前,不由分说地将头埋进了温向暖平坦的小腹,轻轻拱着,家居服很软,满鼻都是温向暖柔和的馨香。
    满目的杏粉色,泛着柔和的光泽,明明应该高兴的,在回家的路上,左翳设想着自己应该会兴悦抱起温向暖转圈,但没想到她眼眶鼻梁酸胀得厉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夏天的衣服很薄,几乎是左翳落下的第二滴泪就将布料泅湿了,温向暖一愣,随即将手放在左翳的后颈,轻轻拍着。
    “怎么还哭了呢。”她轻声说道,掌心下的肩背微微抽搐着,对方强烈的感情似乎透过硬挺的衬衫面料传到自己的手掌,越落越急的眼泪砸在肌肤上,很烫,左翳的脆弱触动了温向暖,她伸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拨动着黑亮头顶的发。
    一个人在黑暗中呆得久了,一点阳光就会令她动容不已,即使是微弱的光线也能够慰藉心中的苦闷与孤寂,她近乎贪婪地守着这缕光,恨不得死死攥紧它。
    “暖暖,谢谢你,谢谢你。”左翳哽咽到,声音低沉压抑,却饱含深情。
    温向暖从不怀疑左翳对她的感情,虽然她不是很能接受这种近乎偏执的执念与占有。
    但是,温热的掌心跳了跳。
    “我一直都在,左翳,不用担心,好吗?”
    她抬起左翳因哭泣而略显狼狈的脸,在温暖的阳光中,俯身亲吻左翳红肿的眼。
    两只蝴蝶交缠着在空中飞舞,金色的阳光在它们漂亮的蝶羽上愈发璀璨。
    就让她成为左翳的光吧,不必担心这光会消失,因为,她永远都在。
    温向暖细细吮吸着左翳眼尾的泪,温热的亲吻落在左翳薄薄的发热的眼睥上,左翳呆呆地仰着头,眼睛被亲吻得有些痒了,可她却舍不得眨眼,这让本就红肿的眼睛雪上加霜,眼睛干涩不已,泪,重又从眼尾滑落。
    珍珠一般砸在地上,溅射出星星点点小水珠。
    温向暖察觉她的异样,托着左翳的下巴,细细看了她的眼,发着红的漂亮黑眼珠子跟着自己的视线转,睫毛根部都是红的,就是不肯眨眼。
    固执的小孩。
    温向暖轻声叹了口气,将手心覆在那双已然失去了凌厉的狭长眼眸上,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到,“闭上眼睛,眼睛该难受了。”说完还摸了摸左翳的耳垂。
    眼前黑暗一片,掌心很柔软,温向暖的话钻进耳膜,她听话地眨了眨眼,卷翘的睫羽搔刮着柔软的掌心,按在太阳x上的手指蠕动了一下。
    左翳缓缓闭上了双眼,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眶往下涌,止也止不住,她怀疑自己一生的泪都在今天流光了。
    “小翳真是个爱哭鬼。”温向暖扯了张放在旁边小矮桌上的抽纸,拧了拧左翳通红的鼻子,又擦了擦,又抽了一张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手心濡湿一片。
    刚说完,温向暖明显感到左翳的泪流得更厉害了。
    这个称呼极大地刺激了左翳,温向暖很少这么叫她的,尤其是她强拉着温向暖进入自己的生活以来,这是第一次。
    她紧紧地攥紧温向暖的衣摆,手背上的青筋鼓涨得在白皙得肌肤上显得尤为吓人。
    温向暖拉着左翳的手臂,左翳也极其配合地顺着温向暖的动作,窝进温向暖的胸膛,左翳心下又是一暖。
    “再哭一会儿就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呢。”温向暖让左翳靠在她胸前,张开双臂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嗯......”浓浓的鼻音让人听不出来这是左翳发出来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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