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床已铺好,饭菜也上全,就等曦月和沈溪南两人。
    可等来的却是有人下毒谋害两位侯府贵人的消息,吓得谭氏差点晕倒,好在曦月没让父亲母亲担心太久,在他们得知消息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叫你带妹妹乱跑!叫你带妹妹乱跑!”
    谭氏见到两个孩子,立刻便大怒,一边落泪一边抡起凳子就要打,吓得沈溪南赶紧四处逃窜。
    “娘!”曦月无奈,只能跑过去抱住母亲的手,撒着娇,“娘,不怪哥哥,是女儿自己要去乱走的。”
    “没骂你,你倒得意上了?去,你们两个,面壁思过两个时辰!今晚不许吃饭!”谭氏拭去眼泪,咬牙道。
    在管教儿女这件事上,只要谭氏表态,沈清台一般便不会插话,默默的看着,还用眼睛瞪沈溪南,沈溪南顿觉后背发寒,撒丫子便跑去面壁思过去了。
    见他跑得快,曦月也不敢逗留,去面壁思过前不忘用眼神示意梁棋授。
    许是最近常保护曦月外出,梁棋授竟然看懂了,他微微点头让曦月安心。
    兄妹两很默契的选了间有床,有桌椅,还有茶水和点心的屋子面壁思过。
    说是面壁思过,其实不过是趴在桌上相对无言罢了。
    趴着趴着,也就睡着了,门外守着的丫鬟见小主子睡着了,还进来给披上厚以上。
    梁棋授作为护卫首领,被谭氏数落了一顿后,又被沈清台好言好语感谢一番,便被放过了。
    被放过后,梁棋授来到秦依姗房间前,此时秦依姗正在给蓝氏熬药。
    “梁统领,你怎么来?”秦依姗福身行礼后问。
    “她如何?”梁棋授目光落在正在呓语的蓝氏身上。
    秦依姗面露哀色,“不太好,被关太久,身体已垮,若晚些发现恐怕就是白骨一堆了。”
    梁棋授闻言五指不自觉的握成拳,杀气瞬间散发出来,“能好?”
    “慢慢调理,多吃些好的,加上心情好,是可以调理回来的,只是她睡梦中一直念叨着静儿,梁统领,这静儿是谁?”
    梁棋授没有回答,只认真叮嘱的道:“好生照顾。”
    从秦依姗屋子出来,梁棋授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夜,他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往曦月面壁思过的房间走去。
    而睡了一觉的曦月,也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嘎。”闭合的窗开了,梁棋授从窗户翻进来,准备抹黑朝床的位置走去。
    然而,脚还未动,亮光乍现,曦月和沈溪南并排着坐在他面前,且两人都是副早知他会来的样子。
    梁棋授莫名的有些心慌,大公子和大姑娘是神仙转世?
    “梁叔。”曦月示意她对面的椅子,“坐。”
    “不敢,姑娘可有吩咐?”梁棋授此时此刻再也不敢小瞧小主人,甚至有种侯爷后继有人的感觉。
    曦月也不强求他坐下,直接道:“梁叔,我听人说,这余静母子都是医术超群的能人,我哥哥想收余静为己用,所以……”
    她顿了片刻,梁棋授的心也跟着提起,对于被关在地底的蓝氏,他是无比同情的,之所以深夜翻窗进来,也是为了求情。
    之所以没去找谭氏和沈清台,是因为他知道,不管谭氏多么的温和善良,不管沈清台如何的有容人之量,他们都绝对不会姑息要下毒害自己儿子女儿的人,就算那人是逼不得已,也不可能姑息。
    但曦月或者沈溪南求情,结果就大大不一样了。
    “所以,还请梁叔走一趟,去撤销我们对余静母亲的状告。”
    “是!”梁棋授脸上立刻露出难得的笑容,似乎被宽恕的人是他般,“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梁叔,还有一件事……”
    “大姑娘休得胡言。”梁棋授打断了曦月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有些事,还是莫要沾惹的好。”
    曦月听了这番话愣住了,同时心里感动不已。
    梁叔还是那么好,这一世,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一定给他一个安稳美满。
    “多谢梁叔。”曦月起身深深鞠躬。
    “姑娘,大公子,我去了。”梁棋授抱拳揖礼,而后转身依旧翻窗离去。
    县衙后衙,张玄正在准备去拜见沈清台的见面礼,一遍一遍的核对,仔细与夫人商议,就怕失了礼数。
    “大人。”下人打断了他。
    “何事?”他脾气不太好的问道。
    “大人,信勇侯府的梁统领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
    “梁统领?”张玄立刻想起白日见到的那名武将,杀气烈烈,八丈开外便知此人不好惹,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难道侯爷来问罪了?
    不知不觉,他吓得冷汗都出了。
    “在哪里?”
    “在花厅。”
    许久,张玄过了许久才从屋里出来,出来时脸色白得吓人。
    梁棋授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救人,却惹得知县大人生出如此多的想法。
    “梁统领!”张玄拱手走进,脸上努力堆满笑容,“梁统领,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侯爷若是有事,直接派个小兵传唤一声便是,劳烦您大驾,下官实在是过意不去。”
    此时他后悔极了,应该侯爷刚到就去拜见的,拖了这么久,怎么去都是失礼,万一侯爷在意怎么办!
    梁棋授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见到张玄立刻直说了,“张大人,那蓝氏实在可怜,被关得都快死了,现在一个劲的呓语,担心她的儿子,我家公子和姑娘仁德,决定撤销对余静的控诉,不追究了,还请大人放了余静,好让他们母子团聚。”
    “这……”张玄在电光火石之间想了很多,不过他巴不得县里没出过企图谋害侯府贵人的案子呢!
    “大人觉得为难?”梁棋授蹙眉问,他倒也不是生气张玄不给面子,只是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他不太喜欢麻烦。
    张玄见他蹙眉,心头咯噔一下,立刻摇摇头,“不不不,不为难,梁统领放心,这件事还没入档,可以撤,您放心,下官这就把人放了。”
    “有劳了,我在衙门口等。”
    张玄闻言嘴角抽抽,在衙门口等?
    等着灭口?
    还是等着人出来带去母子团聚?
    不过,他不想掺和进高门大户的事里去,便没多问,很快就把余静放了。
    放人后,梁棋授带余静回驿站交给秦依姗,之后又去了趟衙门,这回他没惊动任何人,直接去了县衙大牢。
    翌日清晨,独眼暴毙的消息就传到了张玄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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