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人护着,还用担心什么,而且,最妙的是,明德少爷并非田家的长子,咱家也不指望田家的产业,如今老爷让明德少爷管着冀州的铺子,将来就在冀州府安家也未可知,如此,您跟明德少爷就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多清净啊,想回娘家了或者去婆家,坐上车一会儿就到,哪有比这门还好的亲事啊。“
    青青听得脸更红:“你这丫头疯了,听听你嘴里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娘家婆家的,回头娘知道看打不死你。”说着背过身子去:“倒是让你呱噪的我睡不得,你快出去是正经。”
    春分素来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恼,笑道:“夫人若知道才不会打我,说不准还会赏我呢,家里谁不知明德少爷的心思啊。”说着出去了。
    听着春分出去了,青青才扭过身子俩,想想春分的话,又想想明德,不觉双颊发烧,抬手摸了摸烫手的热,也知春分说的是,自己的缘分就在跟前儿,只是之前自己心胸狭隘,一味跟二姐别扭,差点儿错过去了,好在及时明白了过来,有这样兄姐,这样的爹娘,这样的明德,老天爷对自己实在不差。
    青青忽然发现,很久都没想自己额头的胎记了,就像娘说的,心胸开阔了,也就不会再自怨自艾,总觉得全世界都对不住自己,好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真的很庆幸。下次,等下次再见了明德,他要是再问自己想不想他,自己就说实话好了。
    想着打了个哈气,闭上眼睡了,只是刚睡着没一会儿,就给一个闷雷惊醒了,睁开眼看向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却已阴云密布,成片的乌云席卷儿来,刹那间天色就黑了下来,才刚过晌午便如同夜里一般。
    春分正一边儿喊着婆子,一边儿收拾外头晒的衣裳帕子等,吵吵嚷嚷乱成了一团,不过转眼间,大雨便落了下来。
    青青跳下床,要去关窗子,却一眼瞥见那边儿廊间,立冬快步跑了过来,脸上有些焦急之色,一转眼就进了二姐的屋子,青青忽有些心慌,仿佛有什么事儿了一般,下意识跑了出去,进了青翎的屋子就道:“二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青翎跟立冬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立冬点点头转身去了。
    青翎拉了青青的手,给她顺了顺头发,低头看了看:“怎么没穿鞋就跑出来了?虽说是夏天到底也快七月了,地上凉气重,着了寒却不好,叫春分拿鞋过来,给她穿上,还早呢,下了雨倒祛走了热气,还不趁着凉快多睡会儿,等雨停下,不定又要热了。”
    牵着她的手回了青青的屋子,看着她躺下,刚要走,却给青青拽住胳膊:“二姐,刚立冬来做什么?我瞧着她的脸色不好,行动毛躁,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青翎噗嗤一声笑了:“胡思乱想什么呢,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是娘叫我过去裁衣裳,说怕昨儿量的尺寸不准,让我再量一遍儿,省的做的不合适了,到时候叫人笑话,快睡吧。”
    青青:“可我瞧着立冬脸上很着急似的。”
    青翎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立冬长得不就那一副着急样儿吗,上回娘不还说她了,你忘了。”
    青青想了想也笑了起来:“是啦,娘说天生一副猴急的样儿,也不知成日介忙什么呢?”
    青翎点点头:“就是说,想来是刚又赶上这阵急雨就更着急了。”说的青青忍不住笑出了声。
    青翎:“快睡吧,雨停了我叫小满去庄子上给你摘莲蓬,等你睡醒了正好吃。”
    青青点点头,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青翎等她睡熟了才出来,一出了青青的屋子,脸色便凝重起来,谷雨已经撑开了伞,青翎嘱咐春分好好伺候着,便快步奔着爹娘这儿来了。
    刚青青进来的太快,立冬没说太清楚,只听了大概,就这个大概也把青翎吓了一跳,立冬说明德惹了人命官司,如今压在安平县县衙大牢里呢,是周二狗来报的信儿,自是错不了的,只是这好端端的怎就惹上了人命官司?
    更何况,明德这些日子一直在冀州府,便惹官司也该在冀州府的衙门,怎会押到安平县的县衙大牢?不管是哪儿,干系人命都是大麻烦,想来娘吓坏了,才会让立冬来找自己。“
    想着进了屋,屋里不止娘还有姑姑,倒是不见明瑞嫂子,有些奇怪,姑姑跟明瑞嫂子这对婆媳感相处融洽,只来胡家便是一起的,今儿怎么姑姑落了单。
    正想着,姑姑见了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翎儿啊,翎儿,姑姑知道你有本事,你救救你兄弟吧,他才十五啊,要是抵了命,叫姑姑怎么活啊,怎么活……”
    ☆、第93章
    青翎急忙扶住:“姑姑您别哭,先跟我说说倒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人命官司了?”
    胡氏早已方寸大乱,哪听得进青翎的话,只不停的哭着让青翎救明德,正经事儿一句都说不出来,青翎没辙只得把姑姑扶到炕上,看向她娘。
    翟氏叹了口气:“你姑姑去叫了几次让明德家去,这小子都说忙推脱了,你姑姑心里头记挂,这次便叫田贵扯了谎,说你姑姑病了,明德便忙交代了几句,往家去了,正赶上两个伙计回安平县,就叫他们搭了个便车。”
    说着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这样巧,正碰上周宝儿吃醉了酒拦着明德,也不知说了什么,便动起手来,明德一拳打了周宝儿个倒踉跄,摔在地上就不动了,周家告到的衙门里,衙差便锁了明德,周二狗来送的信儿,跟你姑姑前后脚儿。
    青翎暗暗皱眉,怎么好端端的会跟周宝儿打起来,莫非是因为青青?
    想到此,心里不免发凉,众目睽睽之下出的事儿,这案子可是大麻烦,且自己对朝廷律法并不熟悉,不知这个误伤人命,是个什么罪过?却有基本的常识,这干系人命便往好里头想,也不可能轻的了,姑姑的话是,明德才十五,就算侥幸活命,只怕也得蹲大牢,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更何况,还有青青呢,两人这刚望见好日子,却又出了这样的事儿,青青若知道,不知怎么难过呢。
    青翎这时候也是六神无主,这档子事儿跟先头恒通当不一样,那就是同行之间的争斗,虽牵连了官司,自己早有准备,故此,应对起来毫不费力,可这回事出突然,又牵扯人命,自己也不是太上老君,有起死回生的仙丹,怎么救明德。
    正为难,忽听陆敬澜的声音传来:“周宝儿果真没命了吗?”
    青翎抬头,见陆敬澜跟大哥走了进来。
    翟氏:“是我心里着急,叫了敬澜青羿过来,这么大的事儿,也好帮着拿个主意。”
    敬澜看了青翎一眼小声说了句:“别担心有我呢。”听见这句,青翎纷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陆敬澜见了礼,又问:“周宝儿果真没命了吗?”
    姑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人都哭糊涂了,哪说得出话,还是姑姑跟前儿的婆子道:“太太只一听见信儿便慌了,没顾得上问底细,忙着就往这儿来了,老爷跟我们大少爷如今在县城呢,刚舅老爷也去了,如今也没见送信儿回来,不知到底怎么着了。”
    敬澜:“怎么着也得先知道人到底死了没有,才好应对,岳母姑姑莫急,我跟青羿这就去安平城,翟氏点点头:“世宗跟姐夫到底没打过官司,不知衙门里的规矩,你们倆去了也好。”说着叫胡管家备车,又嘱咐:“这会儿雨大,道上小心些。”
    两人应着匆匆去了,青翎想了想,转身跑出去了。
    翟婆婆道:“翎丫头怎么跑了,莫不是跟着去了吧,这可不妥,我去拦着她。”
    翟氏道:“奶娘别去了,这丫头有主意,让她跟着去瞧瞧也好有个商量,到了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翟婆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吧,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翟氏拉着姑姑的手不停的说:“大姐放心,明德会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心里却着实没底。
    侧头看向窗外,雨仿佛小了些,这场雨来得叫人措手不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晴。
    青翎换了衣裳跑出来的时候,还怕晚了,不想却看见敬澜撑着伞站在门廊里,见了她说了声:“走罢。”扶着她上了马车。
    青羿已经在里面了,吩咐了一声,马车走了起来。
    青翎撩开窗帘,看了眼外头,好在雨小了些,若跟刚才那阵疾风骤雨似的,只怕想去都走不了,放下窗帘看向陆敬澜:“我不懂朝廷律法,若真出了人命,是什么罪过?”
    敬澜道:“先皇在位五十年,天下承平已久,难免生出弊政之忧,皇上继位之时,便下旨重整律法,故此,如今的律法较之以前严峻的多,误伤人命者最轻也是徙千里,去荒北之地做一辈子苦役。”
    青翎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岂不跟送死一样,没有别的法子吗。”
    敬澜看了她一会儿:“翎儿此是国法。”
    青翎知道陆敬澜的性子,让他徇私枉法,绝无可能,也不是青翎乐见的,说青翎是双重标准也好,矫情也罢,虽说遇上贪官好办事儿,但她还是希望陆敬澜能有所守有所持,做个坦荡君子,可明德这件事儿又该怎么办呢?
    青羿道:“若周宝儿没事儿,就容易多了,周二狗这小子越发糊涂了,传的信儿不明不白,连人死活都不知道。”
    青翎:“想必事出突然,忙乱间着急报信儿,便没顾上,等到安平城就清楚了。”
    敬澜:“青羿说的是,若周宝能保住命,此事便有转圜,且以明德的性子,若不是周宝儿蓄意找茬儿,又怎会贸然出手。”
    青翎点头:“明德跟周宝儿从小没少打架,却都是因为青青,估摸这一次也是,不定周宝儿说了青青什么,明德才怒而出手。”
    青羿:“这周宝儿给他爹宠的天天跟那些青楼里的花娘混,都快把窑子当家了,怎么又惦记上青青了,上回还派了张巧嘴来说亲,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见不着周宝儿,见了也得揍他一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敢惦记青青。”
    青翎:“周家哪是为了青青,是想借着亲事,给周宝儿寻个前程呢,周子生一直想让周宝儿当官,前些日子四处扫听捐官的事儿呢。”
    捐官儿?青翎目光闪了闪,明德便再没轻重,也不至于一拳就把周宝打死吧,况且明德跟青翧从小淘气,跟村子里的孩子没少打架,虽是野路子却最知道哪儿能打,哪儿不能打,怎会一拳就打死人,若这真是如此,周家就是有意把事儿闹起来,莫非是对上次胡家拒亲之事怀恨在心。
    想着马车进了安平城,一到胡记铺子,周二狗就迎了出来,上次的事儿之后,明德跟青翎举荐周二狗管安平城的铺子,也因明德的这个提议,让青翎觉得这小子大有可为,别看淘气,在用人上却颇有手段。
    虽说周二狗曾经监守自盗偷了铺子里的东西,却是因为孝道,说明此人,人品并无问题,且周二狗能识字算账,性子也稳妥,是个极好的管理人才,之前爹把他放到管库的差事上就是想提拔他,又经了事儿,周二狗必然对胡记忠心不二,这样的人最得用,故此,就听了明德的建议,让周二狗当了安平县胡记的掌柜,上任没几天就把铺子料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是个有本事的。
    周二狗把三人迎进去,方见礼,青翎摆摆手:“行了,别行礼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家里接了信儿可都乱套了。”
    周二狗:“先头田贵风风火火的跑来,脸都白了,开口闭口说明德少爷惹了人命官司,让我往家报信儿,我也是没深想就跑去了,回来一扫听,才知道那周宝儿根本没死,就是让明德少爷一拳打晕过去了,如今早醒了,只是躺在炕上装死,想讹明德少爷呢。”
    青翎听了倒松了口气,只人没死,明德就有救。
    正说着,胡老爷田老爷跟明瑞回来了,见了陆敬澜青羿还罢了,一见青翎胡老爷便道:“外头下着雨呢,翎儿怎么也跑来了。”
    青翎:“姑姑在家哭的话都说不清楚,我心里一着急就跟来了,如何,明德人在哪儿呢?”
    田老爷叹了口气:“寿春堂的大夫说周宝儿并无大碍,虽说挨了明德几拳,却都是皮肉伤,当时也不过是晕过去了,抬回去人就醒了,可周子生硬说他儿子命快没了,跑到衙门里递了状子告明德,逼着衙差去锁了明德关在大牢里,刚我跟你爹去了一趟大牢,倒是得了照顾,没跟别的犯人关在一起,地方也算干净,刚田贵送了被褥吃食过去,先过去今天晚上再说,想来知县大人看在胡家的份上留了情面,特意照顾了。”
    青翎哼了一声:“他这不是照顾,是变着法儿的要银子呢,若果真公正,又怎会连堂都不过就把明德关进大牢。”
    田老爷:“不能吧,刚才我跟你爹去县衙拜访的时候,何大人极客气亲和,走的时候一直送出来大门才回去。”
    青翎知道姑父性子老实,哪了解这些当官的七拐八绕的心思,便道:“爹跟姑父出去大半天,衣裳都淋湿了,还是快些换下,免得着凉。”说着叫伙计跟着姑父下去换衣裳去了。
    等姑父出去了,陆敬澜跟明瑞道:“大表哥,此事还劳烦表嫂走一趟才成……”
    看着明瑞匆匆去了,又道:“我跟青羿去何府,外头还落着雨,天也暗了下来,翎儿就别跟去了,而且岳父跟姑父都在这儿,跟前儿也不能没有人。”
    青翎知道陆敬澜既说去,必然心里有数,自己去了反倒不好,便点点头:“那你们小心些……”
    ☆、第94章
    胡老爷一进来就看见青翎坐在窗下,虽手里拿着书,眼睛却望着外头,眉头也皱的紧紧,不禁有些心疼,不知什么时候,家里的大事儿都离不开翎儿了,不说妻子,就是自己,遇上事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丫头,有时都忘了翎儿也才刚十五,便再聪明也会为难,自己这个当爹的太失职了。
    越想越愧疚,走了过去:“翎儿让你为难了。”
    青翎回过神来,扶着她爹坐下,才道:“爹说这个做什么?明德跟青翧一样,是我弟弟,他出了事儿,便在为难也不能袖手旁观,我是姐姐啊。”
    胡老爷:“爹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先头开铺子的时候,爹想的太简单了,忘了句俗语树大招风,前头的恒通当,如今的周家,说到底,不都是因为瞧着咱家眼红吗,若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守着祖产倒太平。”
    青翎忽觉不妙,难道爹萌生了退意,这可不行,胡家的买卖刚有起色,怎么能退:“爹,便只守着祖产也不一定就太平啊,日子自然要往红火里过才对,这日子就如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哪有说守着祖产一辈子不动劲儿的,况且,明德这件事儿也还未到最坏的时候,只要周宝儿没死,就算周家再胡搅蛮缠,这官司咱们也能赢。”
    胡老爷见女儿反倒来安慰自己,更为愧疚:“是爹糊涂了,你别着急。”
    青翎把茶递在胡老爷手里:“翎儿不着急,倒是爹爹,您若是累了,就在家多陪陪娘,我瞧着明德是个做生意的料儿,等这事儿过了,就把他跟青青的亲事定下,铺子也交给他打理,您老闲的时候就来瞧瞧,也省的娘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
    胡老爷点点头:“是该多陪陪你娘了,若这次的事儿了了,就依你的主意,把铺子交给明德。”说着不禁看了她一会儿:“翎丫头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早就有此打算了。”
    青翎笑了:“之前只是有模糊的想法,后来见明德颇有生意头脑,便觉这个法子最好,大哥八月就要举试,若是中了就算近了仕途,青翧也自有他自己的前程,以后不定在哪儿呢,大姐嫁了,若是我跟青青再走了,家里就剩下爹娘了,岂不孤清。而且如今明德跟青青彼此有意,以后一嫁一娶都在跟前儿,我们便在外头也能放心些。”
    胡老爷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想这些做什么,在不在爹娘跟前儿无妨,只你们都平安,日子过的顺当,就比什么都强了。”
    父女说了会儿话,青羿跟敬澜就回来了,姑父听见信儿,也忙着跑了来。胡老爷忙问:“如何?”
    青羿:“这何之守也不知收了周家多少银子,跟我们打了半天太极,说什么周家不撤状子,这个官司便不好了结,明德也不能放出来,说话虽客气,却句句都是国法。”
    胡老爷道:“若照着这个说法儿,周家若拖着不撤状子,明德难道一直在牢里关着。”
    青翎略沉吟道:“何之守虽贪财,人却极势力圆滑,今儿敬澜哥哥亲自去了都这般,有些不合常理,莫不是后头有什么了不得靠山?”
    陆敬澜目光闪了闪:“年上的时候,何之守曾去京里走动,听说投在了轩郡王门下。”
    见青翎一头雾水,陆敬澜道:“轩郡王就是当今的大皇子,安乐王的大哥。”
    陆敬澜这一提青翎倒是想起来了,在京里的时候听人说过一些皇家的八卦,这个轩郡王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催,虽是皇长子,却是宫女所生,又一落生亲娘就死了,认了成妃当母之后没两年成妃也没了,后边就传说这位皇长子命里带煞,为皇上不喜,后长大了办了几回漂亮的差事,能力出众,才算出头。
    传说这位轩郡王礼贤下士,颇有贤名,只可惜年纪有些大,已经四十多岁了,比最小的安乐王大了足足二十多岁。
    青翎从不信什么礼贤下士,尤其皇家人,都是作秀混个好名声的,尤其在这么苦难里头长起来的皇子,内心不定多阴暗呢。
    按说这样的人门下应不缺有才能之人,怎么接受何之守这样的一个七品芝麻官的投诚,莫非这些年何之守拼命敛财是为了攀上轩郡王,若真如此,也难怪了,陆家再显赫也不能跟皇家比啊,何之守为了以后,想等轩郡王继位之后能混个开国功臣,也无可厚非。
    胡老爷:“若果真如此,岂不更麻烦。”
    敬澜:“何之守虽打了半天太极,却也指了一条路,就是周家,只周家撤了状子,官司自然就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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